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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你是轻的,要是我现在能站起来,我就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那不是更好,起码那样就是你侍候我了,不用我侍候你喽。”
“你以为我希罕你照顾我吗?要不是你撞了我,想照顾我的人都排成队呢,能轮得着你吗?”
霞霞的脸气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疼。我赶忙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呀。”
“你才得老年痴呆呢!”
“对对,我得,我老了以后就是这样的。”说着,我做了个鬼脸,这个女孩子也是个挺开朗的人,一下子又被我逗笑了。“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眼镜老大说过:“如果一个女孩子说你挺有意思的,那就说明她对你已经有一点儿意思了,如果她说你没意思,那就真的没意思了。”霞霞说我挺有意思的'奇·书·网…整。理'提。供',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有点想入非非了。
第五节 众里寻她千百度(下)
医生这时候说话了,“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咱们就处理一下,你们也好走啊,后面还有病人等着呢。”我赶紧说道:“啊,我都忘了,对不起啊大夫,那麻烦你给她打石膏吧。”
“打什么石膏?她不过就是一条骨折线罢了,不用打石膏,我给她上个夹板就行。”
“您还是给她打上石膏吧,这样要是不小心碰一下还有个保障,不然要是哪天再被什么人撞一下,不就全完了吗?”
“你咒我那?还想让我被别人再撞一下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呀!”
“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怕你再出什么别的事儿。”
“还有比碰上你更倒霉的事儿吗?这事儿都让我碰上了,还怕碰上别的事儿吗?医生,您别听他的,你赶紧给我处理一下吧。”
医生苦笑着叹了口气,开始给霞霞处理她的伤了。我又跑到交费处去交费,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霞霞的叫声。别看这位姑奶奶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可是一上夹板,那叫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哦,不对,是吓鬼神。医生一个劲儿的说:“你忍着点儿,有那么疼吗?”霞霞说:“有,太有了,我都快要挺不住了,我说医生大叔,你们这儿不会连麻醉药都没有吧,如果有,麻烦你给我来个全身麻醉行吗?”医生笑着说(比哭还难看):“不用了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打个夹板还要上麻药的,行了,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终于弄完了,霞霞也停止了那独特的女高音歌唱,坐在椅子上对我说:“花狼,你去给我买瓶水来,我刚才喊得嗓子都干冒烟了。”能不冒烟吗?你老人家再叫一会儿,我们的耳朵也要冒烟了。
我刚要出门,医生说:“你们一起走吧,顺便到药房把药取了。记着,这药每天早午晚三次,饭后服用,别忘了呀。七天后来复查。”
当我扶着霞霞往外走的时候,我看到医生是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来,他被我们两个人搞得也很头大。呵呵。
取了药,出了门,我扶着她去买了瓶水。这时候,我的口袋里就只剩下几十块了。她喝着水,看到我的表情,就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花了很多钱?”我说:“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本来就很穷,所以一下子就花掉了我快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有点儿麻烦。”
“那你这个月咋过呢?不如这样吧,一会儿回去,我把你花的钱还给你。”
“那不行,祸是我闯的,已经把你伤成这样儿的,要是还让你花自己的钱治疗,我成什么人了?绝对不行!你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关键是把你的脚伤养好,别落下什么毛病就行了。”
“要不这样吧,反正我现在这样儿,好多事情也做不了,总得有个人照顾我。这个月你就照顾我吧,给我打打饭,跑跑腿,我管你饭,你看行吗?”
这样啊,我自己心里想,这也挺麻烦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让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传出去还不让那几个没有义气的家伙笑掉大牙。可是人家说得也对啊,本来就是我把她伤成这个样子,由我来照顾她也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还能免费吃饭呢。我看着高晓霞,她仰着脖子喝水,那样子看起来真美。刚才光顾着着急了,我都没有好好看过她,现在仔细一看,才发觉她真得很漂亮。这种漂亮和我前面交往过的几个女孩子是不一样的,是一种让我一看就再也不想转过眼睛,看一眼就能把印像深深地刻在心里的美。
我心里挺奇怪的,你说这么好的女孩子,我原来怎么就没有发现过呢?后来眼镜老大说:“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你们的缘份没有到。其实这高晓霞并不是非常漂亮的那种,充其量只能算是有几分姿色。而你,已经被这个女孩子深深地吸引了,开始对她产生了好感。这种感觉让你把她不好的一面缩小了,而把她美好的一面扩大了。因此,你就会越来越觉得她美,甚至每一次看她,你都会发现她又多了一个闪光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的潜意识里,她的形像会和你心中最理想的形像渐渐靠拢,最后合二为一。”
这是我后来听到的解释,但在当时,我就觉得这高晓霞怎么看怎么好看,越来越漂亮。可能她也感觉到了我越来越灼热的目光,回过头来说:“想什么呢你,我只不过是看你挺不容易的,帮你一把,你可别又动你的花心呀。”
她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刚才她让我买水时,叫我花狼。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很自然的说:“花心大色狼,当然简称花狼喽。真笨。”老天哪,这也能简称啊。
送她回到了宿舍,这时还没有下课,所以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进门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师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说:“你是男生,怎么往女生宿舍跑?”高晓霞说:“老师,这是我哥哥,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的脚骨折了,所以他这几天可能要经常进来帮我干点活,照顾照顾我,您看行吗?”老师说:“行倒是行,可是一个男生总在女生宿舍不方便,你可以进来,但不要影响别的女生的正常生活啊。”高晓霞说:“他就是进来接送我上下课,然后给我送送饭,其它时候他不来的。”
“这样啊,好吧。”
“谢谢老师。”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哥了?我心里想。高晓霞看出了我的心思,瞪了我一眼说:“那你说你是我什么人那?为什么来照顾我呢?”那倒也是,她总不说:“这是我男朋友。”要是这样说,那我就更别想进来了。我们学校虽然对于男女交往管理不是很严格,但对于男女生宿舍的管理却是极严的,如果我们说是恋人,那就别想进这个门了。再说了,就我想当人家男朋友,她也不乐意呀。想到这儿,我有点失望。
“我说霞霞,我先送你回宿舍,你好好休息一下。这眼看过到中午了,我这就去给你打饭。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就给我打点儿什么好了,给你,这是饭票。”
“那怎么行,你现在是骨折了,得有营养的,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还有,饭票我这里还有,你先收起来。要是我用完了,再用你的,说好了,是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用你的钱。”
“行,反正我现在走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也吃得好一点儿,你还得给我干活呢。你可得把身体养得壮一点哦。”
“得了,我知道了,你就记着让我干活。简直就是周扒皮。”
“我比周扒皮好多了,起码让你吃饱,也不会学公鸡打鸣。”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免费长工的生活,在这段生活中,不再是我一个。因为,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身影。虽然,现在她还很模糊,但却在那里生了根,发了芽,总有一天,她会越来越清晰,并且占据我整个心灵。
第六节 地主与长工(上)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这高晓霞居然和我是老乡呢!我心里就纳闷了,我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为什么我原来从没看见过她呢?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人家和小凤一样,家里关系都特硬,她在家里是娇娇女,所以一听说军训是那么的辛苦,就找了个理由,等军训完了才来。所以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当然没有看到她了。
这天中午下了课,我把她送回宿舍,又跑到食堂打上饭,拿到她的宿舍和她一起吃。现在我们的食堂伙食比原来好多了。为什么呢?这还得感谢同学们在食堂的一次斗争。
在发生撞人事件的前几天,我们发现买的馒头特别黑,还特别硬。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食堂的师傅一时失手,偶然做的不好,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太意,硬着头皮把它们吃了下去。大家都不容易,就将就一下吧。可是一吃才发现,这馒头也太硬了,就像石头一样。如果你的牙口不好的话,没准儿能把牙给硌个几个来。那几天,我们吃这馒头吃得腮帮全疼,一提起馒头这两个字心里都打颤。可是,好像这几天食堂的师傅总是找不着状态,每顿饭的馒头都是这样,这我们可有点儿受不了了。几位学长先去和他们交涉,要求他们注意一下。可是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居然是:“这我们也没有办法,食堂这次进的面粉有些变质了,可是如果不用这些面粉,那食堂的损失就太大了,所以必须得把这些面粉用完,进上新货,馒头才能变回原来那样。这是食堂的头决定的。人家给我们什么东西,我们就做出什么样的馒头来。”原来是面粉出了问题呀。这样的馒头要是再吃几天,我们全校的同学非得得馒头恐惧症不可。不行,决对不行。
学生会的同学首先向学校反映了这个问题,可是任凭学校如何协调,食堂的人就是不肯把这批面粉处理掉,给我们换好面粉。因为食堂是个人承包了的,学校也无法用命令去解决。各个班的生活委员也聚到了一起,因为我们本来就有照顾同学生活的职责,所以我们也到食堂管理处提出抗议,可是抗议无效。这下学生们可不干了,一场风波就这样悄悄地在同学们中间酝酿着。
一天中午,同学们像平时一样来到食堂,但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激动加上兴奋的表情。我们的食堂很大,可以供上千人同时用餐的。不一会儿,食堂就被学生们挤满了,看样子,差不多全校的同学都来了。大家先是安静的去买馒头,每个人只买一个,而且也不买什么菜,只买一个馒头。买饭的师傅看到我们这样,都带着一付奇怪的表情看着,可能他们在想,这些学生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一人买一个馒头做什么,也不买菜。不管他们怎么想,但是同学们还是继续在窗口前一个接着一个的买馒头。很快,食堂的馒头就卖光了。这时,一个喊声响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砸!”
话音未落,同学们拿着手里的馒头,朝着所有能看到的玻璃砸去。很多同学还冲到了里面的食堂管理处,向里面投出了那坚硬如铁的馒头。一时间,我们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头顶上那如流星一般划过的馒头,耳边听到的,都是馒头接触到玻璃后玻璃碎裂的声音。真得是打得落花流水,直到今天,我们一想起当时的场面,都觉得热血沸腾,扬眉吐气。我们并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所做的都是正义的抗争!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也有不高兴的人。因为人太多了,所以馒头也很多,所以有的人因为躲闪不及,被别人扔得不准的馒头击中。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