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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随便跑出来,有多少人会替你担心?你这么笨,要是被拐了怎么办?还有,你这个笨蛋居然还敢搭便车,如果人家把你载到荒郊野外毁尸灭迹,你会求救都无门。还敢说话?还有脸辩驳?!」
何德知道自己气极了,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今天他开车一路从台北过来,一个景点一个景点找下去,好不容易在这家饭店找到她登记住宿的资料,没想到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才等到她出现。
顿时那几个小时的煎熬跟担心通通化作怒火了。
「我……我有留纸条……」她知道自己最好别说话,可又忍不住提醒他这点。她可不是离家出走,虽然因为他爽约而伤心难过,但她可不是为了赌气才跑掉的。
「重点不是纸条,重点是你根本没有能力自己单独旅行。还骗你妈说有朋友一起,你倒是叫你朋友出来我瞧瞧。」他早料到关于有朋友相陪的事情是假的,毕竟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临时去旅行哪可能马上找到伴。
「我……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为什么没有能力?」她努力地想为自己辩解,她辛苦地想要独立,他们却老是把她看扁了。
「你当然没有。」何德还是很生气。「如果你有点常识就不会玩到这么晚,还搭人家便车,你也未免太好胆了。你知道我站在那里等你时在想什么吗?想你是不是被人拐去卖了,或是被人载到荒郊野外劫财劫色啦,我脑子里面上演了上百种犯罪方式……」
「霍哥哥──」她忽然打断他,直直地冲过去抱住他。「对不起,你很担心我对不对?你一定等很久了是吧?如果我知道你要来,我就会早点回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啊……」她说着说着都哭了。
直到刚刚那一剎那,当他气愤地说着那段话时,她才发现他的担心有多么沉重,多么令他慌乱。
他一定一路劳苦奔波而来,整天都到处在找她吧?
她忽然觉得好抱歉、好抱歉。
看到怀里那个抱着他哭着道歉的身子,他的怒气与恐惧终于化作流水,一下子消失掉了大半。
何德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地笑着说:「你是笨蛋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爽约的人是我。」
「霍哥哥……」她没有抬头,但眼底的泪水因为他的软言安慰整个都溃堤了。
这是她的霍哥哥呀!
每当她伤心难过都会陪着她,每当她害怕恐惧时都会保护她,她所熟悉的、所倾心相爱的那个男人哪!
「傻子,又哭成这样,还敢说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丢不丢人?」他擦着她的眼泪,心整个都软了。
这一刻他怎样也无法做回那个狠心推开她的人,就算知道这样可能会给她不必要的希望,但是这一刻他没办法教自己放开她。
「还是你对我最好了,霍哥哥。」她抱着他的腰,将脸轻靠在他胸膛上,嘴里一次又一次唤着霍哥哥,仿佛不多叫几次就没机会叫了。
何德仅是拍拍她,任由她撒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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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他们都说我爱你》
第四章
这家位于河边的度假旅馆很有地中海风情,整个建筑都是使用蓝色跟白色,线条也非常的柔和,房间一打开就可以看到缓缓流过的河水,还有河水两岸的大片青草地都教人心旷神怡。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你要不要先休息?开车一整天,很累吧?」童年轻拢着眉头看着一脸疲惫的何德。
何德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昏黄落地灯照出他脸上的线条,宛若经过刻画的一般。
童年站在这一端看着他,心情非常的复杂。
他的脸庞、他的身影都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模样,甚至闭着眼睛都可以临摹得出他脸上的线条。
可是他虽然才坐在离她五步距离的那头,她却觉得自己永远也跨不过这短短几呎。人家说的咫尺却天涯,正是说这种感觉吧?
「我是累了。」何德看到她眼里的愧疚,笑了笑好舒缓她的情绪。「不过那是因为我昨天被拖去喝酒,喝到三点才回来。早上七点就被你妈跟我妈给吵醒,两家子人为了你的失踪鸡飞狗跳。」
然后他梳洗一下就拿着资料开车出来了,确实是累了一整天。
童年咬了咬下唇,头都快要垂到胸口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妈妈会没看到字条,造成大家的困扰了。」
她明明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让自己接受心爱的人不爱她的事实,怎么会弄得更引人注意呢?
「好了,你没事就好,等一下记得再拨通电话回家。」何德抹了抹脸说。「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不过我先去订另一间房洗个澡……」
「这个房间给你用。」童年打断他。她知道他不想跟她同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也好,她不希望自己再成为他的负担了。「我去楼下打电话回家,顺便跟他们再要一间房间,你就先梳洗吧!」
「童年……」他正要反对,童年马上又打断他。
「不要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我不是一捏就碎的娃娃,放心好了。」她说着拿起桌上的钥匙卡。「我先走了,你先休息吧,有事情明天再说。」
童年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怕自己再多待一些时候,她就会哭着求他别离开。她多么想一直跟他在一起,这些年来固执地要他明白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应该在一起的,可是何德从来不这么想,她一直都是他的包袱。
以前她觉得他很固执,现在她发现固执的是自己。她以为他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只是因为其他种种的心理负担,让他不愿意冒险改变彼此的关系,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会守着他,哪里都不肯去。
只是她的爱让他不能呼吸了。
不管她有多么爱他,他并不觉得快乐,也不觉得幸福。
从这个角度回头去想彼此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不禁要骂自己自私了。那天听到霍哥哥跟他母亲的对话,她非常清楚的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他的绊脚石了。
她不能这样伤害他。
或许她继续留他在身边,自己会满足、会快乐,就算他不真的爱她,至少她并没有完全失去他。可是爱一个人不该是自私的,不是吗?
她都自私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不成全他?
「童年,你别哭了。是谁说过要独立的,是谁说过要坚强的?!」她咬住下唇,硬是不让眼底的泪水掉出来。
几个深呼吸的调整后,她到大厅去打了公共电话回家。家人一听说何德找到她,就完完全全地放心了,还说要他俩多玩几天,不必急着回家。
童年对着话筒苦笑。
可惜家人的好意跟她的爱一样──都是一厢情愿。
挂了电话,她走到柜台去。「小姐,我是五零七的房客,我想多要一个房间,最好就在隔壁的。」
「很抱歉,我们现在无法提供。」柜台人员还满客气地说。
「那不用隔壁也成,几人房都可以,我可以先把房钱付清……」童年赶紧掏出钱包来。
「很抱歉,小姐,不是钱的问题。今天因为有团体入住,所以房间通通客满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在你原来的房间加床,只要加一点费用……」
「加床?那不成呀!」童年整个脸都皱在一起了。怎么就客满了?就算加床也是同一间房,霍哥哥不想要这样吧?
「那很抱歉,我没能帮上忙。」柜台人员忙着致歉。
「那也没办法,我想想再说,谢谢你。」童年只好先回房间去,看看何德怎么说再来决定。
这么晚了,总不能再找家旅馆吧?
边思索着怎么处理这状况,她走回原来的房间,先轻敲了下门,才用钥匙卡开了门。
「霍哥哥,怎么办?柜台说……」她的话在看到室内的情景时打住了。
何德显然已经洗过澡,因为发尾还湿湿的,穿着一件T恤跟宽松的长裤,就这样和衣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轻轻地走向他,低头凝视着他沈睡的脸庞。
他的脸上有疲惫的痕迹,但是这对浓眉,这挺直的鼻梁,还有他线条非常好看的唇,及至他下巴的线条,他初长出胡髭的模样……
她贪恋的眼神在这里留连往返。
这是她所爱的男人哪!
就这样躺在这边,不再咆哮,不再生气,不再温柔,也不再笑,只是沈静地睡着。光是这样看着他,她眼底的水气就热腾腾地蒸了上来。
将床尾的薄被拉来给他盖着,她知道自己该去跟柜台要一床被子,去旁边沙发窝上一晚,可是她舍不得让自己的视线离开。
过了这一晚,她甚至连这样看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教她怎么移得开眼睛?
恋恋不舍地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再出来时他依然姿势不变地沈睡着。她走到另外一侧,轻轻地躺上床,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然后侧着身子看他的侧脸,手轻轻的握住他的,脸偎在他肩膀旁边,假装自己正被他的爱包围着。
闭上了眼,他的气息清晰可闻,她眼角的泪水无言地淌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霍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赖着你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以后我会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你说你想要自由,你想要过自己的生活……我都懂,至少我现在终于懂了……」
她侧过脸去,轻轻地在他嘴角烙下一个吻,一对羽睫宛若拍着翅膀的蝴蝶,上面还盈满了水珠。
轻轻地叹息一声,她躺了回去。「我保证以后不任性了,以后会长大,会独立。但是霍哥哥,你现在借我五分钟好不好?只要五分钟……」
何德依然没醒,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躺回去,轻轻地闭上了眼,享受她这五分钟的幸福。
☆ ☆ ☆
霍何德醒来时是在一片温暖的感觉中。
张开眼就看到一张甜美的脸蛋。童年侧躺着,枕在他身边,身子蜷缩着。她的眼睫毛很长,像两排扇子,每当她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他通常只有投降的分。
她怎么睡在这里?他原本想摇醒她,告诉她这么做有多么不妥,可是看到她的睡容居然下不了「毒手」。
那细致的脸蛋上有着淡淡的笑容,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撷取那抹笑靥。可是一伸手,碰到她光滑的肌肤,却又忍不住流连忘返。
正考虑要叫醒她,还是让她继续当懒猪,目光往下一扫,他马上诅咒出声。「该死的,童年,你居然就这样睡觉,躺在棉被上?妳想感冒不成?」
难怪她要缩着身子,肯定是因为睡到半夜冷了。偏偏棉被被她自己压着,所以肯定迷迷糊糊间捞半天捞不到。莫怪她要贴着他睡觉,这蠢蛋,真是教人不放心。
「唔……打雷啦?」童年被耳边忽然出现的噪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正好对上霍何德那双带着愠意的眼睛。「霍哥哥!」
「你这笨蛋!」他瞪着她,又吼了。
这下她终于知道不是打雷,是她的霍哥哥在咆哮。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说躺五分钟就要起来,我要去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