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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多管闲事!”
“闲事我都已经管了,也不差多这么一桩。”
沈飘浪耸了耸肩,将她的拒绝当成耳边风,对她的怒目视而不见,伸手褪去她的鞋袜。
“住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柳榆儿脸红地嚷著。
她想要躲开,然而小巧的脚踝却被他一把抓住,让她根本无从挣脱。
当他的大掌接触到她细嫩的肌肤时,柳榆儿的心蓦然一颤,双颊也不受控制地浮现两抹红晕。
“男女授受不亲?”沈飘浪的嘴角一扬,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我刚才抱都抱了,不是吗?”
“这……”柳榆儿一阵语塞。
回想起刚才被他抱在怀中时,两人的身躯无可避免地亲昵相贴,她绋红的俏脸就不禁更加热烫了。
就在她稍一闪神的刹那,一阵剧痛忽然自脚踝传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原本红烫的小脸在瞬间变得苍白。
“你在做什么?”她痛得连声音都不禁颤抖。
“我在治疗你的脚伤呀!会有点儿疼,你忍著点。”
“岂止是有点儿疼,根本是……啊——痛死我了!”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沈飘浪就再度捉住她的脚踝一阵扳转,痛得她放声大叫,忍不住用没受伤的另一只脚踹开他。
沈飘浪望著她,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我救了你,还帮你治疗脚伤,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我根本没要你救我,更没有要你帮我治疗脚伤!你活该!”柳榆儿不肯示弱地回嘴。
“啧啧,这么刁蛮?看来我应该要好好地教教你,让你知道对待恩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才对。”
“哼!难道你没听过“施恩不望报”吗?”
“我比较常听到的是——受人点滴恩惠,就该涌泉以报。”
眼看他再度靠近自己,黑眸闪烁著深不可测的光芒,柳榆儿的心蓦然一颤,直觉地感到危险。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钱的话,我给你便是!”
沈飘浪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不会有人嫌自己身上的钱太少,可我却也不那么缺。”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榆儿气恼地问。
沈飘浪的薄唇一勾,扬起一抹邪挑的笑容,又朝她更靠近了些。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猜我想做什么?”
他的俊脸靠得太近,灼热的气息几乎将柳榆儿包围起来,她的心跳在瞬间乱了节奏,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我、我、我……我可警告你……”
“警告?为什么你的警告不只颤抖,而且还结结巴巴的?”他调侃地说。
“你!”柳榆儿气得咬牙。“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如果我偏要乱来,你能怎么办?”
“你要是真敢乱来的话,那我……我……我要是不杀了你,我柳榆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沈飘浪放声大笑,很显然完全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有这个能耐吗?再说,难道恩将仇报是“天翼山庄”的行事作风?”
听他提起“天翼山庄”这四个字,柳榆儿一阵诧异。
“你知道我是谁?”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柳榆儿,堂堂“天翼山庄”庄主的独生爱女,有谁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敢用这种态度来对我?!”
就算她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好了,但她爹柳天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功和声望都是世人所景仰的。
“态度?喔,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刚才我们正在讨论你的态度问题。我是该好好地教你,该如何感谢救命恩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柳榆儿不想示弱,但声音却有著掩饰不住的颤抖。
“一般女子不是都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吗?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打算要你这么做。”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嗯……我想我就吃亏一点,便宜地算你一个吻好了。”
一个吻?而且还算他吃亏?!这男人未免太过分了些!
柳榆儿惊怒地瞪大了眼,原本想要忿忿地斥责他,然而她一抬头,猛然望进他那双熠熠灼灿的黑眸时,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击了一下,一时间怔愣住了,忘了该有任何的反应。
沈飘浪原本只是想要捉弄、吓唬她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向她索吻,然而此刻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神情太过迷人,而她那柔嫩的红唇又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一阵突然的情生意动暂时接管了他的理智,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时,他就已低头攫获了那两抹诱人的嫣红。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时,柳榆儿的身子蓦然一颤,思绪在瞬间被搅得纷乱。
残存的理智让她知道自己该要将他推开,然而当她开口想要斥责他时,却反而给了他更进一步攻城掠地的机会。
他狡桧而灵活的舌趁隙窜了进来,放肆地与她的丁香舌交缠,执意要撩起她的回应。
霎时之间,柳榆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提不出半丝力气反抗,只能软弱地任由他霸道地掠夺她的甜蜜。
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後,沈飘浪松开了柳榆儿,望著她那两片被吮吻得更显红艳的唇儿,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懊恼。
他不是故意想占她便宜的,都怪她太诱人了,让他一时克制不住。
柳榆儿喘著气,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那个吻回过神来,却见他一脸懊恼,仿佛对刚才的那个吻侮不当初似的,一股又羞又怒的情绪不禁涌上心头。
“你该死!”
听见她的咒骂,沈飘浪的浓眉一挑,神情恢复了原先的戏谵。
“这么生气干什么?刚才你不是还享受得很?”
“我……我……我哪有!”柳榆儿否认得很心虚。
“怎么会没有?你明明就在我的怀里意乱情迷地轻颤著,分明就是享受得很!”沈飘浪顿了顿,又说:“还是……你现在是故意佯装生气,目的是还想要我的吻?直说嘛!我很乐意配合的!”
听见他的鬼话,柳榆儿简直快气炸了!
她原本想要忿忿地咒骂,却又怕这可恶的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怒气,当真又吻了她,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她恨恨地咬牙,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气得她头顶都快冒烟了。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她板著俏脸质问。
“我叫沈飘浪。不错嘛!终于有一点进步了,知道应该要牢牢地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
“你会不会想得太美了一点?”柳榆儿哼了声。
“怎么说?”
“我问你的名字,是为了要在咒骂你的时候,能够骂得更顺口一些!”
可恶的沈飘浪!该死的沈飘浪!混帐王八蛋沈飘浪!柳榆儿在心底恶狠狠地骂著,总算是稍微出了一口气。
沈飘浪失笑地瞥了她一眼,就见她白皙粉嫩的双颊因怒气而胀得通红,那双美丽的眸子也因怒气而闪烁著灿亮的光芒,那样显得格外娇俏迷人。
忽然间,沈飘浪又有了想吻她的冲动。
为了避免自己又克制不住地吻她,沈飘浪索性起身踱了开来,远离那个充满诱惑的小女人。
“现在天气暖和,又生了火,你的衣裳应该很快就会干,等干了之後,我送你回“天翼山庄”去。”
他态度突然的转变,让柳榆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望著他。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举止轻挑得像个登徒子,一下子又仿佛君子般地踱了开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蓦然浮上柳榆儿的心头,但她又不想开口问他。
反正,等今日分道扬镳之後,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因此她也不需要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经过几日的敷药与休养,柳榆儿脚踝的扭伤已经完全康复,又能够像只开心的小鬼儿般活蹦乱跳了。
眼看这天风光明媚、微风徐徐,柳榆儿迫不及待地来到马厩。
原本在梳理马儿的小厮一看见她,立刻暂停了手边的工作。
“小姐要出去呀?”
“嗯,快去帮我准备准备。”
“是,小姐请稍等一下。”小厮立刻转身进马房去准备。
柳榆儿微笑地等著,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愉悦感。
待在房里休养的这几天,她常莫名其妙地想到沈飘浪,回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简直又气又闷。
好不容易她的伤终于好了,要是她再继续关在房里,只怕会闷出病来,所以她今天非得要好好地出去透透气不可。
“小姐,您的“小小”来了。”小厮从马房里牵出一匹美丽的栗色牡马。
柳榆儿一看见马儿,立刻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这匹被她昵称为“小小”的牡马,是她及笄那年缠著爹买来送她的礼物。
“小小”不仅体态和毛色相当美丽,性情也十分的温驯乖巧,最适合她来骑乘,这也是她爹之所以放心买来送她的原因之一。
“小姐打算一个人出去啊?”
“是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俐落地翻上马背,轻叱一声,马儿便踏著轻快的步伐出了山庄。
一离开“天翼山庄”的大门,柳榆儿忍不住让马儿加快脚步,而在出了城之後,她更是按捺不住地快意奔驰。
在一阵漫无目的地奔驰之後,柳榆儿勒住了马儿,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来到当初遇见沈飘浪的溪边!
瞪著眼前那条清澈的溪流,柳榆儿不禁蹙起眉心。
“真是的,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眼前的景致虽然美好,却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沈飘浪。
一想起他的轻挑放肆,她就忍不住气得牙痒痒的;一想起他的拥抱亲吻,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可恶!”发现自己又再度想起了那个男人,柳榆儿忍不住低咒了声。
明明她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地提醒自己,要快点将沈飘浪从她的脑海中消除,可偏偏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却清晰得宛如镌刻一般,怎么也抹灭不掉。
只要她随时一闭上眼,脑中就会浮现他那张噙著可恶笑容的俊脸,那轻挑邪肆又带著几分挑逗的神态,总会让她的心绪大乱,整个人变得不对劲极了。
“算了!记得他也好,这样以後在路上遇到那家伙,才知道要找他报仇!”她咕哝著安慰自己。
由于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容易想起沈飘浪的地方,柳榆儿又沿著溪流奔驰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有些疲累,才让马儿停了下来。
“辛苦你了,“小小”。”
她亲昵地拍了拍马儿,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她让“小小”踱到溪边去喝水,自己则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好整以暇地休息。
徐徐的风拂面而过,带来了清凉飒爽的感受。柳榆儿闭上双眼,一边享受著微风的吹拂,一边聆听著潺潺的溪流声,舒服得快要睡著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觉得休息够了,正打算要起身离开,然而才一睁开眼,就发现马儿不见了!
“咦?不会吧?”
柳榆儿惊跳起来,焦急地左右张望,仍旧没看见马儿的踪影。
“糟糕!“小小”该不会喝饱了水,自个儿到处溜达去了吧?”
她这一趟跑得挺远的,要是没有马儿,恐怕天黑了还回不了家。
柳榆儿咬著唇,心里有些焦急,连忙四处寻找爱驹。
““小小”?“小小”?你在哪儿?“小小”?”
她扬声不断地喊著,直到嗓子都快喊哑了,才终于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地奔驰而来。
柳榆儿的精神一振,猜想一定是“小小”听见她的叫唤之後跑了回来。然而,当她远远地看见一匹黑色骏马时,不禁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