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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只是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以后教她……”
“她以后怎样我不管,可是,你还有没有以后我倒是清清楚楚,”脚跟一旋,她走出门外,“自己想一想,我可没有强迫你。”
“咏絮,”在她开门前一刻,他拉住她,“我开记者会。”
他低著头咬牙说道。
甜美的笑花浮上唇瓣,张咏絮轻轻在他颊边落下一吻。“乖,这才是我的好男人。”
许哲平没说话,他想,这辈子都别再想抬头做人。
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记者会下午两点在晶华酒店举行,记者和会场我都已经联络好了。”张咏絮拉开门,眼眉间净是嘲讽之色,“你只要负责出席就可以了。”
关门声重重落在他的心版上,许哲平许久才回过神。
原来,她已经料准他会答应,所有的事情早就准备妥当。
她知道他没胆子拒绝。
许哲平懊丧地坐回他的座位,缓缓环顾这间偌大冷清的办公室。
这就是他要的荣华富贵。
“……我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的念完演讲稿,许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对不起爱我的未婚妻,更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话声停顿,闪光灯此起彼落。
“现在各位可以提出问题。”助理接口。
“许先生,对于您说裘小姐主动向你邀约这点,是否可以进一步说明?”记者甲发问。
“裘小姐是我大学学妹,不过,我们毕业后很多年都没联络了。”他深深吸口气,“直到上个月开始,我频繁接到裘小姐的电话,我单纯以为是朋友聚会,所以就答应了。”
“请问你们有交往或是亲密关系吗?”八卦杂志的代表辛辣的问。
“这……”
“对不起,这问题过于隐私,许先生拒绝回答。”助理跳出来替他解围。
“您有没有话要对未婚妻张小姐说?”记者乙问。
“我只能说我很抱歉,这种事没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了,”许哲平低哑的说,道德和良心狠狠扯痛他的心,“我会用尽我所有的爱让她永远过得幸福快乐,回报她对我的原谅……”
凌韦桀“啪”一声关掉电视,脸色僵冷难看。
这男人真不要脸,连这种漫天大谎都说得出来,明明始乱终弃见利忘义的是他!
“桀哥,怎么办?事情愈闹愈大了。”小恩在一旁看了忧心仲仲,“再这样下去,大家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安安。”
“嗯,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反而更糟。”
“对呀!”小恩用力点头,“不只是安安,这样连桀哥都会受到影响。”
“我是无所谓……”按著隐隐抽疼的太阳穴,聪明绝顶的脑袋不停的旋转,“先保住安安再说。”
“桀哥要怎么保护她?舆论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小恩打个寒颤。
“……就用舆论的力量吧!”凌韦桀接口。
“桀哥,我不懂您的意思。”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有更新鲜的八卦出笼,谁还会记得裘安安是谁?”
“桀哥?你想到方法了?”怎么听起来有点恐怖?
“把大家的焦点转回我身上,不就行了。”他微笑,不过笑得冷冷的。
“桀哥要炒新闻?”
“和洪珊珊同居,”凌韦桀灿灿一笑,“怎么样?够劲爆吧?”
“桀哥,你要出卖色相喔?”小恩吓一跳。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叹气,“有的话记得告诉我,因为我担心出卖的不只色相,可能连灵肉都要出卖了。”
“桀……桀哥,你是认真的吗?”小恩结巴的问。
洪珊珊耶!被包养嫌疑高居第一的绯闻女星。
如果桀哥真的和她扯上关系,未来的星途可能就完蛋了,这种玩法会不会太刺激?
“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凌韦桀瞪他,“走了,先去看看安安的情况如何再说。”
第七章
安安拿著电视遥控器,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问里。
电视萤幕上的凌韦桀被一大群记者包围,虽然含著笑,脸色不如以往亲切。
“请问你跟裘小姐是什么关系?”一名女记者冲到最前面,高声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小恩档在中间,先一步帮他回答。
“韦桀说一下嘛!你对裘安安这次劈腿事件有什么看法?”记者乙连忙提出问题。
“……”
“你相信她吗?”记者丙不甘示弱,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你们还有没有联络?你知道许哲平的存在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小恩像九官鸟一样,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对外界说裘安安是个淘金女,和人有性交易,你的看法是什么?”
凌韦莱的脚步停下来了,他沉默了一下。“这种没有证据的指控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会不会太严重了?”
他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不悦神情,“这种问题我拒绝回答。”
淡淡的笑花在安安的唇边绽开,暖流在她心底缓缓流过。
在这种情况下,没急著撇清关系还帮她说话,果然像凌韦桀我行我素的性格。
手机铃声响起,安安看了眼来电显示。“大表姊。”
家里的有线电话因受不了记者的骚扰早就拔掉了,仅剩下少数人知道的手机可以联络。
“安安,”听见她充满朝气的声音,甄铃有片刻的怔忡,“你还好吧?”她紧张兮兮的问。
“我很好啊!”昨天不是才通过电话?
“……你没看到转播吗?”
“转播?什么转播?”这几天她租了一大堆韩剧回家,就是要杜绝新闻对她的伤害,要不是正好换片,她连凌韦桀的新闻都看不到。
“这样……”甄铃心里好挣扎,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可是不说,又担心最后一个知道的伤害更重。
“大表姊,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安安洒脱的笑笑,“反正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最糟糕?不!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安安,你先听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以平常心看待,千万别钻牛角尖。”
“大表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她说得不清不楚,安安整颗心悬在半空中,“是妈妈出事了吗?她看到新闻了?”
“不是!”被阿姨看到还得了,不闹出人命才奇怪,“是许哲平。”
“哲平?他怎么了吗?”听见不是妈妈,安安口气平静下来。
“哲平?你还叫得那么亲切,都被他卖了还不知道!”气不过,甄铃低骂,“现在新闻有在转播,你自己去看看吧!”
“哦~~”
“记住,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拿起遥控器,安安立刻转到新闻台。
“……我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的念完演讲稿,许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对不起爱我的未婚妻,更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这算什么?
震惊过度的安安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得连电池飞出来了都没发觉。
“啪”一声关掉电视,她浑身冰冷泛凉。
为什么哲平要这么说?事实明明不是这样啊!他怎能睁著眼睛说瞎话?
他这么说,旁人会拿什么眼光看她?他究竟要伤害她到怎样的程度才心甘情愿?
眼前暗黑一片,安安空洞缓慢地躲到墙角蹲了下来,小脸埋在双膝之间。
怎么会这样?
“安安?安安?”凌韦桀按电铃无效,不禁生气的捶打大门,“裘安安,你在里面吗?你开门啊!”
安安手机不通,屋子里又寂静无声,凌韦桀瞳眸倏然收缩,种种不祥的念头掠过脑海。
割腕?吞药?还是烧炭?
愈想心愈急,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裘安安,快开门,你听见没有!”他大喊。
屋内还是悄然无声。
“该死的门!”他不顾形象狠狠踹了一脚。
另一副钥匙在小恩身上,可是他正将烦人的记者引开,天知道他啥时会回来?
会不会因为这样晚了一步而来不及?
恐怖的念头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他焦躁地来回踱步。
要不要叫房东来开门?可是房东住太远,干脆报警破门而入算了?
可是报警的话,不是让丑闻缠身的安安更是雪上加霜?
明天头条:惊传!绯闻女主角轻生!
额角青筋隐隐爆跳,他最痛恨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该死的门!”气不过,他又补上一脚。
突然,极细微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他竖起耳朵贴在铁门上。
有人,安安来开门了。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抱怨责骂的话瞬间全下了肚,凌韦桀看著那张白到不见血色的脸,一时半刻忘了该说什么。
“你还好吧?”他握住她的手。
安安没说话,她先侧身让他进屋再关上门。她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得有些吊诡。
“安安?”他唤她。
“……”
“裘安安?”别吓他,他禁不起吓的。
“我看见了,”安安低著头,声音里空空洞洞的,“我全看见了。”
“安安……”他曾揣摩过她种种的反应,就是没料到这种反应。
没有尖叫、没有泪水,甚至连屋子里都是干干净净洁亮如新。她只是低低切切的诉说,没有特别的表情。
这样很病态、很不正常!她的情绪呢?不发泄出来,全隐忍在心里面吗?
“安安,你听我说,”突然有种前功尽弃的错觉,怕她又躲回壳里,“把你难过的、不开心的、不高兴的事全说出来,别怕,我在这里。”
他忘记生气安安去见许哲平的事了。
他现在只看得到心碎憔悴的裘安安。
安安清亮的眸子对上他的,虽说是看著他,其实,她的神志不知道去哪游荡了。
“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她摇头,该要蓄满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没有勾引他!”
“我知道你不是第三者,你这么乖,怎么可能是第三者,”凌韦桀拉过她的手抱住自己,让她靠在胸膛上听见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像哄孩子一样轻哄,“更何况像我这么帅的男人你都没勾引了,怎么会去勾引那只四只眼睛的笨青蛙。”
安安从空茫中回过神,她仰眸凝睇他。“你说什么?”
“我相信你,”重新将她压在自己胸上,凌韦桀下额轻轻顶住她的发心,“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我还是相信你。”
“可是他召开记者会说……”
“你管他说什么!”凌韦桀低骂,“召开记者会了不起啊?我一个星期可以开七次。”
小手悄悄的在他的腰间收紧,安安咬住唇,心里头好酸、好热。
“那种男人你甭理他!不对,”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那种吃软饭、没肩膀的家伙不算男人。”
安安听著他不算安慰的安慰,感受他温暖的体温。
“不管他毁谤你什么,反正你行得正、坐得端,不用跟小人计较。没听说过吗?不遭人忌是庸材。”
他说得好像有点偏题了?
“安安,你找男人要睁大眼睛,”头顶上,凌韦桀还在碎碎念,“下次要找先要找我……”
话说得太快,两人的心脏都不约而同“怦怦”一跳。
“我是说……”他轻咳,“找我这种的。”
安安尴尬地离开他怀里,双颊染上淡淡绯红。
凌韦桀不自觉地伸手轻触她的脸,红扑扑的苹果脸,他有多久没看见了?他竟然有点想念……
“呕……”安安突然弯下身,捧著胃干呕。
凌韦桀吓得抽手,只是碰一下,不用这么夸张的反应吧?“安安?”
安安没法说话,她手撑在地板上半跪下来,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