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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因此,目前的竹林己齐腰砍倒,一面是防五雄用火攻,一面是便于寨墙上担任防守的箭
手有用武之地。这道宽有三丈的半节矮竹林,没有一跃五六丈出类拔萃的轻功提纵术,根本
无法飞渡,形成天险。
远远地,便可看到寨墙上的垛口有提刀挟枪巡逡的警哨,南寨门闭得紧紧的,门楼上有
防守的人影,顶额上挂了一块木匾,四个大字是“碧云谷村”。
一匹健马绕村而走,那是适才驰入的夺魄无常,马在旱田中飞驰,快如狂风。
领先的大姐鞭梢一指,说∶“瞧那匹马,定然是海宇五雄,加鞭!”
七匹马放蹄狂奔,也绕村西而驰,追踪前面的坐骑。可是,夺魄无常已绕至村北,看不
见了。
夺魄无常驰至村北,发出一声震天长啸。
片刻,北面山谷东部的山口中驰出四人四骑。四匹马全是身高七尺的枣红骏马,马上的
四骑士与夺魄无常同一打扮,只兵刃有所不同而已。
夺魄无常飞骑迎上,大叫道∶“这鸟村请来了援兵,毙了他们,快!”
锦毛虎坐骑领先驰出,大声问:“来了多少?是些什么人?”
“七人七骑,穿绿,不是官兵。”夺魄无常兜转马头叫。
锦毛虎一声狂笑,叫道∶“七人七骑,不够塞牙缝,迎上去。”
夺魄无常又道:“大地之龙也来了,赤手空拳,狂得紧呢。”
“先收拾援兵,再和大地之龙一决。走!”锦毛虎扬鞭叫,豪气飞扬不可一世。
五人五骑放蹄南奔,双方在村西的旱田里迎上了。
相距一箭之地,双方勒住坐骑,一字排开。
“咦!是女的,妙啊!”锦毛虎怪叫。
治海神蛟一怔,说∶“怪!像是凤阳七女,她们为何而来?老大,你上前问问看,不可
鲁莽。”
“管他娘七女八女,送上门来的买卖不做,岂不罪过?”锦毛虎怪笑著说。
“那七个女人全是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你有兴么?”沧海神蛟问。
“那……那……乏味之至。”老三鬼眼丧门接口。
“那就叫她们滚蛋!”老二活阎罗挪了挪腰上的阎王令叫,正待驱马冲出。
沧海神蛟摇手道∶“老二,不可鲁莽。我看她们的来意不简单,先问清楚再说。”
对面,大姐已右手将马鞭高举,单骑上前,老远便叫∶“诸位定然是海宇五雄,凤阳七
女有事与诸位相商。”
沧海神蛟向锦毛虎呶呶嘴,双骑迎上。
双方相距三丈勒住坐骑,锦毛虎虎吼:“呸:小母货,干什么来的?是前来架梁子的
么?”
“我,凤阳飞燕荆萍……”
“废话,谁不知你是飞燕荆萍?有什么话说吧。”
飞燕荆萍嫣然一笑,笑得乳颤腰摇。
沧海神蛟呵呵大笑,说:“小娘子,你这种浪劲少献宝好不好?你既然前来找咱仁海宇
五雄,难道还不知道咱们五雄只喜黄花闺女,不要风尘娇娃么?”
飞燕荆萍仍然在笑。笑完道:“阁下,我不是引诱你们而发笑,我只是可怜你们,可怜
得发笑而已。”
“呸!什么话?”锦毛虎怒吼。
“老实说,你们只知糟蹋那些可怜虫,自诩英雄伟大。你们自以为风流,其实却不知风
流滋味,一辈子糊涂,一辈子也不知道风流为何物。白白糟蹋了女人,也糟蹋了你们自己。
你们只知道女人在你们的魔爪下呻吟哀号,自以为乐,可是,你们曾领略过女人在你们怀中
婉转承欢的乐趣么?不,因为你们害怕,害怕在女人面前暴露你们的笨拙和丑态,所以只敢
找那些不知人事的黄毛丫头泄欲…”
锦毛虎大吼一声,拔剑驱马前冲。
飞燕荆萍噗嗤一笑,策马向侧驰出,笑著娇叫:“且慢,咱们先不谈风月,言归正
传。”
锦毛虎勒住坐骑,怪叫道:“有屁你就快放……”
“哟!金爷,你的话太粗野,说得多难听?对女人说这种话,你简直无药可救,难怪只
敢找掳来的黄毛丫头。”飞燕荆萍媚笑著叫。
沧海神蛟连忙打圆场,说:“荆姑娘,不必废话,先说你的来意。”
飞燕荆萍神色一正,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愚姐妹此番乃是奉江湖神秘客的金谕,前
来促请诸位的大驾,参加龙虎风云会而来。”
锦毛虎吃了一惊,讶然叫:“咦!原来你们是神秘客的说客?”
“不是说客,而是专使。”
“你凭什么?”锦毛虎厉声叫。
飞燕荆萍拍拍剑靶,傲然地说:“凭神秘客的任命,也凭胸中所学与剑上的造诣。”
锦毛虎策马冲上,怒叫道:“金太爷要先领教你的剑上造诣。”
他挺剑前冲,狂风似的急冲而上。
飞燕荆萍冷哼一声,电芒一闪,长剑出鞘,也策马冲上,一面叫:“有何不可?”
江湖人不善马战,但这十二名男女皆以马战擅长。双方相距仅五六丈,坐骑冲力不够,
但仍然凶猛异常。
相对而进,剑尖前指,但见电芒一闪,“铮”一声暴响,二只剑同时向外崩,尘土飞扬
中,各自冲出十丈外,立即兜转坐骑。
马战比力、比狠,交手只是刹那间的事,一切花招全用不上。
飞燕荆萍再次将剑降平,大叫道:“锦毛虎,本姑娘陪你斗二十回合。”
步战交手,叫照面;马战,叫回合。冲过去再转回,所以叫回合。飞燕荆萍叫声未落,
马已疾冲而上。
沧海神蛟拔出三□护手刺,叫道:“住手?说清楚再决生死!”
远处的三雄一声怒啸,也飞骑疾冲。
六位妞儿同声娇笑,六匹马六支剑急冲而上,势如狂风暴雨,排山倒海似的冲来。
这瞬间,两骑交接。
“嗤铮!”暴响刺耳,火星四溅。两匹马擦身而过,分驰出五六丈外。
飞燕荆萍人向外滚,但小蛮靴一勾一蹬,仍然滑上了马鞍,右上臂出现了血迹。
锦毛虎也几乎坠马,右腿外侧鲜血直流,开了一条三寸长创缝。第二回合,两人都负了
轻伤。
不等他两人兜转马头,沧海神蛟己经策马堵在中间,举刺大吼道∶“住手!双方后
退。”
双方的人马相距五丈外勒住了,面面相对准备拚搏。
飞燕荆萍兜转马头,冷笑道∶“诸位,你们在自取败亡。咱们七姐妹不一定胜不了你
们,即使没有诸位高明,你们也难逃一死,信不信悉从尊便。反正本姑娘已将信息传到,诸
位已别无抉择,生死两途,任凭诸位衡量。”
沧海神蛟策马接近,问∶“诸位还有何人同来?”
“有,小襄王成公子在建宁府立等回音。”
“不是大地之龙?”
“大地之龙?没听过这名号。”
“姑娘且稍候,兹事体大,咱仁兄弟必须先行商量。”
“好,本姑娘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彼此和衷共济,成为自己人。”
沧海神蛟策马后退,五个人低声商量了片刻,然后仍由沧海神蛟与锦毛虎上前。
沧海神蛟问∶“荆姑娘,江湖神秘客是谁?”
“恕难见告,目下不宜张扬。老实说,咱们姐妹只听其声未见其人。”飞燕荆萍答。
“那有此事?”
“信不信由你,连大名鼎鼎的三生也只能看到会主蒙面的身影,何况愚姐妹?”
沧海神蛟不再追问,说:“你说,咱们五雄如果接受参予加入,代价如何?”
“代价是只要接受金云玉版令的差遣,诸位的事敝长上概不过问。诸位如有所需要,可
向持金云玉版令的人转达。”
“谁持金云玉版令和咱们连系?”
“我。”
“你?”
“是的,请看。”飞燕荆萍说完,从百宝囊中取出一采大不及掌,以云纹金边包镶的玉
块,中有金字的令版,双手递过,郑重地说:“这是本会传谕的信物,诸位看清了。”
沧海神蛟略略一审视,交与锦毛虎观看。玉版的正面刻了一个大“秘”字,秘字的下
方,则另刻了一个小字“风”。背面则有五个字:“龙虎风云会”。
飞燕荆萍接著说:“金云玉版令共有四种,排行是龙虎风云,今后诸位如果看到风字令
时,必须接受差遣。”
锦毛虎冷冷一笑,问∶“目下你有何差遣?”
“没有,金爷,你是说,你接受了?”
“不错,咱们接受了。”
“那好,以后咱们是自己人了。会长目前正在加紧进行罗致天下群豪大计,近期没有咱
们的事…所以……”
“且慢,在下却有事呢?”
“金爷……”
“你不是说有何需要,可向持令的人转达么?”
“不错。诸位既然接受了,都是自己人,有何需要,本姑娘将代为转达。至于分辨自己
人的切口与手式暗记……”
“这些事留待日后再说,目下金某要……”
“请说,只要合情合理的……”
“少废话,在下要的是女人。”
飞燕荆萍娇笑道:“金爷,女人多的是,金爷尽可于取予求,会长决不会阻止诸位掳
劫……”
“掳劫?废话!咱们要你们七个人陪伴,两天后,咱们攻入村中找来代替的人之后,你
们便可自来自去。”
飞燕荆萍格格娇笑,道:“会长料事如神,已知诸位必会找上我姐妹。走,先到你们的
住处,但七妹必头返回府城禀报。”
“好,六个也行,叫她走。”
七妹兜转马头走了。
锦毛虎向疤眼老三说:“老三,你留下来看看那家伙是什么玩意,宰了他赶快回来。后
天咱们洗村,即使村人去请救兵也远水救不了近火,用不著在道儿把守了。”
表眼丧门冷笑一声,说:“宰他?我得好好将他消遗哩!回头见。”
留下了疤眼老三,十名男女呼啸著驰向谷北。五雄的居所仍在芳尾村,距遗儿只有三里
余。
疤眼老三先在村四周小驰一圈,然后向谷口驰去。
罢离开村南不足半里地,突见前面小径上青影急掠如飞。三里之内全是田野,一览无
遗,人一出现,三里外便可看到了。
“这小子来了。”他向自己说。
前面是滔田,不宜马儿骋驰。他立即兜转马头,回驰至村西的旱田中驻马以待。
来人果是中侮,他藏在草中,眼看只有一名绿衣少女策马向谷外奔驰,他搞不清是怎么
回事,好奇心动,立即向谷内急掠。
他看到先前迎面而来的一人一骑突又回转,不由大惑不解。环顾四周,方圆四五里谷中
的田野里根本不见有人,先前的绿衣少女也不见了形影,只看到□集在寨墙上向外观看的居
民。
“唔!五雄还末攻破村寨,我来得正是时候。”他自语。
五雄的穿著打扮相同,他以为眼前这一人一骑,就是先前在谷口问诰的入,反绕村西向
疤限老三奔去。
材西的寨墙上人头攒动,先前他们以为是官府派来援救的人,岂知却是五雄的帮手,令
他们心胆俱寒。眼看又来了一个人,他们目不转睛提心吊赠地注视著外面的变化。
疤眼老三高踞鞍上,冷冷地注视著渐来渐近的中海,一大一小的鬼眼冷电四射,杀机怒
涌,一手把住鞍旁的五爪飞爪百链索,将索头结在马鞍的判官头上,□绳也挂上,严阵以
待。
中海在三丈外站住了,疤眼老三蒙了脸,但一双鬼眼仍然留在外面,只消看了第一眼,
他就不自禁地热血狂沸。半点不假,这人大环眼,四方额,左眼小些,一道刀疤斜头挂眼
梢,因而眉秃眼角下挂,疤痕外翻,状极可怖。
他强按心潮,堆下笑,拱手道:“疤眼,还认得在下么?”
疤眼老三檠桀笑,阴森森地说:“呸,什么东西?你就是大地之龙么?”
中侮举步徐徐走近,紧吸住对方的眼神,笑道:“咦!绑下,你不认识在下了?千里迢
迢在下闻讯赶来找你。想不到你将七年前的故人都忘掉啦!”
疤眼老三一怔,困惑地问:“七年前的故人?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