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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争强斗胜出风头,激于义愤也不得不前来插手。不久俞庄主将前来与老弟一叙,他将会
把附近三村新田之争一一详告,希望老弟台……”
龙郎中摇摇头,插口道:“李兄,小可只是个走方郎中,不敢轻易开罪人,更不能受雇
任打手破坏行规。”
李如陵脸上一红,讪讪地道:“老弟取笑了。其实,不是受雇任打手的问题,问题是武
林道义,咱们练武人固然讲的是强身养性,但不忘替人排解纷难,行侠仗义,扶弱济
贫……”
“呵呵!李兄,小可惭愧,日夕为生活奔忙,衣食堪虞,自顾尚且不暇,岂敢奢谈行侠
仗义去除暴奸?”
第十一章
“老弟,在下双目不盲,已看出老弟是非常人……”
“李大侠,天下间没有非常人,你我都是极平凡的人,所不同的是,你阁下是武林中声
誉甚隆,有田地有家室的地方名人。而我呢?惭愧,凭一双手一双脚流汗吃苦混饭溯口,闯
荡江湖旦夕为衣食而忧。阁下练武志在英雄豪杰,而小可却只为了免于饥饿不得不练些小技
防身,只求温饱于愿已足,不敢奢望做大英雄大豪杰,更珍惜生命,不想和任何人伤和
气。”
他的话相当不客气,但神情十分诚恳,最后说:“李大侠,小可所说的皆是由衷之言,
决无丝毫讥讽挖苦之意,只不过表明小可对人处世的态度而已。小可在江湖闯荡,宗旨是人
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生事也不怕事,尽可能不和人妄论活计生意以外的事,以免恩怨牵缠遥
无了期。咱们言尽于此,幸勿打扰。”
最后两句话就不客气了,简直是在下逐客令。
这时,店门口进来了俞老庄主,还有五个地方上主事的人。
寒剑李如陵知道无法再和龙郎中谈下去,只好苦笑着告辞,向俞庄主打眼色,七个人在
左首一桌落坐。
酒菜送上,龙郎中迳自进食,吩附店伙替叫驴安排草料,不再理会。
邻桌的七个人客套一番;店伙送上香茗,寒剑李如陵神色凝重地道:“俞庄主,敝下接
奉手书,既与周大嫂及张贤弟赶来,希能为庄主分忧,对贵庄与平邱集之间的争端,下书人
语焉不详,到底内情如何,尚请详告。”
一面说,一面用茶水在桌上写:“说与这位郎中听听,俾能将其留下助贵庄一臂之力。
须知风尘奇人大多皆有怪僻,请将不如激将。”
俞庄主醒悟,长叹一声道:“真是一言难尽,说起来一把辛酸。去年虞县决堤,形成了
这一带万顷新土。我们都是经官府核准前来开垦的,全都是家境清寒无田无地的人,不然谁
愿意离乡背井到这儿活受罪,来时平邱集的人不但不排斥我们,反而给我们不少方便,谁又
知道他们心怀不轨呢?当时咱们舆泰山村的人挑黄河,老少们全出动,而平邱集的人却袖手
旁观,十来里地的河堤,全是咱们与泰山村的人流血流汗成的。今年初夏麦子收成,他们却
前来赶咱们走,展开枪收的血腥械斗,他们杀了我们十六个主人,泰山村也被杀了十五名。
最后官府出面调停,总算事态不再扩大。月前高粱收获季到来,他们又大举杀人,请来了不
少凶手,我们也旱有防备,但实力仍悬殊,他们不但抢收了本村大部份的高盘,且先后杀了
我们四十四人。敝村派人向衙门投告,官府不予受理。他们更变本加厉,要敝村和泰山村迁
离,不然将全部屠杀。他们已经志在必得,用金银买动了官府,他们会办到的。至目前为
止,为了请人替我们主持公道,粮食已快卖完,只留下种子而已,我们已无力支持,唯一的
指望,是李大侠三位了。”
寒剑李如陵长叹一声,黯然地道:“据在下所知,刚才那沂州双煞,只是平邱集近来所
请的三批职业凶手中的一批而已。另两批都是江湖中的败类,杀人不眨眼的恶贼,只凭在下
三人,我看……俞庄主,这……这……”
“李大侠的意思……”俞庄主焦急地问。
“我的意思是……贵村该早作打算,还是……是……”
“怎样?”
“田地事小,性命事大……”
俞庄主倏然站起,道:“李大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以血汗开垦出来的田地么?不!
我们都是抛弃往昔的家业,离乡背井到这儿落业的,要放弃……”
“俞庄主请别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之意,是先不必急于冬耕,宁可过些时日辛苦
些,先行忍耐些少时日,由在下至各地召请几位武艺高强的朋友,来和他们理论。”
“唉!但……但……本村的粮食已空……”
“庄主请放心,不必为银钱操心打算,在下自会慎重处理。侠义道的英雄豪滦,不会因
银钱的事而……”
话未完,邻桌的龙郎中已酒足饭饱,离座到柜旁会账去了。
寒剑李如陵放弃了挽留龙郎中的念头,叹口气摇头,向俞庄主低声道:“看情形是无法
挽留他了,任何事也打动不了他,咱们只好另行设法。”
“李大侠,我想,由我出面挽留他,也许……”
“我已试过了,他说过不愿多管闲事,任何人也留不住他的。请稍后十天半月,我往开
封走一趟看看,请几位朋友前来助拳。在下未返回之前.庄主千万不可妄勤,小不忍则乱大
谋,多死无益,务必管束村人忍耐。”
“老朽遵命,翘首静待大侠的消息。”
龙郎中四时出店门,外面闯入一名大汉,同里叫:“平邱集来了大匹人马,二庄主请庄
主至庄门一行,他们要进庄了。”
俞庄主脸色大变,急急向外赶。
寒剑一把握住庄主的手膀,沉声道:“庄主,请记住,忍耐。”
龙郎中出了店门,站在凉棚下举目四顾,四周的村屋前,不少男女老少齐向小店默默地
看望。店门前,一群村人皆用充满希求、可怜、无助的眼光,向他默视着。
他冷然注现看四周,木无表情地排众而走,到了拴马椿前,沉静地解,挟了山藤杖跨上
了驴子背,扭头看了从店门奔出来的俞庄主一眼,一抖,驴儿徐徐地驰上了大道。
东面蹄声震耳,烟尘滚滚,八匹骏马像潮水般涌到了龙王庙前突然停住不动,八匹马一
字排开,将道路全都堵死了。
八骑土中,中间靠左的那位老兄就是去而复来的于三爷,沂州变煞却不在其中。
小驴蹄声得得,直向前闯。
“就是他。”于三爷指着迎面而来的龙郎中叫。
另七名骑土全是精悍壮实的中年大汉,一个个粗眉大眼,恶形恶像,带了刀剑身穿劲
装,一个比一个凶猛,一便比一但狰狞。
中间两人是三角脸,一是高颧骨凸下颚的大汉。
三角脸大汉肓了小驴背上的龙郎中一眼,冷冷地道:“就凭这么一个江湖小混混,也能
将两煞赶跑?我不相信。”
高颧骨大汉鹰目炯炯,哼了一声道:“这人我认我。早些天在归德府小校场旁,他在那
儿卖药,吹得一手好萧。”
于三爷接口道:“那么,他不会是嵩高庄请来的人了。”
“管他是不是,我找他。”三角脸大汉说完,便待下马。
驴儿到了。龙郎中在三丈外勒住,淡淡一笑道:“借光,让我郎中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于三爷的脸上,又道:“于三爷,阁下叫这许多人来,真要和我走方郎中
过不去?
我看还是免了吧!何苦来哉?”
最左首一名勾鼻大汉抽出插袋里的弓,扣上弦,弓弦徐引,冷笑道:“我神弹子田展要
射他那张臭嘴。”
“嗡”一声弦鸣,一颗银星破空而飞,划出一道淡淡红影,一闪即至。
龙郎中下慌不忙,伸左手一抄,银星倏灭。他食拇两指抓看一颗指头大小银弹丸,装模
坐样地注视片刻,顺手将银弹丢掉,滑下驴背,将驴赶下路左的龙王庙广场,点着挂有药招
的山藤杖,手在怀中掏,掏出一把明晃晃约六寸飞刀。
他用食拇指拈住刀尖扬了扬道:“神弹子田老兄.你的神技果然名不虚传。你听了,大
概于三爷在半路上碰到诸位,没空将刚才的事告诉你们便急急地赶来找场面。我再说一遍,
我龙郎中走江湖混口使吃,决不想称英堆道好汉得罪衣食父母,不惹事生事,但都不怕事,
你老兄神弹了得,给在下一弹。俗语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我郎中不愿白挨,来而
不往非礼也。你下来呢?还是马上接刀?”
神弹子田展大怒,一声怒吼,弓弦狂鸣,弹出有如连珠一般,连发三弹,全向龙郎中胸
腹射去,相距只有三丈左右,弦响弹到,想躲委实不易。
龙郎中屹立如山,举杖尾信手连点,“得得得”三声极响,三颗银弹全被震飞五丈开外
弹落在地上。
“下来!”龙郎中冷喝,电芒一闪。
“唏……”神弹子的马突然悲号,发汪地蹦跳,马额中心只露出一星刀柄子,蹦了两下
突然倒在地上。
马群大乱,受惊向左右急敝。
神弹子骑术高明,马未倒地人巳下地站稳,骇然撤下背上的长剑,左手仍抓住大弓做兵
又,摆开驾势向前迫近,怒叫遁:“好小子,你该死,你……”
龙郎中微笑在一旁等待,左手已拈了一把飞刀,笑道:“你如果想死,我这一刀射你的
咽喉,想活,射你的腿臂,老兄,你要死呢?还是要活?”
另一骑士已下马冲到,手中的鬼头刀冷电四射,从右侧急冲而上,一面怒叫:“田兄
退,让兄弟剁下他的驴头做溺器。”
叫声中,招出“力劈华山”刀沉力猛,捷逾电闪;啸风之声令人闻之血为之凝,头皮发
炸.龙郎中像是鬼魅幻影,左移三尺,刀尖从他的右臂前一闪而过,间不容发。
山藤杖一闪,看清的人不多,但见灰影一闪即没,然后才听到藤杖啸风的异响。
“啊……”使刀大汉发出一声令人心魄下沉的狂叫,“当”一声将刀摔出丈外,身躯疾
转,转了两匝方始踉跄地冲出路旁,以手摸着右颊,“篷”一声摔倒在地不住地哀号。
地上,鲜血四溅,其中有块血团,那是颊肉。龙郎中那一杖,把使刀大汉的右颊擦掉
了。
龙郎中虎目生光,向在两丈外发抖、脸色发青的神弹子冷冷地道:“我龙郎中行医济
世,救人而不想杀人,但我这条命也不愿被杀。谁想要我的命,我将以牙还牙,你说吧,你
想要我郎中射你那一部位?”
他那一记山杖,吓破了大汉们的胆,神弹子惊得手脚都软了,冷汗直流,颤抖着向后
退。
于三爷急急奔上,伸双手乱摇,叫道:“请手下留情,有话好说。”
叫声中,硬着头皮拦在两人之中,向龙郎中不住地拱手。龙郎中冷笑了一声,道:“阁
下,前倨后恭,你……”
“咱们有话好说,请高抬贵手。”
“哦!你老兄说得倒是挺轻松的嘛!”
“在下多有得罪,错不在田展兄。”
“那么,我找你罗?”
于三爷打一寒颅。退了两步道:“在下知罪,特请龙兄光临敝庄,为龙兄陪罪,尚请给
在下一次机会。”
他一面说,一面打恭作揖。
龙郎中收回了飞刀,冷冷地道:“在下要赚钱糊口,无暇接受阁下的陪罪,你走吧l”
于三爷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陪笑道:“龙兄如果要钱,小事一件,敝庄刻正招请保镖……”
“呵呵!斌庄要请保镖?”龙郎中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问。
“是的,是……”
“贵庄出多少酬劳?”
“年酬白银八百两。”
“哦!被丰厚哩!,但在我来说,你们却未免太小气了一点。”
于三爷大喜,急急地道:“笼兄,这只是年酬而已,仅系指一些艺业稍次的人的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