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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飞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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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比五,蒙面人这主人的一方占了绝对优势。

“尊驾不要欺人太甚……”蒙面人怒声说。

“十一!十二……”叫致的鬼面人不徐不疾地计数,其他四人不言不动,不加理睬。

“在下将尊驾的要求,转向敝上禀告,方能……”

“十五!十六!十七……”

“尊驾咄咄逗人,可曾想到后果吗?”

“二十三!二十四……”

“阁下的时限不多了。”为首的鬼面人终于发话了。

“二十五!二十六……”叫数的鬼面人并未终止计数。

为首的蒙面人哼了一声,拔剑出艄。

“二十九!三十!”

为首的鬼面人身形似电,三丈空间一闪即至,旁立的人连人影也无法看清。

人到,剑到。

蒙面人目力极为锐利,及时一剑封出。

挣一声暴震,火星飞藏,封住了鬼面人身剑合一的一剑急袭。可是,封不住中宫,剑上所发的劲道与剑气,与鬼面人相差悬殊,自己的剑反而被震偏,中宫大开。

鬼面人的左手,已毫无阻滞地长躯直入,五指像大铁钳,扣住了蒙面人的右肩,有骨碎声传出。

同一瞬间,四名鬼面人同时发动空前猛烈的攻击,向前疾冲,有如虎入羊群,出手辛辣霸道,每一击皆石破天惊,一冲错之下,其他六名蒙面人便倒了三个,惨叫声倏扬,血腥刺鼻。

风雷骤发,电耀霆击。片刻间,四周散布着十具死尸,快速的搏杀为期甚暂,双方的艺业相去太远了。

只有一个人是活的,是为首的蒙面人,右肩已血肉模糊,躺在鬼面人的脚前,暴露在鬼面人的剑尖下。

“我再问一遍,人囚禁在何处?”鬼面人厉声问,剑尖徐徐迫入对方的咽喉。

“我……我发誓,我不知道……”蒙面人魂飞魄散嘎声叫:“长上的安……安排,只……只有少……少数人知道。我……我们这……这些人只……只能与传话的人见面,迄今为止,长上到底是谁,在下仍一无印象,怎……怎么可能知道长……长上的安排……”

“那么,你对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饶我……呢……”

  ※

  ※

 ※

一夜中,有多处地方飘散出血腥味。

一夜中青龙帮的人,与太极堂的弟子,在各处展开了血腥的报复行动。

一帮一堂的火并,终于因晁凌风的被暗算掳走而掀开序幕。

说来也令人慨叹,似乎数有前定。一帮一堂本来已发生无可避免的火并,却因晁凌风适逢其会的出现而消除,现在却又为晁凌风的失踪而火并。

晁凌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青龙帮的地盘内被掳走的,而当时却有太极堂的人在场,双方相互指责是对方的蓄意制造事端预谋,有理说不清。

一帮一堂的内部,本来就群情汹汹,几位激进的主战派人物,更是有了藉口振振有词,任何理由也听不进去,想得到会有些什么结果。

死伤惨重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

  ※

 ※

这一夜,晁凌风也十分难过。

金针过脉制经术,是一种极为精奥、极为有效、极为阴毒的制人术。制人时其实不一定用金针,金针只是一种夸大的形容词。针灸用的金针其实也不是金制的,而是一种韧性极大的银合针,称金针名不符实。

用针形器物,分别插入十三条经脉的重要穴道末梢,刺激穴道的某一段有副作用的神经,整条经脉便会受到某种程度的变形,活动稍一重些,便全身痛苦不堪,为期一久,经脉便永远不能恢复原状,成为残废,非由施针人用另一种手法施术方能复原,旁人即使熟谙同一种绝学,也不可能知道。原施针的解法。

这牵涉到部位、深浅、时限、锋尖所走方向,捻或摇的次数、所制经脉的顺序等等,只要相差分厘,结果将完全不同。

可以说,只有下针人的独门解法才有效。

练了半甲子内功,而且成就斐然的人,可以用内功自解穴道,自冲经脉,但决难自解金针过脉制经术。

除非另具绝学;除非天生异禀;除非习过此术而又知道如何获得外力协助;除非……

晁凌风一口就说出自己所受的禁制,当然内行。

他所耽心的是:时不我留。

他需要时间,而时间却不由他控制。

如果不能获得外力协助,他至少也需要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他不能等死。

他毫不绝望,他要为自己的生命作抉择,为生命而全力奋斗,为保命而下最大的赌注。

他想到了某一种方法,一种几乎不可能获得的方法。求生意志坚强信心十足的人有福了,他得到了。

在他所修练的内功来说,这是走邪魔外道路径的歪方,不容许择取的异端。

生死关头,他不在乎什么异端。

当裸女疲极沉沉睡去时,他却一步步在生死之门中挣扎,在死神的魔掌中奋斗,在生死两途中徘徊。

头一个时辰,他身上每一条筋肉,每一颖细胞,都在作令人刻骨难忘的痛苦脉动,身下的睡褥,全被他身上排出的,近似血浆的浓腥液体所浸润。

他忍受着全身要爆炸似的折磨,这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但他撑过去了。

后一个时辰,他浑身冰冷,呼吸似乎已经停止了,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死人。

最后,脉动油然自海底穴升起,缓慢地、默默地、向全身扩散。这期间,他冰冷的身躯逐渐恢复温暖。

天终于亮了,房内可以听到早起鸟儿的悦耳鸣声。

裸女也醒了,听到房中有声息。

她看到桌前站着赤裸的晁凌风,一手挑亮灯火,一手斟倒茶壶中的冷荼入杯。灯火下,晁凌风的举动沉静、缓慢、悠闲、从容。脸色苍白,呈现出坚强、冷静、刚毅的线条。

“你用不着起来浪费精力的。”裸女挺身坐起,取过床尾散放的胸围子穿上,却不穿亵衣裤:“动一动就沉重吃力,何苦?日上三竿,就会有人来设香案,监督你歃血起誓,然后替你解禁制。”

“是吗?我就等日上三竿。”晁凌风喝了一杯冷茶:“说来好笑,你我颠鸾倒凤快活了一夜,我还不知道你贵姓芳名呢!就算上教坊吧!教坊的粉头也有什么芳呀,艳呀,香呀,花呀等等芳名,是不是?”

裸女从床后柜内,取出新的裹脚布,姿态香艳无比,毫无羞态地缠脚。女人下床之前第一件事就是裹脚,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听说过冷香仙子丁香吗?”裸女冲他嫣然一笑,风情冶荡极了:“那就是我。在江湖道上,我的名气并不比飞燕低。”

“冷香仙子?哈哈!”他大笑:“他娘的!昨晚在床上你猴在我身上,热得像团可化铁的溶金的火,哪能叫冷?你他娘的应该叫热香仙子或肉香仙子;乖乖!你瞧你那一身可以让人发疯的肉,啧啧啧!”

他说得又粗又野,完全变了一个人。

“咦!你……”冷香仙子一怔:“你说话一点也不虚弱,一点也不像……”

“不像一条任人宰割的病狗,对不对?”他冷笑:“告诉我,是哪位绝子绝孙的贼王八,用那么歹毒的金针过脉制经术制我,在我身上下了二十七针之多?”

“神针玉女温娇。不久,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玉女?那位扮男观众,出其不意在我身后击昏我的女人?”

“她其实很美,又年轻,只是自视太高,眼高于顶,瞧不起所有的男人,揍起男人来又狠又凶,敢招惹她的男人,一定会被她整治得死去活来。”

“天杀的!你们一个仙子,一个玉女,可把我整得死去活来,可恶透顶。好,我会逐桩逐件,好好地一分一毫回报你们的。喂!我的衣裤鞋袜呢?还有我的荷包。该死的,你总不会让我这样光溜溜去见那什么玉女吧?”

“你这样子让她看到,她不整得你半死不活,那一定是你祖上有德。”冷香仙子下床穿衣裙:“我可舍不得你受活罪呢!衣履在床头柜内,新的,你的旧物全撕破了。”

“撕烂检查?见鬼!我出来游湖,什么都没带。该死!我那如意竹钩杖呢?这是我用来抓痒的东西。”

“劈开了。”

“天杀的!你们做得还真彻底。看样子,我今后要找个女人专门替我抓痒了。喂!飞燕杨娟呢?”

“你还想那位骄傲的女光棍?哼!别想。”冷香仙子白了他一眼:“长上另派有人对付她。凭良心说,她还真是个有用之才,她的号召力比我强一两分。”

“你们的长上是谁?”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你听命于一个不知道的人?你……”

“哼!有什么好怪的?”冷香仙子似乎认为他孤陋寡闻:“若有个人不取你的性命,给你大量金钱,支持你做任何事,只要求你服从听命,平时不干涉你的私务,但违抗必定受到可怖的处罚,你能不听命吗?他是谁你又何必介意?”

“荒谬绝伦。”他摇头苦笑:“飞燕囚监在何处?”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告诉你,我不许可你再沾她,想她也不行,今后,你是我的人……”

“你少做清秋大梦。”他穿衣穿鞋:“女人,我告诉你,今后你必须离开我远一点,别以为我和你上过床,便会对你有几分温情,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要你,虽然你才貌都不错,但……”

“你给我闭嘴!”冷香仙子逼近他,秀眉倒竖杏眼圆睁:“你给我听清了……”

“走开!”他将新的青衫穿妥,发觉居然很合身。

“你……”冷香仙子一把揪住他的胸襟。

“去你的!”他抓住抓胸的手,信手一挥。

冷香仙子骤不及防,惊叫一声,向床上飞翻,砰然大震中,帐落床坍,一塌糊涂。

冷香仙子狼狈地爬起,惊怒交加忘了一切,发出一声咒骂,向他凶猛地扑去,双手齐出,右手点穴制七坎,左手擒拿扣他的右手脉门。

“啪啪!”耳光声暴起,冷香仙子晕头转向往后急退,狼狈万分。

“女人,你才要给我听清了。”他阴阴一笑:“念在你曾经助了我一臂之力,我不和你计较,也不向你施行报复,但你得识相些,远远地避开我。”

“我……我助了你一……一臂之力?”冷香仙子傻傻地问。

“是的,你帮助我冲开了任、督、冲三脉之会。如果我自行设法,必须爬上三丈高的地方往下掉,而且身形必须控制得极为准确。即使这样,也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脱离险境。现在,你最好赶快滚开!我要在这里等你的人来,等那个什么神针玉女来,我要看她到底是怎样的玉女。”

“你休想,你……”冷香仙子尖叫,再次冲上。

这女人太激动昏了头,太激动就会做笨事,还不明白晁凌风的禁制已解,所以毫无顾忌地再次冲上动手。

“砰嘭!”她再次飞起,再次被掼倒在破床上,摔得晕头,转向乌天黑地。

这一摔,她总算明白了,发狂般将破帐拉开,发狂般在下坍的床下穷找。

“女人,你找什么?”晃凌风站在床口笑问。

“找我的剑,我的百宝囊……”她头也不抬信口答。

“今早我就丢到床底去了,要把破床掀开才能找得到。呵呵!找到了也没有用。”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杀你,一定要……”

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有人在门外叫唤。

“进来,门是虚掩着的。”晁凌风扬声叫,虎目中冷电乍现。

房门开处,门外站着一位佩刀的彪形大汉。

“丁姑娘,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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