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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挥出刀来,横刀挡于小腹,只听“当!”的一声,手中弯刀敌不过那股沛然涌来的大力,再次脱手飞出,云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刀势绵绵不尽,像是银河自天际落下。
那黑衣少年眉头皱了起来,他纵横江湖,刀剑交锋,也不知会过多少顶尖高手,这些人谁不是武学上的奇才,若以天纵之才来称也绝不为过,个个应变从容,宛若龙腾凤舞,即使像少数一些天资驽钝之辈也胜在经验丰富,却也不弱于人。
平生所见,皆非凡俗庸碌之辈。
他最先见到云翼扬拔刀、挥刀的姿势已知其功夫不弱,料想天资也是不差,谁知此人应变之拙劣足以叫人咂舌,以如此驽钝的资质,能拥有今日的武功只怕也下了一番苦功。
叹了口气,少年对云翼扬的应变完全死了心,但也不能让他就此死于刀下,轻叹道:“鹰翔长空,你便变成毒蛇来应对吧!”话刚落下,便见旁边的几名武者,横刀出鞘,纵身扑来,他又叹了口气,洒然一笑,一指朝虚空缓缓点出。
“腾蛇起舞式!”云翼扬闻言心中一动,肩头微耸,纵身避过,整个身体忽然间像是变成了一条毒蛇,柔若无骨般的摇曳,但见漫天刀影中,云越面色深沉,他掌中弯刀,倏忽凌空扑击,刀势连绵,倏忽迎面破空,势不可挡,竟有如苍鹰博兔般,左右交衔,连绵不绝,极尽变幻之能事。
然而无论苍鹰的利爪如何锋利,速度如何迅捷,毒蛇都能先它一步扭动身躯,间不容发的轻轻躲开,鹰爪虽能撕裂毒蛇的身体,固然来势汹汹,然而毒蛇却仅仅是将身体一缩躲进了洞中,仍巨鹰如何厉害也只有徒呼奈何?
云越见久攻不下,心中气急,只有将弯刀使得更加滴水不漏,而云翼扬此时像是体力不支,膝弯一软就那样摔倒在地。云越大喜,猛然挥刀直劈,谁知云翼扬和身一滚,便滚到了方才抛落的弯刀旁边,随手拾起反手挥出。
“噗!”
如击败革,刀锋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瞬间割破了云越的喉咙。
鲜血飞溅!
云越眼中充满了不信的神色,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喷涌的鲜血,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响声:“蛇吻?”
“不错!正是铁血七式最后一式‘蛇吻’!”云翼扬喘着粗气,眼中射出冷然的神色,苍鹰翱翔于长空固然豪雄,然则一旦凌空扑击,若不能一击即中,便要随时防备毒蛇猛然反击,咬断它的喉咙,此时,少年那边也落下了帷幕。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五章 十步杀一人
跋锋寒决然想不到能在毕玄的手下生还,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西苑的一个园心小亭,西苑是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的园林,风光秀丽,景色宜人。他知道这里,只因曾携一女子游玩此处,如今故地重游,心情却极是复杂。
亭内正有一女子背对着他欣赏着积翠池下的游鱼,清泉流水,此女身穿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显得高贵从容,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谁都会从她美丽的背影,联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跋锋寒神色木然,凝望着那曼妙的身姿,似乎痴了。
半晌,女子悠悠叹了口气,忽然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接着一道金线浮出,像是白虹般直射跋锋寒的眉心,跋锋寒叹了一口气,竟是不闪不避,那道流光却缓了下来,随之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原来是一枝黄金打制的发簪。
女子以寒若冰雪的声音操着流利的汉语道:“这根金簪物归原主,从此刻开始,芭黛儿以后和你跋锋寒再无任何关系。”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何苦来由?”
比起以前,芭黛儿明显是消瘦了,但却仍然有着那令他一见倾心的美丽,她是突利可汗钦定的小妻子,也是现今突厥王颉利大汗军师赵德言的弟子,跋锋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为何自己仍然活着,以芭黛儿的身份,若是一心想带他跋锋寒离开,即使是毕玄也绝不会阻拦的。
曾经他们是最为相爱的恋人,然而为了武道的追求,在一个神伤魂断的晚上,他终于悄悄离开她,芭黛儿也是唯一能令他感到歉疚的女子。
但这一切都变了,芭黛儿已成了突利的女人,现在她眼中只有恨而没有爱。她远赴千里,也只是为了将他跋锋寒亲手斩于刀下,从金簪射来的速度和她控制着金簪落到他手上的精妙技巧,他清楚知道芭黛儿在他离开后的五年勤修武事,凭她过人的天赋智慧,已成了他可怕的劲敌。
芭黛儿玉容转趋乎静,直瞪瞪的紧盯他,浓密睫毛下的一对大眼睛却燃烧起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亲手把你杀死!”
跋锋寒苦笑一声,再不复往日的冷酷,低声道:“你来杀吧,死在黛儿你的手上,总比被毕玄杀死好过百倍、千倍。”
芭黛儿脸容冷静如那一泓清水,不见丝毫波动,淡淡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芭黛儿若是如此杀你,便是瞧不起自己,从今天起,芭黛儿便跟在你身边,直到你伤势痊愈,必割下你的头颅。”
云翼扬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若是时间能够回到原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跟着这少年的。
月色笼罩,冰雪覆盖下的洛阳城有一种别样的动人,然而谁能体会得到他此时的心情,云翼扬的资质并不算好,甚至已经可以说十分驽钝,所以在门中并不讨人喜欢,他今年刚二十八岁,但是已经拥有了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层次,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冰雪天地,凛冽寒风,血泪交织,无数次的挥刀拔刀。二十年来艰苦磨练的遭遇自然铸就了他坚毅的性格,一旦下了决定,就从来不会后悔,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宁愿自己没有遇到这少年。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少年的名字,当世最富盛名的绝顶高手,杀戮滔天的妖魔,即使是远在塞外边陲,他的名字也足以令大多数江湖人士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是连提也不想提。
三个月前,他是青年一代最杰出的高手之一,蝙蝠公子原随云。
到了现在,已经再也没有人这样称呼他了,无数次的杀戮,众多武功惊人的江湖豪侠的死亡,终于铸就了他的无上威名,现在隐然已是问鼎宗师境界的高手,即使是宁道奇,傅采林,毕玄亲至也未必能将他击败的绝世人物。
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进城的路程,两人竟遇到了不下于十数次的刺杀,藏于雪地,伏于密林,单刀赴会,聚众博寡……当原随云藏身不出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来找他,然而当他大摇大摆的显身江湖时,那些与死于他手上的人有关的江湖豪杰终于前来复仇。
只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都不能在他手上走过三招,以他的眼力竟是连对方如何出手的都无法看清,那些前来复仇的高手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但此时都已经成为了冰雪覆盖下的累累骸骨。云翼扬与原随云在一起,自然也免不了受到刺杀,虽然那些刺客都没有冲近七步之内就已忽然毙命。
但毕竟令人心惊胆颤不是,只是云翼扬即使想与原随云撇清关系,马上分道扬镳也已晚了,他毫不怀疑只要离开原随云一会儿,就会被被愤怒冲昏头脑,仇恨掩蔽理智的江湖豪侠分尸。
洛阳皇城雄伟壮观,傲然屹立,身后是被鲜血染红的雪层。
太可怕了。
只是当云翼扬进了洛阳之后才悲哀的发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谁会希望在吃饭,睡觉,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都会面临无穷无尽的刺杀,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即使是上街,若是一不注意,就会忽然发现,某个窝在墙角睡觉的乞丐,买菜的农夫,半死不活的残废,酒鬼……忽然一跃而起,像是疯了般暴起突袭。
有一次,某个舔着糖葫芦,流着鼻涕的小孩竟忽然将糖葫芦的签子化为最可怕的利器,向他的胸口捅来,然而就在那时,恍惚看见一道影子,那小孩就飞了出去,只看见原随云收回了袖子,他的面色依然平静,神态从容而潇洒,即使是最为挑剔的儒生也挑不出半点不合礼仪的地方。
下毒是最常见的事情,但令云翼扬奇怪的是,这瞎子就恍惚如有神助般,轻易的就能辨出是否有毒。
“原某人本就是看不见的,若是只靠暗杀,下毒就能杀得了我,岂不是死了无数次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那样做过,谁都知道,对于原随云来说,下毒、暗杀就如同摆在最明媚的阳光下,图惹人笑也。
他正是那掌控着黑夜的王者,暗夜中的帝皇,“夜帝”原随云,蝙蝠公子已经成了过去的称呼。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六章 除魔卫道
云翼扬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月色笼罩的洛阳古街,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荡,将整个天地间染得无限悲戚寂寥,他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布满了惆怅哀伤之意。
这冰雪天地如此纯洁无瑕,这月夜如此美妙动人,若是流连月夜,赏析冰雪,何尝不是件乐事,又何必去招惹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云翼扬感谓着,今夜,却不知又有多少美好的生命将随风而逝,血染长街。
弹指间已经来到了天津桥上,云翼扬翘首望去,洛水两畔,中央飘荡着的画舫,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道为何云集了众多江湖人物,却原来是夜帝杀戮江湖,业已震惊天下,然则原随云神功盖世,无与争锋,仅凭单人的力量谁能将他诛杀?是故豪杰群聚洛水,只为召开这戮魔大会,选出盟主,也好除魔卫道。
各路武林人物之中,大多亲属友朋死于夜帝之手,处心积虑的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的是诛杀原随云后所得的奖赏,若说当世,谁的身价最高,怕是连各阀阀主也无法与原随云相提并论,若是杀得夜帝,夺得各帮各派所悬赏的花红,也不必去找什么杨公宝库了,又有许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与江湖后起俊彦并起,妄想成为盟主,只有少数却是为瞧热闹而来。
临湖居依凭湖畔的一面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大宽广的擂台,在擂台四处举着数不尽的火把,将整个擂台的一方天地映得宛若白昼,擂台旁边临时开辟了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人头涌动,旗帜如飞。
这些人全都名动一方的武林豪强或是近日来如彗星般崛起的少年英雄。
擂台的北面搭了一个看台,摆放着一排交椅,名贵的檀木桌上摆放水果香茗,就知道是专门供座上宾用的,未几,便见十余人谈笑风声的上得台来,分主次坐下,人群立刻欢呼雷动。
当先的几人竟又是原随云熟识的人物,王薄,荣凤祥,伏骞,沙府众人赫然就在其中,没过一会儿,李世民,拓拔玉,单婉晶协同天策府众将昂首阔步的走了上来,台下又是经久不息的欢呼。
原随云冷冷的瞧着,面色淡然,笑了笑,一振长袖,道:“走吧!过去看看!”
云翼扬当即一愣,像是看疯子一般的看了他好一会,“什么?过去那边……!”他本来是想说,“那边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你原公子纵然武功盖世,只怕也要死无全尸!”却忽然想到这瞎子最为出色的便是身法,他若一心想走,怕是连宁道奇也拦不住。
罢了!死就死吧,云翼扬随着原随云缓缓朝擂台走去,不像是前来送死,反似踏青游湖的佳公子,湖面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