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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发出半点声音,那滚落湖中的人正是明证,不止是那人,还有数不清的江湖豪侠,他们都不是鲁莽的人物,当然知道哪些人的厉害,然而那些人都已死在了这落寞少年的手下。
他们的胆已寒了,手已握不住兵器,更没有向夜帝出手的勇气。
“如此威势,如此威势……难道当世,真的再无一人制得了他了么?”擂台上李世民猛然拍碎了桌子,双手颤抖,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话,他们都是当世顶尖高手,如今却拿一人无力,这是何等的悲哀。沙芷菁望着那少年,幽幽叹了一口气,这美丽少女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的心绪像现在这般烦躁。
原随云一步步的朝擂台上走去,所有人都在后退,没有人敢出手,也许所有人一拥而上能将夜帝斩杀,但是也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谁也不能肯定那付出代价的人就不是自己,谁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人的盛名。一个人直面当世高手,竟迫得他们不敢出手,这是何等可笑,何等悲哀的事情。
云翼扬跟了过来,深深的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却没有笑,也没有感到悲哀,他只觉得忽然间全身的热血都已沸腾。
他知道,终其一生,也难以忘记这刻的画面了。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八章 剑士风范
李世民目光已笔直的凝注在这衣袂飘然,从容自若的少年身上,脸色难看起来。
说起来,这戮魔大会真正的发起人却正是他,至于王薄,尤楚红,荣凤祥以及王世充等人因对原随云存有颇多顾忌,李世民又许以重诺这才被他拉入计划中,他眼光扫过众人,见他们神色复杂,虽是愤怒仍保持了沉默,显然是不想率先招惹此人,一阵咬牙切齿,冷哼道:“原公子好大的威风。”
夜帝之名此刻已是洛阳尽知,他不称夜帝,只称呼原公子,也是为了不在言语上落入下风,毕竟,即使是他也不过是秦王而已,那及得上帝皇的威风,瞧见今夜原随云如此威势,李世民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江湖之道,强者为尊,纵然有一日他能够问鼎天下,也决然不能令这些桀骜不逊的武者臣服。
原随云还是那么平静,十分从容,从容得就似一塑静默的雕像,却已然拥有教人心折的气度,台上的寇仲,徐子陵两人暗暗叹息,这种气度,他们即使是学上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原随云就那么默默的走上台来,别人上台时要么就是一跃而上,要么凌空飞起,在天下英雄面前显露自己的轻功。
但这些,原随云都已不需要。
原随云连看也不向李世民看一眼,径直走上擂台中央,阖上双目,众人心中讶然,却见他仅是笑了笑,缓缓道:“这里正是戮魔大会。”众人不解其意,原随云接着说:“我脚下所站的就是擂台。”现在即使是看台上的李世民等人都心中疑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仅有跋锋寒身躯一颤,抚摸着斩玄剑的手微微颤抖。
原随云笑了笑,说:“在下正是原随云,你们既然要杀我,为何我就站在此处,反而没有人上来与某一战?”
沙芷菁低声呵了一声,樱唇微张,美目中灌注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一刻,她再也无法将这傲视群雄的少年与那博学儒雅的楚原先生联系起来,倏忽间,美目凄迷。台下立刻轰声大作,议论纷纷起来,无数道愤怒的目光投向原随云,他竟是想与一人之力挑战天下群雄?但是却没有人敢登上台去,原随云的武功没有多少人见过,但见过的人却大多都已死了。
只凭这一点,已足以吓退天下间大多数的人,这世间如此美好,谁也不能说自己不怕死?台上的人脸色也变了,对上原随云,除却宗师级高手,谁能拥有把握?但偏偏宁道奇为了应对毕玄的挑战,而不能出手?
忽然间,夜色中已奔来一条人影,像只飞鹤不带半丝烟火气息的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从群雄头顶上风一般掠过,飘然落在台上,这一手轻功登时引起一阵喝彩,眼见的人已大叫道:“清鹤公子,是清鹤公子容逸云。”除了李世民,王薄等人面色不变外,便是连寇徐跋三人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这清鹤公子容逸云来历神秘,为人潇洒不群,颇得闺中少女欢喜。最令人动容的是其身法宛若清风流云,飞鹤冲天,素有振衣已是云霄上,飞天且作逍遥游之称,乃是南方最近涌出的名侠剑客,声名也极是轰动。
群豪耸然动容,只盼这清鹤公子能将台上的魔头击败,那容逸云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模样,抱拳道:“容逸云向夜帝讨教。”
原随云面色不变,淡淡道:“好,终有人敢与原某人动手,却是比这些人强得多了,请出招。”
容逸云笑容予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整个人温文尔雅,道:“请赐教。”他的模样看起来虽然人畜无害,但甫一出手,剑光如飞而出,像是片瀑布般将原随云周遭笼罩,剑气森寒,布满全场,众人这才知道此人能名列南方七柄名剑之中,却是拥有不凡的实力,剑势夭矫变化,身法之灵巧美妙,招式之奇诡花哨,都令人叹为观止。
剑光闪动,化为光幕,闪电般击向原随云,剑风破空,有如野兽的呼啸,然而容逸云却仍保持着儒雅的微笑,他的笑容足以让最为冰寒的严冬化为春天,剑气所带起的庞大风声,像是触电般四散,擂台上点燃的火把忽然间一闪又一闪,像是随时都将熄灭。
火光闪动,一阵珠圆玉润的玲珑声音后,剑光一闪,原随云手掌一拍,精光落下,落入手掌中。人影闪动,原随云已经和容逸云互相交换了个位置,换了的不只是位置,还有剑,容逸云的剑已在原随云掌中,微笑道:“剑法好,剑更好。”
“宝剑赠英雄,名花配美人,即是好剑,便送予夜帝如何?”容逸云也笑了,他性子洒脱,素来随心所欲,输得心服口服。
原随云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异色,转过身来,弹指剑身,剑鸣奏响,幻化出无数变化,笑了笑:“此剑名何?”
“剑名清虚,此剑在原公子手中,他日定当名扬天下,却是比在容某手上强得多了。”容逸云跳下擂台,白衣飘然,长笑而去。
“不用他日,今夜必将名动天下。”原随云指间婉转,剑作龙吟,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神色,漠然瞧了离去的容逸云一眼,长剑垂地,缓缓道:“下一个!”
突然间,一条黑影掠上高台。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九章 执剑在手,问天下,谁与争锋?
众人连忙向台上看去,只见此人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原随云,长剑高举过头顶,以充满敌意的声音道:“清江派向清流向阁下讨教。”
清江派在江南势力日趋庞大,掌门‘无定风’向清流最爱包庇门人为非作歹,然则此次清江派派往洛阳的门人弟子尽皆死于原随云手下,是故谁都知道,向清流必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曾料到竟敢单独上台挑战,群雄凝视擂台,等待着好戏上演。
原随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只见他剑尖缓缓垂下,剑身微微颤动,清越的龙吟响彻擂台,六尺剑身似是一泓秋水。
他执剑而立,衣袂拂动,飘逸若浮云,正如羲之兰亭集序之挥洒如意,道子泼墨之豪迈,绝代名伶翩翩起舞,谪仙人邀月剑舞,人若明玉,剑若流云,仅仅一个简单的起手式,隐然已是浑然天作,风华绝代。
众人却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剑法,是棋琴,还是别的艺术,真正能达到绝顶巅峰的,一定是诚心正意之辈,这些人都是全神贯注于其中某一项,而不会去博采百家,只因人力有时尽也,而道之无穷,以有穷的人力,时间去发掘无穷的剑道,棋道,武道……绝不会取得很高的成就,因为艺术这种事,本就是要一个人献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原随云却完全颠覆了众人所知,即使群雄如何憎恶怨恨他,却不能不佩服,此人当真是惊才绝艳,天纵之才。夜帝最负盛名的自然是他那形若鬼魅的身法,流云飞袖,以及弹指神通,凭此三项,已是纵横江湖,无人能抗,谁能料到他竟在剑道上也有如此造诣。
向清流的脸色已变了,但他终究不愧为当世一流高手,迅速冷静下来,清江派武功以雄浑凌厉著称,向清流独辟曲径,剑法却是以轻灵锋利见长,路虽不同,而殊途同归,招式俱是以攻击进迫、抢占先机为主,无定风不但是说他身法之快捷灵动,更说明了他的剑法无形无影,犹如风吹杨柳,变幻莫测。
月色渐黯,冰雪交融,寒风凛冽,火光在风雨中闪烁明晦,像是随时都将熄灭,众人瞪大了眼睛,将心提到了胸口上,虽是冰寒刺骨,额角之上却布满汗珠,忽然间,只听向清流一声长啸,恍似苍鹰博空,凌空下击,掌中宝剑倏然出鞘,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盘旋灵动,一式七变,奥妙变化。
“杀!”
向清流猛然一声暴喝,身形暴起,化作清风流云,剑势变幻瞬间已不知刺出了多少剑,只见空中剑影绰绰,布成一片雪亮的光幕,向清流此着竟是合下劈、上撩、直刺、横斩于一剑之内,端的是奥妙无方,杀气弥漫于六合之内,森森剑气笼罩原随云全身。
众人全都脸上变色。
只见原随云面色淡然,从容镇定,突然一剑平平削出,截至空处,杀气陡然消散,这一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用在此间,却当真是妙在毫巅,无以复加,犹若画龙点睛,向清流的剑化作游龙,而这一式却正是那点睛之笔,正是妙韵天成,浑然自如。向清流那如风一般灵动的剑势竟若遇到了一堵巨大的石墙,就此截断了所有后招。
向清流闷哼一声,难过至极点,就算撞上铜墙铁壁,他也不会这般难受。对方的剑势将他所有后续变化截断,令他有力难施,全身虚虚荡荡的,差点就要吐血受伤,心叫不妙,立即施展开身法,剑势随之一变,身形舞动,却是转入了防守。
谁知原随云的剑势明明已经断绝,此时竟还能生出变化,随手一剑就迫得他飞退。对方身形却是无比诡异的一转,便绕到了他的身后,向清流魂飞魄散,知道此时生死已然悬于一线,那里还敢保留,急忙转身,挥剑直刺。
谁知就在他长剑刚刚刺出之际,便见原随云随手一掷,一道流光脱手飞出,那道光华从向清流喉间穿出,余势不绝,径直前飞。
原随云身影一晃,两人身形一合即分,又绕到了向清流的背面。
从容探手,将那道流光抓入手中,却正是清虚剑。
向清流只觉喉头一甜,顿觉气息不畅,功力无法凝聚,鲜血从喉头暴喷而出,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被凌厉的剑气粉碎,连一声都发不出,便倒毙当场。
原随云背对这向清流的尸身,反手挥剑,剑锋舞动,血雨纷飞,那向清流的尸身像是炮弹般射往台下,登时引起一阵骚动怒骂。原随云面色不变,举着秋水般的长剑,吹掉了剑上的血珠,缓缓道:“下一个。”
众人全都愣愣的瞧着他,那还说得出话来,这种诡异毒辣的剑法莫说见了,便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寇仲倒吸一口冷气,直叹道:“好厉害,只怕师仙子亲临也未必能有如此剑法。”沙芷菁脸露不忍的神色,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向众人施礼道声告辞,最后向场中看了一眼,红云般飘走。
“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委实没有见过如此毒辣的剑法,然则过犹不及,怕是有伤天和,年轻人最好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