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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局势,怕是连他们这些始作俑者也料想不到吧……。”云翼扬眸中闪过许许复杂地神色,当年那人一剑在手。血腥滔天,天下无与争锋。慈航静斋与静念禅院这两大领袖武林的正道中坚力量也是损失惨淡,特别是李阀手下将领,部属损耗死伤尤甚,江湖上根植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去,若非失去了这大量的统率,谋划策略的人物,李阀这数年来也不会仅仅是发展壮大自身了。
“总镖头……。”
云翼扬仰天感受着风雪的吹拂,轻声下令道:“加快脚步,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山野客栈。我们到那里再暂作休息,明天绕过阳继续赶路。”阳终究是李密控制的地域。而这次押送的镖物若是稍有泄漏,只怕连李密也会忍不住动心的。为了万全之策,云翼扬根本不打算进阳城,众人虽然觉得无法去感受那座繁华美丽的城市而有点遗憾,但对于总镖头地决定,他们从来不会怀疑。
反是那小女孩略微感到一丝诧异,娇声道:“哥哥,你以前难道走过这条路么,怎么知道前面会有客栈?”
云翼扬稍微怔了一下,神思扶摇,这条路,他曾经走过一次,那时后有追兵,而他自己筋疲力竭,宛若丧家之犬一路流浪着,不敢稍有歇息朝洛阳奔去。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依然是雪原,依然是风寒刺骨,凛凛天威。当时之景似乎犹在眼前回想,他不由得轻轻感慨世情变幻,物是人非,昔年逃窜天涯的年轻男子如今已是江湖上赫赫盛名地人物,那时只能仰望的存在他已见得太多,如今许多已被踩在脚下。
只是……他捋过鬓角,看着那微微发白的头发,心中苦笑,他的资质并不高,甚至算得上驽钝,能够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就,自然是殚精竭虑,为了追寻那人的脚步,所付出地自然更多。
弹指梭罗,刹那芳华。自昔年天下第一战后,那人盛名已远超当年的三大宗师,自是当之无愧的天上地下第一人,却不知为何忽然销声匿迹,迄今七年有余,昔日之风华绝代已成绝响。
有人传言他流连山水之间,与那月后做了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有人说他泛舟海上,翱翔于五湖四海之间,甚至有那海上巨枭豪侠流传曾见他携一女子踏波逐浪,东海之滨。那女子模样隐于云雾深处,只
态气质却依稀像极了昔年江湖上名声广传的一代大家那一战后,其实那人依然受了重伤,这数年未出,只怕是已然仙去。
对于这最后一种说法,云翼扬一直是嗤之以鼻的,纵然是全天下绝大多数人都死光了,只怕那人也依然活得多姿多彩,精彩绝伦。风雪自枯木间簌簌飘落,镖车进入了一处密林,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前方就是客栈所在的方向了。透过密林上方隐约露出的空灵光彩,云翼扬仰望着苍穹暗暗想着,无论昔年那惊才绝艳的少年身在何处,都必将活得轰轰烈烈,只因这世间已再无人能掩盖他地光辉与璀璨了。
这样孤寂落寞的雪原,这样风雪肆虐地夜晚,小云躲进了镖车中,随行的人手将头埋得很低,沉默着。云翼扬回想着昔年风华正茂的岁月,他现在也不过三十五、六岁,只是心已经感受到了沧桑无尽落寞的侵蚀。他将心神投入在回忆中,这才发现除了想到的与那人有关的事情外,自己的记忆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这不由令他更加觉得落寞。
很多人喜欢回忆,云翼扬也不例外,特别是触景伤情,又勾出了几许遗失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走在这昔日亡命的路上,慢慢的竟是将以前的许多事情还原出来,甚至想到了这里曾经有棵巨大的古树,当时他曾在那树荫下歇息,只是可惜的是他搜寻四处却再也寻不到半点踪影了,只怕是早就教人伐掉了。
斯时,风雪渐缓。
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自天际苍冥缓缓飘落,恍似苍天馈赠的盛景,无边无际的漫漫雪原上皆是一般景致,动人至极,也煞是壮丽。那翩翩飞舞的雪花就如同夜空下翩然跃动的精灵,在微风吹拂的优美旋律中,盘旋起舞,灵动生趣。
出了密林,众人又走了数里,果然望见前面有一家客栈。众人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步伐朝客栈走去。
待走到近处,客栈里已经有穿着棉衣皮帽的伙计迎了出来,众人在伙计的引领下将镖车开进客栈后院。这客栈规模不大,此时天色已晚,阳城城门已关,一般人根本无法通行。再加上风寒肆虐,冰雪阻路,客栈内早就人满为患了。
他们这一行人个个皆是不凡,特别是带头的云翼扬长居上位,自有一股威严。而随在身后的小云可爱活泼,其他人也带着种悍勇气势。一进后院就引得众人瞩目,云翼扬等人也不以为意,目光朝四面扫过,眉头微微一皱。
那伙计也是个精灵角色,察言观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发苦:这种江湖人士虽然豪爽,出手阔绰,只是也是最难伺候。若是讲理的还好,遇到那种强横人物,稍不如意便是刀剑相加,他们可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希望这几位能够通情达理就好了。他一边想着边谄笑道:“乡村夜店也没有好大的地方,早就客满了,后住进来都是挤挤打地铺了事。几位爷若是需要,小的便去与掌柜的商量将自己的屋子腾出来可好。”
“不必了,给我们好酒好菜招呼就是。”云翼扬扬了扬手,随手丢下一枚金锭,莫说是他,随行护镖的十余人谁不是内功练到了几分火候,打打坐也就过去了,再加上也要看护镖车,实在也睡不得觉。吩咐伙计下去将饭菜送到后院,他们一行人取出坐垫,铺上垫子席地而坐,老沐等人生上火堆,围着烤火,渐渐得暖和起来,谈笑的声音也渐大,惟有云翼扬闭目盘坐,修炼内功。
小云性格活泼,耐不住寂寞,从后院瞧见客栈内***通明,言笑晏晏,时不时还有喝彩之声,心中好奇心大作。只是她虽然年幼,但也是识得好歹,知道这个名为哥哥实则更像父亲一般疼爱自己的人多半不会同意,一颗心儿发痒,仰着小脑袋张望着,圆圆的小脸上布满了不耐的神色。
陡然云翼扬张开了眼睛,目中露出一丝疑惑,朝着左近的老沐吩咐道:“你们看好镖车,若有意外就大声呼叫就是,我带小云去客栈里看看。”
小云满脸喜色。
云翼扬却是脸色陡的一沉,他的内力精深,后院距客栈并不远,即使是人声鼎沸,但也足以教他听得分明。
那客栈中正有人在讲古,苍老、悲壮带着无尽缅怀的落寞声音恰好落入他的耳中。
“月圆夜,皇城巅,天下第一战,名动九重天……。”“……七年前的那一战啊……。”
第七卷 红尘之有碧落兮,西大陆之绝代
第三章 讲古
湖何时开始存在已不可考究,但自从有了江湖,就从过争斗,搏杀浴血永远都是江湖的主旋律。
每一天,在天下间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无数的角逐战场,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信念而战斗,说起来固然是令人热血沸腾,但其中的残酷却又有几人能够了解?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过仅仅是茶余饭后,疲惫之余解乏去忧的方式而已。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说书讲古的这样的职业。
客栈前厅内此时挤满了过往的商旅,其中更是不乏提剑携刀的武者,这些武者大多武功不高,大部分商贾或是小帮派都喜欢雇佣他们来应付一些毛贼。小云美目朝着四周一绕,吐了吐舌头,咂舌道:“好多人啊!”的确,此刻的前厅早已是人满为患,莫说想找张空闲的桌子坐下,便是连地面也打满了地铺。惟有正中央安置着一个火炉,有不少人都围在那里取暖。
只是前厅人虽然众多,出奇的却没有嘈杂的感觉。众人或坐或卧,或闭目假寐,或是饮酒取乐……寻取着最安逸的方式,安静的听着客栈筑台上的老者讲古,这老者白发如雪,手捧古筝,挥落之间也颇有一番韵味流长,加上苍老的声音讲述那传奇般的故事,神话也似的人物,也引得众人恍若置身梦里,如痴如醉。
云翼扬两人进到里面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前厅中人数虽众。云翼扬眼中却只看见一人,便在客栈西北角落里地一张桌子。只坐着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双眸有神,面孔跟他身形般窄长无肉,脸颊懂得凹下去,鼻长肩薄,眉毛和眼睛间的距离恍常人大,容色阴冷。似乎自出娘胎後就从未笑过,本该像吊死鬼多过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来又另有一种丑陋地美感魅力,形成种孤高冷做的气概,令人印象深刻。他约莫三十七、八的年纪,却子人一种饱经沧桑的苍老味道。只是不知怎么总带着种无法言语的阴郁萧杀之意,即使不是数九隆冬,也会让人望而生寒。也许是众人都对他有些畏惧,竟无人敢与之同桌,因此也只有他那张桌子有些空位。
云翼扬一眼瞧去。已知现时整个客栈,除他之外。数此人武功最为精深,便是连自己也怕是还要逊色不少,他想不到竟遇上如斯高手。
紧接着,云翼扬便看向了黑衣人的手,只看了一眼,便皱了皱眉。这黑衣人手臂修长,看起来白皙柔弱地手掌却带给了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最关键的是他便是连吃饭,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将手中的银鞘短剑放下|Qī|shu|ωang|,像这样的人怕是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手中的剑,若非对自己手中的剑有着异常的自信,只怕也难有如此地气度。
“这个人很危险。”云翼扬仅在一瞬间便作出了判断,心中便绝了上前结交的想法。那黑衣人却似有警觉般朝他看来,冷漠地眼神中满是警惕的神色,云翼扬微微一怔。朝他微笑着抱一抱拳,谁知那黑衣大汉目光如刀般的扫了一眼。竟又转过头去,自顾自的饮酒,连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云翼扬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倒没有什么生气,他行走江湖多年,经验老道得紧,自然知道江湖中有本事的人大多性格特立独行。这黑衣人便是连目光中也有种冰雪般的冷漠,自然是极端孤僻地人物,像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去打扰。“原来那里还有位置,太好了。”便在他一愣神间,小云已惊喜出声,拉着云翼扬朝那黑衣汉子走了过去。
云翼扬只有苦笑,便是连阻止也是晚了,只因那黑衣人此刻又注意到了两人,待走到近前,云翼扬正想说几句客套的话,小云已抢先开口,甚是豪气的抱拳微笑着说:“这位大哥,这客栈太小,我们兄妹二人能否在此挤一下?”
那黑衣大汉目光落在小云清甜的笑容上,竟好像微微一愣,眼中的冰雪似乎也柔和了一些,涩声道:“当然!”此人似乎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便是连话语也透着几分艰涩,声音甚是刺耳。云翼扬见他没有否决,道了一声谢,便和小云坐在这黑衣剑客的对面,静静的听着那老者讲述七年前的那一战。
小云本是好奇的看着黑衣人,不时地说着话儿套着近乎,
甚是甜美清醇,整个人更是冰雪般可爱的人儿,谁不分,若非见她旁边地云翼扬风度不凡,而且那黑衣人更透着一股寒气,早有一些人耐不住想要过来搭讪。谁知这黑衣人却是不理不睬,最后更是干脆闭目沉思,小云气恼的扮个鬼脸,接着调皮的一笑,心中也不生气。便想去找哥哥云翼扬聊些有趣的话题,那知回过神来见哥哥竟似乎听得入迷,心中不由大讶,哥哥一向稳重,怎会如此失态,心中一生出好奇的念头,便也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