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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不敏感的一个穴位却出了问题,两人转身都难,周全哪里能点得到她脚背?无奈之下只得放她倒下去,扯起她的小脚,在商丘穴点了一下。但文风还是不能动,也不知是这方法不对,还是他没点准穴位。
“怎样了,解开了没有?”
“咳咳,不行。”
周全几乎急疯了,也许他可以用缩地成寸符逃出去,或者是独自冲出去,可是他能丢下文风不管么?
便在这时,他看到后方有一处小孔,浓烟如漩涡般往内缩去,这个地方本来被文风挡住了,现在她倒下来,外面又有鲁狂生点起的火光,周全才能看得到。
只有一种可能,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并且空气是流通的,否则浓烟不可能这么快速往里面吸。虽然只是个小孔,周全已经眼前一亮,探身用力推了推,其中一块大石微有松动,里面很可能是空的。他立稳双足,运足全身功力向前推去,这时性命攸关,暴发出了无穷潜力,轰轰震响,火星四溅,那块足有几千斤的巨石被他推得向内缩去,头顶上方的岩壁也微微震动,土石纷落,似乎有塌下来的可能。
巨石缩进去后,露出一个可容弯腰钻进去的洞穴,更多浓烟往里面吸去,两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了。周全大喜,抄起宝剑,抱起文风上半身,拖着她向矮洞内钻去。
鲁狂生见里面轰轰作响,石壁震动,不由惊疑不定,待见到烟雾变少,知道周全肯定是另找到出路了,停了扇火鼓烟,冒险冲了进去。
周全钻过矮洞之后,前面宽了一些,也高了一些,空气流畅,只是更加黑暗,几乎完全无法视物,无边的黑暗与磷峋的巨岩,产生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听到后面鲁狂生追来,只好抱起文风,高一脚底一脚,跌跌撞撞向里面走。他怀里有一颗夜明珠,但这时不敢拿出来用,否则立即变成鲁狂生的攻击目标了。
也不知走了有十几米,周全突然一脚踏空,向前跌去,他忙提气轻身,以另一脚去踩旁边,但依旧踩了个空,两人失重,惊叫着往下落去。
身无所依,眼前又是无限黑暗,着实让人心惊。周全强自镇定,尽力保持直立姿势,提气以减慢下降速度,一手抱住文风,另一手以抢来的宝剑乱扎,希望能碰上什么,阻止下落之势。但屡扎屡空,没有碰到什么何东西。身体下落之势越来越快,虚空无凭的感觉,就象是从飞机往下跳,这下面竟然是个无底的深渊。
二人都心生一个念头,今日可能真的被鲁狂生说准了,两人要死而同穴。
往下落了不知有多高,感觉足有几百米,周全的宝剑才在身前碰到了实处,紧接着脚也碰到了。原来是往下的斜坡,坡度足有六七十度,并且些水和很滑的青苔,他还是不能停下来,面朝下脚在前,如同滑雪般向下快速滑去。也幸得是一个很滑的大斜坡,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才没有震断了腿骨。
以这么快的速度往前冲,若是遇到石头或是什么,不撞死也要去半条命,周全这时也顾不上心痛宝剑了,用鲁狂生那儿抢来的剑往地下刺,当作刹车使用。剑插入石中,划起一道长长的火星,速度果然慢了许多,借着火星之光,周全也看到了脚下是一块极大的光滑岩石,斜斜向下探去,不少地方都有水向下流。
还没等周全停下来,脚下一空,又向下掉去,两人又是惊叫一声,这次掉下的高度却没那么可怕,他们很快就感觉到了潮湿的水气,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水里。
还好只是一个平静的寒潭,两人及时闭住了呼吸,很快就浮了起来,周全拖着文风扑腾了几下,便已碰到了岩石,摸索着岩石往前移动了几米,找到了上岸的地方。
周全放下文风,掏出夜明珠,打开小盒子,眼前立即起了蒙胧微光。放眼一望,这儿是两处绝壁之间的狭谷,两边都是直上直下的光滑石壁,有的地方还有水帘如珠般垂下,叮叮咚咚之声不绝于耳。他们落下的地方是一个小潭,方圆只有七八米,其它地方虽然有水,却都很浅,不足以承载他们掉下来的冲击力,掉得这么巧,不能不说是撞大运了。
这时上面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响了几声却没见石块落下来,后来也没动静了,可能是鲁狂生在往下丢石块试试有多深。他原本伤得极重,血煞魔功撑不了多久,见这么深的深渊,估计也没精力下来了。
经这翻折腾,文风头发凌乱,脸上身上全是尘土和污痕,一身白衣成了花衣,刮破了不少地方,似乎从天上的仙子变成凡人了。不过她还是比较镇定和从容,没有露出多少怨恨或是绝望的表情,似乎有没经历过刚才那么多事。这可能与她的成长经历和修习的功法有关,不论遇到多大的事,都能很快平静下来,淡然处之。
周全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多处扯破,身上还有几处皮肉擦伤,翻出口袋和腰带内的符纸,已经全部湿透不能用了。他问文风:“你怎么样了,有没伤到哪儿?”
“右足可能扭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碍。”
这儿极为阴冷,两人被寒潭一浸,身上湿漉漉的,都觉得冷入骨髓。文风无法运转功力,更是冻得脸色白里透青,花颜失色,再这样冻下去就要生病了。
可是这儿又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着实不好办了。
第二十三章 别有洞天
周全见文风身上湿透,冻得脸色发青,却又找不到可以生火的干柴,不禁有些为难,难道再抱着她,帮她温暖?现在脱离险境,不好再“占便宜”了。
“我用内力帮你冲穴试试好吗?”
文风想起刚才解穴的事,脸上蓦然又起了红晕,似乎冷意也消散了几分,低声说:“那就有劳你了。”
刚才事情危急顾不上多想,现在要再碰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周全略停了一下,才拉起她双手以内力注入她的体内。她这时体内全无内力,并且气血处处受阻,逐一细探之后,发觉刚才那三处穴位淤塞得最是厉害,并且有一股冰冷气息无法打通。这时文风露出些痛苦的表情,他便不敢再催运内力了。
“怎么了,不能用内力冲开么?”
“不行,这不是普通的点穴方法。这三个穴位内的血脉滞流是因她注入的内力影响的,可能解穴并不是在这个部份,除了我师父和她师徒外,可能没别人会解了。”
“那怎么办?这死老太婆抢人就抢人,却下这样的狠手做什么!”
文风却微笑了起来:“她看起来好象也不是太老啊。其实她也没下狠手,这种截脉法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再有两刻钟就好了。”
“那就好,这儿太阴冷,呆久了怕会生病,不如我抱你去找个干燥的地方吧。”
文风细声说:“有劳你了。”
周全将三把剑都扎到一起背在背上,双手将她仰天抱起,掌中拿着夜明珠,向深谷的一端寻找出路,同时运起火属性真气,两人身上都冒出了热气。
文风躺在他臂弯里,全身开始暖洋洋的,还有一种男子的气息传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脸更是红透了,她的自然之心又乱了。这种感觉很享受,很有安全感和温情感,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亲人和师父都曾这样抱过他,但那已经象做梦一样遥远了,今人觉得又陌生又熟悉,眷恋不舍。。。。。。
这时她似乎又捕捉到了他的心情,也是温馨而喜悦,如处于春花明媚的百花从中,而他也感应到了她心中的温暖和偕意。他们之间的喜悦与伤怀,似乎不必通过言语。
过了一会,周全打破了宁静,“你师父与那母老虎好象关系不浅?”
“她。。。。。。我师父常提到她,却又不愿细说她的事,我只是隐约知到一些。他们本是情侣,后来她投入了虎行门,一心想杀。。。。。。想杀司马氏报仇,我师父觉得朝廷安稳事关天下气运和百姓生计,所以出面维护皇族,多次阻挡了她的刺杀。后来他们斗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我师父赢了,但我师父都没有杀她,对她是又怜悯又愧咎,苦苦劝她放弃报仇,两人归隐山林。但她不执意不肯,仇越结越深,非要杀我师父不可。”
“原来如此,你师父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安定,舍弃自己的一切了。”
“朝廷痛恨虎行门屡次刺杀,召集高手和军队围剿,几乎把虎行门灭绝,只有曹菲冰逃脱。她以为是我师父策划的,对我师父恨之入骨,多次逼我师父与她决斗。。。。。。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我师父以为她已经死了,直到鲁狂生出现,才知道她还活着,更没想到今天她又突然出现,也不知她把我师父带走会怎样了。”
“我看他们经过今天的事,会重归于好,破境重圆了。”
“但愿如此。”
遥想两位前辈高人的恩恩怨怨,以及曾经的血雨腥风,两人都难免有些感叹。静了一会儿,周全问:“以你师父的武功,几近天下无敌,他原意助朝廷,为什么不帮朝廷驱逐胡人,夺回汉人领土?”
文风轻叹了一口气,微有迷惘之色:“这个我也难以理解,他说天下是是非非分分合合自有定数,人力不可逆天。他只是维护着皇族不被人暗杀横死,至于皇室内部要如何争,大臣之间要如何斗,汉胡之间要如何杀,他全都不插手。”
周全也叹了一口气,“也许高人就是这样的吧,你师父就是高人,可惜我连与他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对了,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亲人吗?”
文风呆了一呆,“没,没有了。”
周全感觉她的心里有些慌乱,话语也明显底气不足,并不是真话,不过也不好再追问。两人边说边走,石壁间的宽度越来越狭,周全以为是条绝路,正要走回头路时,却发觉尽头处象是一个象石门。
在这深山腹内,怎能可能有门户存在?周全不敢相信,走近一些,以夜明珠去照,果然是个石门,门上刻有简约古拙的花纹,门外还有几层条石台阶,决对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周全大喜过望,即然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就一定有出去的路!
他走近石门,放下文风扶她立稳,文风却痛呼了一声,把周全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右脚祼有些疼。”
周全扶她靠石壁坐下,掀起衣裙,抬起她右脚脱去鞋子,再将丝质内裤往上推,脚布解开,露出雪白纤美的玉足,但足祼处已经淤肿得变形。
“晕死,伤得这么重还说没事,可能已经脱臼了。”周全在伤处轻捏几下,还好,并不是骨折,只是关节错位了。他将骨头推正,在红肿处替她推按起来。
文风又感激又害羞,心如鹿撞,今天什么地方都让他摸到了,脚也赤裸裸让他看到了,这一生若不嫁人就罢了,否则只能嫁给他,看起来他还不错。。。。。。唉呀不好,想这些会不会被他知道了?
周全感觉到她心中激荡,知道她有些情意,却不知她想的是什么。揉搓着她光滑细嫩的脚,肌肤相亲,体温互感,要说他没有一点特别的感觉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并没有往更进一步想罢了,对他们来说,这种心灵上的感应,比肉体上的接触更难得可贵。
搓了一会儿,红肿消散了一些,等她穴道解开了,自己活血一下就没事了。周全放下她,将手中夜明珠伸过去细看,这石门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干苔,仅留下门的轮廓,上面的花纹也看不太清楚,看样子有几百上千年没人动过了。
文风说:“奇怪,这么深的地底,怎么会有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