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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瘴气上空,他身后便追出来十余头妖兽,刘松急忙去救,却终究没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方胜被一头妖兽一口衔住,而方胜临死之前要把还虚葫抛给刘松,却又半途被一头妖兽拍进了下方的瘴气中……
实际上玉漱并不相信刘松的话,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方胜死了,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她的心完全乱了。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马上去闭关,让自己的心沉浸在覆冰诀那冰寒沉静的状态中,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得先回南秦和她姐姐说一声,上次从南秦回来之前,她和方胜说要每三年回去看一次,而这次回去,距上次还不到三年,但人已经只剩下她一个,而且这次回去了再离开,将绝不仅仅是三年了。然后她还想着自己必须得去方胜家一趟,她和方胜独处时,方胜向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们家的情况,她虽然不置一词,可是也有些喜欢方胜口中的乔家庄,另外,她觉得如果她不去乔家庄告诉方胜的爹娘关于方胜的事,方胜如果死后有知一定会埋怨她。
其实玉漱也曾经想象过方胜为她描述的场景,他带着她回到乔家庄,郑重地为他的家人介绍她,那是一种原来的她毫不感兴趣,而与方胜相知后的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场景。
直到此时,她终于发现,原来她竟被方胜改变了这么多!
然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想到这,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望海楼,七岳宗驻地。
玉漱的心乱了,云汀真人的却没有。从某种方面来说,她比玉漱更了解方胜,或者说了解人性。她一点也不相信刘松的那些话,因为以他对方胜的了解,那些话实在漏洞百出。(网)
首先,如果方胜能在瘴气封谷后在摩昆谷潜伏这么久,那么他完全可以继续潜伏下去,等时机成熟了再出来。就算冒险要逃,也绝对要有希望逃脱才能称得上冒险,不然那叫送死,而那群妖兽,连筑基期修士都对付不了,方胜又拿什么逃?如果当时她看到的只是一头两头妖兽她或者还会信刘松的话,可是一下子出来十来头,方胜绝干不出那种一口气引出如此多的妖兽的事。其次,刘松说方胜临死前要将还虚葫抛给他,这的确有点像方胜的性格,但是刘松实在太不了解还虚葫了,那是一种与使用者心意相通的宝物,比雷落宗的驭器诀融通后的宝物还要高上一个档次,只需一个念头,还虚葫就会自己飞出来,哪还用得着抛?再次,云汀真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个妖兽看向刘松的目光一个个苦大仇深,如果它们的目的是方胜,那得手后犯不着紧追着刘松不放,毕竟一个筑基期修士也不是那么好追的,看它们的架势,倒像是刘松得罪了他们一样。
云汀真人甚至在想,如果真如刘松所说,方胜是带着还虚葫飞出了摩昆谷,那方胜很可能是被刘松害死的!然而,那些妖兽为何要为方胜报仇,他一个炼气期五层的修士,哪来那么大本事?
而另一方面,云汀真人实在不怎么相信在摩昆谷封谷之后还有人活着出来这种事,这事有太多疑点,也不是单凭想象就能想清楚的,她索性暂将此事放了下来。
而此时的摩昆谷谷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一五章 复生
在迷迷糊糊中,方胜的所有感知都收缩到了那个黑暗世界中,除了那棵绿树、火团还有那道暗金光芒,他已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而在这黑暗世界中,他的注意力正莫名其妙地被那棵绿树吸引过去,以至他只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磅礴生命力,完全忽视了那火团和暗金光芒的啸声。与那绿树靠得越近,他觉得越舒服,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似乎正在离那绿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山坳中,现实世界中的情形实在比方胜的那个黑暗世界复杂太多了。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一直就没停过:“哎呀,他的左手食指哪去了?快点帮忙找找啊!”
“呀,那是他的右耳朵吗?怎么只剩一半了?噢,另一半还在脑袋上接着呢,那就好。”
“山羊伯伯,你的蹄子如果能变成手的话,肯定会快很多吧。咦,你也会流汗吗……让我想想哈,你要是真得长了两只手两只脚,还真挺吓人的……”
“哎,大猴子哥哥,你快别吼了,人家早就走远了。”
“唉,小方胜可真可怜,都零散了……”
方胜如果还有意识,一定会一骨碌爬起来,冲那小丫头吼回去:“快给我闭嘴!!我零散了是可怜,但是还有你这么个小妖怪在一边说风凉话就更可怜了!”
不管帮不帮得上忙的,这会都围着方胜和山羊两个。方胜这会确实零散了,而且已经断了气,但是他还没死,有山羊在他如果还死那么老山羊将再没面目在摩昆谷呆下去了。实际上除了那小丫头,山羊才是整个摩昆谷活得最久的妖兽。在任何一个草原、森林、山脉,食草动物总是要先于食肉动物出现。山羊便是出现在的摩昆谷的第一批动物,与它同一时代的妖兽全都死了!而它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得便是它自己那得天独厚的妖兽医术,不仅能医其它妖兽,还能医它自己。那两只小羊并不是它的亲生孩子,而是在某一头山羊难产而死后,它硬从那头山羊的肚子里救出来的。至于方胜喝过的奶水,那实际上是山羊在摩昆谷修行多年后能自行产生的一种既能疗伤又有延年益寿之效的神奇液体,这也正是方胜从未见过两只小羊喝羊奶的原因。
不过这会的方胜显然是不可能再享受那喝羊奶的待遇了,首先得让他能喘气才行。山羊在众妖兽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方胜给拼齐了,接着羊嘴一张,一道青光飞出,立刻罩住了方胜全身,方胜马上飘了起来,就那么晃晃悠悠地悬在了一尺高的空中。
然后就见山羊身上突然爆发出极耀眼的绿光,一时之间,仿佛它就是一颗绿色的太阳!众妖兽一惊,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而那小丫头则“呀”一声喊了出来,看样子是被晃到眼了。
绿光很快暗淡下去,接着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山羊的头顶上空,竟出现一只巴掌大的碧绿小山羊来,那小山羊身上发着柔和的绿光,让每一个看到的妖兽都心生亲近。
那小山羊四蹄在空中虚踏,原地转了两圈后,山羊身上蓦地一震,然后便见那小山羊终于找准了方向,转向不远处的方胜,疑惑地看了几眼,然后慢慢在凌空走了过去。
那小羊也就巴掌大,可是全身透明,仿佛水做的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说不出得舒缓轻柔,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自己去体会的道理,一时竟吸引了所有妖兽的注意力,连小丫头都不吭声了。
那小羊走得极慢,可是竟没有一个妖兽觉得它慢,因为它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妖兽的心上,它就代表着生命,就代表着希望,只要有它在,这山坳里的妖兽就算是受再重的伤,也能在它的滋养下活过来!
然后便见那小羊终于走进了笼罩在方胜身上的那团青光里,慢慢走到了方胜胸口处,仔细向下看了一会,然后头忽地向上抬了两下,竟然像是在抽泣!
小丫喃喃道:“它是心疼小方胜吗?”
话间刚落,就见小羊身上绿光暴涨,然后全身化为一道道极细小的绿液像丝线一样流进了方胜身上的各个部位。便在小羊消失的一瞬间,山羊倒了下去,双眼几乎完全失去了神采。
“呀,山羊伯伯!”
两只小羊全都冲了过去,偎在老山羊身边,两眼泪汪汪的。好在山羊只是精力消耗过度,并非快死了,它偏着头顶了顶两个小家伙,旁边的众妖兽这才放下心来。
那些化为丝线的绿液直接融进了方胜的身体里,接着便见方胜身上亮起了绿光,如果方胜能看见,便会发现,他现在身上亮起的绿光与他黑暗世界中的那绿树上所发出的光芒一模一样!
方胜这一下就在那青光中飘了一个月,而他的身体也被那绿光滋养了一个月,在完全没有气息的情况下,他的外伤竟然全好了!
第二个月时,山羊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到了每走两步就要歇一歇的程度,而两个月之前,它还能以不下于金翅雕的速度在空中疾冲!这个时候,所有妖兽都知道,如果方胜再不醒过来,可能老山羊便要先死了!然而山羊没有一点要将那绿液收回来的意思,不能活动,它就始终在方胜身边呆着,不能出声,它就只是拿眼睛望着。世俗界有“医者父母心”的说法,这句话在山羊这里得到了最彻底的诠释!
对于方胜来说,这两个月间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在感觉着自己与黑暗世界中的那棵绿树忽远忽近,有时候,远到了那绿树仅仅变成了一个小点,他就拼了命地想向那绿树靠近,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靠近,就是本能地想要那样做;有时候,他觉得身后似乎有力量推了他一把,虽然力量不大,但是轻柔而实在,于是他又在这力量的帮助下再次向那绿树靠近。一次次往复循环……
直到有一次,方胜离那绿树实在太近,竟然一头撞了上去,他本能地喊了一声。而在外界的众妖兽看来,就是方胜突然咳了一声,虽然还没有睁眼,可是已经开始喘气了。
这个时候的方胜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身体还极其虚弱。有生命危险的是山羊,此时它已经奄奄一息,而当它看到方胜咳了一下的那一刻,眼中竟还露出慈和的笑意,然后小丫头便开始催促它:“山羊伯伯,小方胜没事了,你快点给你自己治治吧。”
然后那山羊就做了一件让所有妖兽都想不到的事,它微一凝神,那些融进方胜体内的绿液再次飞了出来,又在方胜胸口的位置重新聚成了一只小山羊,只不过此时的小山羊已经小了不少,然而就是这已经小了不少的小山羊,老山羊也没有全部拿回去,众妖兽眼看着那小羊慢慢变形,竟从身上硬是抽离出了三分之一的绿液,化为一个大大的水珠,再次落进方胜体内,直到此时,那个已经只有拳头大的小山羊才飞向了老山羊。
所有妖兽都知道,山羊的那些绿液一旦从本体上分开,就再也不能融回去,它竟是将那三分之一的绿液送给了方胜!
而正是在所有的绿液从方胜的身体内飞出之后,直到那三分之一的绿液再次注入方胜体内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数万里外的南秦,正哄着她侄女玩的玉漱呆了一呆,那一瞬间,她觉得方胜又活了,然而那种感应很快便再次消失,她只能苦笑了一下,将之归结为错觉。死了两个月的人又突然活过来,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一六章 修行
方胜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山坳和外面的密林都轰动了,那些熟的不熟的妖兽全都冲到了山坳来,挤成一堆看方胜这个活宝,为了帮他报仇和救他,摩昆谷谷底的精英几乎全部出动,想不轰动都不行。
方胜扶着又变回两丈高的小丫头晃了晃脑袋,勉强打起精神向四周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山坳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妖兽,简直比动物园还动物园。
“怎么了这是……”方胜喃喃道。
“嘻嘻,大家来你来了。”方胜一旦醒了,小丫头立刻不喊“小方胜”了,这本事也不知从哪学的。
方胜此时还头疼得厉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多谢这些天来大伙的关心和照顾,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再静养几日,便能彻底好起来。”小丫头从他一醒便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纵然脑袋疼,他还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