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拳下去,马吃痛不住,调了头,朝左手方向奔跑,闪避他的拳头,马险险从马车左侧擦过。
车里车外的人,同时长松了口气。
雪晴悬着一颗心,看着子容死死勒着马缰,捏着一把汗,生怕他被马甩下来。
直到那马慢慢放慢了速度,才垮下了肩膀,坐在地上,一身软得没一点力气,扯了袖子拭了额头的汗。
婉娘到这时才回过神,爬起来,慌慌张张的奔向雪晴,急道:“雪晴,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雪晴仍看着控了马,慢慢往这边走的子容,扶着婉娘站起,脚下一软,差点又坐了下,忙一把扶住婉娘,稳住身子。
婉娘更是着急,眼里包着泪,“你看你,怀着孩子呢,这时候,怎么还能先顾我,不先顾你肚子里的孩子。”
雪晴收回视线,朝她笑了笑,“我没事,好好的,就是吓软了腿。”
拍着身上的尘,觉得有人盯着她在看,顺着眼光传来方向望过去,见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正撩着帘子看着她,见她看来,温和的笑了笑,“你叫雪晴
雪晴点了点头,向他行了个礼,“民妇是叫雪晴。”
官袍人将她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刚才不是你唤那声,我这命,可能就没了。”
雪晴望了望已走近的子容,安下心,对官袍人笑了笑道:“大人客气了,是大人福大,跟民妇叫那声,并无关系。”
官袍人见她不居功,眼里闪过一抹赞许,微微一笑,扭头见被子容丢下马的那人,正挣着起身,想要溜走,对左右道:“抓起来。”
那人慌了,加快脚下步子,被摔伤的腿不大好使,踉跄两步,身子一歪,又自扑倒,被赶上来的家亻}牢牢按住。
官袍人见捉住纵马的人,转头看已到近前,跳下马背的子容,“可伤到哪里没有?”
子容走到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道:“孩儿没伤到,让父亲受惊了。
原来这官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子容的亲生父亲,裕亲王。
裕亲王笑了笑,“我没事。”看向愕在了那儿的雪晴,“你媳妇倒是吓得不轻。”
子容转头看向雪晴,见她苍白着的脸,心下担忧,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太多表示,看了眼被押在一边的人,认得是金玉兰身边的人,怒从心起,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人,父亲如何处置?”
裕亲王沉下脸,“送去衙门。”
子容眸子闪了闪,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这人是金玉兰府上的。”
裕亲王愣了愣,斜瞥了那人一眼,“当真?”
子容点了点头,“当真,孩儿不会看错。”
裕亲王冷笑了笑,“那就要带回去审审了,你随我一起回去。”说完看向灰头灰脸的雪晴,“把你媳妇一起带回府,叫太医看看,可有伤到腹中孩儿。”
子容眸露喜色,半跪下去,“谢父亲。”
裕亲王在这离宫门不远的地方,也不便多耽搁,吩咐家亻}去给子容调车,一干人先行离开。
送走裕亲王,子容才走向雪晴,看着她仍惨白的脸,有些着急,“雪晴,你可伤到哪儿没有?”
雪晴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臂,“你跟你爹认了?”
子容审视着她,看不出她有痛苦之色,才略放了心,“认了。”
雪晴心里拧得难受,他如果和他父亲相认了,他便是皇亲贵族,和自己又离得远了。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当年的那个谋反之罪,现在是怎么长着的。
但当着婉娘也不好多说,拢了拢头发,拉平衣衫,神色黯然,“我得赶着去把舞服交了。”
子容揽了她的腰,“我陪你一起去。”经过刚才的事,他哪能还放心她一个人。
雪晴柔顺的应了,招呼着吓得呆在一边的小厮拖了车跟上。
婉娘偷看了看子容,再看雪晴,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后面。
到了宫门口,子容上前和守门的官兵交涉了几句,便有人跑着走了。
没一会儿功夫,桂枝从里面出来,雪晴忙上去见礼,“麻烦姑姑跑这一趟。”
桂枝一眼看见雪晴,笑道,“我就琢磨着你快来了,早些出来候着,果然才走到半路上就遇上来通报的人。”
说着,视线落在扶在雪晴腰间的手上,顺着手上移,望着眼前那张俊美的脸,吃了一惊,“慕公子?你们 … …”
之前子容便为雪晴参加这次舞服应征的事,寻过她,但她听说子容在太和镇长大,又听说雪晴是太和镇出来的,就猜到他们之间怕是有些交情,但没想到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搂着雪晴,这层关系就不是交情这么简单了。
雪晴听她唤子容慕公子,心里更慌得厉害。
有金玉兰那担子事,雪晴不敢随便说她和子容的关系,刚才被他搂着就觉得有些不合适,但刚才那一跤虽然没摔到,但终是受了惊,腿上没多少力气,再加上知道子容的性子,这时候,如果不让他扶着,他能在这大街上跟她急,也只能由着他。
现在桂枝问起,却不知道该怎么答。
雪晴尚未想好怎么回答,子容已经开了口,“刚才有匹马惊了,差点踩到内人,内人怀着孩子,身子不大方便,一时吓得傻了,受了点惊吓。”
桂枝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瞪圆了一双眼,“内人,雪晴是公子的 … …”
“我妻子。”子容手扶着雪晴的后腰,也不松开。
“哎哟,这 … …我还真有眼不识泰山,慕夫人,那马 … …你没事吗?”桂枝看雪晴头发有些松散,衣裳上多少还有点没完全拍去的尘。
雪晴见他当着外人的面不避讳他们的关系,虽然觉得他这么做有些冒失了,但心里象灌了蜜糖,笑道:“那马,被相公制住了,有惊无险,好在没误了和姑姑约好的时辰。姑姑别叫我什么慕夫人,咱乡下出来的人,不习惯,叫我雪晴吧。”
桂枝满心欢喜,方才在宫里已经听说这位慕公子在外面做了点手脚,将朝中所缺的物资货源供应数量翻了一翻,皇上大喜之下,要他入朝为官,负责宫中紧缺货物那摊子事,被他以只习惯做生意,不惯为官的借口拒绝了。
皇上念他长在民间,不惯受约束,也没强求他入朝为官,但赐了金牌,紧缺的那些货物置办的事,仍要他管着。
如果换成以前,这样的事,义宁公主定然百般阻挠,但这次,义宁公主不但不拦,反而上了一奏,保他上位。
也就一个早朝时间,他便飞上枝头,她们后宫一些货物进出自然也得问过他才能出入。
凡是涉及到物资进出的,谁不想得个机会早些巴结上他?
桂枝万万没料到,过去她承了他一个情,如今便得了这么个交情,心花怒放,拉了雪晴的手,“没伤到就好,要不,还不心痛死慕公子。”
雪晴笑了笑,偷看了子容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可不是吗?她有啥事,我哪还活得下去。”
雪晴忙在他身后拧了他一把,白了他一眼。
桂枝笑着当没看见。
雪晴往旁边让了让,亮出向身后的板车,“这舞服。”
“交给我吧,你刚受了惊,回去好好歇着,这摊子事,就别费心了。”桂枝招呼着小太监来抱衣衫。
雪晴谢谢着,又将这些舞服该如何挂,如何摆放说了。
桂枝一一记真记下,有没明白的,还追着问过,雪晴有子容这个后台,她可不敢有丝毫差错。
说话间见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坐在前面的车夫是裕亲王府上的,车夫跳下来,恭恭敬敬的向子容唤了声公子,又朝雪晴唤了声少夫人。
桂枝看在眼里,越加的小心,雪晴的后台还不止子容这一层关系。
雪晴不知子容封官任职一事,被下人唤着少夫人,也不知答好还是不答好,见子容坦然的点头应了,只得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子容等她说完,对桂枝道:“这舞服该怎么比,还是怎么比,万万不能有所偏帮。内人心高,如果借着一些关系得来的东西,她会怨念一辈子,我可不想被她念叨着过后半辈子。”
雪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没白跟他这些年。
桂枝跟雪晴也打过几次交道,对她的为人多少有所了解,再加上这么久了,她没将与子容的关系,露出一声口风,可见她也是想凭着实力比这一回,道:“慕公子,雪晴,尽管放心,桂枝在宫里这些年,这分寸还是有的。
子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雪晴又将带来的两包茶叶递给桂枝,“那就有劳姑姑了,这茶,姑姑和锦秀姑姑一人一包,还麻烦姑姑帮雪晴带一带。”
如果是单单给她一人,桂枝不敢受,但还有锦秀一份,她就不好推,喜滋滋的接了过去。
雪晴不好叫王府的人久等,见交待的差不多了,桂枝也一一记下了,又想了想,没什么漏下的,便辞了桂枝,扶着子容上了马车,又将婉娘拉了上去。
婉娘听说慕家是皇亲贵族,说什么也不肯去。
子容只得要车夫先将婉娘送了回去,才转回王府。
上次去郑家,雪晴已经觉得十分拘束,这时进了王府,更是不同一般人家,处处金瓦琉璃,十分气派,所过之处,均有丫头家丁问安,更不同于普通大户人家。
再加上子容的这层关系,雪晴更是忐忑不安。
再进二门,就有人来禀,“太医已经候在了公子的院子里。”
子容点头应了,“我们这就过去。”
雪晴没受过大家的教育,见了这架势,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行错了路,给子容丢脸,自己也难堪。
子容反倒坦然,握了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前行。
雪晴奇怪他为何对这座斗大的宅子道路,如此熟悉,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你怎么认得路?”
子容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相公没出事之前,就住在这儿。”
雪晴心底更是一抽,想着他认得那些贵族人家才有的东西,就该想到他身世不凡,但这些年硬是没往这方面想,前几天,他虽然向她招了身份的事,但她仍觉得幻然如梦,到了这王府,才如梦初醒。
心里堵上了口气,“你瞒得我好惨。”
子容见她沉了脸,捏了捏她的手,“以前没想过会回来,这些事又何必在你面前说起,说了,你反倒不安心。”
雪晴叹了口气,看看左右,没有人能听见他们二人说话,才小声问,“你当年那罪名 … …”
子容轻嘘了一口气,“我二皇叔病入膏荒,时清醒,时迷糊,儿子又是不争气的,二皇叔的那些幕僚怎么推也上不去。皇姑和皇上弄我回来之前,就做了些手脚,叫人到处散布说我当年是被冤枉的,当年同我一起前往敌城的有二皇叔的二子,他们对我那哥哥半哄半吓,招出说是当年他怕回京受罚砍头,又想着我反正是死了,才拿了我来当垫背,说出那些话。于是皇上下旨重审,再说那事,皇上当年就是亲眼所见,痛哭当年吓得迷糊,才听信谗言。于是乎,给我洗了冤。二皇叔病着,清醒的时候也知道些这事,但他的病一日未好,他便力不从心的来处理这事,如果这时与皇上和皇姑硬拼,只能两败俱伤,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吩咐他的人盯着我,等他病好,再做打算。所以暂时来说,我虽然名分没能恢复,但谋反之罪是去了,算不上是个罪人了。”
雪晴听完,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