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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笑着三下两下的,把这饭解决了,将碗一推,“吃饭了,我去给他们送饭去。”
婉娘忙将最后一口饭扒了,起身道:“我跟你一块去。”
陆太太见二人都没吃多少,叹了口气,朝着她们背影交待,“多给他们装些肉,干活的人,没油荤经不得饿。”
雪晴在门外应了。
陆太太又道:“路上小心些,叫车夫别赶得太快,晚都晚了,也不多这一会儿。”
“知道了。”雪晴应着,进厨房递来的六角食盒,打开看了,又加了些红烧肉,才盖了盖子,提了走出门口。
婉娘已经唤了车夫备好车在门口候着。
上了车,雪晴将食盒放在一边,用手扶着,问婉娘,“到底啥事?”
婉娘放下车帘,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是金玉兰出事了。”
“啥?她能出啥事?”雪晴吃了一惊,金玉兰给发配到边远的一个官宦人家里为奴,算算时间,到了也该有三个月了。
“绣坊有一个做手工的,和金家沾了点亲,听说,金玉兰到了那个官宦人家当奴婢,可是以前是当惯了小姐的人,突然贬了,习性却一时改不过来,那家太太很是看不惯,偏那家老爷看着喜欢,偏说她这么着有味道。那老爷也有五十多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乘着夫人去上香的时候,居然就能把金玉兰给强了。”
雪晴眉头一皱,五十几岁的老头也能强她?怕是她也是半推半就,要不能强得了才怪,不过这损话,她只是想想,也不能往外说,“后来呢。”
“后来那家夫人回来,听到下人说起,自然是不依的。所说那家老爷的官还是借靠着夫人得来的,所以在家也自然气短,自己做了这事,只能由着夫人闹,不敢多说,只盼着她气消了,再慢慢劝着把金玉兰收了。那夫人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主意,更是火大,硬是把金玉兰打了一顿板子。在床上养了一个月才见好。哪知这头好了,那头就发现她有喜了。”
“那不是重新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雪晴翻了个白眼,还真让子容给说中了。
“按理就是,那家太太一直没出,见她有喜了,就寻思着等她生了,如果是个男丁,就把那孩子抱来自己养着。但她挨了那顿打,打心里恨着太太,哪肯依她,嘴里应着,暗里却差人去买了打胎药,前不久在太太请大夫来给她抓药补身子时,和着打胎药一起熬来喝了,当夜就把还没成型孩子给打下来了,然后哭着骂着硬指着太太说,是太太自己没出,怕别人生了孩子占了地位,所以合着大夫害她,把孩子给她打了。”
雪晴听着,倒抽了口冷气,这女人当真狠毒,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后,“后来呢?”
婉娘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她狠,哪知那位太太也是个狠的,本来是念着她能生个孩子过给她,才忍着气,没赶了她出去,对她还算好。被她这么一闹,来了气,支了个招,把老爷支了出去。老爷前脚走,她后脚将金玉兰关进柴房里,任谁也不许去看她。要知道金玉兰刚打了胎,血还没止,那边又不让大夫给她看病,这边在柴房趴了一夜,等老爷回来发现,弄她出来时,冷得人都变了色,地上一摊的血,忙着请大夫,折腾了半天,人还是咽了气。”
雪晴听到这儿,眼皮才抽了一抽,“死了?”
“死了,真死了。那家老爷哭得跟泪人似的,将她按着妾礼葬了。可是人死都死了,怎么葬还有啥区别。”
雪晴听着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她到这个地步,也是自己闹出来的,如果她不黑着心肠去陷害人家太太,也丢不了这条命,“这事得压着,叫她们别到处传。”
人言可畏,明明是金玉兰自作孽,但就怕传几传的,就成了因为雪晴他们逼得金家没了生路,才让金玉兰惨死他乡。
“已经压了,我说了,如果再听到有人说起这事,就叫谁滚蛋回家,那些也不敢再嚼嘴根子。”
“嗯,就该这么处理,还有这事也别说给子容听了,虽然他对金玉兰没什么想法,但突然死了,还是叫人难受,而他的性格就是难受也是装在心里不说出来,也就别说给他知道添堵了。”雪晴心里觉得有些憋得慌,撩了窗帘透气,见路边有人烧纸,一边烧,一边不时的抹泪。
刚要放下窗帘,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再探头出去,已离的远,也看不到脸,不知是谁,重新放下窗帘。
到了永生,,提着食盒下车,见沈洪正领着人干得热火朝天。
子容跑前跑后的盯着看,这边试下水温,“水太烫了,丢个冰桶,降点温。”到了那边染槽一看,又叫:“快起布,快起,再不起,色就过了,别愣着,手脚麻利些。”
086 见鬼
子容跑到另一个槽子,拿了槽边水舀,舀了半勺水就光看过,“色不够,再加半勺的蓝,只能半勺,一点不能多。”
站直身见雪晴提着食盒站在对面望着他笑,禁不住也笑开了,“你来了?”
雪晴走到他身边,拿了帕子,拭他额头的汗,“大老远就听你的听音了
子容嘿嘿,傻笑,接过她手里食盒,“我一会儿就回去,你还巴巴的跑这一趟。”
雪晴从他手上抢回食盒,“咱娘心痛你,怕你饿着,洗手去。”说完又朝着婉娘叫唤,“婉娘,快叫你家洪子洗手开饭。”
子容跟在她身后,“娘心痛我,你不心痛?”
雪晴嗔笑,“我心痛你做啥,要钱不要命,饿死活该。”走到桌边,将饭菜摆上。
子容在一边桶里舀了水洗了手,坐到桌边,拿了筷子就要挟肉,被雪晴一巴掌打开,“不是不回来吃吗,这时怎么就猴急成这样。”
子容搓着被打痛的手背,“真饿了。”
雪晴笑着盛饭。
沈洪赶着过来,唤了声嫂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婉娘忙给他递上筷子
雪晴递了碗饭给他,“快吃吧,快凉了。”
婉娘给沈洪挟了筷子菜,两只眼到处乱溜。
沈洪看了她两眼,“找什么呢?”
“怎么没看见那个叫二狗的伙计?”婉娘瞟了沈洪,接着拿眼乱找。
雪晴听她这么说,也跟着到处看。
沈洪脸色微黑,“一个妇道人家,一来就找人家小伙子,象什么话?”
婉娘呸了他一口,“说啥呢?刚才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个小伙子在烧纸,看背影和点象那个二狗,才问上一问。”
子容停了筷子,抬起头,“二狗家有人过了?”
沈洪一脸迷茫,“没有吧,没听他说啊,只说家里有点事,出去耽搁一会儿。”
“没事最好,就怕他脸嫩,有事也不好意思说,你寻个机会问问。如果当真有事,咱别的帮不上啥忙,多发几个钱让人家进进人事。”子容望了望那边染槽,“那小伙子倒是个卖命的。”
“成,一会儿他回来,我试着问问。”沈洪三口并两口的把饭吃了,放了碗,“我先去忙了。”
子容应了声,望了望天色,也不早,也放下碗起了身,对雪晴道:“你们也别自个走了,我忙完手上这点活,跟你们一起走。”
雪晴和婉娘收拾了碗筷,也不到处走,就着桌边坐了会儿,就见子容脱了干活穿的被褂子,过来,道:“洪子今晚走不了这么早了,走,咱先回去
三人走到门边,刚好见二狗摸着门边进来。
雪晴一看,正是在街边看到的那个烧纸的小伙子的衣着打扮,眼圈还有些泛红,不知是熏的,还是哭的。
他进了门,看见子容,忙站住,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掌柜的。”又向雪晴唤了声“夫人。”
“回来了?”子容也看出他脸色不太好。
“回来了,我去干活了。”二狗又行了个礼,就要往里走。
“二狗,如果家里有事,就歇一歇,不用回来赶工。”子容唤住他。
“谢谢掌柜的关心,没事。”二狗扯出一个笑脸。
“那就去吧。”子容回身扶了雪晴的肩膀往外走。
二狗明明对雪晴很恭敬,可是雪晴总觉得他这恭敬是有意做出来的,刺人得很,回头望了望,恰好见二狗回头望她,眼里并没有多少尊敬的味道,反而有抹恨意。
雪晴打了个哆嗦,再看时,二狗已经转过身走了。
回收目光,向子容问道:“二狗平时住哪儿?”
“就住染坊里面宿舍,洪子说他身子单薄,怕他跟别的伙计挤一堆睡不好,身子熬不住,把我们休息的屋子劈了一半,给他住。我想着我们一年到头也不在这儿睡一夜,顶多白天有时累了,打个盹用,所以也就同意了。”
雪晴和婉娘对望了一眼。
婉娘别的脸,向地上呸了一声,“这洪子尽做蠢事,他这点本事也就到头了。”
雪晴捏了捏婉娘的手,“洪子也是一门心思为着染坊好。”
婉娘气闷的扭了头看外面风景。
子容觉得二人神神怪怪的,当着婉娘的面,也不好多问,见雪晴不再问什么,也转了脸,撩了身边车帘看风景。
雪晴捏着挽纱,想事,车晃了晃,抬头见子容正望着窗外一个正在买糕的中年妇人微皱了眉头,不知想什么。
顺着他的眼风望了过去,那妇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身上穿的倒是不差,一身淀蓝的撒花长裙,没挽着纱,看发式也不多装饰,梳得整整齐齐,这样打扮的人,大多是有钱人家有些地位的下人。
那背影有些眼熟,瞅了半天,她硬是不转过脸,推了推子容,“看啥呢?”
子容收回视线,放下帘子,“没啥。”
帘子落下一瞬,那妇人买好了糕转了过来,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雪晴心里一跳,哎呀,一声,立马重新掀了帘子往后看,只看到那卖糕的正收拾着担子走人,哪有妇人的影子,心里跳得更厉害,捂着胸口,朝问子容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裙子的妇人?”
“看见了,那背影真象一个人。”他说到这儿,咳了一声,“天黑了,不说这个。”
婉娘见雪晴的脸煞白煞白的,见子容不给说,也不好问。
到了门口,子容先跳下车,先将雪晴抱下来,又在婉娘肘子上托了一把防着她跌了。
还没进门便听陆太太叫唤,“子容,过来一下。”
子容应了一声,“是,娘。”回头对雪晴道:“我去看娘找我啥事,你先进屋歇着。”
等雪晴应了,大步朝着陆太太屋里去了。
婉娘提着食盒,往里望了望,等子容进了屋,凑过问,“刚才看到谁了?”
雪晴往后望了一眼,后背凉拨凉拨的,拉了婉娘进了大门,才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妇人在买糕,穿着一身淀蓝的裙子,她回头望了我们车子一眼,象是以前一直跟在金玉兰身边的那个奶娘李氏,不过只看到一眼,我想再看清楚些时,人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天黑,我看错了人,还是咋的。”
婉娘哎哟,一声,手中食盒跌在地上,盖子摔开,滚着翻在一边,抱了胳膊,搓了搓,忙往外瞅了一眼,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你该不是见了鬼了吧?”
雪晴以前不信有神有鬼的,这时却起了一身的鸡皮,从脚冷到头顶,“不能吧,可能是天黑,没看清。”
拾了婉娘跌落的食盒,盖上盖子,“应该是天黑,没看真,就算长得象也不稀罕。”
婉娘将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