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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不知那人的身份,但看得出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人说,这次出来是暗访,不能告诉任何人他的姓名,但他回京后会立刻求爹娘来给她爹下聘,娶她为妻。
结果她等来的却是京里的一个圣旨,要接她进京,封为妃。
到了那时候,她才从父亲那里得知,那日来的贵客竟是当今的皇上,皇上见了她,就有意招她入宫,但她的身份不比寻常,所以才回京请示太后,直接封妃号,召她入宫。
至于与皇上同来的人,父亲却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是谁,只叫她死了对那个人的心。
其实在她知道贵客是皇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心,因为能陪同在皇上身边的人,只能是他的臣子,这世上没有哪个臣子敢夺君之爱。
但她不甘心,求着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陆琪带她进京寻那个人,她并不再奢望能与他有什么,只想问问他,如果没有皇上下召的事,他会不会来娶她。
陆琪从小随着叔叔在她们那里做买卖,为郡王府供着米粮。
他一直就偷偷爱慕着她,不愿看她如此伤心,毅然收拾了包裹在锦秀的帮助下,带她逃出郡王府,前往京城。
哪知没到京城,就听说皇上为这事暴怒,郡王府三百多口人,受她连累,险些满门抄斩,后来还是圣上念在父亲多年的功绩上,才不再追究,但父亲从此成了一个冷在一边的闲王。
父亲怒极,放出风声,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如果寻到她,定打死谢罪。
事情闹到这一步,由于她的任性已经毁了自己的家族,哪里还敢再去寻那个人,让陆琪自己回去,她则跳了河寻短见。
结果被陆琪发现,陆琪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她一个千斤小姐,哪里受过这些折腾,虽然救活了,却受了凉发起高烧,久病不好。
陆琪没办法,只好带了她回到故乡永乐镇。
陆琪的叔叔得知郡王府中的事,再想着侄儿的失踪,惊出了一身冷汗,偷偷寻着郡主奶娘,让她支着儿子悄悄去永乐镇看看,看郡主有没有随侄儿回去,如果寻到人,就悄悄的带回来。
郡王现在虽然在气头上,但终究是父女,只要寻到人,好好认了错,关上一阵,或许这事就能淡去。
她奶娘的儿子也就是她后来唤的三哥,三哥去到永乐镇确实寻到了她,但看着奄奄一息的她,哪忍心带她回郡王府,索性也不回去了,在永乐镇住下,等她好了再做打算。
结果这一住就是一辈子。
她病了一年,才慢慢好起来,知道如果自己回郡王府,只会给爹娘添祸端。
对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权当爹娘没养过她这个女儿。
又念着陆琪的恩情和痴心,嫁进了陆家,过去的事,从此烂在心里,再也不提半字。
这些年,她只想躲得远远的,与皇家不要沾上任何关系,结果女儿周周转转却嫁了皇家的人。
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到京城来,现在竟为了女儿到了京城,只不过当年下召书要封她为妃的皇帝已经过世,现在在位的是他的儿子。
这些往事,早该烂得渣都不剩,可是这时突然想起,心里仍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雪晴见母亲突然间怔怔出神,有些担心,轻唤了声,“娘。”
陆太太猛地回神,“玉米剥好了吗?”
“剥好了。”雪晴忙把小竹筛递了上去。
陆太太接过,“剥好了,就先回屋休息吧。”
095 惊
子容路过广仁药铺,唤停了车,望了眼头顶的金字招牌。
车夫陪笑着提醒,“少爷,离接王爷还有半个时辰。”
子容点了点头,“来得及。”
刚下车,药铺伙计已撩了帘侧身候着,“莫掌柜,您来了?”
子容点点头,迈进了门。
在柜台里打着数盘的药铺掌柜,五十来岁,穿了件斜襟藏蓝袍子,瘦条条的,看上去很精神。
抬眼一看是他,忙从柜台里出来,“莫掌柜,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坐。”一面回头招呼伙计上茶。
子容忙抬手拦着,“李掌柜别忙了,我坐不住,就走。治风湿有什么好药吗?”
药铺掌柜扬手打发了伙计下去,试着问,“是陆掌柜的膝盖又痛了?”
子容笑了笑,摇头,“没痛,是我寻思着梅雨天气快来了,先备上些好药,防一防。”
三言两语,药铺掌柜明白了,忙从柜子里取了四瓶药酒出来,递了一瓶给他看,“这是正宗的五步蛇酒,泡了好些年了,今天刚开封,每天拿这蛇酒,揉上两次,等变天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酸痛。”
子容接在手上看了几眼,递了回去,“有效?”
“有效,这药刚开封,我还没指着卖,价钱都没盘,这药,也就不谈钱了,你拿回去先给陆掌柜试试,当真觉得好,下回来,咱再说。”
药铺老板接过去,四个小瓶排在一块,麻利的打着四瓣花结。
子容站了起来,“李长掌柜的心意,我领了,该多少钱还得多少钱,你盘出来了,支个伙计到我柜上结帐。用得好,咱下次再多买些。”
药铺掌柜忙把药酒递给他。
子容推回桌上,“我现在出去办点事,还不回去,你叫个伙计直接给我送家里去。”
“行,我马上叫人送去。”药铺掌柜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等子容一走,忙唤着伙计,“快把五步蛇酒,收起来,不卖了。”
伙计有些懵,“为什么不卖了?”
“这药,莫掌柜拿去试了铁定回头,咱那一坛药酒,卖他一个人就够了,不用再跟那些人一分两分的讨价还价。”药铺掌柜美滋滋的在算盘上,记下个数字。
掌柜夫人从里间挑了竹帘出来,羡慕的望着走远的马车,“雪晴嫁了他,可真是一家人享福。”
药铺老板听着有些不舒服,“我对你们娘家还差了不成?”
掌柜夫人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走过一边清点药材。
子容刚要上车,见一个妇人走来,正要迈腿进药铺,认得是那晚上和雪晴从染坊回去,在巷子口看到的,以为是鬼的妇人。
如果说那晚上是遇了鬼了,可这大白天的……
妇人回头看见他,也吃了惊,佯装不认得,快了两步进了药铺。
听着身后车响,回头见子容走了,才松了口气。
子容等车行前几步,药铺里看不见了,唤了随他出门方便跑腿的小厮,瞅着药铺,低声吩咐了几句,伙计应着跳下了车去药铺对面街角蹲着。
马车接着往前走了。
☆☆☆☆☆☆☆☆☆☆☆☆☆☆☆☆☆☆☆
雪晴家现在也请了好几个下人,不比过去,只得自己一家人,家里什么事都得自己亲自动。
厨房里的事,也就关键的,陆太太才亲自动手,其他活都有下人做着。
素心嫁了程根,孟氏仍留在京里,自然做了这里的管家。
今天是要客上门,孟氏也就在一直留在厨房打点。
雪晴坐在厨房门口陪母亲说话,隐隐听见有马车声,偏了头往门外望了一眼,道:“娘,我听见马车声了,怕是来了。”
这附近也就他们一家使着马车,平时除了他们的马车,也就周成贵的马车往这边进出。
陆太太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哟”了一声,“好象真的是来了。”她初时觉得王爷架子大,怎么也要到了近中午开饭的时间才会来,没想到子容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来了。
忙把干活时穿的罩衫脱了下来,递给孟氏,吩咐孟氏帮她把没做完的事做着,牵了雪晴的手走出厨房,叫住正在查看还有哪儿没布置妥当的陆掌柜,“别看了,王爷怕是来了,赶紧叫人去门口望望。”
这一会儿功夫,马车声又近了些,陆掌柜也听见了,不等夫人催,立马唤着丫头去门口望着。
丫头出去看了一会儿,回来道:“是姑爷的马车,已经到前头路口了。
陆掌柜赶紧抖平身上袍子,陆太太和雪情也理了理发鬓,一边随陆掌柜到门口接着,一边叫奶娘抱孩子出来。
两个孩子虽然养在这边,但裕亲王对两孩子却是爱极的,每两天就定会叫派车过来接孩子进府玩耍,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带。
陆太太虽然不舍得雪晴和孩子们,但毕竟两孩子是裕亲王的嫡子亲孙,觉着总这样霸着孩子们不厚道,寻思着今次见着裕亲王,如果人当真好的话,还是让他们回王府去住。
雪晴见马车已经到了跟前,从奶娘怀里接过子然,领了抱着平安的奶娘迈出大门候着。
裕亲王正撩了帘子来看,一眼就瞧见门外站着的雪晴和孩子们,忙道:“赶紧停车,别撞了雪晴和孩子。”
子容笑了,“还差得远呢。”
裕亲王白了儿子一眼,“走几步,又累不死人。”
马车一停,也不等下人打帘搬脚凳,裕亲王就跳下了马车,满脸堆笑地抢了上来,“哟,我的乖孙们。”
雪晴笑着把子然放进他怀里,“爷爷来了。”
子然刚刚睡醒吃饱,精神正好,见了裕亲王,就眉开眼笑,哇哇地叫,还伸了胖呼呼的小手,要去摸他的脸。
裕亲王更是笑得眼都没了,往子然白嫩地小脸上亲去,“真是爷爷的乖孙。”
平安见他亲哥哥,也凑了脸过来亲裕亲王,裕亲王更喜得骨头都轻了二三两,照着平安粉堆出的小脸上巴叽,一口,“爷爷的乖孙女,来来,也让爷爷抱抱。”
说着空了一手出来,就要去奶娘怀里接平安。
子容赶紧接了过去,“爹,您腰不好,两个孩子太沉……”
裕亲王不悦地把他打断,“两个孩子能有多重,我哪能就老到这点力气都没有了。”硬是到子容怀里抱平安。
子容见父亲拧了劲,只能由着他。
裕亲王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都抱了,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爷爷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雪晴笑着在一旁护着,这时车帘一抛,又下来一个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面如冠玉,摇着一把玉股描金折扇,风流倜傥,又带了股打骨子里渗出来的贵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看他,他也正看在看她,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弟妹好。”
雪晴不知子容还有哥哥,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
年轻男子和气笑道:“我叫慕钰。”
这年头,哪有直呼人家男子名字的,雪晴含笑没动。
子容道:“你叫钰二哥便是。”
雪晴这才行礼下去,大大方方地叫了声,“钰二哥。”
慕钰眼里露出赞许之色,“我这弟妹长在民间,这礼数上却丝毫不输于大家女子,又比大家女子大方爽直。妙,妙。容弟,你娶的好媳妇啊。”
子容反而笑着受了,完全不谦虚一下。
雪晴被人当面一通的夸,见子容又摆着一副本就是如此的神情,有些难为情,怕再说下去,还不知说些什么出来,忙往侧里让了让,“里面请吧。
按着裕亲王年纪大,又是长辈,该走在最前面,可是他却不先走,抱着孩子也让了让,而慕钰则大大咧咧地往前走,而子容却自动落在了最后头。
慕钰走到裕亲王身边,才想起什么,赶紧停了下来,朝裕亲王比了手势,“亲王先请。”
裕亲王略为犹豫才抱着孩子走在了前头,迈进门槛。
雪晴看在眼里,这人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