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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笑着笑,“皇家的人还不是人,有什么可怕的。”
陆掌柜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来,另道:“都辛苦了,赶紧着再辛苦一下,收拾了都去歇着吧。”
陪裕亲王吃了个饭,说是没做什么,但精神总崩着,这会儿,突然松了下来,也觉得累得慌,又吩咐雪晴,“你也去歇着吧。”
雪晴倒不觉得累,但从刚才所见的情形来看,只怕爹娘有话要说,也就答应着先回了房。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陆太太略为犹豫,跟了进去,顺手掩了房门,见陆掌柜坐在榻上发呆,走过去,碰了碰他,“发什么呆呢?”
陆掌柜指指矮桌对面,示意陆太太坐下。
陆太太跟他夫妻二十多年,哪能不懂他的心思,暗叹了口气,先给陆掌柜倒了杯茶,才在对面坐下。
陆掌柜看着面前的茶杯,又默了一阵,才开了口,“他就是那个人吧?
陆太太装傻,“哪个人啊?”
“就是你当年执意去找的那个人。”
陆太太沉默下去,知道瞒不过丈夫,“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提来干嘛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阵,“还在怨他?”
“早忘了。”
陆掌柜看她今天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忘,而且裕亲王也没把她忘了,“我以前陪着你找他,那会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怨过他,认为他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花花大少,见了漂亮姑娘就调戏几句,说过的话都当不得真,只有你才听进去了,非要去找他。但今天我见了他,知道他的身份,我不怨他了,反而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嘴角轻轻抽了抽,“我委屈什么?”
“委屈你嫁了我这么个没用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些年,我们过的不是挺好。”
“你跟着我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我能不知道?真是叫个苦,可怜你从小在金窝里长大的,金枝玉叶,以前哪受过这些苦。”
“没有你,我早死了。”
陆掌柜象是没听见夫人的话,接着道:“当年跟他一起去王爷家的是当今的圣上,这皇上刚一回京,就下了旨纳你为妃,他虽然是皇上的弟弟,但终究是臣子,哪有臣子跟皇上抢女人的,他就是有这心,也只能把这心思给藏起来,哪里还敢来给你提亲?现在想想,这事,真不能怪他,如果当年没有皇上横插那一手,你现在就是裕亲王的王妃。今天见着他,觉得你们俩其实真的很般配,只是造化弄人。”
他说了这一席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陆太太鼻子微酸,把茶塞到他手中,“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两杯,糊涂了
陆掌柜苦笑了笑,“我没喝多,真的只是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呸了他一口,“不管什么原因,我跟他的事,早就在二十几年前就结了,我再不是晋王府的郡主,而是雪晴她娘。我当年年轻不懂事,跟他也不过见过几面,而你却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哪头轻,哪头重,你当我不会衡量?他现在妻妾成群,你说这话,不是拿我取笑?”
陆掌柜见夫人急了,才醒起自己说的过了,慌了神,“我没那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陆太太微侧了身不理他,眼眶有些红。
陆掌柜忙搁了茶杯,过来拉她的手,“我真没那意思,只是心疼你这些年跟我一起受的苦,如果当初你嫁的是他……哪能受那些苦?”
陆太太摔了他手,竖了眉,“我当年能嫁他吗?”
陆掌柜顿时语塞,“我……”
陆太太冷笑,“他都不敢的事,你挂在嘴上说,叫什么事?你是嫌我爹当年没死在那事上,现在再搅浑了这水,让我父亲再一头栽进去,诛连九族,你才痛快?”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有这意思?”陆掌柜心里有些别扭。
陆太太声音越加的冷,“难道你看不出来,今天跟裕亲王来的,就是当今的圣上?”
那件事对前皇帝来说,是一桩不容人说起的丑事,也是心头之刺,那皇帝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却坐在皇位上。
而今天他见着裕亲王,只顾着吃味难受去了,真没太注意跟亲王一起前的来的那慕钰,只道是他家的哪个子侄,这时回头一想,那人称裕亲王二叔,但对裕亲王却不见有恭敬之态,反而裕亲王处处小心,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慕钰就是皇上,陆掌柜想通了这点,惊出一声冷汗,滚下榻,“我哪能有那意思,我真是大意了,以后再不敢乱说。”
陆太太叹了口气,“算了,那件事就让他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要拿出来说,就算见了裕亲王,也当没有这回事,省得雪晴难堪。”
陆掌柜见陆太太不再恼他,松了口气,“再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陆太太起身,“你也累了,歇会儿吧,我去看看雪晴。”
陆掌柜有些担心,“雪晴和子容以后真要回王府住?”
陆太太心里也不好受,“雪晴是人家的媳妇……”
陆掌柜哎,了一声,“你去陪陪雪晴吧,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如果回王府要受气,只要她公公不坚持,能在我们家,还是在我们家的好。”
陆太太白了他一眼,谁不想自己女儿不受娘家的气,可是如果人人都这样惯着,还有几个女人在婆家过日子?
但这会儿也懒得跟丈夫争,开门出去。
096 怪事
陆太太揭了帘子进屋,见雪晴正在摊画纸,走了过去,“怎么不休息会儿?
雪晴笑看了母亲一眼,“没瞌睡。”
陆太太挨着桌边坐下,“这是画什么呢?”
雪晴想了想,提了笔勾画,“给钰二哥起个样。”
陆太太倒抽了口冷气,“你还真帮他做?”
“做啊。”雪晴看着画纸,随口回答。
陆太太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女儿,“你没看出他是什么人?”
“皇上呗。”雪晴撅了嘴,这都看不出来,可就笨了些。
“那你还做?”陆太太一阵紧张,女儿该不会是斗垮了金玉兰,尝到皇家的甜头,见了缝就一门心思的上吧?
雪晴搁了笔坐下,“我听得出来,他今天是试探子容,如果我们不做,万一他真想找子容的岔,光这一样,就可以说我们欺君。”
陆太太皱了皱眉头,“可是你知道黄昏是什么意思?”
雪晴点了点头,黄昏之后就是黑夜,那就是快到头了。
陆太太急得额头上渗了汗,“他把自己比做黄昏,却说子容喜欢日出,这……”陆太太回头看了看门口,不会有人听见她们谈话,才压低了声音,“他在试探子容有没有夺位之意。”
“我知道。”雪晴咬了咬唇,皇家真没好事。
“知道还……”陆太太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怎么突然这么糊涂了
“娘,我自有道理。”雪晴把母亲的手拉了下来。
陆太太不放心地瞄了眼桌上摊着的白纸,“这事可千万不能乱来,这可关系到子容的命。”
“嗯。”雪晴点头,“娘觉得裕亲王这个人怎么样?”
提起这个人,陆太太心里就有点堵,不过她过来寻雪晴,也就是为了那个人,也不能避着,“我看裕亲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你以后到他家,应该不会亏待你。”
雪晴笑了,“我在这儿好好的,去他家做什么?”
陆太太撩开一缕飘〔到她面颊上的发丝,“雪晴啊,我和你爹当然希望你一直在我们身边。但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以前以为子容是一个人,倒也罢了,现在人家是有家的人,父亲也健在,你们一直这么跟我们住着,也不象话。”
雪晴不以为然,“他家也不是只得他一个儿子。”
“他是长子嫡孙。”陆太太小心提醒。
雪晴轻抿了抿唇,“就是这样才糟糕,他没回来,他那个二娘的儿子就是长子嫡孙,他一回来,人家一下子矮了半截,人家表面上不敢出声,心里哪能不恼?只怕恨死的心都有。”
裕亲王现在的夫人虽然是填坊,她的儿子也算是嫡子,但比子容这个正经嫡子终是不同。
雪晴生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一夫一妻,就算是同夫异母的兄弟姐妹也是平等的,但既然到了这里,这里的规矩也就不能不顾忌些。
“这些娘懂,但你们做子女的,哪能只顾着自己轻松,不顾孝道?”陆太太也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父亲那会儿也有三个妾和几个通房,这些勾心斗角,再清楚不过,但那些人再怎么斗,哪敢动正经嫡子嫡女半点。
雪晴知道母亲是为她着想,怕她落下不孝的骂名,转身面朝着母亲,“人家王爷都没开口叫我们回去,娘就巴巴的赶我们走啊?就算要住过去,也得等看子容的意思。子容不愿回去,我自然跟着他不回去。”
陆太太截了一下她的额头,“子容还不是惯着你?”
雪晴扬了扬眉,眼里堆了笑,拉了母亲的手,“不如跟我讲讲娘以前跟裕亲王怎么认识的?”
陆太太白了她一眼,“这些陈年旧事,还提来干嘛,小心你爹不高兴。
雪晴撅着嘴,“爹才没这么小气,再说,我也不跟爹说。”
陆太太摇了摇头,“男人啊,在别的地方,什么都大方,独到这种地方,比什么都小气,没有的事,都能想出有来。”
雪晴吐了吐舌头,“刚才爹说了什么了?”
陆太太想着陆掌柜刚才的那一堆话,心里有些发苦,“没说什么。”
“真的?”雪晴察颜观色,有点不相信。
“只是一面之缘,如果这都要计较,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可多了,他能计较得完?”陆太太知道女儿肚子里尽是跟子容学的弯弯道道,揪到一点,就能猜得老远,把话岔开,“你先别画了,累了这大半天,休息休息,你不顾自己身子,还得顾顾肚子里的孩子。”
雪晴知道问不出来了,寻思着子容跟着父亲和皇上出去,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吸了吸鼻子,搁下笔,“不睡了,我还得去染坊。”
陆太太一个咛叮,“为那个方清雅的事?”
“嗯。”雪晴拿了衣裳,走到屏风后换衣衫,“我本来想明天去,但心里就是不踏实,还是去看看,免得夜长梦多。”
陆太太一想也是,“我跟你一块去。”
“娘死了大半天了,别去,我和婉娘去就行。”
“我不去看着不放心。”陆太太认为,雪晴虽然不是吃亏的性格,但终究年青,而婉娘性子又软弱,再说年轻女人脸皮薄,遇上到不要脸的,难拉下脸,所以说什么也要跟着。
雪晴心疼母亲辛苦,但见也知道母亲是个有主见的人,打定的主意,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也只好答应。
“那我也去换身衣服,顺便去叫婉娘去。”陆太太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雪晴换衣裳出来,把桌上图纸卷了起来,开门出去。
见两个奶娘正牵着两个孩子的小手学走路,平安回头看见她,丢了奶娘的手,一边嘻嘻哈哈地笑,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她走了过来,脚下虽然踉跄不稳,却硬是晃过来,扑进她怀里。
雪晴一把把平安抱住,惊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奶娘惊笑道:“哎哟,小小姐会走了。”
雪晴这才回神过来,放开平安,后退两步,向平安笑着道:“宝贝,过来。”
平安果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