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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张如刀削斧劈出来,极英俊的侧脸,那眼黑得象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她干裂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眼皮又重重的合上。
到了山下,苏婆婆正赶着一帮在马车上跳上跳下的顽童,见他们这么快下了山,有些意外,再仔细一看,子容背上还背了个人,迎了上去,“这是谁啊?”
雪晴还想问苏婆婆认不认得这个女子呢,被苏婆婆一问,也有些懵,难道不是这附近的村民?
“我们在山上捡到的,不是你们这儿的人?”
苏婆婆又将女子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这儿的。”一摸女子额头,“哎呀,好烫,发着烧呢。”
雪晴满腹疑惑,不是这附近的人,一个女子这时候上山做什么,“这儿有没有大夫?”
苏婆婆望了望前面一间茅草小院,“是有一个大夫,不过前天去京里走亲戚去了,说要明后日才能回来。”
子容一皱眉,“明后日,那可等不得了,我们先带回镇上找大夫。”
雪晴也觉得只有如此,辞了苏婆婆,帮着子容将女子小心的放上马车。
苏婆婆见他们带着病人,也就不留他们,“路上小心。”
子容应了,拉了雪晴上车,坐在他身边,“坐稳 了没有。”
雪晴上了车才想起手上还拧了两只野鸡,又重新跳下车,把野鸡塞给苏婆婆。
苏婆婆死活不肯收,“我们这才分了野猪肉,我一个老太婆哪吃得了这么多。这大热天的,东西又放不得,你们家里人多,带回去正好合适。”
雪晴挂记着昏迷不醒的女人,怕耽搁时间,顾不得花时间和苏婆婆拉扯,硬留下了只,自己拧了只上了马车,扭身将野鸡挂在车辕上,“快走吧,病成这样,早些寻着大夫看看,早些安心。”至于女子是从哪来的,只有等她醒了再问。
子容不再耽搁,一扬马鞭,马车朝着来路飞奔。
回到家,子容仍背了女子进院,冲程根屋里喊着,“根儿,快去寻大夫来。”
陆太太夫妇和程根从屋里出来,程根往他背上望了一眼,飞跑着出了院子。
陆太太一边赶着去开厢房门,一边问,“这是谁啊?”
雪晴摇了摇头,“不认得,她一个人昏在山里,我们就把她带回来了,我去打凉水去。”说着也跑开去取了铜脸盆去井边打水。
子容将女子放到厢房床上,抹了抹头上的汗,“娘,就麻烦您看着,我出去了。”他一个男人,不方便在这儿呆着。
“你尽管去,有我呢。”陆太太顺手将陆掌柜也打发了出去,走到窗边开窗,透气。
雪晴端了凉水进来,绞了巾子,陆太太接过擦了她脸上泥土,草絮,露出一张精巧芙蓉脸,脸透着不正常的红。
陆太太 啧=责,两声,“多漂亮的姑娘,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重新拧了凉水,给她敷在额头上。
过了半柱香时间,程根领着大夫来了。
大夫放下药箱,把了把脉,翻了翻她的眼睛,“这烧了不是一两天了,是病着没治,拖得重了,加上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饿过头了,才导致昏迷不醒。”
陆太太于一边听着,“大夫,您看,她这病没大问题吧?”
大夫拿了纸笔,开了方了,“再晚些就难说了,救得及时,倒没有什么大碍,我给她开几副药,一剂下去,差不多也就能醒,醒了让她吃些粥食,退了烧,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送大夫出来,雪晴支着程根随大夫一同回去抓药,自己返回厢房。
陆太太怕雪晴大喜之前染上些病疼,不肯让雪晴在这房中多呆。雪晴见陆太太白天忙着筹办婚事的事,现在又要服侍病人,怕她累着,也不肯撒手不管。陆太太没了办法,将那女子额头巾子抛到铜盆里,“不愿歇着,就去熬些菜粥,别油了,她还烧着,吃不得油荤。”
雪晴这才端了铜盆,将水泼在院中墙角,重新换过干净水送回厢房。再出来时见子容仰着头正看着伙计挂大红灯笼,一脸幸福的笑。
“挂几个灯笼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
子容转过头,把她拉到身边,“以前看别人操办觉得麻烦,现在到自己了,却是别样心情,巴不得越喜庆越好。”
雪晴往隔壁新院子方向望了望,“那边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我刚才还在门口望了望,爹娘办事,真没得说的,这么短短时间,竟整理的比哪家都好。”
雪晴一听,也来了精神,“我过去看看。”本来想要他陪着,怕被娘看到又要百般念叨,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顺手将手中铜盆塞给子容,一溜烟的去了隔壁院子。
为了他们成亲,陆掌柜又将另一边隔壁的院子盘了下来,仍是两院打通,怕他们两小新婚,脸薄不好意思,仍留着墙,修了拱门连着两边院子。又种上些花花树树的,将拱门半遮半掩,从这院望过去,尽看到花草山石,看不见那边院子情形。
虽然没开灯,就着月光能看得出到片挂满红缎灯笼,一片喜庆。
雪晴略转了圈,满心欢喜,挂记着去厨房熬粥,不敢多呆。
057 成亲
雪晴转过花丛,一个人影站在门前,着实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却是子容,拍着胸口,“人吓人,吓死人。”
子容往后望了望,没人注意到他们,“我想进去寻你的,刚到这门口就听见你往外走,只好在这儿等。”说着又看了看身后,压低声音,“你怎么就不晚点出来。”
“里面黑灯瞎火的,我在里面呆着做什么?”那边虽然到处布置的妥妥当当了,但终是没住人的,到处漆黑,还是有些让人害怕。
子容道:“再呆一会儿,我进去,不就不黑了?”
雪晴抬头见他神色有异,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涨红了脸,低骂了他一声,“不正经。”
子容撇着嘴笑了笑,“这些天,家里人来人往的,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都难,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带你上山,却又碰了这担事。”虽然救人是义不容辞,但失了和雪晴难得的单独相处机会,还是有些遗憾。
雪晴笑着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我还得去熬粥呢。”
子容跟在她后面,“我来吧。”
雪晴啐了他一口,“你还嫌没累着?”他铺子上的事要忙,染坊的事也不能完全放手,又得折腾婚事,从早到晚,跟个陀螺似的,没片刻空闲,是他才这么撑着,换个人早累趴下了。
“不累。”
“得了,你还是去歇着吧,我可不想你忙过这一阵子,大病一场。”
“我的身子骨好着呢,哪能这么娇气。”子容不以为然。
正巧程根抓了药回来,雪晴顺手接过,“刚好,两样一起,不用一样一样的来折腾到半夜。”
子容从她手上拿过药包,“我来熬药,你熬粥,我们正好说说话。”
雪晴也是最不喜欢一个人守着药罐子,听了他的话,也不反对。
进了厨房,雪晴洗米下锅,子容折腾药罐子,各自捣鼓好手上的活,搬了小板凳肩并肩的坐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一晚上就围着背回来的那女人转。
雪晴靠着门框,伸直了腿,“你说那姑娘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那山顶上
子容也靠着另一边门框,面对面的看着她,“我哪能知道。”
“她长得可漂亮了。”雪晴想着那女人病着都有那姿色,病好了,不知有多出色。
子容心不在嫣,拿着蒲扇,顺手扇了扇熬着药的炉子,又加了根柴。
雪晴见他没搭话,伸腿碰了碰他的小腿,“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子容随口应了声,“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不理啊?”雪晴有些忿忿不平,起身搅了搅动锅里的粥
子容有些不耐烦,“她漂亮不漂亮,关我什么事?”用筷子压了压药罐子里的药渣,里面的水也不多了,抽了柴火,拿过碗,满满的漏了一碗黑呼呼的汤药,放下药罐子,就要往外走。
雪晴拿着勺子,冲着他喊了两声,“喂,你怎么就走?”
子容转过身,“你一晚上都在说那姑娘,你就没别的话说了?”
雪晴被他呛得一愣一愣的,一想也是,自己真说了一晚上那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不喜欢听这些八褂,来这儿陪着她,也就想跟她亲近亲近,忍了这一晚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爱听,就不能说出来吗?发什么脾气。”
子容摇头苦笑,“你的粥也行了。”转了回来,蹲下身,抽了灶下的柴火,“雪晴啊,以后和我一起的时候,多想想我们之间的事,别人家姑娘的事,我不感兴趣,也不爱听。不知道的事也不必要总花心思,没头没脑的去瞎猜,等她醒了,自然能问个明白,她打哪儿来,要去哪儿,我们大不了花几个钱,雇个车送她去。”
雪晴盛了粥,将粥和汤药一起放进木托盘,反正天热,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凉,“你怎么就这么小气,说说闲话,能怎么了,也值得你不高兴。”
子容拿了水瓢,从水缸里舀了水,帮她洗了锅,“我是男人,哪有男人喜欢那些婆婆妈妈的闲话。”
雪晴端了托盘,“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是想着她万一没地方去,她那长相,说给根儿做媳妇,倒也不错 。”
“我帮你端到门口去。”子容怕托盘重,接过她手上托盘,迈出厨房,“这种事别自己琢磨,看人不能光看个长相,人品性格的,啥都不知道,谈啥婚事。”
他说的是实话,但雪晴听着就是觉得不顺耳,干嘛非要跟她拧着干,“我长得跟个丑鬼一样,你娶不?”
“娶,怎么不娶?”子容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雪晴,眼波似水,含嗔带怒,不禁扬眉笑了,“你就是长得跟个夜叉一样,我也娶。”
雪晴在他身后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才长得跟雷公一样呢,我长得真象夜叉,鬼才信你会娶我。”
子容裂着嘴笑了,“小心打了我手上的碗。”
雪晴抬头,已经到了厢房门口,忙收回又要拍出去的手,“算了,饶你一回。”
子容递了托盘给她,“进去吧,我先去休息了,如果她没什么事了,你和娘也早些休息。”
雪晴应着,用脚轻轻踢开门进了屋。
雪晴进了屋,反脚踢上门。
陆太太正在绞冷水巾子,躺在床上的女子,睫毛微颤。
雪晴将托盘放在桌上,扭头看着女子,小声问,“娘,这是要醒了吧?
陆太太拿着刚绞好的巾子,转过身,看了看,“好象是要醒了,那药烫不?喂些药下去,看能不能醒。”
雪晴端了碗在手上,另一只手拿了药勺,轻轻的搅着,“娘,你扶她起来,我吹着点,慢慢的喂,不会怎么烫人。”
陆太太将湿巾叠了两折,搭在铜盆缘上,坐到床边,扶起那女子。
雪晴也在床边坐下,舀了勺烫药,吹了吹,觉得差不多了,才凑到她唇边,轻轻磕开她的唇,慢慢放里倒。
她唇动了动,咽了下去,睫毛又抖了两抖,慢慢睁开眼,虽然是一脸的病容,那双眼到是灵动妩媚。
雪晴和陆太太对看一眼,面带喜色,“醒了。”
那女子身上没力,陆太太用肩膀撑着她,柔声问,“姑娘,觉得好些吗
女子睁眼就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眼前晃,清澈纯净,仿佛不带一丝世间凡尘,听到耳边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