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雨泽伸手把她扶住,等她站稳,觉得手里细滑柔软,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随手一抓,竟握着她的小手,心里突的一跳,忙松开了,不露痕迹的拾起她跌落的伞,递还给她,滑腻的手感还尚存在手心上,手不禁握成了拳,“走吧。”
一路上不再说什么。
雪晴被那队马惊了魂,没发觉他的异样,接了伞,拢了拢乱了的头发,不敢再胡乱跑神。
到了集市的一个偏角位置,一个关着的黑漆雕花大门前,辛雨泽才停了下来,说了声,“到了。”
雪晴打量着下四周,这铺子说偏,也不偏,说不偏,又的确是偏。
这铺子就在集市,人来人往,十分繁华,地头是好的。
偏偏前面铺子比这间要突出来好些,从外面望进来,连个门影子都看不见,而且那突出来的铺子,做的小面食生意,卖些面疙瘩,面皮什么的。
铺子很小,搭了炉灶,空出来的地方也就只能摆得下三两张矮桌矮凳。
这来往商家,有钱的看不上这黑呼呼的小面食馆子,没钱的随便要上一碗面皮,面疙瘩西里呼噜扒完,丢了碗就走,有的连坐都省了。
所以来往商人差不多也就不会再往这里面走了,好好的一个铺子却成了死胡同。
辛雨泽不是生意人,也觉得这地方太过避道,再看铺子上头,挂着的门匾写着 奠,字,还是卖死人东西的,昨天只听人说这儿有铺子,具体情况并不太了解,闲聊时和雪晴随便说了说,不想雪晴就认了真,硬是要来看看,现在看来好生纳闷,“我看还是再等等,另寻地方。”
雪晴也看见了那块匾,倒不觉得有什么,而且那间铺子有八扇门宽窄,算得上是个大铺,门板上雕花刻得十分精细,门面显得很气派,“来都来了,不如问问价。”
辛雨泽怕她没看清上面的门匾,有意往上看了看。
雪晴望着那块匾,“这门匾可以换。”
辛雨泽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泰然,也不知到底是当真对做这种生意的地方不介意,还是不明白这样的地方煞气太重。
雪晴知道他们在道上混的人重这些,笑了笑,“人正,鬼也不敢欺。如果合适,进门前点个火盆,多烧些纸尽尽人事就是了。”
辛雨泽听了这话,回头又看了看她,这个女人看似柔弱,骨子里却硬到这程度,看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不再说什么,上前拍门,“我们是来看铺子的,有人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小门才 嘎,的一声开了,一个干瘦干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披着外衫,睡眼朦胧的探了头出来,半眯着眼,将二人打量了一翻,“租铺子?”
雪晴点了点头,“是想寻间铺子,听说您这儿要盘出,所以过来看看。
中年人让开了门道,“是要盘出去,你们是做啥买卖的?”
雪晴和辛雨泽迈进门槛,辛雨泽接过话,“开衣坊的,请问掌柜的怎么称呼?”
站在门口,往四周望了望,这铺子真不小,堆了不少麻服,冥纸,招魂引等物品,仍显得空旷,墙壁也刷得粉白,这门关着,也没显得多黑,如果不是前面的小面食摊挡着,真是一间好铺。
中年人将手塞进袖子,拉好衣袍,“衣坊?在下姓方。”望了望铺子里堆的那些纸钱,花圈,做他这买卖都嫌太过辟静,衣坊就更不用提了,好心提醒,“这铺子不当道。”
按理卖东西的人,都会把不好的东西说成好的,好的东西说得更好,就算有问题的东西,多半也会藏着挟着。
这铺子不当道就是这间铺子的硬伤,这店家这么直言,可见店家的厚道,让雪晴顿时产生好感,笑了笑,“是有些不当道,不过生意嘛,还是得看怎么做,您这铺想怎么个盘法?”
方掌柜自开了这间铺子,没少赔钱,对雪晴的话,自然不以为然。见她脸上稚嫩未除,顶多不过二十。
只当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不过这事就与他无关了,“这附近的铺子比我这小上一半的也得,一年得四百两银子,不过我也不想哄你,这地头,实在偏僻了些,我也不按什么铺子大小来说事,你看得上,就一年一百五十两银子,看不上也就算了,省得你以后寻我麻烦。”
这附近的价钱,雪晴是打听过的,的确是得他所那价钱,一年三四百两银子,对于初来做买卖的人来说,实在是高了,现在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而且价钱实在低,只抵得上他们在太和镇的铺子价钱,这价自也不用还了,“我们没什么意见,只是您这些东西 … …”
方掌柜当然明白,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个不吉利,谁愿意自己铺子里存放着这些东西,“这你放心,我另有铺子,只要你立了字据,我马上差人来搬,至于租钱,我再让你三天。”
雪晴心里更是舒坦,“方掌柜真是豪爽的人,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今天我也就预着来看看,没把银子带在身上,明儿,您可有空?”
方掌柜开了价钱,没打算让价,但想着对方总要讨价还价的纠缠一翻,不料对方也是个爽快的人,心下欢喜,“明儿,就你方便,我就在这铺子里恭候二位。”
雪晴笑着应了,辞了方掌柜,和辛雨泽出了门。
辛雨泽回头又望了望那巷子,硬是看不到一点门口,迷惑的问,“这铺子真成吗?价钱虽然便宜,但如果不顶事,再便宜也没用。”
雪晴心里已有了想法,“我觉得成。”
辛雨泽见她心意已定,也不好再劝,“银子,你可周转得过来,如果周转不方便,我回去支些给你用着。”她心想,如果雪晴是怕银子不够,才一味的贪便宜,到头来怕赔得更多。
雪晴笑着回拒了,“这铺子比我预算的低了近一半,银子暂时不愁。”
辛雨泽这才不再勉强,“如果不够银子使,千万别硬撑着,尽管开口。
雪晴忙应了。
走到街口,一顶轿子在他们身后铺子前停下,金玉兰从轿子里出来,看见雪晴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再看辛雨泽,却是不认得的,也就没往心里去,进了身边的成衣铺。
子容虽然被关在皇家大牢里,但义宁公主不过是想给他些下马威,让他屈服,并没过份为难他,牢房里的被褥还算干净,也没上手脚链铐,只是约束着他,不让他自由活动。
不过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不知雪晴情况怎么样了。
想着她怀着身孕,拿到自己那封休书,不知该怎么难过,就心如刀绞。
但他现在出不去,如果不与她暂时划清界线,外头有人为难她,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是半点办法没有。
所以现在的情形硬拼不得,也只能见步行步。
自被关了进来,就不断有人轮流来劝,说的不外呼是要他顺服义宁公主,再就是婚嫁要门当户对,而金家小姐又是如何如何的才貌双全,与他是怎么怎么的般配,等等 … …
他听得烦不甚烦,索性整日蒙了头装睡,那些人说得没了兴致,只得去向义宁公主回禀。
第二天,门又开了,子容只道又是说客来了,也不起身,拉了被子蒙了头。
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掀了被子翻身坐起,看清来人,浓眉顿时蹙紧,撇了脸一言不发。
金玉兰定定的立在床前,见他起身,才曲膝行了礼,“你何苦这般倔强
子容懒得看她,也不回礼,靠着墙屈一条腿,在身下抽了根稻草,在手里卷着,“你又何必强求?”
金玉兰轻口气,“这是家叔和公主订下的亲事,父母之命,我又能怎么样?”
子容嘴角抽了抽,浮起一丝冷笑,“那可真是你的不幸,怎么就摊上了我。”
金玉兰看着他消瘦了不少的俊脸,“你就这么放不下雪晴?”
子容奇怪的看向她,“她是我结发的妻子,我放不下她难道不应该?”
金玉兰实在不明白他对那个一无是处的雪晴,怎么就这么放执着,“你实在放不下她,等我们成了亲,寻个时机,我招她入府,放在房里使唤,过些日子,我跟婶婶说说,你将她收了房便是,也不是多大的事。”
子容怒从心起,脸上不露声色,“感情这正妻到变成了陪房了,先别说雪晴啥感受,就光凭陆家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缺德事,我也做不出。这些花花肠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有这功夫琢磨,不如赶紧从我这儿收了心,去想想,还有哪家的公子哥适合你,风风光光的嫁一回。”
金玉兰听着救命之恩几个字,特别刺耳,转念一想,是他救的自己,就算该报恩,也是该对他,
垂着头,看着他身前床铺,“我现在能嫁的只有你。”
子容丢掉手中稻草,“你看似聪明,其实不然啊。就算我当真为了出这牢房,娶了你,你认为我会好好待你?”
金玉兰垂眉善目,摆出一副的纯良,今天来见他,特意换了身素净,雅致的衣裙,好歹算是说城小有名气的绝色,结果他视而不见,让她不知到底该从何处入手,“我知道你对休妻一事,耿耿于怀,对我自难免有怨气,我相信时间长了,你对我有所了解了,终会有所转变 … …”
“得 … …打住 … …”子容打断她的话,“你乘早死了这心,如果哪天我在这儿呆不住了,真借着你当了跳板出去,你的苦日子就到了。”
金玉兰倒吸了口冷气,太和镇王掌柜的事,她也有耳闻,子容是个下得黑手的人,“这话说的怪吓人的,也能随口说的。”
子容笑了笑,“我寻着找我说,那我也就不怕说,如果我当真出去了,好歹还是个皇亲,而你们金家不过是义宁公主挣钱的工具,只要我不把你弄死,怎么作践你,就算让你生不如死,有谁会说我半句?你们金家能拿我怎么着?”
一股寒气从金玉兰脚底升起,脸色变了变,“我今天你在这儿心情不好,才说这些话来堵我,你不愿与我说话,我也不吵你,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金玉兰说完,行了个礼,一溜烟的出了牢房。
子容唇角笑意顿收,冷冷的哼了一声。
坐了会儿,觉得无聊,正想躺下,听外面看守唱着诺,“王爷,您可不能久待,省得小人难做。”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呵斥,“你敢跟王爷罗嗦。”
门外慌着应了声,“不敢。”就消停了。
子容一听 王爷,二字,脸色一变,忙站起身,直直的望着门口。
刷了黑漆的大铜门 嘎,的一声开了,进来两个人,前面一个穿着墨绿长袍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眉清目秀,腰间是金绣蟒的阔腰带,脚上是一双纯黑鹿皮靴,侧缝衣衩间露出白色锦裤。双手背在身后,看向子容时,神色间有些强忍着的激动。
后面跟着个管家打扮的人,清清瘦瘦,十分精明利索。
子容看着来人,胸间一派汹涌,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强行忍着,不露出任何表情。
064 留下
管家打扮的人对身后的牢头喝道:“还不开门?”
牢头面露难色,“这 … …”
墨袍男子淡然道:“福二,他不过是个当差的,你也不必为难他。”
被称作福二的那人,恭恭敬敬的应了,朝着牢头扬了扬手,牢头如释重负的长松了口气,一溜烟的出去了。
墨袍男子隔着碗口粗的牢栏看着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