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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现在寻谁商量去?难道这宫里还能随便让她换配料?完全不知道效果的情况下同意她换?
如果她们自作主张地换了,那是欺君,欺君之罪,要砍头的,谁担得起
又自苦笑了笑,天方夜谭。
“我想去寻寻子容,他主意多。”雪晴犹豫着,如果这么寻上客栈,被金玉兰知道,定要往上报,不知又要出什么漏子。
但这时候,却也顾不上这么多。
“去吧,莫掌柜聪明过,没准能想到什么法子也不定。”婉娘早没了主意。
绝色坊 … …
金玉兰将手里的细瓷茶杯重重的砸在作坊管主面前,“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了,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再去给我查,两天之内再查不出来,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管主拢在袖子里的两只手不停发抖,“这就去,这就去。”向金玉兰弓身行了个礼,小跑着出去外间,吼喝着外面的伙计,“还不赶快出去查,到底是哪家包下了雪纱绸?”
战战兢兢缩在屋角的伙计马上跑走了两个。
负责刺绣的文姑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往这边看。
管主又骂骂咧咧地道:“老方头还没回来吗?这老公西,开饭时跑得最快,办点事,比乌龟还慢,他奶-奶的。”
缩在一旁的负责些杂事的小丫头小心的道:“方叔已经回来了,见管主跟金小姐在里面说事,便到后面喝水去了。”
“他奶-奶的还有心思喝水,喝尿还差不多,快给我喊来。”管主声量提高了些。
老方在侧门角听见,打了个哆嗦蹭了进来,挨进他面前,“管主。”
管主正还要骂,见他过来,收了嘴,拉长着脸,“寻到没有?”
老方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没找到,城里大大小小的布坊,我都找过了,全没有雪纱绸。”
管主在里面受了一肚子气,正寻着人乱发,“我看你们全是吃白饭的,屁大点的事,都办不了,雪纱绸虽不便宜,但绝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怎么可能满城就没一家有?”
他们做出收购银丝线的事,也就防着自家的东西也出什么漏子,稍毫紧俏特别点的东西都看得紧紧的,以为万无一失,谁知现在偏偏没了让他们最不注意的东西。
说起雪纱绸,这东西价钱虽然不便宜,但并不稀罕,城里大大小小布坊都有的卖,哪怕最偏角的杂货小摊,没准都能扒出一两匹,供人做花戴,所以那东西一点不稀罕。
唯一一点缺点就是货期长,卖光了,再等货便要好长一段时间,但由于到处有卖,这家没了,另家有,所以从来不会造成麻烦,谁知道一夜间,全城大大小小的布坊,竟卖得一匹不剩,简直是地皮搜刮。
老方忐忐忑忑,“不知怎么了,第家布坊都说昨天一下子全卖光了,一匹不剩。您老也知道这雪纱绸这东西谁会稀罕。”
管主烦燥的一挥袖子,“去去去,再去找,我还真不信就没一家。”
老方苦着脸,“真没了,所有布坊,我都去过了,就连附近县城,我也去过了,都没有。”
“叫你去找,就去找,哪来这么多废话。”管主瞪了眼,扬着手,把他往门外赶。
老方没了办法,只得出了绝色坊,到避开门,的地方,对着门口呸了一声,“你有本事,自己去找。”
话没完,见管主从门里探了半边头出来,慌得抱着膀子,小跑开了。
去了隔壁小巷子一间小茶馆,寻了个角落位置,猫上长板凳,“给我冲碗茶来。”
伙计一手提着大水壶,一手端了个装着粗茶的茶碗,小跑着过来,“老方头,又被管主骂了?”
老方沉了脸,“去去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冲了茶赶紧走。”
伙计也不恼,笑嘻嘻的冲了茶走开。
“回来。”老方忙叫住他。
“还有啥事?”伙计转了回来,把茶壶顿在木桌面上,立在桌边。
老方四处望了一回,“你们这人来人往的,有没有听说过有关雪纱绸的事?”
伙计想了想,“今天早上倒听人提起过。”
老方顿时来了精神,从长板凳上跳下来,坐好,“都说些啥?”
伙计眼睛溜了他面前的茶碗一眼,没叽声。
老方撇了撇嘴角,从袖子里摸了几个铜板来,放了两文在桌上,“这是茶钱。”接着又把手里的几文放在桌上,“这些给你。”
伙计听了人家墙角,转手倒给别人,就能挣上点小钱,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笔小数,将给他的那几文先放进怀里,才把那两文茶钱拽在手里,顺手扯了搭在肩膀上的抹布,象征性的擦了擦桌子,“他们说接到笔好买卖,只消把雪张纱绸搬一搬,过些天再一匹不少的搬回来,就能白白得笔钱。”
老方 嗖,的一下,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你说他们只是把雪纱绸搬到别的地方,并不是卖给别人?”
“是。”伙计把帕子往背上一甩,“您老还是做这行的,难道不知道这雪纱绸,用的人极少,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几匹,谁能要那么多,反正这东西难卖,一年也没什么钱挣,不过是用来配配铺子,有人给着钱往哪儿搁上些日子,就白花花的来了银子,这么好的事,谁不做?换成您,您搬不?”
“搬,当然搬。”老方眼睛睁的更圆,“你知道他们是搬去哪儿不?”
“这,他们没说。”伙计把头摇成了浪鼓。
老方又摸了几文钱出来,丢了桌上,“当真不知?”
伙计耸了耸肩膀,“当真不知。”他虽然卖消息,但不知道的事,绝不占人便宜。
“你好好想想。”老方不肯就此罢休。
伙计又想了想,“确实不知,不过听他们说,寻他们的东家好象是姓陆,是个女掌柜。”
“还说了别的什么吗?”老方屁股离了板凳,不大坐得住了。
“没啥了,他们说了这些就走了。”伙计提了水壶,正要去摸桌上那几个铜板。
老方飞快的将那几个铜板刮进手掌,连蹦带跳的往外奔。
伙计冲着他喊了声,“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老方人已到了门口,回头道:“你自己说不知道的。”
“感情我这后面白告诉你了。”伙计一脸的不愤。
“那茶我没喝过,你收回去便是,那两文茶钱给你了。”老方说着,跳出了门。
伙计朝着门口啐了一口,“我呸,冲过的茶,谁还喝,别指望有下次。
老方三步并两步的窜回绝色坊,刚进门槛,扯着噪子就嚷开了,“金小姐,金小姐,我知道雪纱绸的去处了。”
金玉兰正急得在里面来回打转,听了喊,抢出里间,“哪儿去了?”
管主跟在金玉兰后面,狠狠的瞪了老方一眼,居然直接踏过他头顶了。
老方一个哆嗦,忙缩了脖子。
金玉兰顺着老方的目光,冷冷看了管主一眼。
管主忙对老方道:“金小姐问你话呢,还愣着干啥?”
金玉兰这才转过头,“说吧,那些雪纱绸是谁截了。”
“听说是姓陆的女掌柜。”老方往门外秀色坊的方向望了一眼。
金玉兰眼睛一眯,抬手一掌拍在身边桌案上,发出 啪,的一声响,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陆雪晴 … …”
管主和老方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金玉兰吸了口气,压下满肚子的火,往外就走。
管主追在后面,“金小姐,这是去哪儿?”
金玉兰也不回头,“秀色坊。”
雪晴进了客栈,心里七上八下,这么冒然找他,也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祸根。
踌躇间,伙计将她打量了下,走上来,“请问,您是莫夫人吗?”
雪晴微微一愣,自到了京里,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愣仲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伙计见了这架势,又问道:“那请问您,姓陆吗?”
雪晴这才点了点头,“我姓陆。”
“有个客官在包间里等您。”伙计让出道,在前面引路。
雪晴心里一紧,“是谁等我?”
“您去见就知道了。”伙计回头笑了笑。
雪晴往楼上望了望,心里悬挂挂的,跟着伙计去了。
进了包间,见窗边坐了个人,一袭青袍,却是辛雨泽,愣了愣,自上次他提过亲事的事,便没再来见过她。
她也为这事,揪了好久的心,想着他对自己的照顾之情,而自己又无以为报。
也不知这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后来想着,或许拿些日子不见,他也就把这事给淡了。
这时猛的见着,又偏在这当头上,心里乱麻麻的一片,站在门口,愣愣了叫了声:“辛二哥。”
辛雨泽回过头,站起身,面带微笑,“来了。”
“来了。”雪晴满腹迷惑,走到他对面,“辛二哥,怎么知道我要来这儿?”
辛雨泽望了望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雪晴更是不解,“去哪儿?”
辛雨泽看了眼伙计,“咱边走边聊。”
雪晴明白有些话,怕是不方便说给别人听,跟在他后面。
出了客栈,辛雨泽一路无语,雪晴也不知该不该问。
懵懵懂懂的随着他到了一间宅子前。
辛雨泽推开门,迈进门槛。
雪晴站在门口望了望左右,却不肯进门。
辛雨泽转过头,眼角带笑,“怎么不进?”
雪晴双手拢在袖子里,绞在一起,小心的问道:“这是谁的宅子?”
辛雨泽看着她警惕的样子,笑了笑,“进去不就知道了。”
雪晴见他派坦然,如果自己太过扭捏,倒显得矫情,定了定神,走到门边,往里望了望。
里面竟是个二进门的院子,院子里有个老妇人正在落叶,院角还有一个老人在劈柴。
看到这儿,安下了心,抬腿迈过门槛。
辛雨泽随手关了大门,对她刚才的防范之态,象是浑然不觉,道:“我还是你二哥,以后该怎么见,还是怎么见。”
雪晴听了反倒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羞愧,“二哥,我 … …”
辛雨泽笑了笑,径直往里走,“什么也别说,今天叫你来,有事。”
“什么事?”雪晴打量着这间院子,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能看得出,这院子有些年份了,只不过梁角那些漆都是新刷过来。
辛雨泽走到西侧一间厢房,推开房门,“你看看这些。”
雪晴站过去往里一望,吃了一惊,不解的问,“这么多雪纱绸?”
辛雨泽把门完全推开,日光透过打开的厢房门,撒在满屋的雪纱绸上,泛着光,“全城的雪纱绸全在这儿了。”
“难道辛二哥想做雪纱绸的买卖,可是这么多,得卖到猴年马月啊。”雪晴做着服装,不会不明白雪纱绸的用量。
雪纱绸只是用在一些边角地方做装饰,而且价格昂贵,一般百姓用不起,用量也就更加局限。
辛雨泽勾唇一笑,“这可不是我的。”
“谁的?”雪晴更弄不白状况。
“谁的也不是。”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雪晴心里突的一跳,即刻转身,看着笔直的站在门品的修长身影,他的脸隐在背光中,看不真切,“子容。”
子容悠然进来,走到那堆雪纱绸前停下,“这些是京里所有布坊的雪纱绸,只是暂时放在这儿。”
雪晴看了看子容,又看了看辛雨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