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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见南宫北斗现身,喜道:“老爷子,你总算露面了!”
南宫北斗大步向前,笑着道:“小兄弟,短短两天没见,你的功力怎会长进这么多,却把厉麻子给吓坏了。”
石颂霜瞧瞧面如死灰的南宫北辰,再看看眼前的南宫北斗,立时明白过来,欣喜迎上道:“义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坐在宾客席上的明水大师亦想通了其中关节,方始晓得在玄沙佛塔里被幽禁了四年多的,正是魔教教主南宫北斗。
可笑云岩宗一直将他当作乃弟南宫北辰,白白错失了逆转仙林大势的千载良机。
南宫北斗挽住石颂霜的藕臂,摇头道:“说来话长,待我先跟老二把帐算明白!”
南宫北辰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面对南宫北斗如临大敌,叹了口气道:“敢情你他娘的没死!”
南宫北斗撇了撇嘴道:“你娘的嘴巴放干净点——嗯,顺带把脖子也擦干净,省得待会脏了老子的手。”
南宫北辰凝视南宫北斗须臾,忽然高举右手亮出指间的白金指环,喝令道:“莫啸林、贾天臣何在?”
此次随行的两大魔教长老面面相觑,稍作犹豫后朝着南宫北辰手上的白金指环躬身施礼道:“属下在!”
南宫北辰听这两大长老尚能奉命,暗松一口气道:“将这叛教逆贼擒下!”
莫啸林和贾天臣在心里各算了一笔帐,硬着头皮道:“南宫老……教主,我等是奉‘魔君指环’行事,请您老海涵。”向随众一挥手,二十余名魔教高手里有多一半跨步出列,隐隐对南宫北斗形成包围之势。
南宫北斗夷然不惧,笑骂道:“莫啸林、贾天臣,你们就这点出息!薄老三就比你们懂事得多,这会早回了总坛替老子打点前站了!”
莫啸林和贾天臣大吃一惊,气势立刻泄了,站在那里迟疑不定,也不晓得南宫北斗所言是真是假。
南宫北辰闻言也是一震,想到昨日薄云天推说教内有变匆忙离去,此举大异常理,心下不禁已有七成信了,色厉内荏道:“休听这叛逆胡说八道,谁能将他拿下,即刻晋升本教副教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勇夫并不全等于笨蛋。
莫啸林和贾天臣察言观色,已知南宫北斗断非危言恫吓,尽管副教主之位人人梦寐以求,可脑袋搬家的事还是不干为妙,否则跑到阴曹地府里去当劳什子副教主?
厉问鼎心念疾闪道:“瞧这情形,南宫北斗绝不会答应石颂霜的婚约,两派联盟的事亦岌岌可危。相比之下,莫如襄助南宫北辰除去乃兄,他对老夫必然诸多感激,此举可谓一石二鸟!”
当下厉问鼎说道:“南宫兄,这本是贵教内务,小弟不宜过问。只是如今令弟毕竟有魔君指环在手,乃名正言顺的正一教教主。你公然造反终是不妥。
“厉某有意当回和事佬,请南宫兄赏脸,暂将此事揭过,待会盟大典后我陪两位前往贵教总坛,咱们坐下来好生协商,总有解决之道。”
南宫北斗两眼上翻,说道:“厉麻子,你这话老子可不爱听,什么叫公然造反?龟儿子的当年暗算老子,篡夺大位,那算不算造反?你少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
厉问鼎点点头,说道:“既然南宫兄不肯听我良言相劝,厉某忝为东主,惟有闭门清恶客了!”
话音一落,大殿的八扇朱门砰然关闭,殿内火烛齐齐燃起,照得亮如白昼。
南宫北斗八字步一站,眼皮也不抬半下,蔑然道:“厉麻子,你吓唬谁呢?实话告诉你,厉青原那小子给石丫头提鞋都不配!你奶奶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厉问鼎左掌横抬胸前,一蓬罡风骤起,吹得南宫北斗衣袂飞舞,沉脸道:“南宫北斗,是你无理取闹在先,莫怪厉某得罪!”
正这时石凤扬反手拔出贾天臣背后所负的仙剑,飞斩南宫北辰右腕道:“沐猴而冠,这魔君指环也是你戴得的?”
他出手时尚在六丈开外,可转眼剑锋炫目,已攻到南宫北辰的身前。
也不见他手臂有什么大的动作,腕上轻轻一抖,仙剑刷刷刷划出三道寒光,纵横交错气象万千,已将南宫北辰的整条臂膀完全笼罩在剑势之下。
南宫北辰惊怒交集道:“石凤扬,你凑什么热闹?”右掌外推一蓬罡风撞向仙剑。
石凤扬的招式更不用老,只将仙剑斜斜往上一挑,南宫北辰的右掌宛若投怀送抱,径直往剑锋上撞来。
亏得他反应奇快,化拍为拂,指尖在剑刃上顺势一扫,左掌呼地攻出。
厉问鼎见状喝道:“石凤扬,闹了半天你也是存心来搅局的!”
杨恒身形飞转,迫向厉问鼎,正气仙剑一指他的咽喉道:“厉麻子,咱们的五十招还没打完呢!”
厉问鼎哪里还有心思和杨恒纠缠,暗道:“我需速战速决,稳住局面!”拂袖卷向正气仙剑,左掌崩山裂云反攻杨恒的胸膛。
这一招掌袖齐出刚柔并济,已运出八成的功力,意图一举取胜。
见此声势,石颂霜不禁花容微变,右手暗掣天庐神匕,一俟杨恒不敌便可上前救应,却也顾不得以二打一,坏了先前的约定。
就听南宫北斗负手在旁,笃定地说道:“丫头别急,我保管你的小情郎没事。”
石颂霜对这位口没遮拦的义父大感吃不消,双颊晕红道:“您瞎说什么呀!”
南宫北斗哈哈一笑道:“看着吧,厉麻子该要跳脚了。”
说话间杨恒和厉问鼎已拆解了十余个照面,两人越打越快,却正中杨恒的下怀。
需知单论修为,杨恒即管功力大进,堪与厉问鼎分庭抗礼,毕竟仍不及对方经验老道,招法通神。可他与青天良整整恶战了一日一夜,而这老狐狸的出手之快,较之厉问鼎尚更胜半筹。
故此尽管对手的招式疾如狂风,迅若暴雨,对于杨恒而言反倒熟门熟路,应付起来并不觉着如何吃力。
厉问鼎力不能取,招不能胜,自觉颜面无光,偏还听见西门望在一旁高声计数道:“十二、十三、十四……”心头微生焦灼道:“南宫北斗和杨惟俨尚在坐山观虎斗,若不尽快解决了这小子,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但以他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既已答应了杨恒的赌约,势必不能反悔,更拉不下脸面喝令权抗鼎等人上前襄助。
眼角余光扫见南宫北辰与石凤扬斗得亦是难解难分,厉问鼎左袖虚晃一招,引得杨恒左掌攻到,右手拍出大漠孤烟掌,砰地与他两掌相抵,竟是要与一个后生晚辈硬拼功力。
杨恒猝不及防,左掌被厉问鼎牢牢抵住,此刻若要撤手,不啻于门户大开。他一边运劲抵挡对方惊涛骇浪般的掌劲侵袭,一边纵剑猛攻,好分减左掌压力。
厉问鼎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力催压进杨恒的左掌,却见这少年身躯稳若盘石,自己的掌力就像扑击在一座兀立于海中的砥柱上。即使能瞬间将它湮没,可劲头稍缓对方又露出峥嵘,甚或隐隐含有还击之力。
这种情景已是他近一甲子所未遇见,低哼一声将功力提升至九成。
杨恒的身躯渐渐抖晃起来,如醉醇酒满脸通红,头顶水汽蒸蒸直冒,正气仙剑的攻势亦大受影响,慢慢被厉问鼎的左掌压制。
又过一会儿,他的双脚徐徐下沉陷入地砖里,身不由己地往后滑动,所过之处留下两条愈来愈深的笔直足痕。
“二十七、二十八……”西门望的声音逐渐变小,心中却钦佩道:“杨兄弟当真了得。厉老魔连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了,仍拾掇他不下,要是换作老子,早他奶奶的屁滚尿流啦。
“俗话说长江后浪催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固然不错,可别等前浪没死在沙滩上,这后浪先玩完了。”
实则如他一般想法的大有人在,适才杨恒挺身挑战厉问鼎时,在场众人无不觉得他做事鲁莽自寻死路。
再看眼前情形,厉问鼎与他短兵相接,互较功力,将近三十个回合仍奈何不得杨恒,令众人再生惊叹。
然而又有谁知道,此际的杨恒譬如一羽划过天宇转瞬即逝的流星,璀璨光芒之后,却是所剩无几的生命在绽放最后的耀眼华光!
杨恒也没料到厉问鼎会这般无耻,全不管一派宗师的身份,使诈黏住自己的左掌拼斗功力。
他胸口气血汹涌,左臂不由自主地缓缓朝里弯曲,自知绝难扛到五十个回合,不意听见南宫北斗传音入密道:“气游紫府开丹田,意放莲花舍皮囊!”
杨恒一愣,顿时醒觉到这是南宫北斗在教授自己解厄自保的法门,急忙凝神聆听。
心神微分间,厉问鼎的掌劲趁隙迫入,顷刻间将杨恒催压到殿门前。
楼兰剑派一边的门人弟子欢声雷动,高呼喝彩,无不以为厉问鼎胜利在望。
杨惟俨不动声色地往前跨出半步,侧转过半个身子,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势迸流渲涌,袭向厉问鼎后背,除了南宫北斗、盛霸禅、明水大师等少数几位翘楚人物能够识出其中蹊跷外,旁人尚自懵然不知。
厉问鼎顿感如芒在背,暗自一凛道:“这是杨老儿的灭照魔气!只要我对杨恒稍露杀机,他的炽荼掌力便会从背后掩袭而来。嘿嘿,你越是如此,厉某越是要杀给你看,教你心神大乱!”
念及于此他口中一声长啸,猛催左掌罡气,立意要将杨恒力毙于掌下。
孰料掌力甫出,立觉不妥,原来杨恒左掌藩篱尽撤,任由自己的气劲一马平川攻入体内!
掌劲鼓荡间,就似奔流进了一条条深不见底的大江,顺着经脉跌宕前行,毫不见阻滞,顺利得教人难以置信。
电光石火间,他猛然记起南宫北斗的一式旷世绝学,心中惊道:“不好!”
念头未已,涌进杨恒体内的魔气在膻中穴内流转周天,就像顺势拐过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紧跟着感到一股雄浑真气,自对方丹田勃然迸发,推动着他的魔气刹那回流,又沿着杨恒的左臂经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将过来。
“回光返照!”厉问鼎怪叫一声撤掌飞退。
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汇聚了两大高手积蓄多时的雄浑掌劲,从杨恒的左掌暴涌而出,在空中卷荡起一团青红交织的灼烈雾气,往四周怒放。
“砰砰啪啪,喀嚓……喀喇喇——”
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动,伴随着无数人的惊呼此起彼伏,方圆十余丈内的立柱横梁、地砖座椅乃至摆放在殿内的金盆,被罡风光澜无情吞噬,刹那间清理得干干净净!
杨恒气势大振,正气仙剑如影随形攻向厉问鼎眉心,啸如龙吟道:“厉麻子,还剩十六招,你可得交出解药!”
“叮!”厉问鼎掣出鼎定魔枪,抖腕幻动一蓬枪花拨开杨恒仙剑,转守为攻道:“那也要等你有命来取!”
别说正道人士,就是许多魔道人物看到此景,也不由得暗自摇头道:“厉老魔居然亮出鼎定魔枪与这这少年过招,即便赢了,这老脸也丢完了。”
杨惟俨瞧见杨恒转危为安,脸上神情极是复杂。
他不着痕迹地收了气劲,退回原位,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权抗鼎、林拒鼎等楼兰剑派的高手,虽什么话也没说,其中隐含警告意味已是显而易见。
权抗鼎情知光一个杨惟俨就要至尊堡以倾门之力方能应对,况且表面上他是单刀赴会,可在座的排教教主苏醒羽、点苍剑派掌门穆横风等魔道群雄无一不是灭照宫的羽翼藩属,真翻脸动起手来,谁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杨惟俨凭一瞥之威震住楼兰高手,视线又转向打斗中的石凤扬和南宫北辰。
这时候两人交手已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