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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见状均不由暗赞道:“此人号称八面威风恁的名不虚传!恐怕仙林四柱的掌门人也无此修为,只是平日里深藏不露而已。”
再看杨恒伫立不动,双手点按推压,如无数莲花竞相怒绽,只用一套变幻无穷的大空印应敌。任由盛霸禅的攻势如何凶猛凌厉,始终攻不破他灵幻飘逸的佛印。
盛霸禅情知此战关系自己的生死荣辱,也顾不得藏拙,不断催生功力猛攻杨恒,只盼能将这少年逼出三尺,就可顺势下台。
奈何杨恒的两只脚就像被钉子定在了地上一样,不管上身如何晃动,双足始终稳稳站定落地生根。
突听盛霸禅一记大喝,双掌连环劈出,掌心银光吞吐幻动出团团雷光,轰向杨恒,竟是不惜耗损真元施展出压箱底的绝技“天雷九绽”。
这套掌法顾名思义,每一招使出都能驱动九道银雷攻击对手,且角度线路各有不同,端的无比厉害。要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打死盛霸禅也不愿动用。
杨恒心融道海不为所动,五百大空印千变万化,拨打在银雷之上。那银雷或飞或灭,更有被巧劲拨得回头,反噬盛霸禅的。但见空中数以百计的银色光雷闪烁夺目,来回穿梭跳跃,煞是好看。
不消多时盛霸禅头顶冒出水汽,心一寒道:“难不成老夫一世英名,千秋大业今夜都要折于这黄口小儿的手中!”
念及于此心生毒计,左掌仰攻三招,默念真言低喝道:“咄!”一道神光从右袖中飞掠出来冲天而起,在高空中化作口金煌煌的大锺往杨恒罩落。
杨恒不防以盛霸禅的正道泰斗之尊,居然会使出这等几近于无赖的卑鄙伎俩,不禁怒喝道:“好不要脸!”
盛霸禅自知理亏,一声不响双掌暴风骤雨般狂攻杨恒,好教他腾不出手应对当空罩落的“勾陈神锺。”
杨恒疾凝神息渡入惊仙令,头顶赤色光点闪烁云集,铸成一束雷火鞭“当”地抽击在勾陈神锺之上。
巨锺颤鸣摇晃金光四溅,稍稍一滞仍朝着杨恒头顶砸到。
杨恒迫于无奈,只得施展出“拨云见日手”在锺底一托一引,将勾陈神锺带偏。
“砰!”盛霸禅的天雷九绽趁虚而入,击在杨恒身上。杨恒的铁衣神诀顷刻失守,森寒犀利的气劲侵入体内,绞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低哼吐血,脚下也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去。
盛霸禅大喜过望,喝斥道:“杨恒,你还不认输?”右掌迸立跟进。
杨恒身子反折,后脑勺紧抵脚跟,避开了盛霸禅的右掌。可这一用力,忍不住又喷出口淤血。
未曾想第二口淤血喷出后胸口一舒,竟是大感畅快。原来他此际的功力远胜于盛霸禅,兼之天雷九绽力分则弱,自不及圣谛神掌来得一击致命。接连两口淤血吐出后,杨恒体内气息已畅,有惊无险地渡过一劫。
紧跟着惊仙令中浩瀚若海的灵气汩汩涌出,游走周身将天雷九绽的气劲消融化解。杨恒精神大振,双手使出“大悲印”锁向盛霸禅右腕。盛霸禅凛然撤手,左掌劈落道:“你何苦强撑送了性命?”
须臾工夫杨恒已将天雷九绽的气劲消融殆尽,一声长啸抬起身躯道:“盛霸禅,你欠的,该还了!”大空印转守为攻直迫对方。
盛霸禅大吃一惊,未料到杨恒中招以后不仅毫发无伤,气势反而更胜从前。他有心驱动勾陈神锺故伎重演,可杨恒吃一堑长一智,压根就不给他分神旁顾的机会,佛印翻翻滚滚如惊涛拍岸卷涌了过来。
盛霸禅疲于应对,想退身以避锋芒。谁知杨恒的佛印如一座无形囚室,已将他牢牢困守住。
仅仅十几个照面,盛霸禅已被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粗重的喘息声连十几丈外观战的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道中人又惊又急,可两人交手前已言明这是场单打独斗,谁也不好中途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盛霸禅苦熬。
杨恒心道:“此人可恨之至,我若一掌将他毙了,未免太过便宜。莫若先折辱一番,教他名誉扫地,生不如死!”于是大空印围着盛霸禅各处要害一阵猛攻,犹如猫戏老鼠却不急于取他性命。
盛霸禅恼羞成怒,全无往日的威严冷峻,大喝道:“竖子可恨!”不顾杨恒攻来的“菩提印”,合身出掌击向对手胸膛。
杨恒一惊,双臂内收已将“菩提印”转作“纳虚印”,神息二分使出阴阳劲绝学,“啪”地十指分别勾住盛霸禅的两腕。劲力到处一正一逆,却教盛霸禅如何能防?耳听“喀喇喇”脆响不断,两条胳膊自双腕往上绞成麻花状骨头尽碎。
盛霸禅极是硬朗,紧咬牙关愣是不吭一声,额头豆大的汗珠却涔涔滚落。
杨恒对他产生的一丝钦佩却立即被空照大师的血仇替代,冷冷道:“你不是说如有必要,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么?我倒要看看阁下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撤开左手便欲一掌取了他的性命。
这时天心池的数位长老齐齐冲上,呼喝道:“小子,你敢!”
杨恒左掌横扫,一式“星涌潮卷”将众长老迫退,立起右掌道:“你看我敢不敢!”
猛听明月神尼叫道:“真源,万万不可!”掠身赶至,抬手架住杨恒右掌。
杨恒一怔,两名天心池长老趁机抢过盛霸禅远远退开。
杨恒不由恼道:“老尼姑,你算笨到家了──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这时便听正道阵营里有人低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徒弟要杀,师父要救;还一口一个笨蛋,这算哪门子的师徒啊?”
明月神尼僵在当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涩声道:“真源,无论如何他都是天心池的七院总监,你绝不可鲁莽!”
杨恒摇头道:“你拦不住我的。七院总监算什么东西?就是天王老子,也一样难逃公道!”
南霸天在后叫道:“真源,你叛经离道一意孤行,已成正道公敌。我天心池上下近千弟子,必报今日之耻!”
这话好似火上浇油,杨恒两眼一翻道:“何必等到日后,今夜便把账算清就是!”
明月神尼大急,晓得杨恒的牛脾气一上来,谁的话也听不进,暗叹道:“他认定盛霸禅是杀害空照师叔的凶手,却也不知是真是假?若再跟天心池火拼起来,这雄远峰上不知又要平添多少杀孽,更不要说敉平灭照宫的大计了。”
又思忖道:“这孩子毕竟是我的徒儿,贫尼焉能见他误入歧途越走越远?说不得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拦住他,免得罪孽深重不可挽回!”
想到这里她把脸一板道:“真源,你一定要杀盛总监也可以,但要先杀了我!”
杨恒差点没被明月神尼的迂腐“大义”给气疯,一指天心池阵列道:“这伪君子害死了空照大师,你为何还护着他?”
明月神尼肃容道:“他若是凶手,贫尼第一个不容!可事实未清,你怎能促下杀手,这与草菅人命的魔头有何两样?”
不意昆仑阁内有人缓缓接口道:“草菅人命的未必是魔?魔与圣又有何不同?”
灭照宫群雄闻言齐声欢呼道:“老宫主!”
杨惟俨一袭金袍自昆仑阁高台上缓步而下,明月神尼为气势所慑一时说不话来。
月过中天,清冷的玉华洒照在他伟岸的身上,如一座巍峨的雪山傲然屹立。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血战深宵的数百部属,伤痕累累的一双儿子,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只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微微颔首道:“你们很好!”
“呼──”数百灭照宫群雄连带排教与点苍剑派的部众齐刷刷躬身唱诺道:“拜见老宫主!”呼声如雷震荡长空,远方群山嗡嗡回应,形成一股绝强的气势盖压于雄远峰头,仿佛他一出场就已给自己的部下带来无穷信心与士气。
此消彼长之下,正道一方人人心头震撼,默默注视着杨惟俨,却从他身上搜寻不出丝毫昨日受伤的端倪。再一转眼瞧向杨恒,均自黯然道:“有这一老一少在,今夜即便能踏平雄远峰,我五派千多同道,恐怕要有一多半不能活着离开。”
明山大师扬声问道:“杨惟俨,敝宗的空照大师可是你害死的?”
杨惟俨尚是首次听闻这消息,愣了愣道:“空照老和尚死了?”
南霸天喝道:“杨老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夜便是你恶贯满盈之时!”
小夜气得俏脸涨红,娇叱道:“盛总监,你可敢对天发誓,并未杀害空照大师?”
盛霸禅死里逃生,在众门人的护持下退回本方阵列,正运功疗伤之际,听到小夜发问,一张苍白无色的脸庞上泛起些许红潮,说道:“笑话!真凶当前,你还缠着老夫不放,究竟是何居心?好,如若盛某有一指加于空照大师身上,便教我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众人一怔,没想到盛霸禅会当众发下这等毒誓,不禁疑惑道:“莫非他和此案果真毫无关联,是这小姑娘受了灭照宫的支使故意栽赃?”
杨恒心思灵敏,一下听出盛霸禅毒誓中的花样,冷笑道:“姓盛的,你加诸空照大师身上的,可不是一指,而是两掌!”
王霸澹苦笑道:“真源,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么?”
这时候杨惟俨已从凌红颐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漠然道:“空照不是我杀的。”只说了这一句,便合紧薄唇再不作解释。
云岩宗阵列里一位明字辈高僧叫道:“那明镜师兄遇害之事,你又作何解释?”
无动真人接茬道:“不错,明镜大师遇害的土地庙废墟中留有八花骷髅令,乃是不争的事实。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开脱!大魔尊呢,让她出来一问即知!”
杨南泰心一紧道:“听这老道的口气,正道方面竟也不知明昙的下落!”禁不住暗暗瞥向杨北楚。
杨北楚的面色微微异变,显亦想到了这点,冷冷一笑道:“杨某也正想问这事。”
神会宗一个长老愤然道:“杨北楚,你这是贼喊捉贼,快叫大魔尊出来!”
杨恒见娘亲失踪,心绪一乱,说道:“杀害明镜大师的,不是大魔尊,而是斗笠人。此事我早已向云岩宗诸位长老禀明。”
明水大师忽然开口问道:“真源,那夜大魔尊的确到过土地庙,是不是?”见杨恒默然不语,他继续道:“可你当日却向我们隐瞒了此事。”
盛霸禅见众人将话题转移到明镜大师遇害的事上,正也求之不得,心道:“只要坐实了明镜老和尚为灭照宫所杀这一条,今夜之事仍大有可为!”
他强压伤痛,高声道:“真源,你为何要包庇大魔尊?因为她便是你的生母明昙女尼,对不对?!”
一石激起千层浪,别说正道中人,连灭照宫群雄中知晓内情的也屈指可数。
看到杨恒霍然变色,司马阳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痛快,暗暗道:“小野种,今日教你在无数天下人前丢尽脸面!”
数千的目光一瞬聚集在自己的脸上,杨恒感到火辣辣的疼,只恨刚才没能一掌毙了盛霸禅。他深吸口气,略略平复激荡心情,说道:“不错,大魔尊便是我娘亲!”
众人一阵哗然,即有讶异错愕,也有讥诮惋惜,更有许多天心池弟子低笑道:“果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那边云岩宗众僧亦感颜面无光,又悲又怒,齐齐低诵道:“阿弥陀佛──”却将那些讥笑声压了下去。
无缺真人亦释然道:“难怪那日在长白山上五派联手围捕大魔尊,却在她藏身的山洞里扑了空,敢情是你去报的讯!”
殷长空睚眦欲裂道:“小畜生,要不是你,袁师妹又怎会遇害?”
杨恒闻听众人辱骂,火从心起,可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