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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缓缓道:“他是我们的恩公。”
这三人正是疾舞岩、魅嗣丽和她的白痴弟弟魅瑙仔。自太古神殿大战后,三人为躲避祭魔族人的族规惩戒,背井离乡远来中原。这三年来隐姓埋名,云游四海,过得倒也平静,只是思乡之情与日俱增。
为宽解魅嗣丽,疾舞岩便偕着她们姐弟二人前来琼崖岛游历,不想邂逅西门美人。
西门美人听疾舞岩这么一说,戒意消去大半,说道:“那你们可有见过杨恒?”
魅嗣丽摇头,西门美人泄气道:“闹了半天白费劲儿。我要找他去救人,却迷了路,急死我了!”
魅嗣丽道:“姑娘想救谁?也是杨公子的朋友么?”
西门美人三言两语说了,又道:“我没工夫和你们闲扯,得赶紧找路回去。”
疾舞岩一笑,道:“姑娘不必着急,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西门美人怀疑道:“你识得那位黎族大婶家?”
疾舞岩拍拍魅瑙仔的肩膀道:“瑙仔,你领着我们去找这位姐姐昨晚住过的地方好不好?”
魅瑙仔拨浪脑袋道:“我不去,她会打我的。”
西门美人知道他们是杨恒的朋友,又明白魅瑙仔只是天生脑部缺陷,而非天生色鬼,气早消了,说道:“小弟弟,我再不打你了,可好?”
魅瑙仔见到西门美人露出甜蜜娇美的笑容,脸上也不觉得痛了,点头道:“好咧,咱们去找杨大哥玩儿!”眯缝起小眼睛耸了耸圆溜溜的蒜头鼻子,又绕着西门美人转了半圈,叫道:“啊哈,你是从海边来的,难怪身上有股咸带鱼味!”
西门美人又好气又好笑,就见魅瑙仔身上亮起一蓬银光,双足离地飘了起来,自顾自往东飞去。
西门美人隐约猜到其中玄机,忙叫道:“喂,错了错了!我刚从那儿回来──”
魅嗣丽温婉微笑道:“姑娘放心,咱们只管跟着瑙仔就是。”取出一根两尺多长的银色法杖往西门美人身上一点,神息运处光雾泛起,将她托到空中。
西门美人醒悟过来,自己已偏离了原先的路线,要想找到来时的道路,也只能按图索骥先回到海边。四人御风行到了第一座山梁前,魅瑙仔忽然停了下来,皱眉道:“有鬼,有鬼!”伸手往东北和西南方向分别一指道:“一个姐姐,怎么能往两边走?”
西门美人大喜过望,娇笑道:“对,姐姐就是往两边走的,这次咱们往西走就对了。”
四人掉头行向西南,越过那条溪涧,不多时分便回到那位黎族大婶的家门前。
西门美人赞道:“小弟弟,没想到你这么能干,了不起啊。”奔到门外唤道:“大婶,大婶!昨晚来过的那位杨公子回来了么?”
一推门,就见杨恒正向黎族大婶道别,喜出望外道:“小和尚,你找得我好苦!”
杨恒回来不见西门美人踪影,料她是心灰意冷不愿再见真禅,提早避开了。他向黎族大婶道谢过后,也正打算离开,未曾料想这丫头居然去而复返。
杨恒目光扫处,便见西门美人身后还站着阔别多年的疾舞岩和魅嗣丽姐弟,不由诧异道:“咦,你们几个怎么碰到了一块儿?”
西门美人心急火燎,拽着杨恒往屋外走道:“没工夫和你闲聊,快跟我走!”
杨恒笑道:“你这回又想拉我去哪儿?”
“当然是去救石姑娘,”西门美人风风火火地道:“她被银面人抓走了!”
杨恒吃了一惊,要换作从前单只西门美人这句话早就让他蹦了起来,此刻却迅速恢复冷静,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颂霜有没有受伤?”
西门美人语速飞快,将早晨的遭遇向杨恒叙述了一遍。杨恒点点头,暗道:“还好,这伙儿人并无伤害性命之意,此际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关石颂霜的确切消息,怎知居然是个坏消息。
他没空去细想石颂霜为什么会来了琼崖岛,银面人擒拿她的目的何在,朝疾舞岩一抱拳道:“疾大哥,我急着去救人。咱们回头再聊。”
疾舞岩初见杨恒时,忆及当年背后下手险致他和蝶幽儿于死地的往事,心中一阵羞惭,说道:“杨兄弟,难得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哥!客气话莫说,刀山火海今天咱们一同闯!”
杨恒也非拖泥带水纠缠不清之人,闻言当机立断道:“好,如此有劳三位!”
五人辞别黎族大婶,由魅瑙仔在前觅路,魅嗣丽照料着西门美人在后跟随,杨恒与疾舞岩走在最后。
杨恒问起疾舞岩别后的经历,却对那日发生在太古神殿中抢夺轩辕心的一幕只字不提。疾舞岩心里又是敬佩又是惭愧,暗下决心道:“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救出那位石姑娘来,也算略报昔日杨兄弟对我们三人的活命之恩!”
神思运转间,耳畔传来隆隆涛声,五人已来到碧波万顷的南海边。
第一集 情在天涯 第五章 敌友
待西门美人指点过银面人下沉时的大致位置,杨恒道:“西门姑娘,你留在岸边。”
西门美人杏眼瞪圆道:“小和尚,你讲不讲理,是我带你来的,你现在想过河拆桥?”
杨恒心知西门美人探险好奇心极强,让她乖乖听话好比天方夜潭,无奈地侧脸朝魅嗣丽使了个眼色,请她暗中保护。
他运出神息探察过海下动静,身子一沉没入海中,在前辟水开道。
魅嗣丽取出来到中原后重新炼制的法杖,施展祭魔族的飞行秘术,幻动一束纺锤形的光束包裹起自己和西门美人,也顺势沉入海里。
疾舞岩携着魅瑙仔断后,五个人一路下潜,半柱香后缓缓沉至海底。
西门美人长这么大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玩深海潜水,身处魅嗣丽以祭魔族秘术祭起的光梭里,全不需运气分水,更无丝毫气闷的感觉,不禁大发感叹道:“好玩,这伙儿银面人真选了个好地方。”
这时候杨恒停下身形,凭借一处海底岩石的遮掩凝目向前方观瞧。
幽暗的海域中,赫然有一座海岭高高隆起,宛若头怪兽匍匐而卧。
杨恒留意到,在这海岭的底部有个黑幽幽的礁石豁口,能容两人并行。海水每每涌到礁石的巨缝前,就会汩汩冒泡退了回来。
他舒展神息,果然察觉到在豁口内隐伏着两名守卫,犹如铁将军把门牢牢扼制住通往山腹中的秘道。以他的修为要制住这两个守卫自然不是难事,可要想不惊动老巢里的银面人,却不免大费周章。
疾舞岩看出杨恒的疑虑,传音入密道:“杨兄弟,我先故意现身,引走洞里的守卫,你趁机潜入救人。”
杨恒曾亲眼目睹疾舞岩和魅嗣丽联手阻击南宫北辰毫不落下风,如今加上魅瑙仔和西门美人,对上几个守卫自不会吃亏。但这儿即是银面人的巢穴所在,难保宗神秀就潜伏在里头,颔首道:“疾大哥,你们不必恋战,稍作周旋即刻撤回岸上。”
疾舞岩回头朝魅嗣丽一招手。两人心意相通,将魅瑙仔调换进魅嗣丽的光梭保护中。疾舞岩往前游去,徐徐靠近海岭。在距离那豁口约莫还有十丈来远的时候,从里头猛然掠出一道黑影,不由分说亮出把森寒魔刀朝疾舞岩头顶斩落。
疾舞岩早有防备,举起法杖射出一束炫光将魔刀荡开。两人斗了几个照面,豁口里又跃出一个手持长枪的黑衣人,上前夹攻疾舞岩。
疾舞岩佯装不敌且战且退,将两人渐渐引离洞口。杨恒见时机已到,屏息敛气无声无息地分开海水,如轻烟般没入幽仄狭长的巨缝中。
他匿迹潜行,迅速穿过秘道进入山腹。秘道尽头是一座空旷的天然石穴,杨恒用神息查探并未发现敌踪。想来此处位于海底,极是隐秘,年深日久银面人亦逐渐疏于防范,除了洞口有人守卫外,再无其他戒备措施。
在洞穴的四壁上,插着三盏长明不灭的油灯。每盏油灯旁都有一条通道向里延伸。
杨恒无从知晓石颂霜会被银面人掳进哪条通道中,思忖道:“我得找个人来问问。”身形飞纵掠向左首边的一条通道口。
不料他刚一接近通道口,石壁上的油灯蓦然光焰暴涨,哔啵哔啵弹射出一排火焰刀,冲着杨恒铺天盖地的攒射而至。
杨恒催动北斗神掌震散火焰刀,身形一翻跃落在通道里。油灯失去了攻击目标,火苗慢慢恢复原状,不再发射。
杨恒举目望去,通道曲折悠长,两边石壁上竟是爬满指甲大小的红色飞虫,如同绒毯般徐徐蠕动,发出嗡嗡响鸣。
他摇了摇头道:“难怪这里无需派人守卫,竟是有偌多的赤甲虫安家落户。”
想着此行不仅要救出石颂霜,更有可能遭遇杀父仇人宗神秀,杨恒心中微微兴奋起来,深吸一口气运出万里云天身法,不等赤甲虫察觉到有人经过,身影恰似一溜轻烟穿越过被其封锁的这段通道。
转过一个弯角,杨恒的神息探查到左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人工开凿的石室。石门紧闭,两旁有魔符护持,以防有人硬闯。
杨恒略作估量,凝念催出阿耨多罗剑执在右手,转瞬化作一柄金光闪闪的开山巨斧,斩击在石门之上。斧刃落处如切腐竹,竟未发出一点儿声响,连带两旁的魔符尽数碎裂,瑟瑟散落。
石室中陈设甚是简单,一个黑衣老者正双膝盘坐在榻上运功修炼。听到动静愕然睁眼,就瞧见一道人影倏地已到近前,左掌如泰山压顶朝自己头顶拍落。
黑衣老者骇然叫道:“你是──”急抬右掌招架。双掌交击之下,黑衣老者身躯剧震,右臂骨骼被压得咯咯直响,一阵气血翻涌已说不出话来。
杨恒为求速战速决,这一掌已用上六成功力,见黑衣老者仍能接下,心道:“这伙儿银面人果然身手非凡,可惜助纣为虐当了宗神秀的走狗!”左掌往下一压借力抬身,飞出浮云扫堂腿踹中黑衣老者的小腹。
黑衣老者软倒在床,杨恒举臂用阿耨多罗剑抵住他的咽喉,道:“石姑娘在哪儿?”
黑衣老者微微一愣,喘息道:“什么石姑娘?”
杨恒心一沉道:“敢情这老家伙并不知情。”改问道:“宗神秀可在这里?”
黑衣老者望着杨恒,忽而低笑道:“你是来找宗神秀的?嘿嘿,有趣,有趣──”突然伸手在床角的机关上一扳,笑音渐渐低落,从嘴角里汩汩流出一缕黑色毒血。
杨恒没料到黑衣老者为保守宗神秀的秘密竟不惜服毒自尽,心下苦笑道:“真不知为了什么这帮走狗竟然一个个死心塌地替人卖命!”
这时石室外的通道中隐隐传来低沉的锺响,自是有人收到黑衣老者临死前通过机关发出的警讯,敲响大锺召集人手前来救援。
杨恒收起阿耨多罗剑转身走出石室,就见一个手持双斧的矮胖子正赶了过来。
那矮胖子自也瞧见了杨恒,脸上现出惊讶之情,恶狠狠骂了句:“王八羔子!”举起双斧就往杨恒双肩砍落,招式又狠又猛,显是要卸下他一双胳膊。
杨恒施展万里云天身法中的“逐流”之变,身形顺着斧势向后飘退三尺。魔斧堪堪从他面前划过,带起一股刺骨寒风。
杨恒抬脚在斧柄上顺势一压,“喀喇喇”斧头重重剁进坚硬的石头里。
杨恒运劲踏住魔斧,道:“石姑娘在哪里?你有没有见过端木神医?”
矮胖子双臂连连运功,想将杨恒的脚震开,奈何即便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一对魔斧仍是嵌在地里纹丝不动,反憋得自己满脸紫红呼呼粗喘,不由恼羞成怒道:“小狗,还不放开你爷爷的斧子?”
杨恒恼他出言无状,笑道:“好,放开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