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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道:“那后来练成了吗?”
水墨点头道:“就算练成了吧。”
我顿时心痒难搔,想要细问,又觉得不太合适,正在犹豫,水墨自己说道:“武学里讲究劲未到意先到,咱们这门技法就着落在‘意先到’三个字上,敌人动手之前,手未动而意先动,我们要做的就是捕捉其心意,料敌先机,然后出奇制胜也就毫不为难了。”
我说:“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怎样才能探知敌人的心意呢?”
“用剑气啊,世人只知剑气能伤人毁物,可不知其实它的妙用无穷,你临敌之前,先将剑气散布于身前,敌人一动,他的招式没到来之前剑气已与你的剑气两相相抵反弹,你身体率先感应到自己剑气回归的地方,那就是他要攻击你的部位……”
水墨言简意赅深入简出,我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这就像两军打仗,你放出许多探马,敌人要进攻你的哪里,探马会及时给你反馈,或者说这更像是蝙蝠飞行的原理,蝙蝠不断发出shè线,shè线反弹回来时就说明前面有障碍物,它就可以因此改变飞行方向,而此刻的剑气就是我的探马和shè线。
我想了想问:“这个法子练起来非常难吧?”水墨说的办法听起来简单,可是我从没见人练过,其中想必是有逾不过去的坎儿。
水墨道:“也不甚难,只不过一般人听说要把剑气散于体外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没人尝试罢了。”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水墨道:“将军想不想试试?”
“好啊。”
水墨道:“那请将军先把剑气散于下关、梁门、伏兔……”
我茫然道:“这些都是什么地方?”
水墨一愕,继而微微一笑道:“原来将军对人体诸xùe也不大明白,下关位于颧骨一侧……”说着水墨开始教我一一认xùe,好在这些xùe位倒并不难认,不大一会工夫我就摸着了门道。
水墨道:“第一步,将剑气分散于上述诸xùe……”
我举手道:“那个……大师,我现在只会把剑气集于一点,要分散到这么多地方却是办不到。”
水墨不急不躁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处,初学者不能熟练操控剑气,这个不急,慢慢来就是了。”
我脸上一红,要让外人听说堂堂的剑神竟被人说成是初学者也不知会怎么想,不过水墨并不以为意,详细地跟我讲解了一遍剑气的运行法则,这个我勉强听得懂,毕竟当初跟着苏竞练气的时候也接触过不短的时间,随着水墨的解说,我总算把体内微薄的剑气分散了开来。
水墨道:“现在,在此基础之上将各xùe剑气缓缓前推,使之排出体外。”
我试了试,也凑合做到了,水墨喜道:“这第一步就成了,老衲现在要试着击你胸口,你要仔细体会身体剑气的波动,要说明的是,老衲本身并无剑气,所以这波动应该也会非常难以感应。”
我点头道:“来吧。”
水墨握拳向我打来,拳头还没离开身体一尺就停住不发,问我:“老衲要打你哪里?”
我说:“胸口。”
水墨喜道:“你已经能感觉到了?”
我茫然道:“没呀,不是您告诉我的吗?”
水墨:“……”
我挠头道:“嘿嘿,其实我根本没啥感觉。”
水墨哭笑不得道:“这也正常,老衲初练这一招时也是笑话百出,将军可以试着散出更强的剑气,这样效果可能会更明显。”
“这个可难了。”我说:“大师有所不知,我这剑气不是什么时候想用就用的,用之前得跟它老人家打招呼,然后长则一炷香,少则一碗茶的工夫才行。”
水墨吃惊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把我剑气时灵时不灵的事跟他一说,水墨沉yín半晌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没几个人。”其实这事苏竞让我连水墨也别告诉,但是我还是毫不隐瞒地说了。
水墨皱着眉头道:“此事自老衲之后,再也不可对别人说起,否则对将军大大的不利!”
“这个我明白,只不过不能瞒大师。”
水墨冲我郑重合十道:“将军能把这等性命攸关的事与老衲直言,老衲深感大德。”
我摆手道:“这算什么,您难道还会害我?”
水墨一笑揭过这篇,说道:“咱们再行练过,剑气强固然有强的练法,弱也弱的练法,老衲还是用拳,不过不再提示你方向,你要用心体会。”
我振作精神道:“好,来吧。”
我话音未落水墨已经出拳,只是仍旧只出半招就停住不发,问我:“老衲要打你哪里?”
我毫无感应,只得道:“不知道。”
“再来!”水墨收拳,再次挥出,又问,“这次呢?”
“还是没感觉。”
“再来!这次呢?”
“没感觉……”
这样往返来回十几次,我一次也没说上来,水墨不温不恼道:“将军不要灰心,你此刻剑气本弱,老衲剑气全无,两弱交叠,感应更为不易,你要用心体察,只要感觉到一丝异样就大胆出手。”
我点头道:“好!”
又是十几次无用功后,水墨单拳递来,我忽然感觉到左肩缺盆处稍稍有滞涩的感觉,我大喝一声:“缺盆!”
水墨眼睛一亮,然而并不停手,也是大喝一声:“出招!”
我自然而然地一手去拿他的拳头一手往他肋下端去,水墨另外一手化掌向我脖颈砍来,我这时已将他拳头端起,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抓他的手掌,可是这样一来顿时顾此失彼,水墨拳头一转,已经在我喉头上按了一下,如果是真实对敌,我已经死了……
水墨撤身,大声道:“再来!”
我兴致高涨,喊声:“好!”这一次,我已经能感觉到他打的是我的右腋下,我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剑气,想要后发先至,于是抢先向他小腹推出一掌,水墨的胳膊在中途一拐已经磕开了我的手,转而攻向我的眉心,他招式未到我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目的,早有准备,脑袋一拧,然而水墨下面一脚已然踹上了我的膝盖,他笑呵呵道:“要集中精神,不要顾头不顾尾。”
我们两个就这样你来我往打了能有上百回合,说是你来我往,其实每一次对战都在两三招之内结束,如是实战,我早死了上百回了,交手百招,我竟然一次也没赢!不过渐渐的,我已经能越来越熟练地感应到他的攻击目的,百招一过,我丹田忽然一热,剑气上涌,随着剑气的增强,反弹之力也随之明显,水墨的攻击痕迹越来越清晰,到最后,他的拳脚还没等击出只要微微一动我就已能预先知道它们进击的方位、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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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说,她看见水墨就想起王语嫣,看见龙羊羊就想起段誉,所以她给这章的评价是:基情四shè呀。?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五十一章 佛光普照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五十一章 佛光普照
我剑气骤然勃发,激得水墨眉毛都抖了起来,此刻我要是想弹开他易如反掌,不过结果以招式而言,我还是输了。
水墨也感觉到了我的剑气,他往后退了一步道:“且住吧。”
还没等我撤回剑气,山下的缚神卫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一起冲上山来,各拿兵器警惕地看着我,我童心大起,猛的把散在体外的剑气朝他们罩了过去,四个缚神卫一起大惊,像被惊扰了的螃蟹似的把兵器举了起来,此时我剑气之强在大陆上绝对是独一无二,况且用手电照明和晃人是完全不同的,也难怪他们被我一罩都大惊失色了。
水墨挥手示意他们无事退下,笑着对我说:“可喜可贺,将军已经初步掌握了技巧,所欠的只有火候了。”
我意犹未尽道:“大师的这门功夫果然有趣。”
水墨道:“因为这门功夫注重防御,又像灯光一样发散,老衲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佛光普照。”
我由衷道:“好名字。”
水墨道:“这门功夫普天之下也只有对将军用处最大。”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水墨道:“将军与人对敌全靠灵机一现,如果能料敌于先,思想时间充裕一些,压力应该就不那么大了。”
我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掌握了这门功夫,发出去的剑气就如有形有质的介质一样,可以丝毫不差地把敌人的攻击方位和方式提前显现出来,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手忙脚乱了。
我问水墨:“大师没有剑气,那这么厉害的功夫岂不是用不了了?”
水墨淡淡一笑道:“这手功夫自创出那天起就对老衲无甚用处,起初只是为了锦上添花,现在却也不能雪中送炭。”
我撇撇嘴道:“大师就算稍有剑气也好啊,可惜了。”
水墨道:“也不尽然,说句托大的话,老衲与人交手不必知道他要先出什么后使什么,眼光所到,心已了然,若他能使出什么别出机杼的招式,对老衲而言反而是意外之喜了。”
我想想也是,水墨阅尽天下武功,对手耍什么花样全在他掌握之中,至于前后次序根本无所谓。我不由感慨道:“所谓看遍天下毛片,心中自然无码,大师果然是大师!”
水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依稀听出是句夸奖人的话,双手合十道:“谬赞,谬赞。”……
我这时才忽然明白,水墨这么长时间其实都是在教我武功,而我懵懵懂懂学了人家的功夫连个谢字都没说,想到这我不禁局促起来,讷讷道:“大师,您这门绝技连缚神卫都没教过吧?”
水墨道:“缚神卫学的乃是另一种套路,只有相互几人配合起来才能发挥威力,同我跟我你说的大同小异,不过远不如将军听到的详细。”
我说:“那我该怎么谢您呢?”
水墨一笑道:“佛家讲究缘法,这大概就是我和将军的缘法吧。老衲还要多说一句,将军学了‘佛光普照’之后,切不可因着便利沾沾自喜,有时间的话还是要从入门的基础学起。”
我脱口而出道:“那以后您就多教教我呗。”
水墨低眉道:“切磋尚可,谈何一个‘教’字。”
我说:“我现在仅有的一点功夫明明就是您教的,您还谦虚什么?”
水墨只是微笑道:“不敢,不敢。”
我郑重道:“您要不嫌我笨,我以后就叫您师父吧。”说实话我迄今为止还就服水墨一个人。
水墨使劲摆手道:“这个万万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水墨道:“将军不久就是闻名天下的剑神,老衲只是一个默默无籍的老僧,将军拜在我门下,岂不是让人说老和尚贪天之功吗?”
我听了这话róu着脑袋道:“哎呀,您这话跟一个人还真像!”
水墨奇道:“谁?”
我随口道:“我以后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你俩还真是一对。”他的话让我想起了苦梅,苦梅和苏竞这对师徒十几年来就因为名分问题纠结不已,与别人不同的是,不是苏竞要欺师灭祖,而是一个要认师而另一个怕被人说闲话坚决不收,连用的词都一样,再有,苦梅和水墨这两个所谓佛门弟子好像连身世都差不多,都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