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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那么牛,怎么没没收个把捧臭脚的徒弟呢?”
苏竞简洁道:“没时间。”
我好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是人家看你年轻没人愿意跟你吧?”
苏竞淡淡一笑:“在大陆,想做我徒弟的人多如牛毛,不少权贵甚至托门子或者亲自出面施压,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子弟送到我门下,其中不乏皇族。”
“那你不收不是很得罪人?”
苏竞傲然道:“我会怕得罪人吗?”
我恍然道:“对了,你是女皇钦封的忠节公。”
苏竞道:“那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我本不想受封,又怕女皇以为我有遁世之心,所以勉强接受了。”
我笑道:“说得好像你当了人家的官儿还是给人面子似的。”
苏竞道:“说句不好听话其实就是这样,我受她的封,一则是为了让皇帝宽心,二是为了让百姓宽心,这样他们都有个指望,其实公侯王爵在咱们眼里算得上什么呢?”
我忙摆手道:“可别咱们咱们的,我就喜欢当公务员,你说女皇怎么也不封我个官儿呢?”
苏竞道:“那是她怕你多心,你身为剑神,又不少女儿国的子民,她封你官儿一来怕你不答应失了皇家体面,主要还是怕你生了厌恶之心,索性一走了之。”
我惋惜道:“我哪有那么傲娇啊?”
。。。。。。
下午,苏竞又支着我和段天涯练剑,段天涯本来老大不情愿,苏竞道:“此事过后,我保你一年之内晋升剑师后期。”段天涯这才欣喜若狂地答应,剑师中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顶峰,对高手来说也是一样,苏竞下了这样的保证,自然有高深的修炼方法酬谢段天涯,所以他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次还没动手段天涯就有点畏畏缩缩,再三提醒我:“你可悠着点,你再是水货也是剑神。。。。。。”
我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感觉了我会喊你的。”
结果开始还是段天涯占据主动——其实也没有主动一说,在我没有剑气的时候他想杀我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复杂,我依然拿着鞋拔子胡挥乱砍,毫无章法可言,段天涯打着打着又牛逼起来了,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拿着鞋拔子时不时捅我一下,要么晃个剑花,虽然不说,可是卖弄之意非常明显。
然而又是突然之间,上午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丹田,我停止手,面容冷峻地跟段天涯说:“你闪开吧。”
段天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纳闷道:“有什么?”
我不说话,一手挥出,段天涯身侧顿时出现一个大洞,他恍然大悟,“哎哟”一声,轻车熟路地逃到树后面去了。。。。。。
我拿着鞋拔子遥遥对着鹞子山挥了几下,对面立刻又是天崩地裂,我回头对段天涯道:“看见没,这才是剑气!”
段天涯半敷衍半发自肺腑地冲我挑挑大拇指,可死不敢从树后面出来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丹田忽然归于平静,我把鞋拔子一扔:“出来吧,这拨过去了。”
段天涯躲躲闪闪地绕出来,心有余悸道:“你这一拨一拨地太吓人了!”
苏竞也出来道:“小龙你可以试着总结一下规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剑气就会归入丹田?”
我抠着嘴想了半天,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规律,第一次和坏道人交手的时候是中午,今天的第一次是上午,现在又是下午,说明在时间上没有痕迹可寻,地点自然也不存在问题,我绞尽脑汁地想——难道是跟吃的东西有关?好像也不是。
苏竞见我沉思半响,紧张地问:“想出来没?”
我眼望天空道:“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一个规律。”
“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规律——”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就跟蹿稀一样。”
苏竞:“。。。。。。”
第十二章 破釜沉舟的一战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事就被苏竞逼着和段天涯“练剑”,其实所谓练剑,就是我开始拿着鞋拔子胡打一气,然后直到被逼得王八之气弥漫,段天涯用标准的狗啃屎姿势躲到树后面去……
所以,我还是找到了能逼出剑气的规律——那就是只要先做一套热身运动,我发现我身上的剑气平时都稳如泰山,但是胡乱舞动一气后,短则五六分钟,长则十几分钟,就会慢慢流入丹田。这个发现可以说很有价值也可以说毫无用处——真有敌人的话,我相信他不会耐心等你做完热身运动才动手。
三天之后,到了我们该去“收账”的日子。
苏竞问我:“要不要先给赵丹打个电话?”
“不用了吧?”我觉得这样似乎有不信任对方的意思。
“那走吧。”
我开车带着苏竞和小倩来到省体校,照上次的路往羽毛球馆走,经过跑道的时候,我们发现林鹤翔正穿着短裤背心在训练,他的项目是110米跨栏,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好结束训练,见是我,林鹤翔擦着汗道:“你们是来找赵丹的吧?”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说你们今天会来。”
我的心先放下一半,其实开始我也有个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我说:“他还在羽毛球馆吗?”
林鹤翔道:“要是平时说不定,不过这几天肯定在。”
“什么意思?”
林鹤翔道:“也不知怎么了,赵丹这几天几乎日日夜夜泡在那个地方。”
“他干什么呢?”
“练球呗,这三天他差不多打坏了上千个球,这也就是现在的赵丹,以前光是羽毛球钱都不够他赔的。”
“现在的赵丹怎么了?”
林鹤翔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他已经被国家队招收了,再过一个礼拜他就要作为主力队员代表中国队参加印尼的尤伯杯了。”
我吃惊道:“这么快?”赵丹被国家队招收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他竟然马上就要参加国际比赛了。
“跟我走吧。”林鹤翔在前面带路,我们走进羽毛球馆的时候正赶其他队员都吃午饭去了,偌大的场馆里只有赵丹一个人,他站在场地的一边,脚边放了一大堆崭新的羽毛球,用球拍挑起一只球,然后奋力地朝对面场地打过去,林鹤翔刚要上去打招呼,我一把拉住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
那只球高高被赵丹打得高高飞起,势若长虹般射向对面,在我们看来,它的落点必定是后场,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球在堪堪越过球网的时候发生了急遽的变向,脑袋一低贴着球网落地,可以想象,假如有人和他对打的话此刻一定手忙脚乱。
赵丹发完一个,又挑起一只球大力抽射,这回我们都看得心一跳,那球这次是货真价实奔着后场飞去了,而且看运动轨迹一定会落在界外,搞不好飞上观众席都有可能。
然而奇迹又发生了,羽毛球在即将跃出边线的时候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一下似的中途腰折,转头急下,凶狠地落在界内。
看到这我忍不住鼓起掌来:“你小子打球更诡异了!”
赵丹一回头,爽朗一笑:“小龙哥,小龙嫂,你们来了。”
我见他持拍的右臂高高肿起,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赵丹混不在意道:“练球练的。”
林鹤翔也忍不住道:“没见你以前多刻苦,现在这么拼命,这进了国家队觉悟就是不一样啊!”
赵丹微微一笑,对他说:“鹤翔,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林鹤翔跟我们说:“看见没,饭都顾不上吃了。”说着也不起疑,去食堂了。
赵丹看看我和苏竞,指着观众席最前排的椅子道:“坐吧。”
我浑身不自在地坐下,这次会面多少有些尴尬。
赵丹用毛巾擦着脖子里的汗水道:“这三天时间里,我越来越相信你跟我说的话了,我现在每天练习这些球,有些人确实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打出几个来。”
我讷讷道:“你要早说你下个礼拜就要参加大赛我们就不来了。”
赵丹很直接地问我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我也不介意再多借你一个礼拜,毕竟是为国争光的事儿。”
没想到赵丹决绝道:“不行!”
“怎么了?”
赵丹道:“如果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自从小龙哥跟我说了那番话以后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的球技真的是因为异能的关系——”说着他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见只有我们几个这才继续道,“那不是跟作弊一样吗?”
我意外道:“咦,你也这么想?”
赵丹道:“所以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再堂堂正正地参加比赛。”
我小声道:“你这不死心眼吗?又不是吃兴奋剂,不会有人发现。”
赵丹正色道:“也许是这样,可是你不明白,羽毛球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第一次见它在天上飞舞的时候就下定决心长大一定要当羽毛球运动员,那时我还不会打,可能是我天分不行,这么多年拼死拼活勉强打进了省队,还只能当一个板凳队员,我比谁都想赢,不过赢不了也没关系,至少我还可以每天和它在一起。”
我说:“那这样的话你更没理由放弃眼前这个机会了。”
赵丹一字一句道:“我爱它,就不能玷。污它,如果我用特别手段就算赢得了世界冠军那也是对我的耻辱,不说别的,连我那些年的辛苦都对不起。”
我失笑道:“你这话说得……理解不了!”
赵丹道:“就好比你是一个剑客,辛辛苦苦练了很多年的剑要去消灭一个敌人,可是在决斗前有人塞给你一包毒药,说你只要把它涂在剑上就能手刃对手,那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两眼望天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果是杀父之仇那种我就谢谢给我毒药那人!”我回身小声跟苏竞说,“给咱提了个醒儿,回去以后小心段天涯那小子给我下毒。”
苏竞:“……”
赵丹笑道:“总之我接受不了,我要名正言顺地参加比赛!”
我小心地问他:“以你真实的实力,有把握拿世界冠军吗?”
赵丹道:“我会用自己的真实水平和国家队的队员们先来一场公平竞赛,如果那样被刷下去也好。”赵丹一笑,“不能拖国家后腿。”
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赵丹道:“往大了说是为了羽毛球事业,往小了说是我自己的虚荣吧。”
我叹气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赵丹安慰我道:“放心吧,我也没那么容易输的,这三天里我练习了不下十几次万次,尽量做到在自己还有这种记忆时各个角度各种回球都尝试了一遍。”
我莫名其妙道:“你让我宽限你三天就为了这个?”
“是的,我相信我以后照样能打出擦网球,能打出世界波,我已经把那种感觉记在心里了。”
我哭笑不得道:“给你放着大餐不吃,非等人端走了这才吧嗒嘴,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许的?”
赵丹不再多说,微笑道:“你准备怎么拿回你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