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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离地,疼的痉挛抖动不已,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点点血斑,被翻滚着挑死在枪尖儿之上。
马上的两个骑士不想尸体被倒刺挂住,仗着雄浑的臂力,抡圆了一甩,两个早已没有生命气息的小童尸体被横着扫飞了出去,轰然坠向一旁的土丘,砸起一圈圈尘土。
两个千夫长狞笑着收枪于后,挂回马鞍桥,冲速毫不滞歇,正笑骂着“汉狗找死!”却看到中间早已收弓于背的万夫长旭尔术豪无表情的提缰策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由心中一凛,催马前奔。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在三人的带领下,越发狠命怒奔,一时间黄土遮日,蹄声震天,大队过后,剩下的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幼童尸体,连田地中未曾跑上官道的小童身上都插满了羽箭,为了不让这几个小童阻碍万人骑兵队,惊了马匹,竟然将他们尽皆屠戮。
茶棚下的卖水老人被方才的情景刺激的双目尽赤,浑身气的打着哆嗦,一口气没有顺过来,张嘴涌出一股股白沫,朝后便倒,眼看老人的后脑就要碰到地面,忽然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拖了一下,翻身稳稳的躺倒在了木桌前的简陋长椅上,如果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就像是老人自己身体一扭曲,恰好翻到了椅子上一般。
坐在茶棚四周的五个客人,在刚才蒙古骑兵过境的当口都没有动,不是他们大胆,而是怕引起鞑子兵的误会,刚才老人出现的情况或许没人注意到,可坐在茶棚后进的封翼却看的心神一颤,差点没有叫娘,他只见挨着承重木桩稳坐的衲衣大和尚左肘部的袍袖微微的鼓荡了一下,右手依然悠闲的举杯饮茶,好像对身旁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可就这袍袖的一鼓一荡间,对面老人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扶了一把,如此真气透体而出运转的无上玄功别说见过,就算听也没听过。
封翼薄衫下的皮肤渗出了一层冷汗,后背脊梁骨丝丝的冒着寒气,他明白如果被这个正邪不分的大和尚看出了点什么,恐怕自己就要埋骨此处了,他甚至比对敌时更加小心谨慎,唯恐散发出练气者的生理特征,紧缩着毛孔,呼吸故意慢慢加重加急,收敛目光,下意识的控制真气不往外散发出去,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练家子。
他知道要瞒过对面大和尚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侥幸就是对方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好手,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有不妥就立即撞穿茶棚后栏,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再回来。
让在苏北武林享誉威名的“千里神驹”封翼一见面就生出如此危机感的恐怖人物,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烟尘消散,大和尚抬手扶了扶头顶的毡帽,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置于桌角,扭身站起身形,大步朝外走去,他这一站起,身后的封翼才略松了一口气,不由细细打量起这个乱世中的出家人来。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这个脖子上挂着圆珠串的大和尚确给人一种大海般不可测度的沉浑感觉,身形高壮却行动灵活,时值当午,脖颈露出的皮肤表层却没有常人汗渍的闪光,甚至走起路来宽松的衣摆都没有被风掀起,如此异相让封翼觉得越发迷惑。
两个结伴而行,书生模样的青年看到鞑子兵离去,这才赶紧从木椅上挪起,伸手扶起了倒在椅子上已经陷入昏迷的老人,边掐人中边拽起衣角扇凉风,其中一个精瘦的青年抬起左手狠一拍桌,“嘭”的一声响,桌上茶碗中七分满的清茶被震得溅了出来,顺着桌角往下滴,只听他恨声道:“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
“嘘!小声点!”
精瘦青年身旁的同伴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颤声道:“阎兄少说点,祸从口出,当心横祸加身!”说罢,不住的扭头观看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人听了去,被叫做阎兄的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多嘴,面目苍白的诺诺点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要知道自世祖忽必烈攻克临安,灭亡宋朝后,就强分民族等级,把版图内人口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等。规定王廷和州道高级官吏,必须由蒙古人或色目人担任,汉人最多只能做到副职。蒙古人无故杀死汉人、南人,只是罚钱了事,汉人或南人杀死蒙古人,常会受到灭族的处分。
蒙人为了加强对汉人的防范,于各地置兵驻防,又立里甲制,以二十家为一甲,蒙古人为甲主,负责监视全甲居民。禁止汉人、南人打造和私藏武器,不得打猎、聚众、学习武艺,甚至不准夜行。
蒙古人自身文化水平较低,鉴于汉族传统士人地位高、影响大,难以管理,便加以打击。将人口分为官、吏、僧、道、医、工、猎、倡、儒、丐十等,儒生的地位仅在乞丐之上,所以二人虽然只是简单的发了句牢骚,却有可能被人告发而导致灭门,故此两人才如此紧张。
封翼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两个软骨头,大和尚的出现使他不敢久留,自己本有要务在身,赶忙结账闪身出店,暗运轻功,朝大和尚离去相反的方向纵身行去。
第八卷(重临人间)第二章伏虎现身
穿过一片树林,封翼提气朝一个高耸的石山蹿去,以便察看蒙古骑兵队的行进方向,早前得到消息,蒙古大汗忽必烈的直属怯薛共三万人,突然离开大都南下,其前锋直指益都路,沿途设立哨卡,建立赤驿站,无论汉蒙人种无当地行省达鲁花赤监治手谕皆不准通过,违者立斩。
封翼所在教宗得到消息后,叶护法特派其星夜赶程,务必探听此次鞑子行动的虚实,要知道怯薛乃是蒙元禁卫军的称谓,汉人称之宿卫。
蒙古建国后,成吉思汗组建上万人的怯薛,人员来自亲随和千户、百户、十户那颜贵族子弟。怯薛大致保持在万余人左右,直到忽必烈成为大汗才扩充到三万人,因怯薛分四番人值,每番三昼夜,故又称四怯薛。
怯薛长由博尔忽、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四杰家族后人世袭。怯薛执事有火儿赤的佩弓矢者、云都赤的带刀者、昔宝赤的鹰人等多种名目,能入选者皆为蒙古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战力之高旷绝宇内,一直守卫大都的大汗精锐禁卫军突然倾巢而出,令所有反蒙力量无不大吃一惊,分派探马刺探虚实,封翼由于轻功独步苏北而被选中,正是其中一个。
分开山坡上枯枝野草,刚登上石山陡坡,止步扭头望去,一股股整齐的烟尘翻滚如波涛一般向东南涌去,黄沙遮日却浓而不乱,有次序的翻起落下,好像土尘汇集的大浪急速冲前,封翼心中暗叹,好一个蒙古无敌铁骑,怪不得能横扫欧亚,罕逢敌手,光看在这种急行军下还能保持的这种队形,管中窥豹就可得睹一二。
曾经在南宋军中行营担当斥候的他明白,如此形成的烟尘必须骑兵队整齐划一,按一个特定的频率保持阵型才能做到,蒙古军每十名士兵为一十人队,由什长率领,其上为百人队,千人队,万人队,层层统属,临阵时如心使臂,如臂使手,如手使指,这样严整的阵型别说是高速行军,就算是静止不动,宋军也绝难做到。
想到此,他不由又为自己山河碎裂而心伤悲怆,刚要奔上石山看得清楚些,却突然发觉四周压力陡增,一股股无形的气浪上下翻滚着涌出,压的他心口一阵烦闷,呼吸困难,赶忙立定运功及体,憋闷的感觉尚未消失,就听到一声好似巨木碰撞的闷响轰然传来,震的他噔噔朝后退了两步,险些跌下山坡,骇然扭头望去,就见山下一株双人合抱的粗树从中而断,轰然倒塌。
一道黄褐色的人影如猎鹰腾空,不住变换掌形,似慢实快,朝自己身后不远的黑袍人轰去,封翼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莫非刚才大树从中折断是二人对战的结果不成,心下同时骇然,以自己的修为居然被人近身到咫尺还没有丝毫察觉,这要是被人偷袭他还焉有命在。
正在他左思右想的同时,山坡下劲气交击,二人已经来回隔空对轰几招。
黑袍人是一个手持紫黑色短刺的老者,左手中的短刺不知道是何物制成,刺尖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出五彩的诡异光芒,耗子一般的老鼠脸上,布满纵横如沟堑般的皱纹,深凹入骨的眼窝包裹着一双精光闪闪的鹰眼,不时迸射出阴森冷寒的光芒,十根枯瘦的手指露出白色的长指甲,弯曲如棘爪。
老者整个身体瘦长,却偏偏穿着个肥大的黑色长袍,活像竹竿儿支撑起来的骨架,攻守间随风飘摆,堪堪抵挡着褐衫大汉狂风骤雨般的拳影,要不是褐衫大汉对他手中的短刺颇为忌惮,恐怕早已落败身亡。
黑袍老者显然吃了暗亏,嘴角渗出了血丝,加上他老桔子皮一般布满皱纹的黝黑瘦脸,活像地狱走出的黑无常,辗转腾挪间不时喃喃低语着什么,表面虽然不见伤痕,一旁的封翼却看出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脚步有些虚浮。
突然,黑袍老者对面的褐衫大汉暴喝一声,蹬出的右脚斜踢老者的下阴,右拳划过一个玄异的弧线,狠轰向黑袍老者的左太阳穴,褐衫大汉的重拳大简至繁,大繁至简,丝毫不含风声的朝老者左脑轰去,完全寂静无声,连大汉的衣袖口都没有因为高速的运动而被迎面的气流带起,好似静止一般。
斜靠在土坡上的封翼一边调理着憋闷的脉络,一边疑惑不解,他已经看清楚了褐衫大汉的样貌,正是在茶棚中暗地里托了一把老掌柜的大和尚,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看见他向西走,这才朝相反的方向躲开,没成想竟在此地遇上,他发觉大和尚攻向黑袍老者的一拳软绵绵的,甚至没什么气势,不明白这样的一拳有何杀伤力,按说以大和尚的功力,当不至如此不济,起码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才是。
场中的黑袍老者却和封翼有着不同的感受,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态,双眼精光暴闪,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和尚右拳缓缓下落的轨迹,周围的空气好似一下子被大和尚的这一拳给抽干了,变成了绝对的真空,无形的压力连一旁的封翼都要运功才不至于发疯,更别提面对这一拳的黑袍老者。
他对大和尚撩向自己身下的一脚躲也不躲,全身衣袍鼓胀如球,等到大和尚这一拳已和肘部成一直线的霎那,老者厉嚎一声,身形翻转,双腿离地腾空,背部对撞大汉挥来的一拳,猛踹大汉的哽嗓咽喉,右手短刺同时顺手抛飞,伸出两爪斜封身下的一脚。
“轰!”
一声劲气交击的巨响,老者的双爪撞上底下一脚的同时,老者的黑袍如波浪般上下剧烈起伏抖动了数次,大和尚的重拳正好轰中他的背脊,衣袍就好似纸糊的一般,被这一气劲高度凝聚的重拳从中轰碎,布片被碾成碎末大小飞舞,老者惨嘶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跌飞丈外,轰然坠地。
“哈哈哈哈,痛快!”
身穿褐色衲衣的大和尚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震的封翼耳膜一阵嗡嗡乱响,状极豪爽,大和尚双颊从下而上浮起了一抹红晕,又慢慢消失,脖颈下的衣衫清晰的印着一点黑印,是老者鞋底脚尖儿留下的,显然为了伤敌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此时的大和尚也是心中暗凛,自己本身趁黑袍老者暗缀那个茶馆青年的时候偷袭出手,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欲一举毙敌,未成想黑袍老者来了个围魏救赵,宁可壮士断腕般的硬受自己一拳也要脱离开他精神气势的锁定,要知道对战中一旦被他这种级别的高手精气神锁定,除非一方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