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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心中不免苦笑,自己确实快到灯枯油竭的境地了,上次为了逃出重围,硬是强行使出了“一步幻九天”的霸道幻宗轻功,内伤尚未痊愈,想不到如今又是陷此绝地。
“臭小子,这次你还不死?”
铁冠对钟道临以音破音重创自己的仇记忆犹新,狞笑着和原本负责由尾后攻来布铁衣从左方掩至,向钟道临展开强攻。
杀气漫天。
钟道临知道不妥,就在两侧强敌压阵而来前,猛提一口真气,以铁冠作为突破口,施展出七式星手中最为凌厉的“月毁星沉”,一时劲气狂嘶的噼啪声响个不停,漫天针芒,带着咻咻破空声朝铁冠刺去。
气象森然,迅如雷击,寒芒闪动下,全是一派有去无回,同归于尽的招数。
之所以钟道临把这式起名为“月毁星沉”,追求的就好像是月亮不见,星光不再的境界,自然界当然不会星月无踪,而是被满天乌云笼罩,这招星手的发力方法正是将全身的功力组成一个凝聚的气团云,而后迅速的使其中央爆开,成为无数气针,用自身剩余的真气将这无数的“气针”成扇形的朝前猛推出去,仿佛能够盖月遮星的漫天“气针”一旦发出,无坚不摧!
他要赌的是铁冠这老家伙比他这个年轻人更爱惜生命,因曾受挫于自己手中以致减弱了气势和自信。
兵刃交击声爆竹般响起。
双方终于短兵相接。
“月毁星沉”一式星手使出后,钟道临狂吼一声,将剩余功力尽数推出,铺天盖地的“气针云雾”兜头盖脸的朝面前的三人刮去,脚下闪电般的一脚猛踹左侧布铁衣的下腹,手中五行针对准铁冠的哽嗓咽喉刺去,完全不理会对方抓向他天灵盖的钢爪。
纵身攻前的铁冠感觉到气流中的猛烈变化,双眼显出了犹豫的神色,他当然不想跟钟道临这个毛头小子同归于尽,暗叹一声,收回抓向钟道临脑壳的钢爪,闪身后退。
钟道临以命搏命,迫走铁冠后,“月毁星沉”星手带出的气针云雾眨眼撞到了布铁衣和另一位白衣上忍身前。
劲气交击的爆响加上布铁衣和钟道临对了一脚后的闷哼交织在了一起。
钟道临狂喷鲜血朝后抛跌的同时,布铁衣和钟道临硬碰一脚的沉闷感觉还没有消失,正在惊讶对方的进境,被气针云雾笼罩,浑身剧痛下,犹如被无数的绣花针扎入骨髓,眼前一黑,疼晕了过去。
那名上忍更惨,浑身白衣碎成布缕,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东洋刀甩手抛飞了出去,满身是血洞的撞翻在路旁的土房墙壁上,手捂胸口,大口喘气,雪白的忍袍被染成了鲜红色,全身布满血红色的小洞。
钟道临从地上爬起,抬起胳膊用沾满灰尘的衣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水,看了一眼已经严重透支的墨白,眼见后边的花灵儿和樱川政越来越近,再也顾不上是否会透支法力的问题,抬手暴喝道:“风狼化剑!”
从乾坤袋内被召唤而出的疾风月狼随着钟道临的咒令方毕,刚出来就是一声狼嚎,浑身毛发银芒闪烁下,双头四肢在一片刺目的强芒掩映下迅速内缩,眨眼化作一把通体光芒闪耀的银剑,漂浮半空。
钟道临二话不说拉起身旁的墨白,纵身踏上半空的风狼剑,右手单指朝前方虚空一点,大喝一声:“疾!”
打不过就跑,死到临头钟道临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真元枯竭问题,秘咒方毕,风狼剑通体银芒陡闪,载着其上的钟道临跟墨白疾射而出,一道银芒如流星般转瞬划远,只留下了地面上一众面面相觑的人。
就算是此时已经赶到两人原先站立地方的花灵儿,也没有想到钟道临会在杀伤了布铁衣跟铁冠后立即驭剑逃跑。
樱川政跟墨白情况相似,飞来飞去的不是他的强项,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毒天因为要救治被火麒麟拍伤的青蛇根本来不了,董驹与聂布禅则被失去钟道临踪迹而暴走的雷鹰与火麒麟击成重伤,花灵儿明知缺少了铁冠与布铁衣后即使自己追上也无用,也只能望着高速飞离的二人暗暗叹气。
罗布泊。
曾是中土第二大内河,海拔不到三百丈,时大时小,因地处塔里木盆地东部的“丝绸之路”要冲而著称于世,据说罗布泊从诞生距今已有二百万年,湖盆地自南向北倾斜抬升后,到了如今越来越小,被分割成几块洼地。
现在居住在罗布泊周围的的牧民仍是主要来这里取水,这里是塔里木的积水中心,从天山、昆仑山和阿尔金山上的冰川融水,源源注入罗布洼地形成湖泊,汉代,朝廷中负责地利土木的官员曾称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
它的丰盈,使人猜测它“潜行地下,南也积石为中国河也”。
只是蒙古人一统天下后,改称罗布泊为罗布淖尔,但从先秦起,历朝历代都认为罗布泊为黄河上游的源头,只不过到了两晋时期,曾经是“水大波深必汛”的罗布泊西之楼兰,到了要用法令限制用水的拮据境地。
即使在水涨时也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成了区区一小湖,连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和米兰河都比不了。
祁连山冰川融水是一样的,为何罗布泊会出现如此的不同,这一直是个谜,也为罗布泊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据钟道临的了解,这里还有一个世上最为神秘的民族——罗布人,也是最古老的民族,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鱼为食。”
其方言也是当地三大方言之一,其民俗,民歌、流传下来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都和许多的神鬼佛魔相关,这是一个单一食鱼的民族,许多人都长生不老,八九十岁都是好劳力,甚至还有一百多岁的新郎,而且身体健康如青年,这在中土异域可谓绝无仅有,也引起了很多修行教派的注目。
呼啸的寒风好似能把骨头上的血肉带走似的刮来,夹杂着打在脸上的沙粒,在这没有一丝白色的沙海更加显得森寒,钟道临和墨白的眼前明明没有一点冬天应该有的景色,可偏偏耳中灌满了鬼哭狼嚎的尖锐破空声,能从心底感受到大漠之夜的寒气。
钟道临自嘲的笑了笑,鬼使神差的总算一路逃了过来,进抵罗布泊了,不过面前的小河早已干涸,不远就是楼兰古城的遗址,真不知道那位旷世君主秦始皇那到底把陵墓建在哪里了。
想到自己前世霍去病正是为了这个神秘所在而血战入侵此地的匈奴,不由对身旁的墨白笑道:“天可怜见,咱们总算过来了,你说嬴政那小子把坟头竖哪儿了?他也真是,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下,非要搞得神神秘秘,满天下的修陵墓,真真假假的修了那么多,也没搞清楚把真正的骨头埋哪了!”
墨白干脆坐倒在沙丘上,双手捧了把地上的黄沙,用手搓了搓,闻了闻手上残留的沙土味道,笑道:“他害怕有人掘他的墓,当然要修多点,汉武帝就对挖掘他的坟墓情有独钟,张骞班超都对此地做过地毯式的挖掘,汉军还专门在此屯田,可惜一代雄主,连儿子都被赵高给弄死了,落得个十四载而亡短命王朝的结局!”
钟道临又记起了他的前世霍去病,唏嘘道:“难道当年嬴政果真是你魔门之人?”
说罢学着墨白的样子坐倒在沙丘上,用手抓起一把细沙揉搓着,细软的黄沙顺着他的指缝不住滑落到地上,带的沙粒不住从沙丘上倾泻而下。
墨白郑重的点了点头,严肃道:“这是从我幼时就开始听到的,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应该不会错,当年我圣门倾其所有支持此人谋略鸿图,雄霸宇内,原指望经此一役可使天下归于法统,没成想他却贪逸享受,追求术家永生,不得已下李公掌书才重新布棋于天下,使人间重归自然淘汰之源,等待另一个种子!”
一旁的钟道临听的默然不语,根据他的了解,秦始皇死时,他的小儿子胡亥在他身边,李斯利用胡亥改变秦始皇的遗命,又让赵高害死了长子扶苏和大将蒙恬,篡夺了王位。
通过李斯秘法控制,二世胡亥比秦始皇还要暴戾,赵高奉李斯之令,劝他先杀尽秦始皇的儿子和旧臣,以免他们不服要造反,于是给二世出主意,让他严法刻刑,采取连坐的办法,诛灭大臣及宗室,于是秦始皇之子有十二人被杀死在咸阳街头,公主被杀的有十人。“二世从此对赵高言听计从,尽情享乐,扩建阿房宫,百姓不胜其苦,即位不到一年,陈胜、吴广起兵于蕲,各地豪杰纷纷响应。二世不知道安抚百姓,反而采用更加严厉的刑罚,搜刮老百姓越是厉害的人,越被称为名吏,杀人杀得越多的人,越被称为忠臣,老百姓更加惧怕思乱,最后赵高没有了李斯的指点,见已无法控制局面,担心二世治罪于己,设计杀死了二世。
钟道临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问顿时多了起来,问身旁的墨白道:“你既然知道楼兰古城秦皇陵墓的开启之法,那就一定知道具体的位置了!”
他曾听墨白讲过:“圆月之日,开墓之时!”想必一定清楚秦皇古墓的具体位置,这也是他答应墨白同行的其中一个原因,否则茫茫沙海,如何找寻这个无数人都寻找不到的陵墓。
第十一卷(始皇帝陵)第六章地下河流
墨白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回忆道:“我幻圣宗曾有一位智谋武功都不在我之下的师兄,曾经奉师命到此寻找,前后历经八载始回,到达师尊面前只说了几句话就暴毙当场,尸骨不存,而死前全身不见一处伤痕,特别反复强调开此古墓必要精神法印为匙,否则必遭横祸,也是我这个师兄功力深厚,拖到师尊面前才亡,可惜当年我还未出世,否则恐怕是一个结局!”
说罢眼中露出了钟道临从未从他脸上见到过的恐怖神色,显是从师门听到此事后,心中所受的震撼极大。
钟道临也听得心中发颤,疑问道:“这证明魔门一派起码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虽说《无道经》下册被欧冶子后人锁在楼兰古墓没错,可陵墓却是魔门掌书李斯所造,佛道两家和魔门自古势不两立,为何开启的机关却是从《炼妖秘录》这个正道看来是魔典的精神法印呢?这不是自家买房子,却把钥匙交给贼了么?”
墨白听钟道临把自己一方比做贼,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藏有勘破宇宙本源秘密的《混沌阴阳录》,本来就是八册合一的,掌书使本身是以自身法力来封印古墓,以等待同门后人取出秘典,一统天下,没想到欧冶子后人以自身精血为引,生命能为印,赶在掌书使前将古墓封死。”
顿了顿,又充满敬意道:“而且此人一生精研卦数易理,天机星阵,在里面布置了只有同一频率的精神能才能开启的‘二十八宿星图’,乾坤变化,咒符玄机尽在其中,想要开启他用自己生命作为代价而封死的古墓,谈何容易!”
钟道临从墨白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深深的恭敬之情,也对这个为了能够封存秘典而不惜牺牲生命的正道高人充满敬意,摇头叹道:“那这个地点必定是极为隐秘的了,在楼兰古城的哪里?”
墨白跟没事人一样,淡淡道:“我不知道!”
“什么?”
钟道临愕然的望着身旁有闲坐在黄沙之上的墨白,呆了一呆,暗道我没听错吧?
墨白点头道:“无论建造者李斯还是封印这个古墓的欧冶子后人,其实都不是这个古墓的真正建造者,在掌书受命建造此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