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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中就算是翼人也飞不起来,更别说来带他二人逃跑了。
穆图也不管被雨淋透了衣衫,苦着一张老脸对钟道临哑声道:“以贤弟看如今怎么办才好?”
因为钟道临首先看出来不妥的缘故,穆图简直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钟道临双目眼光一缩,冷森道:“事到如今就算想逃也晚了,如果小弟猜的没错,山下早就藏好了伏兵,赤瞳那贼熊就是料定咱们就算察觉出来危险也不可能带着这二十几车沉重兵器逃亡,如果咱们将车丢弃后退走反而给了他杀人的口实,而且他也不怕咱们不去见他,否则光这么干等就算饿都能把咱们饿死!”
穆图光火道:“难道咱们就这么上去送死不成?”
钟道临轻松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淡淡道:“死不死就看小弟能否在一照面就生擒此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我兄弟的造化了!”
说罢冒着瓢泼大雨转身迈步朝山上走去,在修习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秘技后,钟道临的性格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再也不是那个优柔寡断,遇强则退的小道士了。
依“斗焕”峰山势而建的“黑风寨”所辖建筑与箭楼哨卡遍及峰巅至山腰的狭长空间,九曲十八盘的山道两侧备有巨石滚木,山下的明暗哨烽火台与山峰上的木楼石堡遥相呼应,而大寨本营则与这些土木石堡隔着一处深渊,中间有铁索横桥荡漾其上,飞鸟难渡。
走在铁索桥上钟道临也看出了为何直到如今望日城都拿这个近在眼前的贼窝没办法,如此险峻的地势只要在险卡广布箭手雷石滚木且物资充足,那么一夫当关就算任敌军百万来攻也不惧其能叩关而入,光是想要通过这长逾三百丈的粗铁索桥就非要付出十倍代价不可。
黑风大寨寨门左右设有四座箭塔,一圈木栅栏门前冒雨站立着四个手持钢叉的鳞蛇族喽罗,钟道临跟穆图透过栅栏间隙望去,一队队粗壮的牛头兵正在来回巡视着,整个大寨并没有因为大雨或山下没有警讯而放松,显得有些肃杀。
先前领路的两个狼人这时候正在寨门内不远站立着,见到穆图二人上来也不搭话,挥舞手中的狼牙棒示意二人跟上。
穆图低声吩咐钟道临小心戒备,脸色轻松的从四个面容阴狠的鳞蛇族身旁走过,跟随那两个狼人走到一座九阶石厅外。
尚未进门就从厅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厅门开启,一位身披锦缎长袍的白面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见到穆图身旁的钟道临先是一愣,紧跟着热情的走上前来拉住穆图的双手笑道:“穆老弟果然是信人,哥哥还以为这么大的雨老弟不会亲自来了,未能出迎还请见谅!”
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看来是那种长长发号施令的人,说话的同时还偷眼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似乎对他一头紫发相当注意,不时从眼内闪出亮芒。
穆图见迎出来的不是熊人而是魔族人微感诧异,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惊呵道:“王权甲!”
王权甲正是穆图曾经跟钟道临提起过的那个垄断了望日城贱奴跟各族苦力买卖的大商贾,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突然出现。
王权甲手拂长须,哈哈大笑:“想不到五年前道左一面之缘穆老弟还记得我这穷哥哥,来来来,快到厅中一叙!”
旁边站着的钟道临闻言心中一颤,终于明白到了点什么。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黑风寨议事厅内除了高坐在帅案后皮椅上的熊人赤瞳外空无一人,整个厅内的两排椅子上空空荡荡,赤瞳见几人进来也起身离开帅椅朝前迎来,高大壮硕的身躯即使在厅中行走也带起了呼呼风声,仰天一阵大笑道:“恕罪恕罪,蛮熊迎接来迟,穆兄快进来擦擦雨水!”
说罢,赤瞳居然真的亲自过来帮穆图脱去外衣,亲热的将他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这位小兄弟是?”
本来以为钟道临是穆图随从的王权甲看到他居然神态轻松的尾随穆图入厅,丝毫没有下人的态势,忍不住开口向穆图询问。
穆图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云里雾里,尚未回答就被一旁看出赤瞳是趁着帮穆图脱衣时候有意无意搜身的钟道临轻咳一声打断,点头微笑道:“小子是穆叔的本族表侄,家父特意交待小侄来跟着穆叔学门手艺,穆闲见过王前辈!”
穆图听到钟道临报出了“闲”字也是一愣,想起刚才赤瞳的神态恍然大悟,明白到钟道临是提醒他危“险”,赶忙知机应道:“我堂哥死的早,就留下来这根独苗,今后还要王兄跟赤寨主多多照顾才是!”
“哪里哪里,江山代有人才出,观穆小兄神清气朗他日定非俗物,我这个老头子还真羡慕穆老弟能有个这么好的接班人!”
王权甲虽然不太相信钟道临真是穆图的侄子可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钟道临的身上,只是对穆图笑道:“穆老弟如今兵器买卖越做越大,发财了能记得关照下我这个穷哥哥才是真的!”
穆图暗道正题来了,苦笑道:“打铁铸剑耗费精力,小弟也只是图个饱饭而已,哪有王大哥做的生意那么大的油水,王兄不要笑话小弟了!”
“噢?”
王权甲若无其事道:“假如由为兄提供给你充足的人手跟源源不绝的精选矿石,再加上几个新的大买家,不知道穆老弟的买卖能不能做大呢?”
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傲色,轻轻的用食指敲打着座椅的扶手,显得神态轻松。
一直没有插口的赤瞳也瞪着一双大眼在旁傲然道:“光是道上能数得上号的七十二寨三十六洞窟就能让穆兄有做不完的生意,只要穆兄能跟王会长合作,小弟愿意在旁牵线搭桥,还不是有赚不完的钱!”
穆图嘿嘿笑了笑,心中也在考虑对方为什么敢夸下这么大海口,打了个哈哈道:“据我所知附近千里的富矿开采都是司曜钱牢牢控制住的,不知道王兄从哪里弄来大量的矿石呢?再说魔族严禁给外族提供兵刃箭矢盔甲,小弟也只是捞点饭钱而已,做那些抄家灭族的买卖小弟还没那个胆子!”
“哼!”
赤瞳闻言嘴角一撇冷哼出声,怒喝道:“穆兄不会是小看王会长跟兄弟的本事吧?”
“不敢不敢”
穆图说话间神态如常,虽然嘴上说不敢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老神在在的用余光看了看王权甲这个望日城商会副会长的反应。
王权甲笑了笑,冲赤瞳轻轻摇了摇头,让一直戒备着的钟道临看的心神一紧,暗道原来眼前这个王权甲才是黑风寨真正的主事人,正在他思考这里面的渊源的时候就听王权甲淡淡道:“穆兄明日下山之时方圆千里之内矿山石场当早已易帜,没有这点本事我也不敢厚颜请穆老弟上山一叙!”
“什么?”
第四卷(荡)第四十四章魔功混沌
穆图闻言大惊出声,要知道方圆千里之内的七大城池所辖矿山跟采石冶炼场不下百处,而最远的相隔超过百里,要在一日之间取得这些矿场的控制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且在这之前必须将司曜干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行,否则必将面临司曜干的反扑,他王权甲能够轻描淡写间完成这一切,不用说是蓄谋已久了。
能够在一日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控制千里内百处矿场已经是近乎不可能,而真正令穆图感到惊骇的却是王权甲的城府跟手段,一直以来王权甲似乎都在司曜干的羽翼下小心经营,不显山不露水,谁能想到这只常人眼中跟在老虎后边的小猫却能翻掌间咬死老虎?
这几十年当司曜干四处扩张的时候他却安分守着自己的贱奴买卖而绝不逾越,望日城中任谁都把王权甲这个所谓的副会长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傀儡,没想到方等司曜干控制了大半的矿石,粮,盐,油等买卖,这个一直低调的王权甲却突然发力,于一日间摘取了胜利果实,以王权甲算无遗策的狠辣作风,不用说司曜干现在的势力肯定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石厅外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早已风停雨歇,云沉雨暴的压抑气氛被另外一种肃杀的沉重感觉取代,凭钟道临的灵觉早就发现了厅外聚集了不下百人的各族高手,这些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大厅而又不发出丝毫的兵刃撞击跟喘息声就让钟道临不敢小看,明白这是王权甲特意造成如此紧迫压力逼穆图就范,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什么解决的良策。
脑中迅速转了一个圈的穆图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想说不定这几十年来司曜干的势力能够扩张的如此迅速还是王权甲在幕后暗中帮忙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王权甲见布置已经奏效,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屈服的穆图肩膀,亲切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今后有你我兄弟合作何愁大事不成,为兄也不会亏待老弟,利润你我二一添作五,穆老弟只需要负责指导就行。”
穆图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自己不答应,只得点头道:“嗯,一切任凭王大哥做主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王权甲呵呵笑起,双目放光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只是听说穆老弟这身绝艺都是来自于一份‘神兵巧器铸解图’,不知道能否给为兄开开眼呢?”
穆图一霎那间心坠深渊,终于明白过来王权甲非是要跟自己合作这么简单,那些什么平分利润的鬼话不过是哄他乖乖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而已,恐怕自己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之时正是自己断魂殒命一刻,顿时脸如死灰,瘫坐椅中。
“动手!”
钟道临一声狂喝从木椅上拔身而起,带着两旁呼啸的风声猛扑端坐椅中的王权甲而去,尚未近身就从双手十指挥出数道黄芒撞上王权甲坐着的那张木椅,木椅被蕴含万木之灵的光芒击中顿成碎粉,王权甲料不到对面那小子会忽然出手,立马失去重心惊叫着朝后仰天跌去,
同样发觉到王权甲起了杀意的钟道临不敢留手,使出全身功力向朝后跌翻的王权甲疾驰而去,下定决心要活捉此人,也幸亏他刚刚悟通了自身经脉跟灵觉的关联,运转五行符术再也不需要借助箴言秘咒跟自然界沟通,这化符咒为掌的一招方出手就攻了王权甲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厅外的布置顿成虚设。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钟道临双臂就要抓住朝下跌翻的王权甲前胸,就见王权甲双眸之中猛然闪出红芒,双脚根一点地面,身体就那么成一条斜线朝后射去,而钟道临的眼前则换上了赤瞳那毛茸茸的大拳头,越变越大朝自己的左眼轰来。
“嘭!”
用手刀跟赤瞳对轰了一招的钟道临暗呼可惜,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的王权甲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一耽搁王权甲已经窜到了大厅墙根,如果被其逃出厅外再想要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扭腰用左手七成功力朝身后的赤瞳拍出一掌,想运用掌力将他轰退后好抓王权甲,从刚才对招的时候就发觉赤瞳的功力绝不会比自己低,所以绝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赤瞳费劲。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左手掌心撞中赤瞳拳头的钟道临刚要把劲吐实就觉得忽然沿着自己掌心朝内窜过来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肺阴太经一路势如破竹直冲眉心气海,而自己的左掌却似乎粘紧了赤瞳的拳头无法动弹。
惊骇欲绝的钟道临以为赤瞳轻易就击穿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刚要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