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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莫名其妙来的陌生感让她不太愿意去相信多娜所说的话。
“那我来了哦。”多娜对克里斯丁笑了笑,向前走了半步贴的更近了一点。
瞬间克里斯丁便弯下腰把李明翰牢牢抱在了怀里,紧张的样子像是怕被身边的多娜给把他抢走。
身高的差距让李明翰的双脚离地,被她死死箍在了胸口,对方的下巴贴在了克里斯丁的肩甲上,嘴里吹到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的轻轻咬了咬牙,这次她倒是没有皱眉头。
要不是感觉到了吹到耳边的热气,克里斯丁甚至会觉得自己怀中真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她轻轻收紧了双臂,在内心向陛下祈祷着,祈祷着面前的男人不要被心中的恶魔所占据身体。
这个拥抱让她想起了在医院中的怀抱,‘这次是我还你的。’她在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连她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快点好起来。”她轻声在李明翰耳边说道,“否则我勒死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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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有点卡,又停了几天,实在是对不起大家。
正文 第十一章(抉择)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3…21 0:54:40 本章字数:4651
站在门外的人显然有些超乎房间里两人的预料,看着那熟悉的呼吸面罩和灵能头箍,曾经被对方救过的克里斯丁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搭话。
“罗夏,是你吗?”反而李明翰走了过来,他披着床单光着脚走了到了克里斯丁身后,探出头看向罗夏。
“是,我。”罗夏护目镜后两点红光一闪而没。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分辨不清罗夏来到这里的目的,尤其是在她已经知道埃布尔叛变之后。
罗夏眼中不断闪烁的红光让她觉得很不安,正是这种不安让她下意识横移了一步挡住了要走过来的李明翰,把他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右手则慢慢搭在了腰间的链锯剑上。
“你来干什么?”她皱着眉头对罗夏问道,拇指已经穿进了剑鞘上的搭扣里,只要轻轻一挑就可以打开搭扣。
冰凉的剑柄上传来的的坚硬触感让她暗自松了口气,可是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虽然面前的人并没有作出过激的举动,可是她的双眼还是不由自主地在罗夏的腰间来回巡曳着,思考着对方要是拿出武器来她到底能挡住几次?或者该说能挡住几秒?
克里斯丁绝望的发现,在面对这位审判庭的传奇刺客时,她心中竟然没有丝毫胜利的期望,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拖上几秒,好让李明翰得到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想法……
‘就当是还他一次吧。’自暴自弃的克里斯丁几乎想闭上眼睛来迎接那在她看来是命中注定的败亡。
“别,误会。”罗夏丝毫没有在意克里斯丁的敌视举动,他反而把自己藏在斗篷下的双手拿了出来,对克里斯丁摊开以示他没有恶意。
“罗夏,我很高兴能在此时见到你。”这时李明翰说话了,他绕过克里斯丁走到了罗夏面前,或者该说他挡在了罗夏和克里斯丁中间,“不过我想你出现的并不是时候。”
李明翰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大家要站队的时刻,隶属于本地审判庭下属的罗夏出现在他这个即将被宣判成异端的审判官面前,很可能会让很多人有不好的想法。
可是罗夏显然误会了他的说法,或者该说是罗夏难得的幽默感在此时爆发了。
他微微侧身从克里斯丁与门框之间留下的缝隙里看了看房间里面,那里的地面还散落着没有收拾起来的衣物碎片,饱受折磨的床单上依旧留着好几滩没有完全干固的激情遗留物。
“好吧,我,承认。”罗夏又仔细看了看克里斯丁的脸,“我,来的,不,是时候。”
克里斯丁被罗夏说的愣了一下,不过帝皇的女儿显然会忽视这种程度的讽刺,但是她下一刻便貌似随随便便地抬手搭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五指加力捏的李明翰想痛叫出来却只能使劲咬牙憋着。
“好了罗夏,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李明翰把快要从肩膀上滑下来的床单朝上拽了拽,对罗夏苦笑着说道。
罗夏的回答是点了点头,“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李明翰想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他觉得自己的思想都快要被罗夏这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搞得断断续续了。
说完这句话后罗夏突然把手收回了斗篷下面,这动作让心弦一直紧绷着的克里斯丁一把便把李明翰给拽到了她身后,“小心!”她拇指一动挑开了剑鞘的搭扣,五指紧紧抓住链锯剑的剑柄便准备抽出剑来挡在身前。
可是那剑才抽出一半便被李明翰给压了回去,“罗夏不是敌人。”李明翰对低头看向他的克里斯丁如此解释道,“如果他要动手我们早就是死人了。”
“他,说的,没错。”罗夏从斗篷下面拿出几张叠在一起的纸递向克里斯丁,“他该,小心的,是你。”
“什么!”克里斯丁几乎要把链锯剑拔出来了,她挑着眉毛对罗夏吼道。
“看!”罗夏伸直胳膊把手里那叠纸递向克里斯丁。
“这是什么?”克里斯丁直觉告诉她要远离那几张纸,她皱着眉头没有抬手,死死盯着眼前被折叠的很好的白色纸张,看她专注的样子像是要就这么看清楚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还是我来吧。”看克里斯丁显然不想接过那几张纸,李明翰绕过来伸手从罗夏手中把它接了过来,并且就站在那里把它打开了。
李明翰一看清楚那上面的文字不禁苦笑出声,然后把最上面的一张命令递给了克里斯丁,“这是给你的。”他也没抬头,继续专心看着剩下的命令。
“这是?”克里斯丁疑惑地接过了李明翰递来的白纸,她低头刚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睛,不可抑制的愤怒冲击着她的神志,“该死的!”她抬头看向罗夏,“告诉我,这是假的!”
“很遗憾。”罗夏从斗篷下拿出一支套着枪套的爆弹手枪递向克里斯丁,“这是,直接命令。”
克里斯丁看着罗夏手中的枪套,她不知该如何选择,命令上的签名让她根本无法违背,可是命令的内容却又让她希望眼前的只是一个梦,因为那张纸上很明确的要求,或者该说严令她:净化已经叛变的埃布尔师徒。
“呵呵。”
这时李明翰的笑声在克里斯丁听来是那么的刺耳,让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对李明翰大吼道,“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李明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拿起自己攥在手里的命令书在克里斯丁眼前抖动着,“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看他们竟然还让我回去接受调查!”
他像是在抖动着一个写着笑话的小传单而不是与他性命攸关的命令,“你看上面的措辞多礼貌,还说我是清白的。”他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在看到这张命令的那一刻开始,以前一直盘踞在他心中总是得不到解释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德里克!!!”一个该被诅咒的名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这同样是文件末尾的签名,“我没想到,你这条野狗竟然活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脚下的地面,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浮现出那张阳光地笑颜,“我一直在怀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那三个喽啰总是能抓住我的弱点,总是能让我不得不去送死!”不知不觉中,那张纸被他揉成了一团,就如同揉捏着仇人的心脏,“我还在想,是不是那三个喽啰变聪明了!我还在想!三喽啰最后的命令到底是发给谁,又是谁给了他回讯!”
“德里克!!”他诅咒着这个名字的主人,“原来是你!你竟然没死!!”
李明翰突然爆发出来的疯狂让克里斯丁一时有些茫然,她不知自己此刻是该接过罗夏手中的爆弹手枪给李明翰脑袋上来一发好,还是抱住对方颤抖的身躯轻声安慰他好。
心中的斗争不到几秒便有了接过,或者该说她早已经做了选择,此时不过是坚定这曾经做出的选择罢了。
“没事的。”她俯身抱住了几近疯狂的李明翰,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同样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就这么抱着李明翰,轻声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简单的话语,期望对方能安静下来,告诉她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做。
可是站在那里的罗夏显然没有克里斯丁此时的耐心,他从旁边拖过一个很大的背包推进了门口,“做,选择,吧。”他把原本要递给克里斯丁的爆弹手枪放在了背包的最上面,“你,和他。”
留下这句话后罗夏转身离开了,缓缓关闭的自动门如同格开了两个世界,门外是冷漠扭曲的现实,而门内则是温馨的梦境。
克里斯丁不知道她抱了李明翰多久,时钟的指针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移动,她发自内心的向陛下祈祷对方永远不要离开她的怀抱,让这一定会结束的拥抱永远都不要结束,因为她更加恐惧拥抱结束后要面对的未来。
大修女在命令末尾的签字显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明白要什么样的压力逼迫才会让大修女在那纸面上签字,同样明白她如果不拿起枪对准李明翰,主星上的姐妹们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一时间克里斯丁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一边是让她无法割舍的姐妹和大修女,另一边则是同样重要的李明翰。
她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只能徒劳地祈祷着,来自奥菲利亚圣典的经文被她唱诵着,以往能起到宁静心神的歌咏在此时却如同一把割裂着她心脏的钢刀。
神圣的经文不但没有荡涤她心中的犹豫,反而打开了她的记忆之门,往日在修女团留下个各种或美好或难以忘怀的记忆牵绊着她的脚步;与李明翰一起经过的点点滴滴却让她更是难以抉择。
她想起了在那绝望的河边,那时候李明翰同样是苦笑着,伸直的臂膀指向那唯一的逃生之路,嘴中却说着决绝的话语,因为他要为姑娘们的撤离争取足够的时间。
正是时间这个词掀起了克里斯丁的遐想,嘴中吟唱的圣歌早已停止,因为克里斯丁忍不住的在想,要是当时愤怒团没有出现会如何?
‘我会跑吗?’她如此问着自己。
‘他还会挡在我面前吗?’她如此问着自己。
‘我……会愿意和他死在一起吗?’她同样如此问着自己。
轻轻捧起李明翰的面颊,看着对方紧闭着的双眼,克里斯丁心中的柔情让她在李明翰额前轻轻印下一吻,“我早便该想通了。”她把李明翰重新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在恐惧李明翰下一刻便会跑开。
略带沙哑的女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震动着空气,把像是誓言一般的话语传进彼此的耳中,“当时我便该明白,可笑的是我现在还在怀疑我自己的心。”她轻轻拍打着李明翰的脊背,“我早该明白,我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陛下怜悯我们,让我们孤单残缺的灵魂聚在一起,我们就如同行走在冰冷荒原的旅人,除了身上的衣袍外便一无所有,是陛下的指引让我们彼此相遇,是他让我们学会了相拥取暖。”
“是陛下赐予了我这一切。”面对抉择已经显得绝望的克里斯丁抬手摘掉了右手的金属手套,用纤细的手指理好了自己额头的乱发,轻轻拿过放在一边的爆弹手枪。
她仔细看了看那牛皮制成的枪套,上面那金黄色的徽记证明它是来自大修女的腰间,“母亲,我没想到……”克里斯丁的话并没有说完,她都不知道自己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大修女会如此的决绝?还是没想到竟然是来自母亲的手枪送了她最后一程?
最后的声音被金属和皮革摩擦的细微响声掩盖在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