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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罗万愤恨的盯着穆朝。
“你们如果敢再对少爷下毒手,我……我一定要告诉老爷,要你们死无全尸!”他恐吓道,但在这般场景下显得只是空白无力。
“事以至此,你居然还愚蠢的认为王爷怕罗家?”穆朝嘲笑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仆从。”说完,不再理会罗家的奴才,径直走到罗言湛面前,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的珍品。
“血染白莲,真漂亮。”穆朝残忍的笑着。
“嗯,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换成红色的莲纹衣裳。”罗言湛忽然张口,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明亮亮的眼睛,一扫之前的垂死模样,“小朝朝,你觉得是白色的好看,还是红色的?”
穆朝打了一个寒颤,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喊自己“小朝朝”,忍不住有种想吐的感觉。
“罗言湛,你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穆朝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位大少爷来,平常人受到这般折磨早已崩溃,不想这厮居然还有精力时不时的吓人……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他抬头看看血肉翻卷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
“已经痛到麻木,所以什么都感觉不到。”罗言湛不以为然,“不过……这场考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作为瑞王妃没必要受这么大的折磨吧?”
穆朝眉梢一挑,“你竟然认为这只是王爷对你能否担起王妃身份的一种考验?”
“嗯!”罗言湛点点头,看样子非常认真。
穆朝可以断定他一定是疯了,举手掷出匕首,一道寒光飞向绳索,在将其割断后,回转到主人手中。
没人接着,罗言湛直接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抱怨道:“小朝朝,你难道不知道作为瑞王妃,屁屁是不能摔的么?”
穆朝用沉默表示,他不知道瑞王妃和摔屁屁之间有什么联系。
罗言湛也顾不得地上鲜血混着泥土,脏的不堪,用手支撑着脑袋,施施然的侧卧着。
穆朝冷眼看他,忽然手起刀落,直直的刺向罗言湛!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罗万尖叫起来,声音好似杀猪一般。
“嘶——”穆朝只是割下一块布,精致的莲纹已经被鲜血浸透,透出一股淡淡的死亡之气。
“穆朝,难道你……”罗言湛惊愕的看着侍卫长将布片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你,你……”他结巴了,因为太过震惊。
“罗言湛,你这颗蠢脑袋终于明白事情了吗?”
“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爱我,居然连我脏兮兮的衣服都要好好收着!”罗言湛再次语出惊人,淡定的看着穆朝整个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可是我喜欢的是沅承,不是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快把布片还给我,不能让沅承误会了。”
穆朝差点吐血,真想剖开这厮的脑袋,好好的看一看里面塞得是不是稻草。
而一旁的罗万很想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精神百倍的说出混账话来。
“白痴!”穆朝骂道,给罗万解开束缚后就出去了,屋门再一次被锁上。
当脚步声消失,罗言湛的身子一歪,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本还庆幸的认为少爷挺过难关的罗万顿时傻了。
罗言湛擦掉嘴边的残血,再看看破损的衣服,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得自己被抛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直一直往下坠落……
待罗言湛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罗万紧绷着张脸,声音嘶哑的说道:“少爷,您昏迷了三天。”
“三天?”罗言湛重复一遍,半天才缓过神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摸着滚烫的额头,“科考已经结束了……”
罗万又忍不住哭了,“少爷,科考和您有什么关系,别总惦记着行不行啊?您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小命要紧,若不是我随身带着药膏,您说不定三天前就死了。”
“哦。”罗言湛轻描淡写的应道,扫视一圈周围,“沅承还没有打算放我们出去吗?”
“这三天,最多有人给我们送过稀米粥,其他人影没见到过。”
“哦……”又是随口一声,罗言湛的意识渐渐恍惚,眼神涣散,空洞洞的不知道看向哪里。
罗万忍不住想骂人。
这时,屋顶传来细微的声响,好像一只猫打上面走过,紧接着瓦块被掀开几片,露出一个影子——一身黑色的衣服,脸被黑布蒙住大半,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阴森森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犹如夜半来索命的妖魔鬼怪。
罗言湛低声喃喃:“诶?我要死了么……”
******
科考结束,景王回到家中,刚放好兰草,还没来的及换下官服,他命人将宋尧叫来。
“王爷。”一身青衣的男子静静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名单上提及的考生,本王都已见过,”景王深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心腹,“你来说一说殷末璃。”
“是,王爷。”宋尧说,“那名殷末璃,乃是庆州郡殷家的独子。殷家主要经商,各种店铺共计一百二十七间,家境富裕,常救济贫苦百姓,所以在庆州郡及周围郡城颇有些名望。而殷末璃自幼饱读诗书,才学出众,凡事都有自己巧妙的见解,行事沉稳果断,一丝不苟。若将来为王爷所用,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庆州殷家。”景王垂下眼帘,在脑海中搜寻着某些记忆,良久才又说道,“可是,本王觉得他长的很像一位故人,而那人并不姓殷。”
宋尧笑道:“王爷,天下间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
景王像是没听到宋尧的话,径自说道:“那位故人与本王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所以本王记的很清楚……”他抬眼,冷冷一扫宋尧的脸庞。
宋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难道自己的情报有误,有人冒名顶替了真正的殷末璃?
但是,那边不可能犯这等幼稚的错误啊……
正当宋尧暗自思索着其中蹊跷的时候,又听景王问道:“还记得六年前的被灭门的周家吗?”
“属下记得。”宋尧点头,当年周大人原本归于景王麾下,在南方沿海一带任职,因为一件事遭到景王势力的打击,不久后周家上下几十口人命丧黄泉。
景王轻声说道:“殷末璃长的很像周夫人。”
宋尧暗自倒吸一口冷气,若殷末璃真是周家的人,万一他哪一天得知灭门凶手是景王殿下,那还得了?
那个人……怎么会将这样的危险送到景王身边?
难不成他压根就没有在帮助景王吗?
“属下会重新彻查一番,看看这殷末璃究竟是何身份。”
景王注视着宋尧,眼神复杂,深邃的令人害怕。
“王爷,瑞王府那边送来一样东西。”门外有侍从恭敬地说道。
“瑞王?”宋尧蹙眉,魏老尚书的案子被他一直暗中操控着,眼看就要定罪翻身无能,这种时候瑞王还有心情派人到景王府这边来?
他看一眼主子,得到许可的眼神,便向外面喊道:“送进来吧。”
侍从双手捧着一只包裹进来,景王拿起,抽出其中的东西,定睛一看,手不由地一颤,东西飘落在地。
红色的布片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纹,异常的妖异。
宋尧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布上的红色竟是用鲜血染成的。
景王的脸色有些异常,颤抖的手指拾起布片,目光再也无法挪开,他认得这特殊莲纹的绣法出自罗家绣娘之手。
还有一封信,在随着取出布片的同时一道飘出来,但景王完全没有注意到,宋尧捡起来一看,脸色登时阴沉——瑞王实在是太卑鄙了!
一个激灵,他鬼使神差的将信悄悄的塞向袖子里,不想景王忽然发话:“把信拿来!”
宋尧咬着牙,不得不将信交到景王手中,忐忑不安的叫道:“殿下,请您三思而行,魏泰的案子属下已经打理周到,眼看就要成功了!”
景王扫眼信上的内容,攥紧手中的布片,冷冷的说道:“就按……”
刚说出两个字,忽听门外一片嘈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喂喂,像狗一样的拦着做什么?本少爷是来接沅策回家的!”
黄泉无生
细长的人影在暗色织花的地毯上慢慢延伸,景王顺着那道影子望去,看到一张明媚如画的笑脸,只是……
一样的眉目,一样的莲纹白衣,却让他忽然的有种恍若隔世般的陌生感觉。
景王有些失神,毫无闪避的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一向平静如止水的眸子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
宋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抿起嘴唇,逼迫自己的目光转向那片染血的布。
痴傻的小皇子被许管家带来,担忧的看眼屋内的主人,见他似乎是默许,这才放下心来,客客气气的对罗言湛说道:“罗公子啊,十一皇子在这里,您别闹了。”
罗言湛一手“唰”的展开折扇,不慌不忙的扇着,一手牵过颛孙沅策,“许管家,好久不见了,你和隔壁张管家发展的如何啊?”
许管家一愣,羞愤之色爬满了整张脸。
“咦?看你脸红的,似乎发展的不错?”罗言湛兴趣大增,看神情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把许管家吓得不轻,求助似的望向景王与宋尧。
前者在发呆,后者压根没看他。
找不到救兵,许管家连连求饶:“罗公子,您还是放过我吧。”
这时,沅策甩开罗言湛的手,总算是替许管家结了围,“罗什么的,我才不要和你一道走呢!”
罗言湛笑咪咪的说:“策儿乖,我回去……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沅策躲开罗言再次伸过来的手,冲到厅中,一把抱住景王的腰,“我要吃苍亭哥哥家的饭菜。”
景王后退一步,见罗言湛的目光望过来,连忙避开。
“罗什么的,好可怕!”沅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将景王抱得更紧了。
景王很不习惯这样的举动,伸手想推却又怕伤害到这可怜的弟弟。
“都说了一百遍,我叫罗言湛,不是罗什么的!”罗大少抬脚欲跨过门槛,却在一半的时候又撤回到门外,怒气冲冲的瞪着躲在景王怀中的人。
许管家偷笑,这情景可真像是一家三口。
“一起吃饭。”景王简简单单的说道。
罗言湛扭头,“我不饿。”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很不配合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许管家强忍住笑,“罗公子,王爷好意,留下来吃饭吧。”
罗言湛撇撇嘴,不太情愿的答应了。
许管家将小皇子从主子身上扯下来,“罗公子,这边请。”
侍从带着两人往饭厅走去,许管家转身对景王说:“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