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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万看看倒在自个儿怀里没声没息的少爷,急的叫道:“出了瑞王府的大门,这儿又不是你们的地盘了,嚣张个什么啊!”
另一名侍卫待看清罗万怀中人的容貌,眼神稍稍的一变,急急的拉住先前那名侍卫,低声说了几句。后者回瞪他一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再也顾不得主仆二人,众人快步离去。
一干侍卫很快窜进侧门,大门“彭”的一声关上。
仿佛那一声响是信号一般,刚才还没了知觉的罗言湛霍然睁开眼睛,慢慢的站起身子。
罗万大喜:“少爷,您没事吧?”
罗言湛摆摆手,展开折扇挡着略显苍白的嘴唇,轻声说道:“小万万,还记得小时候住在隔壁家的柳狗子吗?”
“人家现在有正经名字,叫柳仕城,”罗万嚷嚷道:“是正经的从六品城门校尉!”
“我自然知道,”罗言湛不耐烦道,从腰上解下一块温润剔透的玉佩,“差个人拿着这样东西,去神武门找柳狗子,让他想办法把东西转交给皇上,就说孝端惠贤皇后的侄孙带了家乡的特产,特来求见。”
罗万惊讶的看看少爷的脸,又瞅瞅玉佩,伸手去摸少爷的额头,“您没事儿吧?怎么忽然地想见皇上?”
“来帝都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拜见过皇上,”罗言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没什么血缘,但名义上是我的表叔。小时候也颇得他照顾,怎么能不去呢?”
罗万悄悄的撇撇嘴巴,明明额头一点都不烫,怎么会突然抽风似的要去宫里?
“快去吧,快去吧,”罗言湛将玉佩塞进他手里,转身回家,“我在家里边喝绿豆汤边等你,动作快些,不然绿豆汤喝完了千万别怪我。”
“喂!”罗万不满的冲少爷的背影叫道。
罗言湛没回头,只有笑声传来:“哎呀,宫里美人如云,正好去调戏调戏嘛,小万万你真笨。”
叔侄之情
其实罗言湛想进宫原本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这么麻烦,自他小时候给皇子们做陪读时,皇上便特意赏赐一块令牌,让他可以随意进出宫闱,以显示出皇室对于罗家格外的宠爱。
可惜,令牌给他弄丢了。
这可是大罪,罗万哭天抢地将罗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个影子。
当时罗言湛不以为然,反正又不会没事跑到那个压抑地儿去玩,要个令牌做什么。
可是现如今……罗万万分担忧的看着百无聊赖的靠在窗口的少爷,万一皇上问起少爷为什么要通过城门校尉、内侍监小太监再到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来说拜见的事情,那可怎么是好?
少爷没轻没重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眼看着宫门就在前方,罗万顾不得了,揪住少爷的袖子,“少爷,令牌不见的事情您要怎么和皇上解释啊?”
“本少爷在此,不用怕。”罗言湛连眼皮都懒得抬。
轿子在宫门前停下,一位五十多岁、眉眼精明的男人候着多时了,一见罗家大少爷从轿子上下来,连忙恭敬的迎上前去。
“罗少爷,”男人笑着说道,“皇上命奴才在清夏亭准备好了糕点和凉茶,就等着您来了。”
罗言湛笑眯眯的,“温公公好久没见了,都还好吧?”
见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温公公受宠若惊,语气上更加恭敬:“谢罗少爷关心,奴才很好。”
看着那张如画的笑颜,温公公不禁想起罗少爷幼时在宫里的情形来。那时候,粉嘟嘟的小孩子在大人们的身边跑来跑去,可爱的让人恨不得一直抱着不撒手,可是这般惹人疼爱的小孩子却总喜欢跟在冷漠如冰的大皇子身后,吵吵嚷嚷的揪住皇子的衣角就是不让人家走。
一晃多年过去,可爱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看似风度翩翩、其实是游手好闲的大流氓,温公公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罗少爷快走吧,莫让皇上先到了清夏亭。”温公公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好。”罗言湛应道,跟随温公公踏进宫门。
穿过重重宫门,一行人来的御花园。清夏亭建在一处绿荫环绕的山坡上,因地势,所以尽管天气炎热,但此处依然凉爽如春,是消夏避暑的最好去处。
皇上还没到,罗言湛独自坐在桌边,温公公殷勤的侍候在旁,罗万站在亭外,心绪不宁的揪着衣袖,不时向少爷这边看上两眼。
等了许久,仍不见皇上,罗言湛问道:“温公公,不知皇上现在在何处?”
温公公叹声气,“许是皇上在凤和宫里想事情想得太过出神,忘了与罗大少爷约的时辰了。”
“凤和宫?”罗言湛似乎不大记得清那是什么地方,一脸疑惑之色。
“罗大少爷,凤和宫是历代皇后所居住的地方。”温公公耐心的为这个记性也不好的少爷解释道,“已故的赵皇后曾住过。”
“哦,原来如此!”罗言湛一副恍然之色。
正当两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只听远处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罗言湛不敢怠慢,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色,起身下跪行礼:“言湛拜见皇上。”稍稍抬眼,看到一双龙纹的黑色鞋履在面前停下,随后响起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言湛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皇上身边的内侍赶紧扶着罗言湛站起来,掸掉他膝盖上的一些灰尘。
罗言湛抬头,微笑:“言湛来帝都多日,未曾拜见过皇上,是言湛失礼了。”
“无妨无妨,”皇上肃穆如坚冰的面容,在看到罗言湛的面庞后仿佛春风拂面,渐渐放松下来,牵起他的手,关心的问道:“听闻你最近身子不大好,可有看大夫吃药?瞧你脸色苍白,也不必急着来见朕,安心养病才是。”
旁边的宫人们不禁羡慕起罗言湛,虽不是皇子,却如同皇子一般受到皇上的宠爱,这份恩宠在这宫里少之又少。
“谢皇上关心,言湛一时大意,吃坏了肚子,已经无恙了。”罗言湛边说边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只小包裹,“言湛特意带了惠河郡的特产,惠酥糖献给皇上。”
皇上眼中微微一亮,似是有些惊喜,未经过内侍的手,自己先将包裹接过来,尝了一块。
记得小的时候,罗皇后常让人从惠河郡带来地道的惠酥糖,只要他功课受到太傅夸奖,便能得到几块。那种甜蜜的味道,过了许多年,他依然从未忘记过。
只是,不知为何,再命人带来的惠酥糖却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细细咀嚼着那软硬适中的糖,皇上心中空荡荡的,依然不是当年的滋味,但他的面子上并未展露出丝毫不满,勉强的向罗言湛点点头。
时过境迁,如同逝去的人一样,那份味道也不会回来。
“皇上,罗少爷,奴才在清夏亭里备好茶水糕点了。”温公公小声的提醒道。
“言湛,快过来坐吧。”皇上领着罗言湛到亭子里坐下,除了温公公之外,让其余宫人在亭外数十步的地方候着。
“言湛,朕记得以前曾赐予你一道令牌,可自由出入宫闱,”皇上看似不经意的问起,“怎么这次折腾的要辗转通报?”
“回皇上,父亲认为令牌是皇上恩赐,乃罗家殊荣,不可轻视。而言湛粗心马虎,恐有对令牌和皇恩不敬之处,所以交由父亲代为保管。此次进京,来的匆匆,怕令牌在路上有闪失,所以未敢带在身上。”罗言湛不急不慢的说着早已编造好的谎话,见皇上神色舒展,心中不禁庆幸自己和父亲学过一套打哈哈的功夫。
刚才细看之下,罗言湛方才发现皇上的气色不佳,微蹙的眉间一直没有展平,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他正要开口,皇上抢先一步说话:“言湛,来给朕说一说最近宫外有什么趣事。”
“说起来,倒真的有件奇闻,”罗言湛眨眨眼睛,眸子里带着一股柔柔的笑意,“前日,祯元楼里有一位琴师看面相,猜了这次会试的前十名。皇上,您猜最后的结果怎样?”
皇上看着他,说:“看你这副神情,自然是全部猜中,否则也不叫奇闻了。”
“嘿嘿,”罗言湛傻笑,抓抓头发,“说来,那名琴师可真了不得,仅仅一面便可知人命运,坊间传言他是下凡的神仙呢。”
“下凡的神仙……”皇上喃喃,眉间蹙得更深了。
罗言湛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据说琴师算命可准了,言湛正打算这两天去趟祯元楼,给父亲母亲算算呢。”
“琴师叫什么名字?”皇上看上去很感兴趣。
“莲无。”罗言湛答道,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这两个字,“虽然未见过容貌,但白衣胜雪想必是个美人,名字也好听,让人想起白莲……啊,对了,言湛路过金水河那边的时候,看到莲花都开了,真漂亮。”
“池中白莲……”皇上扭头望向远处,太液池中的白莲开的正好,清香能飘到很远的地方,他的心思更重了。
“皇上,您怎么了?”罗言湛看到想事情想的出神,轻声唤道:“是否是皇上还有未处理的政务,让言湛打扰了?”
“没事。”皇上摆摆手,“言湛,看你都出汗了,快喝点儿凉茶解暑吧。小温子,给言湛打扇子。”
温公公应了声是,拿折扇给罗言湛驱热风。
罗言湛的手指悄悄按在胸口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言湛多谢皇上关心。”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罗言湛讲了宫外的各种趣事,逗得皇上脸色越来越好,不再想之前那么板着了。温公公看在眼里,乐在心上,皇上主子高兴,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跟着开心。
很快临近傍晚,皇上本打算留言湛在宫中一同用膳,不想有内侍匆匆而来,说是边疆传来急报。边疆的各种政事一向是让满朝文武最为关心的,皇上自然也不会忽视,只好命人叫御膳房备了养生滋补的药膳,让罗言湛带回家吃去。
“谢皇上厚爱,言湛感激不尽。”罗言湛下拜行礼,准备向皇上告辞。
皇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手指划过那张显得病态的脸,叹道:“你一个人住在帝都中,恐怕不像在家中照应的那般周全。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朕说,知道吗?”
“谢皇上好意。言湛也是想学学自力更生,毕竟做为嫡长子未来还要肩负整个罗家,岂敢一直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皇上赞许的点点头,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罗言湛起身,“趴”的一声,一样物件从他怀中跌落在地,温公公赶忙俯身替他捡起来,皇上眼尖,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脸色忽然一白,颤声叫道:“言湛,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金水河边一场戏
温公公手上拿着的是一只小小的香囊,银白色的云团纹锦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草,拖着一条红色的流苏。香囊的样式虽然好看但已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