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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湛,”来人宠溺的喊道,牵起罗言湛的手,“罗老大人没为难你吧?”
罗言湛注视着他那双饱含温柔的眼睛,“不过是嘴上说些不好听的,有我娘在,我爹舍不得打。”
“没事就好。”沅承牵着罗言湛,肩并肩一同向前走去。
朦胧柔和的光芒下,他们的背影很美好,单纯的没有一丝瑕疵,如同一对深爱的眷侣。
蹲在树丛里的少年咽了口唾沫,又烦躁的摸摸鼻子。
摇曳的树影落在他们素色的衣上,仿佛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静而翩翩风雅。
扬起的发丝勾在树枝上,罗言湛伸手便要扯下,被沅承握住手腕。
“我帮你吧。”
罗言湛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怕会弄疼了他,手中的力道很轻,一点点的解开发丝,末了,抬起头,眼中盛满了宠爱的笑意,在他的耳边印下一道轻吻。
痒痒的感觉让罗言湛浑身微微颤栗。
一片叶子因刚才的一番动作而离开枝头,轻飘飘的落向地面,在微风中无谓的挣扎,翻滚进草丛中。
“落叶归根,”罗言湛望着草丛,莫名的感伤,“不管如何终究是有归宿的。沅承……你能给我吗?”
昏暗与阴影,巧妙的遮掩了他的面庞,沅承看不到他的表情。
握住的手,缓缓的松开,又猛然的攥紧。
沅承微笑着问道:“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你是不信任我吗?”
“我只是想亲耳听见你说出答案。”
“你若是不再到处乱爬墙,我这里,便是你最好的归宿。”
罗言湛故作天真的问:“什么叫做乱爬墙呢?”
“不要大大咧咧的和别人勾肩搭背,不要随随便便的让别人爬上你的床,除了我,心里不可以有别人……对了,不许再去青楼妓院。”
罗言湛抬起头,迎着晨曦,面若美玉,眼中流转着不知悲喜的光彩,良久,他开口道:“还是算了吧。”不大正经的怪笑在嘴角浮现,他扇着扇子,漫不经心。
“你是在捉弄本王吗?”沅承眯起眼睛。
“我是在看你的真心啊。”罗言湛摇头晃脑的说道,“我要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毕竟我爬墙爬了这么多年了,要改——很难。”
沅承苦笑,不想说些别的了,握紧罗言湛的手,继续往前走。
一言不发,却是有百转千回的情绪在两人心中流转。
透过绿叶树枝的间隙,已经能看到沉湘院的门了,罗言湛停下脚步,转头瞧着沅承眼下的一片青色,劝道:“送到这儿就好了。估摸着只能靠着眯会儿眼睛了,但总比不休息的好,送到这儿便可。”
“好。”沅承的手轻轻抚过罗言湛耳后的头发,笑了笑,便转身回去了。
罗言湛撇撇嘴巴,恶狠狠的向树丛后面扔出折扇,只听“哎呀”一声,一名锦衣少年捂着脑袋钻出来,叫嚷道:“你不知道你这扇子其实是铁打的,砸人很疼吗?”
“从来没砸过我自己,还真的不知道。”罗言湛摸摸少年的脑袋,眼中荡开宠爱的微笑。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容貌与罗言湛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略带着一丝的稚气青涩,个子只到他的肩膀处,正好满足某人摸别人脑袋装热情洋溢的需求。
“讨厌!”少年的火气还没消,又被当作宠物似的摸头发,心里的怒气“噌噌”的往上冒,抬脚踹向罗言湛的脚,“我都是大人了!”
“离成年礼还有五年的时间,装什么大人呀,死小孩。”罗言湛躲过少年的攻击,搂住他的肩膀往院子里面走去,“我从帝都给你带好东西,走,瞧瞧去。”
一听罗言湛心里有记挂着给自己带礼物,少年的态度立刻变了,欢天喜地的随着他进了沉湘院。屋子里只有罗万一个人在忙着收拾打扫,龚笑笑早就没了影子。
“让我来找一找。”罗言湛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四处翻找,把罗万刚收拾好的东西又弄得一团糟,罗万想阻拦又不敢,只能跟在后面无语流泪。走到书案边,他一眼瞧见那本精彩非凡的画册,一把抓起来塞进怀里,然后继续东摸西找。
“我明明带回来了,怎么不见了?”罗言湛从外面找到里屋,从地毯下摸到房梁,寻找着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少年在他身后急的直跳脚,“你快好好的找一找!”
“我知道。”罗言湛摸向月白色绣莲纹的引枕,指尖碰触到一样冰冷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块质地不怎么样但雕刻精致的玉石,垂着淡青色的流苏,不在贵重而是胜在小巧别致。
“是这个吗?”少年兴匆匆的从罗言湛那里抢过玉石,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虽然不值钱,但是大哥送给我的就是最好的东西!”
罗言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谁说是给你的。”
“咦?”少年歪着脑袋,很是不解,“那你刚才盯着它不放,表情像是寻到了要找的东西似的,是做什么?”
“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罗言湛摸摸他的脑袋,拿回玉石,揣进怀里,胸口鼓囊囊的,像是藏了好多宝贝,引得少年的目光一直瞧着。
“给我看看你怀里是什么好东西!”少年叫道,扑向罗言湛。
罗言湛心知怀中的可是小孩子看不得的东西,立刻敏捷的跳开,少年被床下的木踏板绊住,摔在薄被上,罗言湛将画册扔给旁边的罗万,随后顺势压住少年,罗万对于大少爷的“厚颜无耻”表示无法再看下去,抱着书册绕过屏风出去候着了。
“罗万,不许走!”少年大叫道,无奈被罗言湛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喜欢和小万万在一起不成?”罗言湛问道。
和大哥贴的这么近,少年有些脸红,结结巴巴的否认道:“不是……不是的……”
“那就好,”说着,罗言湛又皱起眉头,“怎么办呢?给你的礼物好像被粗心的下人弄丢了,找不到了。”
少年一听礼物没了,眼圈儿也跟着一红。
“言时不高兴的表情可真难看。”罗言湛坏笑一声,挠着少年的胳肢窝,逗得少年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连声求饶,小猫似的挥舞着双臂,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向躲开罗言湛的狼爪,顺便寻找着机会反扑回去。
很快,两个人在床上滚作一团,乐不可支。
闹了半天,终于觉得累了,罗言湛抱着可爱的弟弟靠着引枕半躺在床上。
罗言时喘了几口气,问道:“大哥,刚才那位是哪个王爷?”
“瑞王,颛孙沅承。”
“我看他对大哥真好,”罗言时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摆出十分认真的表情,“大哥,你喜欢他吗?”
“小破孩,才多大的年纪,关心这个做什么?”罗言湛骂道,却无半点怒气。
“我不小了!”罗言时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子了,板着张小脸哼哼,“父亲说过了秋天,就给我定一门亲事。”
“笨蛋,定了亲也要过好几年才会成亲,你以为这样就成大人了?”
罗言时不服气,踢着脚爬起来跪在床上,瞪着罗言湛,“大哥,你就是喜欢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我觉着瑞王殿下比那个什么景王要好很多,你终于开窍了,实在可喜可贺!”
罗言湛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凝望着最疼爱的弟弟。
罗家亲兄弟姐妹几个,他和三弟罗言时是最亲近的,罗言时是唯一一个看到他不会躲开的。别看罗言时年岁不大,但比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懂事很多,有些事情也比他看的透彻。
所以有一些私密的话,他愿意同言时说起。
毕竟长久的憋闷在心中,会内伤的。
比如,关于颛孙苍亭。
“我看瑞王,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好。”罗言时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从他言行举止里就能看出来,一点都不造作。大哥,你以前为景王忧心这么多,你看他今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看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在意你。”
言时毕竟还小,经历的不多,演技日益精湛的沅承岂是他这个小毛孩能够轻易看出的。罗言湛心里无奈,眉眼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温柔,无意识的伸手摸摸罗言时的头发。
“我知道了。”他应道,又问起关心的事情,“你二哥他最近怎么样?”
“他一直跟着那些做官的在一起,学些东西,也帮着父亲处理族内的事务。长辈都夸他能干,是个难得的人才。”罗言时一五一十的说道,忽然觉得奇怪,“二哥参加今年的科考,你没看到他吗?”
“看到了。”罗言湛随口扯个谎。
“哼。”罗言时撅起嘴巴,“大哥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关心二哥怎么样的吗?今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说起大哥和二哥,也是够奇怪的。不知道为什么,同父同母的两个亲兄弟像是陌生人一般,说是有仇吧,但是从来不打架不对骂,而且亲生兄弟能有什么仇,还不是今天你挥拳头我骂人的,但到了第二天就忘的一干二净?
据说是大哥小时候骄傲的很,刺激的二哥不轻所导致的。
罗言时弄不明白,也不曾听下人讲起过。
“我们是一家人。言时,以后要和你二哥好好的相处,他平时话少了点儿,但人还是好的,特别是对待家人。”
罗言时虽然不大相信,但仍答应了。
罗言湛看眼外面的天色,拉过薄被,“估摸着只能睡半个时辰了,你是要回自己房里睡呢?还是在我这儿?”
罗言时“噌”的钻进被子里,“当然是要和大哥一起睡了!”
“那你至少也把衣服给我脱了吧?”罗言湛戳戳弟弟还有些肉乎乎的脸蛋,“小泥猴子,滚得一身脏还敢在床上乱滚,明天你把东西统统洗干净了,不然不带你出去玩儿。”
罗言时眼中亮光一闪,“大哥明天要带我出去玩吗?”
“难不成你想像个呆子似的站在前院,听皇上他们说话?”罗言湛反问道。
“不想!”罗言时叫道,乖乖的脱了外衣,靠在大哥的怀里。
罗言湛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很快地进入梦乡,长长的舒口气,笑容很快从脸上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吼~~~……
遇刺
早上,陪着皇上用完早膳,罗言湛就从前院溜回来,去拜见许久未见的母亲。
罗夫人听闻长子回来了,苍白病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笑,久久的凝视着最疼爱也是最让她操心的儿子,形如枯槁的手指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不一会儿泪珠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罗言湛轻声安慰母亲,说起自己在帝都受人照顾,过的一直很好。
罗夫人听了,甚是安心,拍拍儿子的手背,叮嘱道:“难得遇上对你好的,你要珍惜才是,不要像以前那般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