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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走,不过明天我还会过来。”慕容江昕大笑着离开。
柳嘉玉捶着床,失声痛哭。
慕容江昕回到承乾宫,喝了一口水,想了想,招手叫来随侍,“去找叶直。”
叶直因为出征时表现出色,已经被封为校尉,又因为他和太子的关系,受到排挤,不过好在他的脑袋灵活,会办事,总算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叶直给慕容江昕行过礼,便垂首站在一旁。
慕容江昕道:“本以为老头子死了,我就能当上皇帝,没想到他竟然让慕容澈那小子当了皇帝!”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我也疏忽了。”
“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还继续装鬼?”
“不可,慕容瑾不是先皇,咱们再装鬼一定会被识破。”
“那要怎么办?我再赖着不走,慕容澈就该轰我了。”
“不如先去封地,再慢慢图谋,在宫里呆着诸事不便,再说目标也太大,慕容瑾一定派人盯着咱们,咱们稍有异动,我怕会被他找借口发作咱们。”
慕容江昕想了想,“你说的也对。”他一拍大腿,“走就走,不就是个辽江吗。”他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我必须回来。”
“我一定办到。”
就在大家以为慕容江昕还会继续赖下去的时候,他竟然走了,带着柳嘉玉两姐妹。走那天,柳嘉玉死活不愿意走,慕容江昕便五花大绑,在宫人的目瞪口呆下抗走了柳嘉玉。柳嘉慧倒是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着走了。
柳嘉玉一走,柳嘉荨安心了不少,要知道原著中慕容瑾和柳嘉玉是有一腿的,尽管原著已经崩坏,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呀,还是走了好,走了好呀。
新皇登基后的各项事宜看起来都上了轨道,新皇是个聪明的,虽然才七八岁,但是有些事情已经会处理了,慕容瑾很是欣慰。
转眼就到了新皇的生辰。
小皇帝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只有母妃两个人,今年要和文武百官一起过生日。
慕容澈显得很兴奋,他虽然竭力装作老成的样子,可终究是个孩子。
歌舞都是给大人准备的,他看着没有意思,慕容瑾特意请来了杂耍,小皇帝看得目不转睛,待看到变戏法的,更是高兴的双眼放光。
西太后稳稳地坐着,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这个位置上,她只是个庶女,能进宫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没想到还做了太后,她很满足,不枉她日日念经,每年抄一卷佛经。
东太后心里就没这么舒坦了,明明她才是太后,明明她的儿子才是皇帝,可是却让别人捡了便宜,她不甘心。
想起慕容江昕,东太后嘴角微扬,临走前,东太后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什么只有她们母子知道。
东太后心中冷哼,你们先得意着,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目光扫到慕容瑾,瞳孔微缩,他们伉俪情深的样子真是碍眼,青衣青裳真是没用,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爬上慕容瑾的床。
柳嘉荨总觉得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每每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了。她皱起眉头,朝慕容瑾的身边缩了缩,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安全。
慕容瑾微笑,“怎么了?不舒服?”
“感觉不是特别好。”
“明日我就向皇上凑请,让你回府住。”
“那敢情好,我呆在这里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
柳嘉荨捂着肚子,“说不舒服还真不舒服,我得去方便下。”
慕容瑾轻笑,示意飞扬跟上。
皇宫里上茅房不太方便,路远,柳嘉荨和飞扬两人七转八转的,总算是找见了茅房,柳嘉荨飞奔过去。方便完,却不见飞扬。
柳嘉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莫不是着了道。她开始叫飞扬,边往回走边叫。飞扬是有功夫的,一般人近不了身,不可能悄没生息的就不见了。
柳嘉荨加快步子,希望快点赶到慕容瑾身边,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谁?”柳嘉荨屏住呼吸。
那人朝她走近,她忙转过身跑,却不想领子被提住了,双脚离开地面,跑不得。
柳嘉荨转过头,“你是谁?放开我!”
那人真就放了她,柳嘉荨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笑的很欠扁的脸,“是你!”
“是我,王妃早就把我忘了吧,药材都找到了吧,也不说感谢感谢我。”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皇宫,你赶紧走。”
“哟,还知道担心我,看来我没白疼你。”
柳嘉荨不想理他,“你随便,我走了。“
“别介呀,咱们好不容易见面,得叙叙旧呀,荨儿,我好想你。”他的眉目含情,情意绵绵的样子好像真的。
柳嘉荨冷下脸来,“别胡说,我已经成亲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想跟着我,我一定带你走。”
“我说了已经成亲,咱们毫无干系。”柳嘉荨转头便走,“飞扬,飞扬!”她继续叫着,飞扬有可能被他支到了别处。
“她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你把她怎样了?”
他耸耸肩,无所谓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点了穴,扔到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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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嘉荨怒目而视;他竟然在皇宫里乱丢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是纠缠我?”
他摇摇头,很是心痛地道:“荨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
“荨儿,荨儿……”呼唤由远及近,那人看了柳嘉荨一眼;嗖一下便不见了。
柳嘉荨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你怎么在这?急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只是飞扬……”
“我派人去找。”慕容瑾拥着柳嘉荨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急忙出来找你,可是迷路了?”
柳嘉荨恩了一声;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那人的话让她感到不安,原主的记忆中一点儿关于那人的讯息都没有,而她又不敢贸然派人调查,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当真让人讨厌。
回到宴会,柳嘉荨心不在焉,直到散场,飞扬还没找到。柳嘉荨有些焦躁,千万不要出事才好。慕容瑾派出寻找的人,66续续的回来,仍然没有飞扬的消息。
柳嘉荨抓住慕容瑾的手,“飞扬她会不会……”
“不会的,等天亮了,说不定她会自己回来。”
一晚上,柳嘉荨都不曾合眼,快天亮的时候,勉强睡了一个时辰,又被噩梦惊醒,梦里飞扬浑身是血,抓住她的脚,让她救她。
柳嘉荨擦掉额头的汗,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柳嘉荨的心里一惊,他还没走,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去忙了,“怎么没去上朝?”
“我看你一夜没睡定是担心飞扬,特意留下来陪你。”
柳嘉荨心中感动,窝在他怀里,朦朦胧胧间听见飞扬回来的话,她急忙睁开眼,见慕容瑾含笑看着自己,知道飞扬找到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挣脱他的怀抱,爬下床,大声喊道:“飞扬进来!”
飞扬推门而入,她的衣裳上带着污垢,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柳嘉荨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她,“可担心死我了。”
“都是奴婢不好,让王妃担心了。奴婢……”
“你且先去洗澡,再睡上一觉,别的事以后再说。”柳嘉荨不是不想马上知道飞扬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着慕容瑾,她怕牵扯出那人,让慕容瑾平白猜忌,特意阻止她的话。
飞扬点点头,退了出去。
柳嘉荨放下心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复又钻进被窝,准备睡个回笼觉,不想耳边却响起幽怨的声音,“我不见了你是否也这样担心我?”
柳嘉荨睁开眼睛,笑嘻嘻地捏住慕容瑾的脸,“你若是不见了我马上另觅他人,改嫁去也。”
“你敢!”慕容瑾星目圆瞪,在柳嘉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柳嘉荨疼的哇哇大叫,慕容瑾冷哼,“谁敢娶你我就灭他全家!”
柳嘉荨装作害怕的样子,“啊,杀人恶魔!”
慕容瑾坏笑着压了上来,“恶魔来了!”
柳嘉荨的嬉笑声慢慢变成了呻、吟声,直听得人脸红心跳。
慕容瑾何时走的,柳嘉荨一点儿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穿上衣服,简单梳洗后,便进了些吃食。
飞扬一直默默的伺候。
柳嘉荨喝完汤,抬起头,盯着飞扬看了一会儿,道:“说说昨晚的事。”
飞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本在等王妃,听到有动静,怕有人害王妃,便到四周查看,不想却被人偷袭,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说到这里,飞扬停顿了一下,那院子实在荒凉,阴风阵阵,着实让人害怕。
柳嘉荨见她的脸色发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院子里的情景心有余悸罢了。”
“院子有什么不对?”
“太过荒凉,就像从未住过人一样。”
“皇宫这么大,有宫殿荒着也是很平常的事。你如如回来的?”
“奴婢找了一晚上的路,快到天亮的时候,看到了王爷派出去寻找我的人,才跟着他们回来。”
柳嘉荨点点头,“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偷袭了你?”
“不曾看到,都怪奴婢学艺不精。”飞扬已经懊恼一晚上了,如果自己的武功再好一些,怎么会受人算计。
柳嘉荨暗松一口气,扶她起来,“不关你的事,皇宫这个地方本就复杂,高手也一定不少。”
见王妃不怪罪,飞扬的心里更是内疚,“王妃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找你的时候正好王爷来了。”
飞扬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纳闷,如果王妃没有出事,那偷袭她的目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单纯只是将她扔走。只是身为下人,又怎么能过问主子的事,只要主子没事就好。
秋季本是收获的季节,不想南方一场蝗灾,闹得颗粒无收。难民都涌到了京城,皇上命令各个部门想办法安置灾民,并且派出了大臣前往赈灾,不想大臣办事不力,不但没有解决灾民的问题,反而引起了暴动。
灾民自发的组织了队伍,反对大惠朝的统治。
本以为只是个草包队伍,谁知道竟然连续攻下了四座城池,震惊朝野。
慕容瑾分析,一定是有人故意撺掇灾民闹事,而且他们有领导人,这人还有一定的能力。
慕容瑾亲自带兵,去南方镇压。
这样一来,皇宫里只有年幼的皇帝,还有眼睛不能视物的慕容世。
慕容世虽不能视物,心里却跟明镜似得,报上来的奏折,随侍读过一遍,他便能批阅,成了小皇帝的一大助力。
可惜,眼睛是他的致命伤,在慕容瑾离开皇宫半个月后,在一个深夜,慕容世被马蜂咬伤,说来那马蜂实在厉害,竟让慕容世几天下不来床,太医院也无法可施。
柳嘉荨听说后,心里莫名的焦躁,慕容瑾不在宫里,没有人镇压,怕是牛鬼蛇神要出来闹。正这样想着,就见飞扬急匆匆走来,附到柳嘉荨耳边低声道:“接到消息,老爷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