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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位公子几次相约,实际上都是想见林小姐一面。”青黛道,“小姐,你说会不是会那公子看上林小姐了。”她偷笑。
卿尘白了她一眼,“这事你心里自个儿猜测就好,说出来就是浑话了。”说罢,双眉微皱,“报恩的事总不能这样拖下去。”
她心里有些担心,这时间拖久了,四皇子难免会派人来打听,到时她岂不就暴露了,谁知道四皇子到底要干什么,无论如何,她都不想麻烦缠身。
“小姐是打算亲自去说清楚喽。”青黛道。
卿尘摇摇头,“还是紫苏去吧,这里还有一摞的帐册,出嫁的绣活,有些是娘一定要我亲自绣,根本就走不开。”
紫苏点头应道:“是,小姐。”
卿尘又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若他再问林小姐的情况,你不妨透露给他知道,林小姐已有夫婿,看他有何反应,若是反应不大,那就是青黛浑说了。”
卿尘认为青黛猜测的事没有可能,但也不妨一试。
她早从院长大人那里知道,几位皇子都拒选了她,和拒选的理由,令她无语仰天。
若早知人家皇子无意,且会拒绝,若早知皇帝本就有意将她许给小公爷,那钦点圣旨下之后的半个月,她根本用不着浪费时间在想办法与探消息上,那段日子空出来,让她晒太阳睡懒觉多好。
因为打这往后,她必须打起精神,换一个地方换另一种方式,为她以后的悠然日子重新再努力。
她伸手揉了揉胳膊,转了转手腕,翻了一个上午的帐,肌肉有些发酸,关节也僵硬了。
“小姐,我给你捏捏。”青黛上前轻轻按摩卿尘的肩膀。
大家常做绣活,腰酸背痛,脖子硬,小姐就交代照着她的手法,大伙不时地互相按摩,果然都觉得身体舒坦多了。
卿尘被按得很舒服,都想睡觉了,强睁着眼睛看了看帐本,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又变成劳碌命了,这又象回到了前世拼工作拼事业的日子。
这若有人能帮她分担就好了。
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没个会看帐的,找别的人,还要考查是否可信,不若……
“青黛,我教你看帐吧。”卿尘突然道。
这丫头聪明又用心,平日学东西很快,不如让她试试。若真学会,那么以后青黛即使许了人,也可以让她做管事嬷嬷,管帐管人管事,自己可就省心多了。
“我?”青黛惊喜地道:“我可以吗?”
“嗯,你试试看,若你能学会,可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卿尘鼓惑她道。
青黛裂开嘴,欢喜地应道:“好!”
紫苏已经主动去泡了茶来,卿尘喝了一口她的茶,顿觉精神又回来了。
这晌午时分,各院的主子几乎都在午憩,只有静园的主子,兴致高昂地教着新收的弟子。
青黛识字,脑瓜子又灵,加上这里的记帐也简单,卿尘才教了一两次基本的方法,青黛就能举一反三,让卿尘心里可乐了。
青黛有此悟性,卿尘干脆又教了她一些现代财务知识,这可比沐朝落后的记帐方式简便好用多了。
一个时辰后,青黛代替了卿尘坐在了那摞厚厚的帐册前面。
而卿尘则于一旁矮榻上闭目养神梦神仙去了。
染府茴香榭
二姨娘何氏刚从二夫人的和苑请安侍候回来。
贴身丫头香儿将煮好的茶捧上,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此刻她坐在椅上发着愣,怯懦的脸上有几许苍白与不安。
她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茶汤,举起就往嘴边送。
突地,嘴皮子被烫了一下,她急急地迅移茶杯,手忙脚乱间,茶杯掉到了地上,“叭”的一声,碎了,却也把她惊回了神。
“姨娘,有没有被烫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原来是二小姐染卿屏。
她用完了午膳,想过来看看姨娘,没想刚跨进屋子,就见姨娘在发呆,还冒着滚滚热气的茶汤看也不看地就往嘴里送。
何姨娘看到女儿着急的表情,连忙答道:“姨娘没事,三小姐别担心。”
香儿已将地上清理干净,然后退出去,留两母女说话。
“姨娘,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烫的茶汤,你居然就这样拿起来就喝。”染卿屏小声嗔怪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姨娘下次一定不会了。”姨娘陪笑道。
“姨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卿屏蹲到何姨娘身前,仰头看着她,“你告诉屏儿,咱们一起想办法。”
刚才姨娘的愣神无疑透露着有事,故她才有此一问。
何姨娘将女儿拉起,小心地搂在怀里,犹豫着要不要说。
这一犹豫,卿屏更知姨娘确实有事,而且能令姨娘如此惧怕的,定与二夫人有关无疑。
她与姨娘在染府没人关注,平日还被二夫人苛刻对待,两人相依为命。
虽然她跟姨娘一样胆小,但这一两个月跟着大姐姐相处,在大姐姐的教导下,她变得开朗许多,以前眉眼间的怯懦也消散了不少。
而且,二夫人对正房的欺负她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很钦佩大姐姐从小就能保护大夫人。
她虽不能做到象大姐姐那样能干,但也要做到分担姨娘的烦恼。
于是在她的极力劝说下,何姨娘这才讲出了之前令她惊慌的事。
原来,在今日一早,何姨娘按以往的习惯,辰时初到了和苑,按规矩给二夫人请安,服侍二夫人起身。
来到主屋前厅时,每回来都能见到的丫头们这会儿却不在厅上,连麦冬也不见影子,便以为是二夫人已起身,都到内室服侍去了。
于是她急忙穿过后门朝内室走去,心下有些担心会被二夫人责骂。
到了内室门外,仍没见有人,而内室的门却虚掩着。
负责端洗漱盆盂的两个小丫头按理会站在门内才对,难道是刚刚才进去,还没来得及出来?
她虽有些奇怪,却也不敢耽搁,伸手就想推门进去。
这时,门内传来罗妈妈压低说话的声音。
何姨娘下意识地停下,局促不安地,不知该怎么办,待她听清罗妈妈与二夫人讲话的内容,不觉大惊失色。
“……麦冬这贱人,竟敢跑到静园求救,真是不识抬举,一个签了死契的奴婢,居然还自以为体面,不愿做通房……哼!”二夫人冷哼道。
“麦冬这是以为跟了大小姐,去了国公府就能攀高枝呢。”罗妈妈语露讽刺。
“一个死贱婢,姿色比不上青黛,才识也不比朱砂,紫苏与大小姐也有患难之情,就算是大小姐刚选的白薇黄芪身份都比她单纯。”二夫人不屑地道。
“夫人今日故意要许配朱砂,让大小姐以为夫人您争取的大丫头的空位是留给麦冬的,夫人真高明,这招使得妙呀。”罗妈妈巴结道,“这样就算麦冬真的被要了去,也得不到重用,舍弃大丫头的身份自降为二等又怎样,大小姐今后一定会防备着她,到时够她难受。”
“这是对她不忠的惩罚,让她这辈子都生活在被主子猜疑之中。”二夫人冷冷地笑道。
“届时夫人您再对她施以援手,她定会感激涕零,就又成了夫人的棋子,到时想叫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阴险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门外何姨娘听得冷汗直冒,她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听到二夫人的阴谋。
她心里慌极了,怕被人发现。
此刻这内室门是绝对不能进了。
她紧咬下唇,双腿颤抖,她力持镇定地蹑脚后退,往前厅而去。
转至前厅后门,刚想舒一口气,猛地看见有个身影正朝前厅大门急驰而去。
她吓得赶紧躲到门柱后,却又见那身影右脚才跨出大门就立即一个回身,改成慢吞吞地进屋的样子。
待她定睛一瞧,却原来是麦冬,眼见麦冬要走了过来,她只好无奈地从柱子后慢慢地转出来,跨步进了前厅。
前厅内的麦冬看见二姨娘,便笑道:“二姨娘今个好早。”
二姨娘连忙回她道:“麦冬姑娘也早。”
“二夫人起身没?也不知我今个儿怎么了,居然会起晚,我才刚到呢,其他丫头们都进去了吧?”麦冬问道。
二姨娘虽奇怪好说的,但又见她问起内室的情况,心下就有些紧张,难道麦冬刚才看到她在偷听?所以才故意假装刚到。
想到此,她有些惊慌,但麦冬不揭发,让她也有一丝心定。
“刚才在朝内室门外看了下,也没见有人站着,我就估摸着二夫人没起身,也就没进去了。”她硬着头皮扯谎,眼睛快速地瞥了麦冬一眼。
“嗯,看来是昨夜好睡,不仅奴婢们起晚了,主子也睡得沉。”麦冬笑道,脸上不见一丝疑色。
门厅处,两个丫头捧着洗漱用品进来。
“麦冬姐,早。”小丫头恭敬地问候,脸上不见因迟到而该有的惊慌之色。
“二姨娘早。”又向一旁的何姨娘问安。
“走吧,这会儿二夫人应该也醒了。”麦冬领先走向内室。
何姨娘迟疑了一下,才紧跟其后进入。
有些魂不守舍地侍候二夫人洗漱,用早膳,其间出了几次差错。
不过幸运的是,二夫人今日心情仿佛很好,居然没有责骂她,以往早就叱责得她体无完肤了。
何姨娘既感庆幸,又感不安,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卿屏听完,马上说道:“姨娘,我们一定要告诉大姐姐。”
何姨娘面色略微犹豫,考虑再三,终于同意。
毕竟在这染府,大夫人这次重掌中馈,全系大小姐之故,大小姐在这染府的地位是绝对尊贵。
卿屏再过两三年,也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希望女儿能许一户好人家,这一点,心善的大夫人和大小姐绝对会这样做,但二夫人却就不一定,到时二夫人为了谋取她自己的利益,把卿屏给卖了,也是非常可能的事。
她一点不愿二夫人重掌大权,那样她母女俩就会又过回以前艰难的生活。
这时候主动找大小姐,表明了她投诚的态度。
于是,卿屏辞了何姨娘,就往静园而去,心里想着要快点告诉大姐姐,根本就没注意身后有一人影,偷偷地尾随着,直到她进了静园,才悄然离去。
书房里,卿尘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看到依旧在书案前奋斗的青黛,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她从现在起可以解放了。
门外,紫苏听到屋内的动静,便轻轻地推门进来,见到卿尘醒了,便禀报道:“小姐,三小姐来了有一会儿,看样子象有什么事。”
“让她进来吧。”
对于这个庶妹,卿尘是心疼的,都十二岁了,却长得瘦瘦小小,比十岁的卿婷都还显得小个,仿佛前世她到非洲考察时遇到的那些受饥挨饿的儿童。
卿屏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她为自己对卿屏的忽视而自责,一直想的只有如何保护母亲,维持自己想要的生活,连当初对永浩的关注,也是因想彻底地打击二夫人,不让她影响自己过日子的结果。
她这次回府后,感受到了弟妹们的软软温情,才让她醒觉,自己已代替真正的染卿尘生活,自己就是染卿尘,不再是过客,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