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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荃琳姑娘让人送东西过来了。”莲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梁荃惠正跟林瑾姝说话说的高兴,听见莲台的话,不乐意地道:“她不是跟在大伯母身边做事么,又让人过来干嘛?真是麻烦死了!”
在自己人面前,她永远都是这么口无遮拦。
“咳咳。。。。。。”
莲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券妈妈,心里颇为无奈,姑娘这天真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啊!
梁荃惠听见莲台咳嗽,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关切地问道:“莲台,我怎么听见你咳嗽了啊,要是生病了可别憋着不说,我知道那滋味,真的很难受的。”说着,就想要下炕去瞧个究竟。
莲台在外面听见自家姑娘的话,既是感动又是无奈。
券妈妈嘴角带着冰冷的笑容,冷眼看着着急的莲台,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林瑾姝强忍着笑,制止住梁荃惠想要下炕的想法,“惠娘,你该不会是想要把我留在这里,一个人跑出去乐呵吧?”
梁荃惠挣扎着下炕的身子一顿,脸上出现了犹豫,半晌才道:“莲台,你去找乳娘,让她给你找大夫去。。。。。。”话里面全是对莲台的关切,一丁点儿都没有提及对券妈妈的安排,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
莲台尴尬的站在外面,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地对券妈妈笑了笑。她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券妈妈,可她毕竟是荃琳姑娘身边的管事妈妈,姑娘现在身份尴尬,实在是不宜得罪她。
就在莲台忍不住想要在提醒自家姑娘外面还站着券妈妈的时候,林瑾姝低声在梁荃惠耳边提醒道:“券妈妈。”
梁荃惠微瞪了林瑾姝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说道:“让券妈妈进来吧。”
莲台松了一口气,上前撩起帘子,笑着请券妈妈进去。
林瑾姝顺着光亮望去,就看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中等的个子,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五官很平常,肤色也要比其她人黑黝。头发乌黑泽亮,显得精神奕奕,她眼角眉梢都是带着让人舒服的笑意。让人看了也很是赏心悦目。
梁荃琳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管事妈妈了?林瑾姝心里微诧。
“券妈妈。”梁荃惠不情不愿地喊了声,“五姐姐叫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券妈妈对梁荃惠的不满毫不在意,她笑着给两人请安道:“老奴是奉了我家姑娘的命令前来给两位姑娘送吃的来的,这会儿子厨房上的人都在太太那里回话,若是十一姑娘突然发下话去说要吃的。一来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二来厨房里也没个人守着。我家姑娘怕府里的下人们不知事怠慢了林姑娘,就让我准备了些糕点过来。”说着拿起手上拎着的大食盒打开,“都是我们家姑娘亲手做的小玩意,还请十一姑娘和林姑娘莫嫌弃。”
梁荃惠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见券妈妈说是梁荃琳吩咐的。也就神情怏怏地道:“还是荃琳姐姐想的周到,券妈妈回去替我好好地谢谢荃琳姐姐。”说着,又叫莲台道:“莲台。你领着券妈妈下去,我屋子里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倒是我培育的那几盆海棠花现在开了几株,你带着券妈妈下去选一盆,也权当是我做妹妹的一点儿小小的心意。”
林瑾姝诧异地望向说的一板一眼的梁荃惠。她。。。。。。怎么一下子又变聪明了?
券妈妈俯身道谢,也不再留恋。跟着莲台出去选花领赏了。
梁荃惠见券妈妈走了,高兴地对林瑾姝炫耀说道:“怎么样?!我刚才表现的不错吧,这可是我新近跟大伯母给我找的教养嬷嬷学的,她说下人给你办了事儿,你就得赏他们,这样下次她们再办事儿的时候才会有动力。”她扬起头,笑着看着林瑾姝,好似一只等着主人夸奖的小狗狗一般。
林瑾姝嘴角弯起一抹深深地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惠娘当真是进步了。”
梁荃惠得了林瑾姝的赞扬,说的更有兴致了,“哼~我最讨厌荃琳姐姐身边的人了,特别是这个券妈妈,大家都说她是个好人,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你看她每天都是挂着一张笑脸,可我怎么看,就是觉得别扭。”说着,靠近林瑾姝,搂着她的手臂说道:“反正我不管,我不喜欢的人,姝姝也不能喜欢她们。”
林瑾姝好笑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说着扯下她的缠着自己的手臂,“快来看看荃琳都给我们准备了些什么吃的。”
梁荃惠的手被林瑾姝扯下去,也不在意,听林瑾姝说到吃的,也跟着凑过来。
红漆雕花簪盒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雪白的酥饼,酥饼中间个点了一朵红红的梅花,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看得出来,做这糕点的人是用了心的。
梁荃惠是个吃货,她高兴地说道:“这是雪酥梅饼,是五姐姐跟她母亲学的,听说是她们家的秘方,传女不传男的,我以前也只是吃过一次,那次还是大伯母生病了,五姐姐亲自做给大伯母吃的。”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很不好意思的东西一般,脸红红的。
林瑾姝见她这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你当时定是瞧着这雪酥梅饼卖相好、很好吃,眼巴巴地望着它,恰好又被干娘看见了,才赏了一块吃吧!”说着,在梁荃惠恼羞成怒之前,迅速地捡起一块雪酥饼放进她的嘴里。
果然,美食在口,梁荃惠什么样的羞愤都烟消云散了。
一块雪酥梅饼下肚,梁荃惠也不管这是不是梁荃琳做的,忙叫莲台帮着煮了普洱茶,拿了小碟出来,大家喝着茶,吃着梁荃琳亲手做的雪酥梅饼。
对于林瑾姝这种吃过中西糕点的人来说,这雪酥梅饼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梁荃惠这种喜爱美食的人来说,自然是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林瑾姝最近也在跟着李大娘学做糕点,比起自己做的东西,梁荃琳做的这雪酥梅饼可谓是人间极品了。
哎,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了,原来还是拿不出手的。
吃了雪酥梅饼,梁荃惠迫不及待地说起自己此次找林瑾姝过来的缘由。
“姝姝你比我聪明。你快帮我想想,大伯母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在法佛寺的时候,她不是说让我做她的过继女么?为什么回来之后。她不仅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还处处捧着荃琳姐姐?你都不知道,荃琳姐姐可凶了,上次还当着我的面教训莲台来着,我想要帮莲台说话。乳娘却拦着我不让我上去。”说着,她像是想起十分懊恼的事情,语气顿了下去,“我。。。。。。我其实有些怕她的!她板着脸训我,我就害怕。。。。。。”
梁荃惠这种纠结的心情,林瑾姝了解。就好像学生对待老师有着天然般的敬畏一样,梁荃琳在她到定远侯府的第一天就给了她下马威,相当于是在她的心灵上烙下了痕迹。她在面对梁荃琳的时候当然会不自主的害怕。
不过这些生理上的害怕都是可以克服的,只要她愿意。
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林瑾姝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她笑着问道:“惠娘,你希望成为干娘的过继女么?”
梁荃惠不解,满眼疑惑地问道:“叔叔这是什么意思?这跟我希不希望有关系么?大家不都是这样想的么?”
林瑾姝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个傻乎乎的姑娘啊!连自己最基本的定位都还没有搞清楚。
她再接再厉,问道:“惠娘。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成为干娘的过继女呢?”
梁荃惠双眼迷茫,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才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我最无助、最绝望地时候,是大伯母收留了我,乳娘说。。。。。。”她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乳娘说,若是我不能成为大伯母的选定的过继女,那么我们以后。。。。。。一定会被赶出去的。”说着,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渐小了下去,“我不想被赶出去,我不想。。。。。。”
说着,她突然神情激动起来,眼神涣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若是不即使安抚她现在情绪,她肯定会爆发出来。
林瑾姝见她精神状况不好,连忙安抚她道:“惠娘,惠娘你别激动,没事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边说,边握住她的双手,神情和悦地看着她,“惠娘,我们不是朋友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在关心你。”
也许是林瑾姝的话起到了些许的作用,梁荃惠渐渐地缓过神来,她神情憔悴,猛地一下子扑在林瑾姝的怀里嚎啕大哭。
林瑾姝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她见梁荃惠只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她怀里哭泣,只得和她开玩笑,逗她开心道:“惠娘放心,我们既然是朋友,我还能跑了不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你以后真的无家可归了,还可以到我家里来住嘛,我随时都欢迎你来!”
梁荃惠却还是在深深地担心着,“姝姝,你说我会不会真的被赶出去?”
短短地一句问话却突然触及到了林瑾姝的神经,她一时间心酸的几乎要落泪了。
因为这样的身份,梁荃惠心里应该也有很多的压力吧,要不然,她这样天真、无拘无束的一个人,也不用再面对梁荃琳的时候,那般的战战兢兢,犹豫着要不要去跟她争抢,担心着争抢不过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去,害怕着失败后自己会无家可归。。。。。再想深一点儿,这些事情,凭着梁荃惠这样简单地脑袋是想不到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在她耳边唠叨,才会让她产生这样深深地恐惧、不安感。
林瑾姝搂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梁荃惠,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样的安慰着她。“你以后常常和我在一起,干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考虑你的。”
梁荃惠不停地点头。,倚在林瑾姝的怀里,好似那里就是她全部的支撑。
梁荃惠心情好了,才缓缓说道自己的遭遇,“明明以前都还是好好地,可是自打我从法佛寺回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先是大伯母,她没有在家里提及要收我做过继女的事情;再是乳娘。她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明是很高兴的,可是才不过几天。就对我说,让我把大伯母想要过继我的事情烂在心里,以后谁都不能说,还把我拘在屋子里,不让我随便走动;还有家里的姐姐们。荃琳姐姐以前虽对我严厉,可也不会动不动就教训我,顶天了也就是不理我罢了,可是现在姐姐们不仅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玩了,就是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都排挤我屋里的人,动不动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我想着她们既然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们,大不了大家以后不在一处玩儿就是了,可是前些日子。荃琳姐姐居然让券妈妈罚了乳娘,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身边的人,我当时生气了,就去找她理论,她却跑到大伯母那边去说我无理取闹。大伯母明知道是荃琳姐姐的错,却不帮着我。最后还把我拘在屋子里,罚我抄书!”
说着,说着,梁荃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嚎啕大哭。
从梁荃惠的话里,林瑾姝不难看出她心底地不愤,暗叹一口气,无奈地想道,这些话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