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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明蓉往后推了点时间,之后兰芷也推迟了些,虽说早已定下婚约,不过也要到明年才嫁人,而现下,是先要给兰静定下婚约了。
想起之前小四所说的喀喇沁,明蓉看向他们的席面,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明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兰静的身上,不过,兰静似乎不是很领情啊。
明蓉也不耐烦管她的事情,她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何况以兰静现在那性格以及对明蓉的不友善的态度,明蓉可不想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搞不好还能引火烧身。
所以明蓉只管在一旁含笑着当布景板,任由月老康熙筒子大肆发挥。
宴会散了之后,明蓉独自在营地里走了一会儿再回去,她实在不想那么早就回到营帐里面去,空荡荡的寂静会把她心底最深的思念给勾出来,那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将她紧紧缠住的想念,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冒出头来,催促怂恿她不顾一切地奔赴到他的身边。
明蓉叹息着仰起头,看着目光的星光,突然就想起那曲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以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以前她总是觉得这首词极美,总是会想象那样的思念会是如何缠绵不绝,然而到了现在,身临其境切身体验,才知道这种感觉的甘甜与苦涩,令人欲罢不能,也令人退避三舍。
不知道,信件送到他手上没有……
身在皇家围场,而又兀自沉思的明蓉,警觉性大大降低,并没有发现那个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的面色清冷的少年。
第二天又是个好天气,虽然这种天气在夏天来说便预示着炎热。
明蓉去给康熙请安,远远地瞧见康熙的住营帐的时候,遇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年,也就是康熙准备指给兰静的额驸,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噶尔臧?
明蓉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好在她的官职品级还比他高上一点,于是明蓉便含笑着朝他点头,并不开口。
噶尔臧是个守礼的好孩子,于是微微弯身行了一礼,微笑道:“噶尔臧给长公主请安。”
真上道,明蓉暗自点头,脸上仍是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世子请起,不必多礼。”明蓉早已从周围的各种小道消息知道这位是杜棱郡王扎什的长子,已经请封了世子,不然没个地位的,估计额驸还轮不到他。
“多谢长公主。” 噶尔臧直起身子。
明蓉仍然含着笑:“世子可是要去给皇上请安?”
“回公主,正是如此。”
“那真是巧,我恰好也要去给皇阿玛请安,不若同行?”
噶尔臧很是守礼,“扰了公主了。”
两人一番谦让,然后明蓉在前,一起往康熙的营帐走去。
只是没想到刚走两步,旁边突然就窜出一个人来,明蓉早就知道她在旁边,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一下,忙往旁边侧了几步,“静儿,你慢一些,吓了姐姐一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姐姐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相比昨天来说,兰静锐利的爪子又亮了出来,语气和神态都没有去掩饰,讽刺和怨恨明晃晃地挂到脸上。
明蓉很无奈啊,其实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果然这世上有正面角色,那也必然会是有反面的,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不过,这么令人莫名其妙的厌恶还是让她很是无语加黑线啊。
“静儿,你在说什么呢?”
明蓉感觉到一个轻微的呼吸稍稍靠近了一些,应该是康熙的暗卫吧,于是立刻摆出一副无辜迷茫的神情,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很无辜很迷茫啊,这货一大早到底是发什么疯啊,昨天小把戏都被小五给揭破了怎么就不能消停些日子啊要命!
“你说我在做什么呢姐姐?”兰静的情绪很是激动,“为什么你总是要抢我的东西?你不过是个从宗室抱养的公主,又不是皇阿玛亲生的,凭什么抢走皇阿玛对我的宠爱,凭什么抢走太子二哥对我宠爱,凭什么让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喜欢你,凭什么抢走我公主的封号,凭什么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现在你还来抢我的额驸,你怎么敢的?你本身就是个命硬克夫的,而且还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你还敢这么做,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明蓉看着她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实在是无语,这小姑娘对她的仇视难道就是从这里来的?
她是康熙的养女没错,可是又不是她让康熙把她抱进宫的,康熙是宠她没错,可是她背后为了抱大腿付出了多少又有谁会知道,当一个没跟没底的人在皇宫里很容易就能存活下来吗?至于保成,那就更好笑了,那宠爱需要抢吗?
付出的不多,却偏偏总是念叨着回报,明蓉真的是不知道说她是贪心不足还是说她愚蠢天真。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抹明黄闪过,于是脸上怔愣的神色慢慢地演变成了悲伤,泪水小溪一样源源不断地流淌了下来,“静儿,姐姐没有……姐姐真的没有……姐姐刚才只是和你额驸打了声招呼而已,姐姐也知道自己不是皇阿玛的孩子,姐姐只是怕皇阿玛不理我,不是故意要抢皇阿玛的宠爱的,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姐姐往后再也不和你抢了好不好?”
“闭嘴,你不是我姐姐!你说,你明明已经出宫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明蓉似乎愣了一愣,然后捏着手指头,声音颤抖着哀求她,“静儿你不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兰静已经昏了头脑了,“我以前是哪样了?我以前就是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你凭什么和我抢东西?凭什么不管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你都是最好的?凭什么我一个正统的皇家公主要比你这个抱来的要低一头?!”
“不是的……”明蓉“虚弱”地反抗着。
“就是的!”兰静咬牙切齿,却又突然身子一顿,然后整个人扑上来抱住明蓉,泪如雨下:“姐姐,静儿求求你,不要把噶尔臧抢走好不好?你若是要挑选额驸那就让皇阿玛重新给你指人,你不要抢我的噶尔臧好不好,静儿早就对他心生爱慕了,姐姐,静儿求你了……”
乖乖,这变脸程度,她一个开外挂的都玩不过她啊,太牛叉了,要知道她若是水系的法术一时不灵敏的话,那哭得也没这么顺畅啊,可是你看这小姑娘,说哭就哭,眼泪就跟水一个模样。
不过看她这个模样,在看看旁边一脸怔愣、僵滞呆傻的噶尔臧,明蓉真的好想笑场,静儿小姑娘,康熙早就出来了,你现在才开始演戏,迟了啊亲,你的真面目早就被看穿了。
明蓉忍笑忍的轻轻发抖,不过配上她哀戚的面容和源源不断的“眼泪”,那反效果立马就出来了,“静儿,你,你在说什么啊?”
“姐姐,求你了,你答应静儿吧,不要把噶尔臧,你有皇阿玛的宠爱,有乌库玛么和皇玛么的宠爱,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都喜欢你,静儿不跟你抢,只要你答应不要抢我的噶尔臧,求求你,姐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巴着她想要跪在明蓉跟前,不过明蓉能让她如愿吗?就在她攀着明蓉准备就着那股力道跪下的时候,明蓉已经顺势直接倒了下去,于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兰静伸手将明蓉推倒在地……
“姐姐--”
“给朕住嘴!”
兰静惊呼,还想要说什么,康熙已经出来阻止了她。
康熙的脸色十分沉静,不喜不怒,眼中也是一片平淡,无波无澜。
兰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和忧色,她可以确定她之前的话已经被康熙听到了,勾搭自己妹妹的额驸啊,会被处个什么罪?想想就好兴奋,不过最后一点不好,她怎么就倒下了?反正肯定不是她推的,是她自己倒下的!
“都给朕过来!”
康熙步入营帐里,沉默地看着跪在下头的明蓉、兰静和噶尔臧三人,直到兰静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康熙才慢慢地开了口,打破了那股粘滞的气势的压制,“说说,怎么回事?两个是大清的公主,一个是蒙古郡王的世子,大清早地就这么闹腾起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皇阿玛(皇上)息怒!”
“朕不想息怒,噶尔臧,你从头到尾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熙的每句话都说的很用力,似乎是不能承受他包含其中的怒气。
噶尔臧一颤,然后越发伏低了身子,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将他如何和明蓉碰巧遇上以及说了什么话,还有后来兰静突然出现的事全都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什么刻意隐瞒,身处康熙那股威势的压制之下,他根本就不敢。
“兰静你怎么说?”康熙看向兰静的眼神里满是冷漠。
兰静脸上挂着眼泪,眼里含着哀求和悲伤,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阿玛,静儿只是担心噶尔臧,静儿,静儿请皇阿玛恕罪。”
“明蓉呢?”康熙的目光转向明蓉。
明蓉此时早已经不流泪了,脸上除了泪痕之外,一片空洞和茫然,听见康熙问她话,似乎愣了一会儿,然后低低道:“儿臣……无话可说。”
康熙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道:“噶尔臧罚俸一年,三公主闭门思过五个月,先退下吧。”
“皇阿玛--”兰静闻言看了看一边的明蓉,有些不服气地想要叫屈,让康熙看过来的冰冷目光一激,浑身一颤,随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康熙见两人退出去之后,看了一眼李德全,“去处置一下,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这话自然是指那些知情的奴才了。
李德全低下头去,应了一声:“嗻。”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营帐里就剩下康熙和明蓉两个人,康熙看了一眼还有些愣愣地跪在原地的明蓉,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将她拉起来,“起来吧,朕也知道你是个闷的,受了委屈也不吭声,只是兰静那性子,唉……”
明蓉愣愣地顺势起来,听见他的话像是猛然惊醒过来一般,急急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福了一福,“儿臣多谢皇阿玛。”
康熙将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这是跟皇阿玛生分了?”
明蓉低着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然后之间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其实心里美得很,欲擒故纵,她赌赢了,看来康熙对她还是真的好,最起码能容忍她的疏离和不给面子。
康熙掏出明黄的帕子递给她,“别哭了,你这丫头,皇阿玛从你小时候看到大,极少能瞧见你哭成这样,皇阿玛也知道你伤心,只是往后兰静嫁人了,能见的次数也不多,你是长姐,便多忍忍罢了,她也就嘴上逞个凶。”
已经不给康熙面子一次,却不能有第二次了,明蓉顺从地接过拍子,擦了擦眼泪,哑声道谢:“多谢皇阿玛。”
“唉,这就对了。”康熙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这一拍,倒把明蓉的眼泪又拍出来了。
明蓉哭着仰头看着他:“儿臣只是不明白,静儿为什么会这样,儿臣是真的喜欢这个妹妹,儿臣也知道,自己只是皇阿玛抱养的,可是儿臣喜欢皇阿玛,也喜欢保清、喜欢保成、喜欢小三小四小五,喜欢芷儿、静儿、恪儿,儿臣都喜欢,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不喜欢儿臣,儿臣不是有意想要霸占着皇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