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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蝶没有想到沈腊月会如此说,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稍一会儿便委屈的流泪。
“淳嫔姐姐,我是真的为雨澜好,如果她真的做了那等歹事,皇上又怎会临。幸?我们曾经都与她交好,这个时候不拉扯她一把,难道要看她被欺负么?”
腊月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起来,这白小蝶还真不简单,这是笑话她昨夜被陈雨澜抢走了景帝?
“白常在倒是愈发的失言了。皇上临。幸谁难不成还需要经过白常在的同意?至于说陈答应被欺负,更是无从谈起,想来如若不是白常当时在慧慈宫的言行,太后必然会更加深入彻查此事,也正是因为白常在的证据,才坐实了陈答应狠毒的罪名,怎么?如今白常在见陈答应侍寝了,就想着巴上去?既然如此,我想白常在还是早早的等在骄云宫门口才好。”
腊月偷换了概念,并且嘲讽了白小蝶。
她嗫嚅的嘴角,大大的泪珠不断的滴落:“我没有,我没有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常在这是做什么呢,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地。”
“淳嫔可不就是在欺负她么?白常在已经哭成这样了,淳嫔何苦咄咄相逼。”一声女声响起,沈腊月望过去,正是连秀云。
虽然侍寝之后也有进封,但连秀云如今的份位并没有沈腊月高,她规矩的行了个礼,但是言谈倒是并不客气。
“连良娣难不成以为白常在说的对?白常在为什么如此哭泣?可不是因为她没理?这宫里,最是讲究规矩,又不知连良娣这般做派,是为了什么。”
“有理没理,也不是淳嫔说的算的。至于我也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仗着专宠,欺。辱他人罢了。”
沈腊月挑眉:“如若连良娣今日不把话说清楚,那我定要找太后娘娘或者德妃评评理,有理无理不是我说的算的,当然更不是你连良娣说的算,亦或者是这个故作委屈的白常在,如果哭就能解决问题,就能让别人认为自己是无辜的,那么我也不介意一试。连良娣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问罪与我,倒不知是依仗着什么!世人皆说连良娣是京城第一才女,照我看,也不过名不副实罢了。徒有虚名。”
“你……”连秀云被她如此一番话气的脸色发红。
“两位姐姐莫要为了小蝶如此,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白小蝶梨花带雨的低喊。
“我倒是记得,白常在年纪比我还大呢。”沈腊月微微嘲讽。当她是好欺负的?
她这辈子的处事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别人打了她的左脸,她不光是要将她的左脸打过,右脸也不会放过。
白小蝶继续凄苦的哭。
“淳嫔何苦咄咄逼人?”白小蝶掩面,更似委屈。
“别哭,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我们找太后评理。”连秀云揽过白小蝶哭泣的肩,瞪视沈腊月。
“谁能告诉朕,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突兀的男声响起,金黄蟒袍的男子立在那里,面色晦暗难懂。
40
看见皇上;白小蝶抽泣的更加大声,连秀云也不负刚才那般强硬,反而是透漏出一抹委屈,唯有沈腊月仍旧是瞪着眼。
面色倔强的站在那里。
“连良娣;你来说。”景帝的声音平淡无波。
连秀云没有想到景帝最先点了她;心里有一抹窃喜;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面儿上。
一派诚恳的回道:“皇上;嫔妾出来散步,走到此处见淳嫔与白常在口角,又听淳嫔语气激烈,白常在泪流满面似有委屈。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彼此为难;就过来打个圆场。”
瞅瞅这话说的。好似完全把自己摘清。又显出自己的深明大义。
“是么?”景帝看着白小蝶:“白常在;淳嫔欺负你了?”
白小蝶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皇上,淳嫔,淳嫔娘娘,淳嫔娘娘也是对嫔妾好心劝慰。”
话虽如此,但是这话里的内容可就引人往深了想了。
见两人这样,腊月心里已然转了百辄。
今日之事她本就问心无愧,但是这两人连成一气,明显是想踩她的。还有皇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连秀云是不是看见皇上在才会如此?
只一个转神,腊月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连秀云知道皇上在,必然是不会说话那般强硬。至于白小蝶,白小蝶就未知了。
腊月并不说话,景帝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淳嫔,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腊月缓了下心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语气缓慢:“丑人多作怪。”
噗!别说景帝,就是景帝身后的来喜都忍不住了,丑人多作怪,这淳嫔娘娘还真敢说。
连秀云与白小蝶在容貌上自然是不如沈腊月的,听她如此说,都更加委屈的模样。
景帝对着腊月伸手,想了下,腊月磨蹭到他的身边,拨了下她的刘海儿。
“淳嫔告诉朕,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语气轻柔,不似刚才的波澜不惊。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人听说昨天雨澜侍寝,今天过来恶心我一下罢了,恶心了我又偏做出一副梨花带雨,被我欺凌的模样。而另一个呢,我也只有四个字,徒有虚名。总想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假正经假仗义而已。”
这话说的恶毒,饶是白小蝶和连秀云也没有想到,沈腊月说话会这般的不留情面。
而景帝也是一瞬间的错愕,不过随即笑的开心。
将她揽进怀里:“你这丫头,委实不懂事,怎可如此说话。”
“呐,实话总是没有人相信的。”她若无其事的说。
可虽然她表现的并不在意且十分坚强毒舌,但是景帝却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细微颤抖。
再细看她,可不是强逞强么?如若再不离开,怕是那满是水雾的媚眼就要落泪了。
捏了捏她肉肉的小手,景帝看着那边状似委屈的两人。
语气里淬着冰冷:“如若不是朕早就站在此地,想必也被你二人蒙骗。连氏搬弄是非降为贵人,白氏挑拨离间降为舞涓。以后切记谨言慎行,不可肆意妄为。”
厌恶的转身。
柔声安抚她:“月儿先回宫,朕还有些事,一会儿过去看你。知道你受了委屈。乖,先回去等朕。天气日渐寒凉,来喜,将北厥进贡的雪狐皮毛送到淳嫔宫里。”
“谢皇上恩典。”腊月的语气并不见十分的欢喜。
景帝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再去安抚:“朕不会让你受委屈。乖,先回去。”
“恩。”
她并没有纠缠,反而是规矩的退起离开,离去的步伐还有些急促,间或的,他看她抬胳膊似乎擦了一下眼角。
想必继续待下去,她会忍不住落泪吧,真是个倔强的小妞妞。
冷眼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连秀云与白小蝶,冷哼一声离开。
没多一会儿,这三人争执之事就被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腊月确实走的比较快,眼泪也不断地流。
桃儿见此情形,劝慰道:“主子莫要太过伤心,皇上真心待主子,不会让主子受委屈的。”
腊月抹着泪,并不多说什么。
杏儿拉扯一下桃儿,摇了摇头,两人沉默下来。
回到听雨阁,腊月用帕子遮住了脸,人人都道她伤心,却不知她帕子下的脸蛋儿笑靥如花。
“主子,来喜公公过来了,送来了皇上赐的雪狐皮毛。”
“呈上来吧。”
腊月摸着这白色毛绒软绵的皮毛,暗赞一声确实是好物。今次北厥也不过是进献了十张。除却皇上赐给大臣的四张,自用了一张,剩余的分别赐给了太后,德妃,傅贵嫔,大皇子。
这最后一张,本来也是不少人盯着的,但是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赐给了她。
不管皇上此举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都是欣喜的,她本也没想着籍籍无名的在宫里蹉跎岁月,每日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可不就图着一步步往上走么!
东西不重要,但是这东西背后的心思才是重点。
皇上去了骄云宫,即使他不说,腊月自然也是知晓的。想着这宫里的每一个人,腊月软嫩的手指划着舒适的雪狐垫子,太后虽然看似对德妃并不十分满意,但是实际也并非如此,最起码,这宫里的大小事宜可是都交在了德妃手上,而且这宫里的几次大事,无不是着令德妃进行调查。
德妃,可德妃又怎会真的为傅瑾瑶查那些,怕不是故意给德妃机会往里塞人吧?
还有那骸骨,此事既然年代久远,就一定是他人所为。动了胎气,是啊,和宫里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希望傅瑾瑶生下这个孩子呢。
怕是就连这个孩子的亲爹,都是未必欢迎他的。
皇上需要子嗣,太后也注重香火,但是傅瑾琇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皇上断不会让傅家再有第二个孩子。
傅瑾瑶,注定是个牺牲品罢了。
如此一来,这个孩子的安危,则是要端看傅瑾瑶自己的手段了。
“皇上驾到~~~”来喜尖锐的声音响起。
腊月慌忙起身,待她来到门口,就见景帝大踏步入。
“月儿快快起来。”
细细看了下她的眼睛,他有些心疼:“傻丫头,哭了吧?”
她摇头,环住他的腰,小脑袋低低的蹭他。
见她还似闷闷不乐,景帝不解,问其缘由。
腊月也不矫情:“皇上,如果,如果今天不是你事先知道她们说谎,你会维护我么?”
这语气里有着几分不确定。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
景帝听说她是因为这个闷闷不乐,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胡思乱想什么,朕如何待你,你该是心中有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咬了下她的颈项。
看那雪狐皮毛扔在床榻上,景帝似是想到了什么,靠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腊月听完,脸色红艳,垂着脑袋握着拳捶他的肩。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他见她面色潮红,继续耳语,两人就这般的笑闹起来。
想来景帝也并未说什么好事儿,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就是一片喘息。
云yu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倚在床头。
景帝抚着痛泣过后的腊月,轻啄她的脸颊。
“月儿与陈答应并不若表面般要好?”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她昨夜与皇上哭诉?”腊月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啪!”小屁P挨了一下。
“不识好人心个坏丫头。朕关心你,你反倒如此。真真儿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嘟唇看他。
照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眼神有些冒火。
景帝被人咬了,倒也是个新奇的体验。
“不高兴了?”
“没有。”她闷闷的说。
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知晓她为了什么这个样子,景帝并没有多言,自然,他也是不需要和她交代这些的,现在这番做派不过是觉得她有趣又可爱罢了。
抬起她的脸蛋儿:“朕会对你好的。不管怎样,朕都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最喜欢我好不好?”
“好。朕最喜欢你。你也要听话,知道吗?”
“我哪有不听话。”
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