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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沉淑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容天南,道了句:“好,我相信你,南儿,婆婆希望你若寻得龙脉,只取回你容家应得的财富,若是与外族勾搭,置万民与水火之中,我离世仙宫,不会放过你!”
容天南拱手道:“南儿知晓,南儿就不留下用膳,先行告退!”缓缓离开的容天南,心中所想的是:云横熙,这一匕之伤,你若接受了若儿,桃花又该置于何地,她伤心,你也会心伤吧;你若不接受若儿,云王朝将不再有与我匹敌之人。此举,只许成功,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第六十二回
这番风波过后,桃花倒是难得过了一个来月的舒心日子,接近六个月地肚子已经圆滚滚的较之寻常孕妇还要大。李不举和皇宫内的一干御医几乎都驻守在王府里,平日里上到滋补的药品,下到每日的膳食,都有专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连皇后都隔三差五地过来,和桃花的娘亲苏小兰一样陪着桃花说说话,唠唠嗑。
由于婚事搁置了,青城剑派一行人,向业豪已经先行启程回青城派,而向佳月,向佳珠,还有龙田却还是留了下来,毕竟难得来到一回京城,再者,原本随着桃花过来就是为了修补这早已遗失的亲情,怎的可以兴匆匆而来又急忙忙回去。
云二王爷虽然依旧身在敌营,却似乎没有给云妖孽的心情带来丝毫的影响。云妖孽每日必会抽出一些时间陪桃花外出,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大半都逛遍了。其余的时间,云王爷便做着一些任谁亦无法想象的事情,也是云王爷这些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向佳月和向佳珠终于还是呆不下去了,主动请辞,说道等候孩儿满月的时候再过来贺喜。
若再待多些时日,向佳月和向佳珠怕是给桃花的幸福烧瞎了眼睛。时至今日,见到桃花,两人都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一个女子能得一知心人长相厮守,已是叫人羡慕不已,难得的是这男子地位之尊贵,已站在世间皇权的巅峰,更难得的是,这男子本身的实力,放眼天下武林,已是屈指可数的风云人物。而最最难得的是,这样的男子,能把你放在他的心尖口,极尽宠溺。
曾经那个青城山上无人问津的怯生生的女孩,如今出入,却嫌弃前呼后拥过于嘈杂,最为令人眼红咂舌的是,每日出门归来,总能见到云王爷抱着自家身怀六甲的娘子大步走回,说是怕自家娘子长时间走路过于疲累,马车又过于颠簸!
这早已成为京城一景被广为传颂:浪荡王爷终被擒,如花娇妻抱不停!
云王爷为爱妻和孩儿专门兴建了一个桃花小筑,说起来倒也无甚特别。只是知道内里的人心都要颤上一颤。这桃花小筑里的每一件王妃或以后孩子要用到的东西,除了衣裳,大都由王爷亲自动手做成,大到王妃平日里躺的那张黄花梨木椅,小到由王妃自个画出来那个叫木马的小孩子玩意。
向佳月等人每次见到嘴角都要狠狠抽搐一番,堂堂的一代炼器宗师,不亦乐乎地花上这么多的时间做成这些个无聊的玩意,简直就是对他天赋的亵渎!
连桃花,看着云王爷那忙忙碌碌的身影都有点犯晕,按理说这厮现在应该整军待发,有一大堆的事情忙活才是,如今倒好,不是围着她转,就是围着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东西转。话说这妖孽当真心灵手巧,做出的东西鬼斧神工,只要你能想到的,他定能做的栩栩如生。
原本桃花还时常劝着他要国事为重。只是那天晚上入眠之时,桃花半夜中醒来,只听得头顶上的妖孽重重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为夫怕是赶不上迎接孩儿的出生,为夫希望,这屋里屋外,眼睛所及,身体所触,都带着为夫的痕迹和气息。”
这就是妖孽一直忙活捣鼓那些个玩意的原因么?桃花只觉得一颗眼泪悄悄下流,原来幸福到极点会让整个心都溢满了酸酸咸咸的泪水。往身后的怀抱挤了挤,桃花低声道了一句:“妖孽,我和宝宝会想你的!”圈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更紧了紧。
几日后,薛雪儿给桃花送上那据说是享誉天下的域外问花楼的胭脂水粉。那色调粉质,确实比平日里见到的要自然细腻得多,桃花便也道了声谢收下了。
这薛雪儿据说十岁左右就被福泉收养了下来,那淡淡的书卷气还有天生的一股温柔而雅,让桃花对她的印象一直颇好。只是对于这位原来还在自己之上的第二侧妃薛雪儿,桃花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能避则避,这院里守卫有阿木等人,起居照料有小筑,人员向来清简,薛雪儿虽有婉转地提出要留在王府,桃花还是没有应承下来。
薛雪儿离开之际与正要来道别的龙田擦肩而过,龙田不经意扫过薛雪儿一眼,脸色一沉,也不多语,便笑着走进了桃花的院子。
进了门的龙田深深看了桃花还拿在手中的胭脂水粉一眼,便笑着道:“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了,特意过来与王妃道别!”
对于龙田,桃花的心中除了对他身份的好奇,便再无其他。这些日子,龙田一直谨言慎行,云王爷又把娇妻守得严实,两人今日,倒是第一次能安安静静坐下一聊!”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桃花看了看龙田,笑着道:“你,到底是不是段杨?”
龙田眉毛一挑,道了句:“是与不是,早已经不再重要了!”
桃花抿抿嘴,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胭脂,转身在柜子里抽出了一条手绢,递给了龙田。
龙田皱皱眉,手绢上绣着的是当初桃花画的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人物。看得出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只是衣裳非常奇怪,短衣短裤短头发,后背还各自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两人牵着手,侧脸上是慢慢地笑意。龙田抬起头,带着疑问,“这?”
桃花轻咳一声,道:“不管是与不是,这礼物也便只能送给你了,就当是答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她与段杨在分开的时候承诺过,再一次见面,他们要赠与彼此一份重见的礼物。只是今天,桃花把这份礼物赠与龙田,想到的不是重见,而是前世回忆的一个告别。从今往后,她与段杨,便如这绣上的图案一般,只停留在那最初萌动的一刻,而后的人生,再无交集!
龙田眼神一暗,却微微一笑,细细把手绢叠好,放入了怀中,低声道了句:“好!”随后抬眼,却盯着桃花置于桌上的胭脂水粉看。
桃花掩嘴一笑,道:“龙田,你一个大老爷们看着人家的胭脂水干啥?”
龙田也不甚在意,道了句:“王妃的赠礼,何不好事成双,这番回到青城,我便要向你那二位姐姐之一提亲,我看王妃用得上的胭脂水粉,定然也不是凡物,不若就送予我借花献佛可好?”
桃花啐了一声,道:“你倒是打着好算计,拿着妹妹的东西讨好姐姐,便宜都让你给占光了!也罢,谁叫一个是我救命恩人,一个是我那缘深情浅的姐姐呢?尽管拿去便是!”说罢,便把那薛雪儿送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龙田的手中。
说到底自己有了身孕,这些个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既是龙田提出,总不能小气不是?
龙田道了声谢,便起身告辞,走至门口,方才回头道了一句:“后会有期!”
桃花笑着道:“得,等我这孩儿生下,满月之日,你可一定要来,我还琢磨着让你当孩儿的干爹呢!”
龙田的身子难被察觉地一震,笑了笑,重重地道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去!
当夜云王爷回来,那可是一脸的憋屈样,有多委屈就多委屈。想起阿木今天屁颠屁颠跟他回报的事情,云王爷就恨得牙痒痒的。
阿木说龙田今儿个来访,王妃还赠与龙田一条手绢,那手绢上还绣着画!阿木把那画中的人儿描述得那叫一个清晰啊。暗中躲在鸟不拉屎的角落里的阿木居然能看得这般清晰,分明就是那个龙田专门朝着阿木的藏身之处显摆,知道阿木定然会上禀于他!
云王爷交叉双手于胸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哼了一声,如同一个受了委屈又不甘心的小孩一般。
桃花慢悠悠地抚着肚子,道了一句:“呦,谁胆肥了惹得我家王爷不高兴了!”
云王爷别过头,闷声闷气地道:“龙田那厮!”
龙田二字一出,桃花心底就闷笑出声,敢情今日龙田到来一事他都知晓了。
桃花恍然大悟地道:“龙田,哦,对,对,没错,今个儿辞行来了!”
云王爷站了起来,悲戚戚地道:“这屋里屋外都是为夫折腾出来给娘子的小玩意,就连娘子肚皮里的娃,也是为夫给捣鼓出来的。怎的人家三番两次收了娘子的好处,为夫脱光了身子也找不到娘子送予的贴身之物,为夫不服!不成!”云王爷作势挽了挽袖子,做出一副干架的模样:“为夫这就去把那龙田给剥光了,抢该的都给抢回来!”
桃花翘着嘴,双手环上了云王爷的腰,风情万种地道:“人家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还在乎那些个身外之物干啥!”
云王爷一脸的委屈,难不成这番出战,还要偷偷剪下自家娘子的头发来留个念想,这一想,云王爷更是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色,道了句:“娘子,为夫,为夫!”
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桃花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道了句:“夫君想去剥那龙田的衣裳,不若剥了妾身的,说不定夫君还能一举两得,妾身这身上正好有夫君的心仪之物!”
云王爷的眼睛一闪一亮,直接抱起桃花走向床边。当床幔放下,喘息声起的时候,云王爷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家娘子送予他的东西。
与当日他画的春宫图一般,他家娘子一样画了一小本图册,只是里头那人物画得叫人忍俊不已。一路上两人相识相交的点点滴滴,化为那一张张别扭却又神似的画卷。云王爷细细翻转,终于不甘心地哀嚎一声:“娘子,为何这里头画的尽是本王受你□欺负?”
桃花半倚在云王爷的胸口处,顺手便往云王爷的胳膊上一拧,恶声恶气道了句:“那是必须的,让你出门在外,也要记得家有恶妻,若是招妓,必切鸡鸡!”说罢还一脸挑衅地往云王爷那一番云雨之后依旧挺拔的身下看了看!
只是桃花的神气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某人一个饿虎扑羊,再度陷入那□迭起的境况中。
而与此同时,一个迅如疾鹰的身影,几个起落,来到了薛雪儿住的院子里。轻轻摘下脸上的蒙面黑布,从窗口处一跃而进那依旧亮着烛火的房里。
随着薛雪儿的一声低喝:“谁?”龙田已经神定气闲地站在房里,旁若无人地在椅子上坐下,道了句:“容姑娘,深夜来访,扰了你的安宁,还望见谅!”
说罢,那赠与桃花的胭脂盒,已经放在了桌面上。
第六十三回
薛雪儿神色一凛,道了句:“龙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要忘记,你天一教与我们如今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应当知道我们的打算,如今你把这东西送回,究竟为何?”
龙田一脸淡然,不急不徐地打开那盒胭脂,用手指刮上一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道:“这里头,有着西域的泣香粉的味道。泣香粉,泣血蛊最喜之物。”言罢,抬眼看了看薛雪儿,继续道:“雪儿姑娘手心那根微不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