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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尔汗看着弘琴,这位公主,十一年前见她,不过是个躺在皇后怀中吃奶的婴儿。如今,已然隐隐有了天朝公主风范。不愧是天神为他指定的妻子,这样的女子,值得他用十五年青春时光去等待。
驱马上前,察尔汗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奴才察尔汗多尔济,参见公主殿下。”
弘琴冷眼瞅着,依旧一副居高临下模样。
瞧这小丫头一副不服气,又竭力忍住不开口的娇憨模样,察尔汗咧嘴一笑,不由向弘琴伸出手来,“公主,我带你去看手下众兄弟。”
弘琴垂眸,瞄瞄察尔汗手掌上的硬茧,犹犹豫豫伸出手去。
察尔汗微笑,刚要接住握紧。眼前一道鞭影,唰的一声从鼻尖上甩过。察尔汗急忙往后一挺,□战马立刻向后退开。眨眼间,距公主已在十步开外。察尔汗勒紧马缰,冲公主望去,不喜不怒。
弘琴公主哈哈大笑,掉转马头,拍马而去。察尔汗只听一女孩儿笑着大喊:“想娶我,先打赢我手中鞭子!”
等弘琴领着一帮侍卫回到皇后帐内,安嫔、谦嫔已经领着两个妹妹、十二弟弟回去休息了。皇后坐在雍正身边,神情悲切;雍正握着皇后的手,貌似是在安慰;下首坐着弘经、弘纬,脸色都不好看。
弘琴奇怪了,对着帝后施礼。皇后抬头看她一眼,立刻就回避似地低下头去。雍正只好说:“宝贝回来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弘琴一肚子疑惑,冲帝后蹲个福身,给弘经打个眼色,领着人回自己帐篷。弘经又跟帝后说了些话,便领着弘纬告退。出了皇后帐,弘纬看左右都是自己人,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弘经,“哥,你跟姐姐到底在搞什么鬼?”
弘经皱眉,“今天的事,可是额娘说的。妹妹都不知道呢!”
弘纬无奈,“皇额娘?她成天读书写字,会管这些?是不是你串通太医,说姐姐将来可能不会生育?好叫那察尔汗知难而退?”
弘纬一面说,跟弘经兄弟俩就一面笑起来。弘琴才十一岁,太医再厉害,没有上头授意,也不敢随意说公主如何。这件事,除了帝后,似乎无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而雍正——不可能是他。没见六公主、七公主都随驾来木兰围场了吗?其与蒙古联姻目的,十分明显。若五公主真有这毛病,雍正死活都得捂着。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平日里什么事都不管的皇后了。
弘纬一笑,“没想到,皇后居然还有这招!”
弘经叹气,“你小声点儿。这事,少说为妙。依我看,额娘估计是想,慢慢打消阿玛跟察尔汗结亲的念头。横竖,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办。实在不行,到时候,叫妹妹私奔。额娘早就把东西安排好了,只要妹妹点头。”
弘纬张张嘴,半天没说话。说心里话,这个,皇后确实有经验。
这兄弟俩悄悄说着回去。弘琴公主从一边草堆后露出头来,望着兄弟俩背影,叹口气。身边小宫女小心问:“主子,咱回去吧?外头露水重。”
弘琴点头,“嗯,你去把我那块老虎褥子给皇后送去。叫她好好用着,小心别冻着了。”
小宫女答应下来,扶公主回去。
那天,弘琴一夜未眠。接下来几天,她就是再泼辣彪悍,也知道雍正忙着跟蒙古臣工切磋交流,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察尔汗麻烦。否则,事态就会由男女婚嫁上升到国家治安。难得静下心来,天天陪着皇后接见蒙古王妃诰命。
皇后亲切随和,公主明丽大气。各个蒙古诰命回去,都跟自家爷面前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开始打听六公主、七公主。衲敏听说了,对着安嫔一笑,“你也多留意留意,横竖,早晚要忙的。”
安嫔打心眼儿里不想把女儿嫁到蒙古。可是,眼看五公主都开始接触蒙古命妇,六公主、七公主更是不可能有别的去处。只好忍着心里酸楚,为自家女儿好好谋划,争取寻个漠南小台吉,最好是次子或是庶子,不用继承王位,将来可以求了恩典留京。那她辛劳一辈子,也不至于孤苦终老了。
十四带着年羹尧等人千挑万选的精锐营、火器营干将,跟察尔汗等人率领的蒙古勇士们,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较量的差不多了。之后,再由雍正主持些个“总结大会”,此次木兰之行,也快结束了。
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可是,弘琴跟弘经的“大计”还未实施。弘琴抓来弘经,逼问:“东西都筹备齐了?”
弘经皱眉,“额娘都开始给你铺路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额娘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弘琴一把抓住弘经,“你嘴里说的轻巧,把你嫁给察尔汗试试!一天不‘办’他,我就一天睡不好觉。再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干嘛非要麻烦皇额娘?”
弘经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偷偷递给她,“记住,按你吩咐,男女不忌。你这回可小心点儿,别再弄个什么贵女,便宜了小四子。”
弘琴一把抢过来,塞到腰里,“放心。要不是怕重蹈覆辙,我才不会专门提醒你‘男女不忌’呢!”嘿嘿,要是察尔汗跟个小倌……会是什么样呢?
弘经坐在自己帐篷里,听下人汇报五公主与宁贝子说的那些个混话,不由叹气:好吧,既然这俩人想玩,就让他们玩一回吧。只要皇后不生气就好。
雍正这里,衲敏第一次不经雍正同意,暗中动了粘杆处所有与察尔汗有关密折。对碧荷下完令,衲敏叹气,闺女啊,就这一次机会,你可得抓牢哇!
夜深无风。弘琴一身黑衣,周围众侍卫护着,“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察尔汗营地。一行人找到藏身之处后,身后一个身体纤瘦少年诺诺地对公主求情:“主子,奴才——奴才喜欢妹子!”
弘琴公主呸地一口啐到地上草叶中,“滚一边儿去。个没出息的。今夜事成之后,赐你八个妹子!”
那少年这才闭口,稍微颤抖着琢磨,等会儿该如何按照公主要求,对那察尔汗展现男子的“妩媚”。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等到过了子时,正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弘琴轻轻挥手,一条黑影从黑地里蹿出来,蹦跶到察尔汗所住帐外,从怀里掏出一个仙鹤细嘴喷香铜壶。趁巡逻侍卫不备,拉开仙鹤两只翅膀,细嘴对着帐内缝隙,扑腾扑腾几下呼扇,一股甜香就充满帐子。黑影见顺利得逞,立刻潜回公主身边,比划一下。
弘琴点头,掏出胸前怀表接着星光看了看,一、二、三、四、五,好五分钟了,冲身后打个招呼,低声催促:“小白,上!记住,八个妹子!”
那名叫小白的少年硬是拿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站起来,脱了外头衣服,露出一身蒙古士兵装束,雄赳赳地就往察尔汗帐子大步走去。
弘琴扶额,暗自叹息,到底不是自己亲手教导的哇!
这小白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巡逻侍卫大声喝问:“谁?站住?”
小白好歹也是粘杆处出身,当即用纯正的蒙古语回答:“我是来找察尔汗台吉睡觉的!”
弘琴在暗处听了,恨不得一个箭步上去拍死这个小白。心里把粘杆处那些个头头骂了几百遍: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小白”!心眼儿可真“白”呀!
一看今夜是没戏了,身边资深侍卫耳语:“主子,回去吧。以后还有机会!”
弘琴无奈,“撤!”早知道,就把碧荷带来了。
皇后帐内,衲敏魂不守舍地盯着跟前的大时钟。心里不住念叨:闺女呀,你可要小心啊!我可是把手底下能动用的人,全给了你呀!这要叫你爹发现了,咱娘俩一块儿玩完哇!
正念叨着,雍正领着人进来。衲敏急忙站起施礼,“皇上,您不是去安嫔那里了吗?”
雍正挥退众人,一把抓住皇后手腕,冷着脸问:“说,弘琴带那么多粘杆处侍卫,去哪儿了?”
衲敏吓了一跳,想了想,八成是露馅了。好吧,跟雍正耍心眼儿,自个肯定不是个儿。于是,就将弘琴、弘经,还特意捎带上弘纬,几个人定的计划说了。说完,也不敢看雍正,低头等待大叔发火。
隔了半天,雍正问:“弘琴跟弘经、弘纬三个人想出来的?”不错,跟密折上说的一样,皇后并没有如密折所说,故意替弘纬遮掩。看来,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趁机陷害皇后母子。
衲敏点头,心里暗暗叫苦:小十宝宝,你可别怪我硬拖你入浑水哦!谁叫法不责众呢!
雍正思忖:虽然,这个法子跟前几年那个如出一辙,不过,能想到“创新”、“举一反三”,也算不易了。横竖,这三个孩子关系好,又肯互相照顾。这就很难得了。想到这儿,缓和下来,拉皇后坐下,埋怨道:“你呀!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朕说一声呢!就算真想这么干,也得想办法把察尔汗骗到京城再说。要知道,这里是蒙古地盘,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大可小,不好善后啊!”
“啊?”衲敏急了,“皇上,现在宝贝估计已经领着人进去了,那怎么办?快派人把她叫回来吧?”
雍正想了想,“罢了。横竖,察尔汗就算发现她,也不会伤害大清公主。最多,朕替她赔几个笑脸就是。朕生气的是你!你不喜欢女儿嫁到蒙古,就应该跟朕商量。怎么就背着朕,跟着几个孩子胡闹呢!”
衲敏又急又怕,嘟着嘴支吾,说不出话。雍正看皇后为难,想起今日安嫔跪在地上,请求至少留一个女儿在京,当真是一颗慈母之心。同为母亲,皇后与安嫔爱女之心,又能差多少呢。雍正不由感慨,“朕也是她们的父亲,怎么会舍得自己宝贝嫁到那边远荒凉之地。皇后啊,你要相信朕。朕会保护你们母女的!再不济,叫公主日子过的顺心,总还是能做到的。”
衲敏点头,“我当然相信你。可是皇上,孩子们迟早要长大。咱们做父母的,总不能老一旁看着护着。我就是想着,公主也是时候该去磨练磨练了。这才同意的。至于没跟您说——皇上,这事不跟您说,出了事,都是我们母子不对。您还有回旋余地。要是跟您说了,岂不是叫蒙古看咱们笑话嘛!”
雍正叹气,“你呀!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衲敏趁机一头钻进雍正大叔怀里,双手搂住大叔粗腰,嘴里婉转恳求:“皇——上——”哎呀妈呀,一身鸡皮疙瘩!
这边,帝后二人坐在帐内等候公主消息。那边,弘琴公主一边逃命一边骂:“这个察尔汗,没事儿那么擅长布兵干嘛?看把我跑的一身汗,还没跑出你家营地!”
眼看灯光火把将营地内黑暗之处一一排除,身边侍卫不由着急,“主子,这样躲下去,迟早要露馅。不如,属下带一部分人四下散开,引起他们注意。公主趁机带人出去。”
弘琴想了想,“好。”接着又吩咐,“你们小心。坚持住,等我回去,就叫皇阿玛来救你们。”
那侍卫点头,打了几个手势,十数个人影同一时间四下散开,引开巡逻兵勇,往远处而去。
弘琴公主带着身边仅剩三个侍卫,候着周围安静了,这才悄悄沿着暗处,一步一步往外溜。眼看就看到雍正帐殿顶子了,弘琴公主暗暗放心,一个箭步蹿出去。“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