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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蹿出去。“嘭!”身后三名侍卫来不及惊呼提醒,一个个倒了下去。
弘琴公主捂着鼻子,嘴里一阵哎哟。抬头一看,察尔汗正抱胸笑睨。只听他嘴里说:“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奴才要是不好好招待,岂不是显得失了礼数?”
弘琴四下看看,没一个自己人,偏还嘴硬:“没事,本宫不与你计较就是。”这个察尔汗,身上还真硬!呜呜,鼻子一定给撞扁了!
察尔汗笑笑没说话。那边,巴特带人来,远远问:“表哥,抓到几个,又给跑了。他奶奶的,身手真好!你那边呢?”
察尔汗看看小公主,偏她还瞪着眼睛不服气,不由起了戏谑之心。“我这边嘛——没有!”转过头来看看弘琴,大声吩咐,“再去找找,找不着就散了。今天夜里,加强警戒。”
弘琴长出口气,等巴特带人走远,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啪地照察尔汗靴子上跺一脚,绕过人来,就想逃跑。
没想到,还未走出三步远,一阵晕眩,就给捞到钢铁一般的怀里。弘琴气地前踢后蹬,嘴里嚷嚷,“察尔汗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察尔汗凑到弘琴耳边,柔声问:“你是想叫我一个人抓住。还是想叫我那班兄弟们一起抓住呢?”
130、兔子蹬鹰
威胁!纯粹而绝对的威胁!
弘琴公主做衲敏闺女这么多年,针黹没学会多少,审时度势、顺应潮流这点,多少还是学到一些。听见察尔汗这般说,心里登时明白,如今,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未婚妻”的名誉,还是要顾着些的。
想到这儿,双目往后一瞪,“哼!”不再说话。
察尔汗淡笑,解下肩上披风,将固伦公主包裹起来,小心抱在怀里,轻轻说:“天太晚了。现在不能送你回去。等明天早上,我再送你。”
弘琴一面挣扎,一面说:“不用你好心,我带来的侍卫们有办法。”
察尔汗一面往营帐走,一面笑问:“哦?他们有办法?如今,除了地上睡的三个,其他的都忙着躲藏。难道,要他们嚷的全蒙古都知道,你夜闯我的大营?”
弘琴低头不语,只得窝到察尔汗怀里,任他抱着往营帐处走。察尔汗步伐很稳,除了胳膊太硬,还有一股不太习惯的青草味儿,弘琴自我感觉:没什么不舒服。
等到弘琴公主昏昏欲睡之时,察尔汗已经进了营帐。叫亲兵在外把守,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将公主轻轻放到床上,解开披风,盖上厚厚的毛毯。自己则卸下盔甲,和衣躺在公主身边。
弘琴刚觉得暖暖的就要睡着了,冷不防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一个激灵翻身坐起,伸手捂住察尔汗鼻子,“别闻!”我的天,这香味儿可是男女不忌,虽说咱现在才十一岁,这察尔汗可是四十一,正值壮年哇!
当即,弘琴一把拉住察尔汗,跳到地上就要往外走。察尔汗笑笑,拉开弘琴公主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到她鼻子底下,“闻闻吧。慧远大师给的,能避开催情花花香。”
弘琴将信将疑,捏着鼻子嗅了嗅,果然,胸口那股闷热退去不少。索性抓过来,揣进腰上荷包里,歪着头斜着眼,瞅着察尔汗。
察尔汗依旧笑笑,“好了,早点儿睡吧。明天可是要早起,避开外人,偷偷将你送到陛下营帐里呢!”
衲敏没给弘琴传递多少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雍正本就不理会这些事。是以,弘琴虽然觉得不妥,但架不住一整夜绷紧心弦,身心疲乏。如今,好容易有了暖床软枕,她哪里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扑到床上,抓起毛绒绒的毯子,“呜——”,嗷嗷叫着,打个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颗脑袋。靠到枕头上,白察尔汗一眼,呼呼大睡。
察尔汗失笑,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更宽的毛毯,依旧和衣躺到公主身边,将大毛毯盖到两个人身上,这才安心睡觉。
也不知隔了多久,就听弘琴大声说:“喂,察尔汗,你睡着了吗?”
隔了一会儿,才听察尔汗回话,“刚醒。”
“哦。既然醒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好!”
“十一年前,你为什么要向我父母求亲?”
察尔汗想了想,这位公主性子怪,偏偏十分聪慧。说假话——她未必听不出来,与其给她送把柄,不如实在些。只得老实说:“十二年前,我接连没了五个未婚妻。母亲担心,为我去求了萨满法师。法师说,叫我去京城求亲。还指点,到了紫禁城,看到离皇帝陛下最近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命中妻子。”
“哦?萨满说的?”
“是。所以,我就去求见陛下。本以为,陛下会独自接见我。那么,离他最近的,应当是殿中宫女。可没想到,皇后居然也在。”
“皇额娘?你——你想什么呢!那是国母!”察尔汗你个色胚,看老四知道了不宰了你!
察尔汗微微一笑,轻轻安抚有些躁动的公主,“当时,我也愣了。可是,低头行礼的时候,我看到皇后怀中的小公主。我想,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吧!”
弘琴撇撇嘴,“孔夫子说,要敬鬼神而远之!”
察尔汗没说话。弘琴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帐内沉默,只听“踢踏、踢踏、踢踏”,一声接一声,沉稳有序地响着。弘琴琢磨一会儿,问:“座钟?”
察尔汗又被公主从熟睡中叫醒,嗓音模糊地嗯了一声。弘琴来了兴趣,“没想到。你居然也用那东西。”
察尔汗笑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彻底醒来,沉声问:“你真的不想嫁到蒙古?”
弘琴嗤笑,“我是在京城长大的。哪里受的了草原的风沙!”
察尔汗点头,“好,我知道了。”
弘琴想了想,又说:“即便受不了,我也是公主。我朝唯一的固伦公主。除了抚蒙,别无选择。”说着说着,这位素来以强悍示人的公主,居然觉得自己鼻子发酸,急忙抽抽嗒嗒吸气,试图把眼中泪花咽下喉咙。
察尔汗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拍拍公主身上毯子。
弘琴抽搭一会儿,觉着没意思,自己停住了,冲察尔汗吼:“喂,我刚才那是着了凉,鼻子不透气,听见没?”
察尔汗轻笑,“其实,成亲后,你不一定要住在蒙古。我虽然是蒙古台吉,但辖地不过百里。手下兄弟,有德有才者众多,纵然我不在,他们也能将辖地治理好。如果你喜欢住在京城,我就陪你住在京城。京中、陕北、江南、岭南,都有我察尔汗家的产业。前几年,我还托人在江南买了一处别院。你若喜欢,到时候,咱们去那里玩。”
“真的?”弘琴公主不信。你不就一个小台吉吗?有那么大本事?
察尔汗微微一笑,“我本就是蒙古平民。在获封台吉之前,几乎走遍整个大清。山西商会,还有我的把兄弟。如今,已经是会长了。再说,不捣鼓点儿挣钱的东西,我拿什么养固伦公主呢?你可知道,一位公主媳妇,一年也是要花不少银子呢!”说着,呵呵笑起来。
弘琴气结,刚要伸出手来,去揍察尔汗。又想起皇后曾经教导她,“好汉不吃眼前亏”、“敌强我跑”,只得忍下来。暗自琢磨,这察尔汗,到底有多厚的家底?要不要把他家底都磨光了,再叫他退亲呢?
想着想着,只觉眼皮打架,慢慢难以支撑,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察尔汗这里,则是再也睡不着,轻轻抚着公主身上毯子,暗暗感慨:公主,快些长大吧!
这俩人在帐内安睡,可苦了一班粘杆处侍卫。今夜跟公主来的数十个就不说了。十一年前,雍正安排在察尔汗身边,负责监视的三个人,吓的腿都软了。不敢懈怠,留下两个人看守,谨防公主出事,另一个潜回大清营地,将公主行踪禀报清楚。
雍正听了,对着衲敏摇头,“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衲敏跟碧荷大眼瞪小眼,“怎么会这样?”
无论如何,公主有了下落,帝后二人,总算能睡个好觉了!至于弘经、弘纬兄弟俩:在他们看来,弘琴不去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还怕人欺负她?
等弘琴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营帐中,已经天光大亮。“天呐!”皇额娘一定等急了;说不定老四也发现了。弘琴腾地站起来,几把抓□上毛毯就冲了出去。
察尔汗营帐外,无论站岗,还是巡逻的兵勇,见了她,都笑着以蒙古礼节拜见,“主子,台吉在前面。”
“主子,请往东走。台吉在那里等您!”
“主子好,台吉就在前方。您往前就能看到他。”
弘琴没说话,对天下万民来说,她确实是主子。不过,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却像十三叔看自家皇额娘一般,讨厌,哼!
站在离察尔汗数十步远处,弘琴看他静静地趴在草丛里,臂上铁腕,一只碧眼海东青羽毛倒竖,警惕地盯着不远处一个灰黄色的毛团。
不一会儿,只见海东青悄然飞起,冲那灰黄色的团团一个俯冲,霎时间,带着那团猎物,昂头上天,嗷嗷叫着,在头顶盘旋。
弘琴快跑到察尔汗身边,仰头向上看了看,斜眼瞥见察尔汗腰上火铳,伸手夺下来,装弹、上膛,抬手瞄准头顶那团灰黄。
察尔汗笑说:“你喜欢兔子,要多少我也不嫌。何必跟我的鹰儿过不去?”
弘琴盯着海东青不说话。察尔汗见鹰儿几次飞近,公主都抿嘴不开枪,知道她意不在鹰,便笑着退后一步,站在公主身后护卫。
也不知是鹰儿爪子松了,还是怎么回事。那灰黄色的一团,居然在高处脱离鹰爪,直直坠落。只听一声枪响,一只肥肥的兔子,摔在弘琴脚前十步开外。察尔汗亲兵赶至近前,拾起送过来。察尔汗接过一看,枪口——正中头颅。
弘琴收了枪,歪着脑袋,冲察尔汗笑笑,“走吧,送我回去!”
察尔汗点头,收了鹰儿,握握它一只玉爪,“你呀,平时那么强悍,怎么叫一只小兔子给蹬了呢!”
弘琴在前边听到察尔汗调侃,扭头冲他一瞪眼,“闭嘴!”
察尔汗憨笑着点头,“是,奴才遵命!”
弘琴见他这副模样,反而不好发火,只得冷哼一声,几步上前,跃上侍卫牵来的骏马,直腰端坐,居高临下,盯着察尔汗安排人手,送“未婚妻”回岳父那里。
察尔汗手下一干侍卫看的眼睛发直:不是吧?这位傻乎乎的、给一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的“老男人”,真是咱英明睿智的察尔汗台吉?
131、玉海东青
等察尔汗护送五公主回到雍正主营时,日头已上三竿。众蒙古臣工连同随驾大臣,都在皇帝营帐前,等候拜见。
远远地看见那么多人,弘琴不由拉拉身上斗篷:这些个八旗子弟,可都远远看过五公主是何等风采。如今,光天化日的,想溜回皇后营帐,也不是件容易事呢!
察尔汗呵呵笑笑,伸手替公主压压斗篷风帽,“怎么?公主也有怕的时候?”
弘琴叹气,“我皇额娘很少跟我提什么女戒之类的,也从不逼我看《女儿经》。是以,我比其他公主都娇悍。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跟你一起回去,就是我——也怕那流言蜚语啊!”
察尔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