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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将熹妃将为熹嫔,份例视为贵人。看看,多好,世界就此——和谐了!
等到弘喜在谦妃依依不舍中,登船而去。颠簸几年,重返家园时,已经是雍正十六年了。
然而,他这一回来,便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皇子求亲
雍正十六年,这个在正史中根本不存在的年份,完全脱离了衲敏的掌控。
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忠言逆耳,雍正还是把刚长开的弘经、弘纬带到朝堂上,开始听政。弘纬还好,知道韬光养晦;弘经则完全符合这个年龄的脾气,青春热血,半分不肯示弱。
雍正再也不说这孩子像自己了,想当年,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早就知道板着脸,在皇父面前装纯臣、孤臣了。而弘经这孩子,自己跟皇后说了多少次,还是那么刚硬。仗着在户部领差,对军备、税收、饷银种种,几乎是锱铢必较,把能得罪的人,挨个得罪了个遍。年羹尧刚从西藏回来,就被他一本递上去,说什么在西藏用钱太多,要求雍正严惩。气的年羹尧接连告病三个月。要不是弘纬在后头偷偷护着,弘经本人又得帝后宠爱,弹劾他的折子,都能把养心殿给淹喽。
然而,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弘纬不会忌惮这个哥哥。而且,随着替他扛起整顿吏治重任次数增多,弘纬也更加理解弘经天天挑刺的原因。即使雍正朝,也少不了贪官污吏。兄弟俩的感情,也愈发坚固起来。衲敏看在眼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兄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兜不住了就把雍正搬出来吓唬人。西北有年羹尧以及傅恒兄弟压阵,江南有老八、老九这些老哥儿几个苦哈哈地给弘纬卖命。一时间,国力蒸蒸日上,户部结算,国库年收入,渐渐多起来。百姓也能安居乐业,有些有心计有手艺的,还能开些个小作坊,攒些银子。
这次弘喜回来,由弘纬负责,带领礼部、理藩院接待。本来没理藩院什么事,但弘喜在海上上折子说,同行而来的,还有英格兰威灵顿公爵及其独生女安妮公主。
弘琴一听“公主”二字就急了,叉腰大骂,“呸,她一个小小公爵的女儿,就敢称公主。那本宫是什么?”
谨言在一旁笑着劝:“其实,安妮姑娘应该称小姐。是理藩院没翻译好。弄混了英格兰跟咱们这里礼仪不同。就像咱们入关以前,万岁的女儿,称为格格一般。英格兰那边,就有些像春秋战国,小国君王之女,也称公主。”
衲敏笑问:“谨言也懂英格兰那里的事?”
谨言一笑,低头回话:“回主子娘娘,奴才小时候,跟随先父去广州上任,学过些英格兰那里的话。只是,时间长了,都记不清了呢。”
衲敏摆摆手,“记不清不怕,有底子,拾起来也容易。既然人家安妮公主,”看看弘琴明显跳脚神色,衲敏急忙改口,“人家安妮格格远道而来,没道理要理藩院一大帮老爷们儿出马迎接的道理。从今天起,每天抽两个时辰,好好把英语给我捡起来。听不懂、看不懂的,就来问我。早上半个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晚上半个时辰,分开学。到时候,咱们西林格格出马,迎接安妮格格,品级规格,也都对得起他们啦!”奇怪,正史上的威灵顿公爵,不应该跟拿破仑一起出现吗?这娃咋提前出生了呢?
谨言笑着躬身答应。弘琴听了,也忙着凑热闹。她可不想跟那个劳什子公主说话,免得人家笑着骂了,还笑着跟人点头。
又过了三个月,弘纬乘坐大船,终于返回广州港口。原本,弘喜奏请,走珠江水系,沿着灵渠,经长江,顺京杭大运河北上,直达京城。
奏折一进养心殿,年羹尧便直言不可。说那威灵顿公爵,不知什么来头。灵渠通我国西南,乃是南地要塞,绝不能叫他一个外国人轻易窥伺。更何况,大运河沿岸,亦乃我国经济重地,不可随意示人。
经过众臣议论,发圣旨,命成贝子弘喜率船队沿海岸往北。又说一别三年,皇父皇母格外想念,叫成贝子赶紧回来,沿途不得停留。
就这样,弘喜领着几艘大船,夜以继日,到达天津卫。转马车,直奔京城。
弘纬领着理藩院的人,于安定门外迎候。兄弟俩见了面,互相问候几句,引见了威灵顿公爵。弘纬看了看,这洋人长的还蛮像模像样的,不过四十来岁,看着干练精神。刚要招呼一行人回驿馆休息。后面马车上,一个小洋妞便隔着窗帘说话了,“皇子殿下,这位就是你的哥哥吗?真英俊啊!”一口北京话。
弘纬噎的差点儿没咳嗽出来,暗想,这回姐姐不用怕语言不通了。听这位说话,比京里长大的公主,还地道呢!
威灵顿公爵皱眉,冲马车低声训斥:“安妮,不是跟你说了,大清礼仪繁多,女子不能随意抛脑袋露脸面。你乖乖呆在马车里,稍后,皇后陛下会派人来接你的。”
弘纬睁着眼,看着弘喜,心说,这人说话倒也能听懂,可就是捅了大篓子。弘喜急忙咳嗽一声,对威灵顿公爵轻声说明:“我们这儿啊,称呼皇后不称陛下,要称娘娘。可别说错了!”幸好理藩院、礼部那般人都忙着接待其他随从,没怎么听见。要不然,皇后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威灵顿公爵急忙点头,“是,礼部大人告诉过我。我一不小心,忘了。请皇子殿下放心,以后不会了。”
弘喜接着叹气,“皇子也不能称为殿下,你就叫皇子吧。”这一堆爵位,估计一时半会儿,你也背不下来。
安妮老老实实呆在马车里,隔着窗帘,看着弘纬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心里就一阵讨厌。怎么看,还是自己的弘喜皇子好看!这都什么话!
到驿馆安置好威灵顿父女以及随行人员,命礼部、理藩院好好教他们明日觐见皇帝、皇后规矩,这兄弟二人便带着船上采办总管,一同骑马回宫。其余人,可怜见的,跟着小十二贝子出门远航三年多,九死一生,好容易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家看老娘搂老婆抱孩子去!呃,有些少年,可能只有老娘,呵呵!
雍正在养心殿召见弘喜。一别三年,这孩子长大了,也晒黑了。体格倒是比以前更壮实了。说起话来,有点大舌头,但不影响大局。
看到小儿子长大成人,雍正很高兴。随意问了几句,留下采办总管问话,叫弘喜到后头仁和堂去拜见皇后。
皇后早就得了信,叫来谦妃、熹嫔,一同坐在仁和堂等弘喜。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也都坐在皇后身边,等着看小弟弟回来。
不一会儿,弘经、弘纬便领着弘喜进来。一进门,弘喜先跪到皇后座前,磕头请安。口里道:“不孝子弘喜,给皇额娘请安。一别三年,无日不念。今见皇母安然,儿心甚慰。愿皇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恭恭敬敬叩头。
衲敏急忙起身,亲自扶起这孩子。拉到跟前好好端详,笑着对谦妃说:“看看,瘦了,也精壮了呢!”
谦妃握着帕子抹眼泪,嘴角堆满笑意。弘琴乐呵呵在一旁插话,“嘴皮子也利索了呢!”
六公主、七公主急忙点头附议。
弘喜笑笑,接着给谦妃、熹嫔磕头请安。又忙着叫随行小太监抬上来一路西行,采买的特产,一一分给嫡母、养母、生母,以及哥哥姐姐们。
衲敏瞅瞅,都是南洋、西洋物件,精巧新鲜,便叫籽言、蜜枣收拾好。拉过弘喜,按到身体坐下,说些话。看这孩子,比起三年前,沉稳不少,心里也十分高兴。错眼瞅见谦妃眼巴巴地盯着弘喜,想要拉到身边,碍于规矩,又不敢动弹。心里好笑,拍拍弘纬,吩咐:“好了,回来就好。不枉你额娘天天盼、夜夜想的。有空就来坐坐,跟我讲讲你在外头的见闻,叫我老婆子也见见世面。这会儿不忙,先去你额娘宫里坐坐,好好叙叙旧吧!”
熹嫔干坐着,没有说话。谦嫔连忙站起来,摆着手说,“主子娘娘不也日日念叨?还是叫弘喜多跟主子娘娘说说话吧!”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弘喜。
弘琴在一旁嘎嘎大笑,甩着帕子寒碜谦妃,“谦母妃您得了吧,是谁一大早就跑来等呀盼呀的!还不急?小十二要是小几岁,您都能把他抱怀里一个劲叫心肝肉儿吧!”
六公主、七公主也都急忙点头赞同。
衲敏拍拍弘琴,“不许取笑你母妃。”又对谦妃安抚,“这仨孩子,都被我给惯坏了。好了,你也累了,叫弘喜扶你回去歇着吧。”
谦妃这才躬身行礼,准备跪安。哪知,弘喜转身开口,“额娘留步。儿子有话,想对皇额娘、额娘说。”
谦妃奇了,站在皇后座前,问:“什么话?可是遇到什么急事?”
衲敏也奇怪,“什么事,这么急,非要今天说?”
弘喜看看弘琴姐妹,再看看熹嫔,低头不肯说话。弘琴撇撇嘴,“哟,还不让人听啊!小十二你只小狐狸,枉费姐姐们那么疼你!六儿、七儿,咱们不理他,走,回公主所吃点心去!”顺手,还拽走了熹嫔。谦嫔本不想走,无奈弘琴力道大,只得忙不迭地对着皇后施礼,小跑着跟出去。
谨言见这阵势,早就领着宫女太监出门守候。
等屋里只剩下皇后、谦妃,弘喜这才开口,“儿臣想求皇额娘赐婚。”
“赐婚?弘喜,你是看上谁家姑娘了?这三年你都不在京城,不知道人家那里怎么样了,怎么一回来,就提这事呢?”谦妃不安起来,对着皇后赔礼,“主子娘娘,这孩子还是小孩儿脾气,您别跟他计较。臣妾回去,这就好好劝劝。”
弘喜皱眉,嗔怪,“额娘,儿臣说的是真的。儿臣真想成亲!”
衲敏摆手,拉谦妃坐下,笑着问弘喜,“真想成亲呀?我算算啊,你跟你十哥就差一天,都是雍正三年腊月生的。到今天,也不过十三岁,虚岁才十四。呃,在咱们家,呵呵,也不算小了。说吧,你想娶谁?只要合适,我就跟你皇阿玛提。”
弘喜嘿嘿笑着低头,“她们家,也是贵族出身,世代功勋。到了她这一辈,自家只有一个女儿。堂兄堂弟,倒有七八个,有的在军中任职,有的到海外经商。在她们那里,也算小有地位。”
谦妃一听经商,就急了,“那可不行,经商怎么能行呢?”
弘喜翻个白眼,没接话。
衲敏心中诧异,嘴上问:“那女孩儿怎么样呢?人品如何,家里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弘喜低头回答,“那位格格,母亲按级别,跟咱们的和硕格格差不多。父亲爵位,跟咱们的贝勒相仿。”
谦妃一听,这还差不多。
衲敏心里更奇了,问:“什么叫做差不多,什么叫做相仿?他们到底是哪里人?你说明白,我才好跟你皇阿玛开口啊!”
弘喜憋了半天,才说:“是——威灵顿公爵的独生女安妮格格。”
“啊?”这次,谦妃是真的坐不住了,站起来对着皇后就跪下去,“主子娘娘,这孩子常年在外,魔怔了。臣妾这就带他下去,好好哄哄。”不等皇后答话,抓起弘喜胳膊,就要往外拉。
弘喜经年住在海上,体力不是谦妃一个闺阁女子能比的,轻轻甩手,摆脱谦妃,对着皇后恳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