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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样?不就是沦为笑柄么?以前又不是没人取笑过!”冯启礼的眉再度皱了起来,却只能无奈的一声长叹,“这个作死的孽障……唉!”
说到底,冯清雅还是她的儿子啊!怒火过后,更多的却是被背叛的伤心和失望,冯启礼带着几分颓唐,倚在椅子上:“你且下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冯启礼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口。
菡萏的眼睛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妻主……”
“嗯?”冯启礼有些不耐。
“妻主……其实……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退婚的……”菡萏说的吞吞吐吐,“要真的退了婚,咱们安王府可就彻底的沦为笑柄了……妻主,反正订婚时说的是安王府的公子,咱们能不能……让清涟……代嫁?”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到最后更是极心疼的红了眼眶,菡萏一脸不舍却极坚定的模样。
这样的菡萏让冯启礼有些动容,她抬起胳膊把菡萏揽进怀里:“怎好这么委屈清涟?”
“清涟他,一定也不会忍心让他的娘亲为难的……”菡萏把头靠在冯启礼的肩膀上,软语温言。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玉奴气喘吁吁的一路冲进堂屋,进了门先说不出话,半弯着身子大大的喘了好久。
“玉奴,怎么了?你总是这样大惊小怪。”冯清涟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太医说了,如果按这样的情况来看,极可能是不留疤了——便是留了疤,也会是那种极浅淡、不仔细压根儿看不到的——哪个男儿不爱美?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还是对当街出丑耿耿于怀,可冯清涟如今已然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问题了。
这会儿,他手上捻着针线,正在绣一方丝帕——这是他要送给郑默言的回礼,绣的极是认真。
“大、大、大公子、他、他……咳、咳咳!”急巴巴的想要把话说出来,可却被呛道,玉奴辛苦的猛咳嗽一气,这才神神秘秘的继续道,“大公子他、咳!他逃婚了!”
“啊!”发出一声痛呼,冯清涟一针刺在手指上——他是真的被这个消息给吓着了。
逃婚?!
静默的坐着,任由玉奴为自己擦去手指上的血迹,冯清涟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逃婚?对一向乖顺听话的他来说,这着实是一个惊悚到可怕的事。
怎么会逃婚呢?
冯清涟有些呆愣,也有些不解——他是晓得的,冯清雅许配的人就是褚孜理,那个夜间曾险些闯入他院内的浮浪登徒子。
她不是说……和大哥两情相许么?大哥为什么要逃婚?
因为冯清涟前些日子一直住在郑府,回安王府后没多久又受了伤,加之他温顺又躲事的性子,他竟然一直都不晓得冯清雅根本就是不愿的!自然,他也就更不晓得冯清雅被禁足的事情。
思绪还没有理顺,菡萏却来了——菡萏素日里,极少会来冯清涟这里,这次他的到来颇有点令冯清涟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满脸带着笑,极关切的对冯清涟嘘寒问暖,又带了上好的伤药,说是可以去疤的……
从未得到菡萏如此关心的冯清涟,一时间感动的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爹爹终究是关心他的!
可是,随着话题渐渐转到冯清雅逃婚的事情上,菡萏说到了冯启礼的愤怒和无可奈何,说到了安王府将因此而彻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冯清涟笑不出来了,他只是性子温顺,却并不是傻子。
所以,等菡萏带着几分愧疚说起代嫁的事情时,冯清涟木愣愣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70
70、柳暗 。。。
冯清涟不晓得,自己是怎样把菡萏送走的。
这便是自己的爹爹?
冯清涟忽然觉得很想笑,又很想哭——他真的很羡慕冯清雅,不为别的,就只为了素烟对他无条件无原则的疼爱……
可是,他自己呢?
母亲自幼便钟爱女儿,难得展现的一点对儿子的喜爱也全被冯清雅占了去,他不怨,也不争,他本来就做不到像冯清雅那样讨人喜欢;两个姐姐也是对冯清雅更好,他也不怨不争,他晓得,自己的爹爹依仗母亲宠爱,总是和张氏作对,姐姐们没有因此而对他迁怒他就已经很感谢上苍了。
可是,菡萏毕竟是他亲生的爹爹啊!
他怎么就能……就能提出这样一个建议来?!
冯清涟想哭,却哭不出来——连爹爹都只将他看做一个争宠的工具,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爹爹心中,只有怎么让母亲更重视他、宠爱他吧?他就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这个儿子考虑过吧?
褚孜理中意的人是大哥,他若代嫁过去会遭受到何等不堪的对待——这些,他这个做人父亲的,便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也罢,终究是在安王府锦衣玉食这么些年,若是自己代嫁能够换来安王府的名誉,何乐而不为呢?
冯清涟呆呆的看着窗外,唇边不自觉绽开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比哭还悲哀……
“代嫁?!”冯若英拔高了嗓门不敢置信的惊叫,“娘,您说的是什么话!褚孜理要娶的是兄长清雅,怎么能让清涟代嫁?”
冯启礼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不然还能如何?反正总归是安王府的公子,当初也没明确说是谁,让清涟代兄长出嫁有什么不好?”
“不行!”冯若英斩钉截铁的拒绝——冯清雅不是哥哥,但冯清涟却是需要关心照顾的弟弟,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能为了冯清雅不知所谓的错误给牺牲掉?!
“娘,这确实不妥。”冯若云也皱着眉反驳,“褚孜理自诩和清雅两情相许,若是发现新郎并非清雅,她岂会善罢甘休?若是闹将起来,只怕更会让我安王府蒙羞。”
冯启礼的脚步顿了顿,怒气勃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说说该怎生办理才好?!”
“反正,我绝对不会同意让清涟代嫁的!”冯若英斩钉截铁的开口,重生以来第一次违逆了冯启礼,“娘,这是冯清雅犯的错,凭什么要无辜的清涟赔上一辈子?!绝对不行!”
冯启礼看着摆明了绝不妥协的冯若英,颓然叹息:“罢了罢了,你说不行便不行吧……唉!说不定,只能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
看到冯启礼这般模样,冯若英心软了:“娘,这事儿是大哥的不对……要不您看,我和大姐去和褚孜理说说,把亲事给退了?”
“娘,若英说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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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我们先私下里跟褚孜理联系一下,若是能退婚,自是再好不过的;若是不能,也可以在别的方面给她些补偿——但若要清涟代嫁,我觉得这并非什么好事。清涟这孩子性子柔和,定是不会拒绝,可若要他为了这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而耽误终身……”
“唉,我本来也没这打算,不过菡萏……算了,不提这个了。”冯启礼脸色有些发窘,她也是气急了怒急了,被菡萏一劝就糊里糊涂的接受了这个昏招,如今两个女儿反对不说,她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代嫁?这可真是一个馊主意!
“娘,到时候我和若英一起去见见褚孜理吧,先暗地里透个话儿。”冯若云皱着眉苦思片刻,眉宇间闪过一抹决然,“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娘,咱们就只能宣布清雅的死讯了。”
“死讯?”冯启礼揉着额角的手骤然间停滞了,她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过了会儿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只能如此了……”
冯若英微垂着头,实在是不想让母亲和姐姐看到自己眼中的兴奋之意——其实,在得知冯清雅逃婚之后,冯若英第一时间想起的解决方法,便是这个了。
可是,她没有开口说。
她晓得,母亲和姐姐跟自己不同,她们对冯清雅,还有亲情,还有怜悯,还有不舍,若非到了最后关头,她们不会选择这个法子。她本打算着,等同褚孜理见了面,若是说不通了,实在没法子了,她再跟姐姐提起这法子,却不料,姐姐竟然有如此决断。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从冯启礼那边告退出来,冯若英皱着眉走在回房的路上——她一直都不了解冯清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冯清雅在前世的她眼中,是一个爱说爱笑、关怀姐妹、孝敬父母的可敬兄长——当然是在她背叛之前;重生之后,冯清雅在她眼里便成了一个透明人,她不想再看到这个背叛了家人的罪人!
她可以理解钱虞恬的背叛,毕竟钱虞恬是她强逼着娶了进府的,便是仇视她也是理所当然——虽然,她也永远不会再原谅他;可是冯清雅的背叛在她看来却是罪无可赦的——她们,是一家人啊……割不断的亲情,在冯清雅眼里,竟是他向上攀爬的梯子么?!
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冯若英眼里第一次带出了凌厉的杀气——她绝不容许冯清雅再度伤害到她的家人!绝不!!
二殿下的府邸么……其实,也不是那么严密的……
想到前世颠沛流离时曾经认识过的某类人,冯若英唇边的笑容,森冷无情。
“二、二小姐……”路边传来带着几分鼻音的声音打断了冯若英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冯清涟身边的小厮正顶着一双红通通的桃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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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汪汪的看着她。
“你是……玉奴?”略停了停,冯若英才想起这人的名字,“怎么了?”
“二小姐,求求您、求求您!”玉奴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哭的一塌糊涂,他扑通一声跪在冯若英身前,死命磕头,“求求您!不要让公子代嫁!公子他、他会死的……呜呜、呜呜呜……”
“代嫁?死?”冯若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胡说什么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谁说的?!你且起来回话!”
玉奴依然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同时断断续续的把菡萏来访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厮哭的凄惨万分:“自打菡萏主子走了之后,公子他人都木木的,呆坐在屋子里,我怎么叫他都不应声……二小姐,您救救公子吧!求求您了!救救公子吧!”
“哼!他的话也是能信的?!”冯若英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子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不过菡萏怎么说也是冯启礼的人,她生气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想来,如今回过味儿来的冯启礼,大约也不会给提出这个馊主意的菡萏什么好脸色吧?
当务之急,是去劝清涟!
这个傻孩子,不定想到什么了呢!
所以,怒骂了一句之后,冯若英也没顾得上玉奴,转身就步履匆匆的向冯清涟的住所走去。
玉奴倒是难得精明了一回,跪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的他才意识到二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也顾不上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便咧嘴笑了,笑的极憨厚开心——他就知道,二小姐绝对不会放着公子不管的!
急匆匆的步入冯清涟的屋子,冯若英第一眼便看到坐在窗前发呆的少年。
本来红润的脸色如今却惨白的堪比他身上的白衫,原本黑亮的眼瞳此刻如同枯寂的井水,不带一丝波动——冯若英忽然就觉得,心疼、极是心疼!
她乖巧可爱又听话的弟弟,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混蛋的爹?!
过去一把搂住冯清涟,用力的揉着他的发顶,冯若英的声音极温柔:“清涟,没事,二姐绝不会让你去代嫁的!别人的错,怎么能让无辜的你来承担?别听你爹瞎说,娘和大姐,都不会同意的!”
“可、可是……安王府……”无神的眼睛忽然闪起一抹亮光,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冯清涟的声音极细弱,“爹爹说,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