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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是出来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可是,如今在她所乘坐的马车前面,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好大的一群人,而且是男男女女穿各色衣服的人都有。
董莹滟一看之下,心中自是已经了然,看来这事情确实是有人特意安排了,冲着她而来的。
因为人群围得密不透风,董莹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便放下帘子索性不看了,坐在车里等着车夫回来回话。
这车夫是义亲王府带出来的,是金子卿精心考察过的,也可以说是他挑了,用来保护她的安全的,董莹滟对他的识人眼光很是佩服,也就不会去疑心这车夫的了。
许是为了印证董莹滟的想法,没过多久,那车夫便返身折了回来,恭敬的侍立在车旁:“回六少奶奶的话,前面的人群里围着一位老太太,,那老太太正坐在冰凉的地上哭泣,说是她家的银子都被人给骗走了,她是出来找银子的,还说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围着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您看是不是要绕道而行?”
老年痴呆?董莹滟的脑际突然跳出这么一个词来。
“这时也不是咱们可以管得了的,你就想个法子绕个道吧。要不然今日的事就可能会耽搁了。”
董莹滟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这倒不是她没有这份同情心,只是实在不想做这烂好人,谁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弯弯绕?
“是。”车夫重又跳上马车,甩了几下鞭子,马蹄撒开想着另一边的一条街道拐了过去。
“滟儿,”周氏瞟了一眼车外,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快说吧,你不知道我这人性子急吗?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我的肚肠跟着也痒痒得难受呢。”董莹滟很少看见周氏吞吞吐吐的时候,便打趣道,
“那老太太,很有可能是丁老太太。”周氏吐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董莹滟诧异。
“因为那丁老太太一年前就得了一种怪病,发作的时候,就和刚才车夫所说的情况是一样的。”周氏深吸了一口气,“如今,而她的这种怪病的起因就是,有一次被把她身边带着的所有的银子都给骗走了。”
“……”这般巧?
董莹滟没有马上接话,只是心里打了一个隔愣,她知道这老年痴呆症当然是很不容易治好的,现代的医学都没有什么很快很彻底的法子。更何况是在这大燕朝?
“姨母,在这里,得这种病的人是不是很少?”董莹滟需要确认一下。
“那当然,丁老太太这病是很多老大夫都说没有见到过的。”周氏点头,眼睛还是瞟了一眼车外。
“停车。”
董莹滟思忖了片刻,伸手敲了敲车把手,然后转头对周氏道:“姨母,劳烦你下车去看看,如果是丁老太太,那就就设法想一个由头,悄悄的把她带到这车上来,切不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好,我这就去。”周氏撩帘跳下车。
虽说是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不过,董莹滟也没有太往心里去,眼下她并不是一个人,松福和蕊香的功夫都不弱,她也可以见机行事,只是需要多加小心些便行了。
而且,董莹滟和那暗中之人也打了不止是一次交道了,那些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行事过于小心谨慎,并且人员分配上总是很分散,每次派出来的人也不多。
这些虽说对行事的隐秘性有很大的保障,但是,却又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
只是,那次御马场中的截杀却很是不同,看着应该不是同一批人所为,也不知。这两批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周氏过去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回来了,胳膊肘里还半扶半抱着一个神情有些恍惚的老妇人,想来这便是丁老太太了。
蕊香起身跳下车去帮忙,董莹滟和周氏刚才的对话,她自然是尽收耳底的,疙瘩和松福也没有闲着,两人也都相继跳下了车。
四个人七手八脚的,终于是把那丁老太太给弄上了车,之所以会那么的费事,只因为这位老太太自己一点都不会使劲了,完完全全都得靠外力的支撑才能站稳,而且,她的身形还挺高大肥硕的。
虽说,形容一个老太太,用高大肥硕这样的词有些不雅,不过,董莹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词来说她了。
马车继续朝前行进,丁老太太一个占了足有两个人的位置,她又有些坐不稳当,整个人就是也靠在椅背上的,而且,还需得有人在一边扶着才行。她的嘴里一直都没有闲着,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不太听得明白的话:“骗……银子……我儿子……厉害……孙女……厉害……银子……孙子……好……好好过……”
董莹滟坐在丁老太太的对面,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这老太太的病确实是不轻,她开始收肠刮肚的想着前世和今生所听到过的各种法子,嘴里似不经意的问道:“姨母,丁老太太这病,你见过她发过几次?”
“连着今日也就是两次。”周氏摇着头,“丁厨师为了这事还差点就卖身为奴,进了安邦侯府去了。”
“安邦侯府?这是怎么一回事?”董莹滟讶异,这是怎么会和安邦侯扯上关系的?
“丁老太太在一年前就得了这个病。那个时候,丁厨师和丁新安就分头去四处寻找名医和良药。”
周氏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转而解释道:“哦,这丁新安是丁厨师的儿子,也就是丁老太太的孙子,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却是还没有成家,他们家里除了丁老太太之外,就没有第二个女人了。”
董莹滟听着有些失笑,竟然说得这么详细,看来她所想的那档子事,应该是有些眉目的了。
“也不只是谁传了话出来,说是安邦侯府里有个太医是会治各种疑难杂症的。”
周氏见董莹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当然是不会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的,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丁太医就带着丁新安去了安邦侯府求见那太医,可是,那太医送出话来说,不时候府里的人,他从来都不治,而且还说不一定有把握会治那丁老太太的这个病,让他们趁早死了这份心。”
丁厨师是义亲王府的厨师,虽说如今不太进府做事了,可是,俗话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吗?为什么就连个侯府的太医都可以这么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丁厨师又为何不直接求了太王妃或是老王爷?
看来是这里的人情确实是如纸一般的薄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竟然分得如此的森严,想到这里,董莹滟倒也有了一些的释怀,在这古代,就是亲身父母都不一定护得了自己孩子的周全,那就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外来的厨师了。
如此一想,董莹滟原本差点就要问出口的话也就只是在设便打了个转,便又吞回肚子里去了,继续神情平和的听着周氏说了下去。
“听了这样的话,丁厨师就提出要卖身进侯府为奴,因为他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丁新安的主确实要丁老太太点头才行的,可是,谁家又会愿意现买一个半老不大的人进府?再说,安邦侯府本就不缺下人使唤,这事也就没有做成,为此,丁厨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他是认定那太医是个有本事的,只管他自己是个没本事的。”
周氏说完叹了口气,就不再言语了。
董莹滟抬眼瞥了一眼依旧在絮叨,但声音却越来越轻的丁老太太,想了想就伸手摸出一颗淡青色的药丸来:“蕊香,你把这药丸在水里溶了,给丁老太太灌下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再说。”
“是。”蕊香接了药丸过去。
董莹滟又转头看向周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姨母,丁老太太这病,你可曾说与大舅父听过?”
正文 第一百十八章 竟敢如此
第一百十八章 竟敢如此
“跟他说过几回。他听着好似有些不明白的样子,过后瞅着空还问过我几次,说是要考研一下才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下文。”周氏摇头,“我看着也替他们着急,只是绣坊开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时间过去了,也不知是为什么,今天这丁老太太就发病了,照说,根据惯常的情况,没有什么事由刺激了这老太太,她是不会发病的。”
“那你上次看见丁老太太发病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董莹滟想着顺藤摸瓜。
“上次发病已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记着也就是,我们刚刚把那两间铺子卖掉的那几日里发的病。”周氏极力回忆着,“那天我看着整修新铺子也没有我可以插手的地方,就趁着空闲去了一趟丁家,谁知刚到街口就听见不远处的吵闹声,中间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哭喊声。”
周氏瞟了一眼已经服了药,正歪在椅子上睡熟了的丁老太太接着道:“我走过去一看,却是一个二愣子模样的人。身后跟着四五个汉子,正在向丁厨师索要债务,而丁老太太则被两个邻居的妇人扶着,半倚半靠的斜站在门前,我事后问了丁新安,这才知道了丁老太太的病。”
“那债务是怎么一回事?那二愣子又是谁?”
董莹滟越听越是抽气,这个丁厨师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被什么人给连累了?
“那债务是丁老太太被人哄骗了欠下的,也就是让她得这病的缘由,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那二愣子我不认识,丁新安当时刚想要告诉我,却被丁厨师给特意叫到房里去看护丁老太太了。”
周氏又瞟了一眼丁老太太:“后来,一直都忙着绣坊的事情,我也就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说着话,马车在一条僻静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丁老太太沉沉的熟睡着,没有办法,只能让松福背着她,反正他是个太监,没有这些个忌讳。
周氏在头前带着路,蕊香扶着董莹滟跟在她的身后,疙瘩则在一边帮着松福。
丁家的院门虚掩着,敲了半天却是不见有人来应门。
“进去吧,不管怎样,丁老太太总是要送进去的。”
董莹滟估摸着,这丁厨师父子可能是出去寻人了。
周氏伸手推开院门,领头往里面走,边走边回头道:“他们家很是贫寒。因是被骗去了一些钱财之后,丁老太太又得了这少见的病症,我看着这一家子,真是觉得可怜。”
“那丁厨师的女儿嫁的是哪家?如今是否还有联系?”董莹滟看着满院里萧条灰败的景象,不用周氏说明,也是看得明白的,心里自然不免也有些感叹。
“她女儿嫁的是这条巷子最前面的那一家,那家人家原是做糕点生意的,可是,生意一直都不是太好,也就够着一家人勉强糊口,就是有东西送过来,那也是很有限的,不过,要不是他家如今经常接济着,恐怕这丁老太太的病会更重。”
周氏说着话,引着几个人一同进了内室,老太太的卧房。
“姨母,你没有接济他们吗?”董莹滟环视了一下几间屋子,除了床和桌子,连椅子都是不齐整的。
“我给的丁厨师不肯收。也就只能悄悄塞过几两银子给丁新安,给多了,我怕老爷子会起疑心。”
周氏帮着一起把丁老太太弄到床上躺好,便让董莹滟到外间坐下了等人。
“你们拿了椅子放到院子中间,我坐在院子里就行,那里宽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