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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作用就是能产生很高的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既环保又赚钱!这样好的法子妙儿自是十分乐意采用的,毕竟眼下尤氏留给他们的几亩田地、急需改革。只是妙儿心里有些奇怪,她记得当年生物老师说,中国早在西汉时期就实行休闲轮作了,怎么泉州一带却没人采用轮作这种方法?
如果有,尤家那片村子不可能年年种甘蔗、不换别的物事种啊!难不成闽地一带虽因靠海而繁华,但在种田这一块技术上还是比不上北方,还是属于蛮夷之地、不懂得合理开荒和利用技术,所以才没用轮作这个法子种田?
不过妙儿连门都没出过,也不可能到北方去实地考察和借鉴,因此妙儿只能凭着零碎的记忆、对张大郎说道:“大哥这么一说,我们今年是该想想改种点别的什么物事,总不能老是种卖不到什么银钱的物事啊!”
“我记得听村里的老秀才说过,说《齐民要术》那本书里头有不少教人种田的好法子,只不过大多庄稼汉都目不识丁,所以不懂得从书里挖出些法子来改变收成的数量!大哥,我记得三叔以前经常看《齐民要术》,我明天就去找他借来翻翻,指不定能翻出什么好法子来、让咱家那几亩田的收成上去!”
妙儿第二天就到隔壁二房的屋子里去,找到张耀把来意一说,张耀当下就十分爽快的把书借给了妙儿,并嘱咐妙儿要是有哪些地方看不懂,大可来请教他。妙儿客客气气的道了谢,随后便拿着书回了自个儿家、偷偷的躲在屋里翻了起来。
妙儿是报着目的翻看《齐民要术》的,因此很快她就翻到了这么一段话———“谷田必须岁易”、“麻欲得良田,不用故墟”、“凡谷田,绿豆、小豆底为上,麻、黍、故麻次之,芜菁、大豆为下”。
妙儿简单的把哪些文言文翻译过来,很快就把书里记载的那段话的意思给弄明白———这本《齐民要术》里,清清楚楚的指出了作物轮作的必要性,并记述了当时的轮作顺序,他们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妙儿也是仔细的翻看了《齐民要术》,才得以知道长期以来,中国旱地多采用以禾谷类作物、经济作物与豆类作物来轮换,或与绿肥作物轮换,有的水稻田实行与旱作物轮换种植的水旱轮作。
既然《齐民要术》上有记载,那妙儿只要把书扔给张大郎,并指出上面有关的文字给张大郎看就行了,不用再费心思给生物老师教的知识找出处了。
而张大郎看完《齐民要术》上记载的内容后,果然郑重其事的把妙儿、张三郎、刘婶、禾花等人都召集在一起,郑重其事的讨论尤氏留下来的那几亩田地,今年改种什么物事好……
刘婶年纪最大、自然最具有发言权了,因此在张大郎谦虚的请教下、刘婶很快就开口提议道:“大少爷,我看改种稻谷吧!稻谷能出米,而无论哪里、家家户户都要吃米,种这个好卖!就是卖不完剩下的米也能堆在仓库里留着自家吃。”
妙儿也觉得种稻谷最实在、最保险,因此点头赞同了刘婶的提议:“我也觉得种稻谷保险,我们还是改种实在些的物事吧,别冒险种别的物事了!”
张三郎和禾花都不是什么有大主见的人,因此他们一听妙儿和刘婶说话,也都连连点头表示是没有异议。
张大郎见大家伙都同意,当下就拍板定案、说道:“那我明天就去找大舅父,说今年咱们不再种不赚钱的甘蔗了,改种一些稻谷!至于置办种子的银钱,除去今年地里的收成、我们再凑一凑应该足够了。”
张大郎的办事效率一直都很快、也是说做就做的人,因此他第二天就寻了个空挡、去了尤家一趟,把他们几兄妹商量出来的主意和尤大牛提了提。
尤大牛也正为张大郎他们那几亩田地、收成不好而发愁,因此他一听张大郎说想改种稻谷,虽然开头还有点儿犹豫不决,但一想到反正种甘蔗也赚不了几个钱,尤大牛索性就支持张大郎改种稻谷,心想反正也是拿死马当活马医……
尤大牛支持了张大郎的提议后,张大郎当下便把一并带来的银钱掏了出来,一面塞给尤大牛一面面惭愧的说道:“这是我们三兄妹的所有积蓄,大舅父拿了后看着办,替我们置办些谷种吧!若是银钱不够买太多的谷种,那少买一些便是。”
尤大牛见了,当下一脸不悦的把钱推还给张大郎:“买谷种这点子钱,你舅父我还是出得起的!你们几个小的哪有什么钱?还不是平日里省吃俭用的从牙缝里抠下来的?这些钱你们留着给自个儿买点好吃的,谷种的事不必你们操心,你们还有我这个舅父呢!”
“这怎么行?舅父替我们打理娘留下的几亩田地,已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怎么能再让舅父贴钱买谷种呢?这事实在是说不过去,舅父您还是把这些钱收下吧!”
张大郎一脸感激说道,并执意要把银钱塞再给尤大牛,让尤大牛越发的不悦、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大郎,你要是非把这钱塞给我,那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就冲你们几个孩子喊我一声‘舅父’,你们的娘不在了、我难道还能不多多帮衬着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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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苦劝大郎
“大舅父……”
“好了,不要再啰嗦了,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少年郎?你赶紧兜着银钱回去,再把银钱塞给我,仔细我翻脸不认人了!”
张大郎见尤大牛坚持不收下钱,最终只能一脸感激的连连道谢,随后把钱重新袖了后仔细的和尤大牛聊了聊改种稻谷一事,一直聊到日头偏西张大郎才婉拒了尤大牛留饭,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张大郎回到张家后,自是马上和荣升为、他们两兄弟的小管家的妙儿汇报情形。妙儿见改种一事算是办妥了,便开始和张大郎商量起另一桩事来:“大哥,昨日我们不是还谈了做小本买卖一事吗?过了一夜了,大哥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
“妙儿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啊?不是说了本钱我们筹不出来吗?”张大郎说着便把刚刚想要塞给尤大牛的那些银钱交到妙儿手里,无奈的说道:“我们三兄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就只有这么一点,还是大舅父硬是不收下、这些钱才能还在我们手中。”
妙儿闻言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不是还有娘留给我的那套赤金头面吗?我想把它暂且先典到典铺里,换些银钱来作为做小本买卖的本钱。这个法子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
张大郎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了妙儿的提议,并一脸严肃的说道:“那是娘留给你的嫁妆,也是我们剩下的最后一点念想,我们就是饿得吃不上饭了,也不能把它给典了!那套赤金头面一定要等到妙儿你出阁时,才能拿出来用!”
妙儿能够理解张大郎的意思,也知道尤氏留下来的那套头面、对他们三兄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但妙儿觉得这件事其实还可仔细斟酌、可以做一些变通的———北宋典铺多由私人独资或几人合伙经营,当户大多是些像妙儿他们这样有急需、但又拿不出银钱来的贫苦老百姓。
物事拿到典铺里典了后,典价一般不超过原价的一半。赎回当时须付给典铺利息,期满不赎,则由典铺变卖……
这些典当物事的规矩妙儿早早的就打听清楚了,因此她才会想着冒险把尤氏留下来的那套赤金头面拿去典当,换了钱来做些稳赚不赔的小生意。只要这小生意能做起来、慢慢的就能赚到钱,那妙儿就有钱在约定的当期内把头面赎回来。
这样做虽然有点冒险,但却不失为一个筹钱的好法子。妙儿倒是敢去冒这个险,可她就怕张大郎性子太过古板谨慎,不愿意做这个变通、拿那套头面来冒险。
但无论如何,妙儿都要试着说服张大郎、为他们以后的日子博一次,于是妙儿很快就半是撒娇、半是劝解的对张大郎说道:“大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们只是先用娘留下来的那套头面当抵押、借些银子出来使而已,这典铺也有它的一套规矩,我们只要……”
妙儿一五一十的把典铺的规矩说与张大郎知晓,说完还不忘补了句:“大不了我们把典期定得久一些,定它个三、五年够长了吧?我就不信我们干个三、五年还不能赚回本钱把那套头面赎回来!做小本买卖本就不是个容易事儿,我们要是不冒点风险,哪能尽早赚到银子凑齐你和三哥今后上京赶考的盘缠?”
这张大郎一向是个保守派,做事也秉承谨慎稳重的原则。且因张大郎身为长兄,身上背负的担子和责任也比别人重的缘故,他做什么事都要再三思虑、大部分时候都不愿意冒险,以此让自己绝不能出一点差错、连累了弟妹……
因此哪怕妙儿把道理都说透了,张大郎也依旧摇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典当那套头面,似乎把尤氏留下来的头面卖了、比砍了他的头还让他难受!
妙儿见状倍感无奈,心里也忍不住有了丝丝感叹———其实大部分时候,妙儿都觉得张大郎这个兄长很不错、很靠谱,不但富有责任心、还很有兄长的风范,对他们这些弟妹也都十分照顾。
但这张大郎好是好,但有时候却太过固执迂腐、不懂得变通了!尤其是要做某些较为冒险的事时,身为保守派的张大郎一般都会投反对票,让妙儿每次都颇为头疼、总是要变着法子说服他才行……
于是妙儿苦劝无果后,最终只能私底下偷偷的把张三郎找来商量。而这张三郎的性子则正好和张大郎相反———张三郎平日里虽然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但实则是个性子圆滑、有着几分痞气的小子,可以说是张大郎眼中的反面教材。
而张大郎太过老成守旧、迂腐古板;张三郎却活泼得过分、天天没个正形儿,有时让人觉得他鬼点子很多、有时则让人觉得他十分不靠谱……
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哥哥,时常会让妙儿觉得头疼,心想明明都是一个娘教出来的,张大郎和张三郎的性格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
甚至有些时候,妙儿还希望两个哥哥能够中和一下、取长补短,这样就很完美了!
比如妙儿把典当头面换钱做小本买卖一事、一对张三郎说了,张三郎马上不假思索的拍掌赞同,并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不用三年就能把本钱赚回来!还自夸说脑子灵活好使,真做起小本买卖来他一定会多想几个点子。
妙儿其实早就料到张三郎准会答应,她找张三郎来其实不是为了商量做什么小本生意,是想和他商量怎么说服张大郎这个大哥……
于是妙儿很快就打断了张三郎的高谈阔论,给他泼了一盆子冷水:“三哥,大哥不同意典当那套头面,你出再多的主意也没用!”
张三郎闻言非但没被妙儿说得沮丧,还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对付我们这个古板迂腐的大哥,我们只要对症下药、抓住他的软肋就行了!只要他的软肋被我们抓住,那他什么原则都会放弃、什么事都会愿意做!”
妙儿斜眼看着自信满满的张大郎,持怀疑态度问道:“你晓得大哥的软肋是什么?”
“等我把他找来当着你的面劝说他,你就知道我晓不晓得了!”
张三郎说着马上兴冲冲的奔去找张大郎,不一会儿就把他给拉进了屋,少见的收起嘻嘻哈哈的神色、故意摆出了一脸严肃的样子:“大哥,妙儿已经把想典当头面一事和我说了,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妙儿的主意可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