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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扯了扯自己打了补丁的睡衣,痴痴笑了,似嘲似讽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总要把自己收拾的体面些,走到外面去才不会被当成叫花子打发了。不过,不需你为我买,你也不知我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等我有力气了就让我阿娘陪我去买。”
刘临风盯着乔木黑黑的头顶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扯了扯乔木的衣袖,瞅着她的眼睛道:“你生气了?”
“嗯?”乔木微笑,摇摇头,“为那些流言蜚语吗?你看我像那么想不开的人吗?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可管不了他们说什么。人心肮脏,尤其对他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想法更是比粪坑里的那物更脏。”
“你能这么想就好。”刘临风坐到床上,拍拍自己的肩膀,妖娆一笑道:“这里,给你依靠。”
乔木噗嗤一声笑了,捏了捏他稍显单薄的肩膀,打趣道:“你这里弱的狠,我靠上去不会倒了吧。”
刘临风黑了黑脸,一把逮住乔木的小脸就捏住,假装吓唬她道:“给你靠是本公子看得起你,你真不靠,我可就收回来了啊。”
“别。”乔木笑嘻嘻上前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道:“单薄虽单薄了点,可现在只我一个人靠着,还算牢固。”
“我这里可从不给人靠的,你是第一个,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我以后也只给你一个人靠?”刘临风眼睛望向门外,神神秘秘的在乔木耳边道。
乔木只是笑,把他的脸掰向别处,道:“你以后可是要娶妻纳妾的人呢,你这小肩膀太窄了,我怕靠上去,就会被你的那些妻妾给暴打一顿,揪着我的头发喊我狐狸精。”
刘临风哼了哼不再说话,推着她的脑袋道:“那你现在也别靠了,本公子才不乐意伺候你呢。”
“不,这会儿你身边没旁人,我就靠。管外人说什么,我这故人庄就是借了你的光开起来的,我还怕他们说不成。”乔木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戳的他肩膀痒的狠,他的脸便绷不住,呵呵笑着,抽着肩膀躲躲闪闪。
端着药进来的夏小麦在门口听到屋里头的动静,眉目拧了拧,听着乔木与男人嬉笑的声音,她心里头痒了痒,本是不屑的神色一变,不禁悄悄伸了头往屋里看了几眼。
便见,她那姐姐正衣衫不整,面颊绯红的靠在刘公子肩膀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正叽叽咕咕也不知说什么。
她姐姐穿着寒酸,小鸟依人的偎依在那富贵公子的怀里,撒乖卖痴,巧笑嫣然好不柔顺,她面上虽露出不屑的神色来,心里头却生出了以身替代的大胆想头来,脸蛋一红,不禁暗骂自己一句不要脸,再偷偷看了一眼那如画的金贵公子,悄悄退去,屋内二人无一人发觉。
“故人庄才刚起步而已,开分店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不管你那什么朋友,若他真有心就让他等一年之后再来找我,到那时,莫说他想把故人庄开到长安去,就是开到天边去,我也随他。”乔木推开他,径自披衣下床,做到妆镜台前,拿起梳子弄头发。
刘临风跟到她身后,扫了妆台一眼没见着铜镜,又道:“女孩子的闺房里哪有见不着镜子的,上次给你那打马球镜你也不要,究竟什么镜子你才要,不然,我想法儿给你弄一面贡品铜镜来,那镜子,宫里的娘娘们都爱的很,也巧了,正是我那朋友家里铸造出来的,叫做水心镜,铸造工艺复杂的狠,必得每年端午在映日江心铸造才能成功,故每年才得一二十面,单单进献宫中的就有十之七八,剩余皆被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娘子们所得,可是稀少的狠呢。”
乔木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胡乱弄妥了头发,站起身道:“看来,你与那位家里铸镜的公子之间友谊深厚嘛,这般费心思的为他求情。其实,你才是故人庄最大的东家,干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还来问我干甚。好了,咱们出去吧,你总在我房里可不好,让我爹娘看见总归是一桩麻烦事。我离开四日,不曾为你做早膳送去你府上,你可是又挑食不吃了。”
“他们总没有你做的那么合我心意。”刘临风理直气壮的道,后一句便是,“我又不懂做生意这里头的道道,便是朋友,我也不敢贸然答应他,他那人,认钱不认人,朋友被他算计的可不算少。只是他对我到算出自真心的好,不曾亏待,还多次帮我,因此,他开口了我便不好推辞。”
“哼,听你这意思,还是我的不是了。我可不是你的厨娘,一天到晚尽操心你吃什么。算你还有点脑子,知道征求我的意见。”
一边说着话,二人一边从后院的木梯走后门上了二楼小厨房,刘临风亦步亦趋,还是喋喋不休想为那人说好话。
乔木被他烦死了,便道:“你也别在这里磨我了,你那朋友若是真有心谈生意,你让他来找我。”
“正是这话,我一个做学问的人怎懂得你们商人的道道,还是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刘临风以骨扇击手掌,高兴的道。
“你也学着狡猾了啊,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了。”乔木睨了他一眼。
他笑的好不得意,大方承认道:“可不是。”
乔木不与他一般见识,耳边听到楼下传来的吵杂声,乔木往下头看了一眼,见座无虚席,便笑道:“我阿爹不愧是御厨的儿子,的确有两把刷子。便是我不在,也耽搁不了什么了。”
话才刚落下呢,楼下一个正在吃饭的穿着福字绣纹墨绿长衫的中年男人一抬头看见乔木便大声嚷嚷道:“夏小娘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家老爷想你做的那道四喜丸子想的好几天没睡好觉呢。”
他一嚷嚷不要紧,坐在楼下四处的几个管家也都嚷嚷起来,一个连忙派人去告知家主,一个就冲着乔木直接点了自己家主爱吃的菜,乔木高兴,脸色便红润起来,冲淡了几日来的病容。
“多谢几位老爷的厚爱,乔木前几日病了,因不敢带病烹制美食,故而二楼便一直封着,如今乔木病愈,是时候为几位老爷亲自烹制美食以赔罪了,今日午膳已过,不若今日晚膳请了你们几位的家主再来如何,容得乔木将食材准备妥当才好。”
“极好,极好。”那穿着墨绿长衫的管家满意的点头。
其他几位有说好的,有说问过老爷才能决定的,有说自家老爷这个时辰还未用膳,请乔木赶紧去做的,总之,不一而足,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要忙活起来了。
凤王府几日如梦游一场,梦醒便罢,当不得真。
“多谢几位大管家的捧场,乔木不胜感激,这就去准备,你们吃好喝好。”其笑容真诚,行止大方,惹得楼下用膳的人都拍着桌子哈哈笑着起哄。
正上菜的黑子见了乔木被人追捧,被人如此喜欢,不胜羡慕,冲着乔木傻乐的同时,也暗自下决心,定要好好跟着乔木学,有朝一日也要像今天的乔木姐姐一样,手艺得到食客们的肯定,那是多么令人快乐和兴奋的事情啊。
听到动静,拿着大勺子就出来看个究竟的夏玉树也见了,与有荣焉,乐呵呵的又回到大厨房烹制食物去了。
“我突然发现,帮你开起这故人庄是再对不过的事情了。”刘临风笑道。
乔木笑而不语,进了小厨房才道:“我的愿望是烹制美食是我的爱好,而不是我谋生的手段,我一直在为实现我的愿望而努力,现在的劳累是必须的。先苦后甜吗。”
“黑子,我说的可对?”乔木看着门外露出脑袋来的表弟道。
“进来吧,在外头躲躲闪闪的想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可不讨人喜欢。作为一个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一口唾沫一个钉。快进来。”乔木掀开多日没碰过的大锅,对黑子道。
黑子高兴的从外头蹦进来,一下就蹿到乔木身边,眼冒金光的瞅着乔木,“乔木姐,亲姐,你病好了,我可担心你了。”
“乖,我心领就是。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想说什么就说,我刚才看见你在楼下了,对待客人的态度很好,不过你不是伙计,上菜擦桌子的事情不需要你,你的职责是在厨房里帮着切菜,洗菜,最终上灶掌勺。”乔木笑看他一眼道。
黑子兴奋的直点头,“姐,我也看见你了,你真威风。”
“威风?”乔木失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眼皮子还浅的很,我那叫什么威风,真正的威风是,大将军领千军万马,一声令下,策马奔腾,对敌取胜,摇旗呐喊。哈,我到底在和你说什么,咱们跑题了。你继续说。”
“乔木姐,你之前教我的那些基本功我都会了,我、我想学炒菜。”
“都会了呀,这是好事啊。正好,我才病愈,身虚体弱,切冬瓜是个体力活,你来切。”乔木让开位置,让黑子上。
“嗯!”黑子没想到乔木那么容易就要教他家传菜,这和自己阿娘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兴奋的拿起刀就切起来,在他想来,切菜还不容易吗,有刀有案板,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容易的很。
乔木也没看他怎么切,而是和刘临风道:“那个胖男人呢,我说过要剔他的大腿肉包包子的。”
“我把他扔进大牢里去了,让他在里头关上一年半载的,里头有的是人招呼他,我保准让他吃尽苦头,岂不比脏了你的手要好许多。”
“如此也好。”乔木点点头,转身去看黑子切菜,见他一片片切的认真又仔细,便自刀架上又拿了一把刀,拿了一块冬瓜搁在流理台上,动手切起来。
但见,刀影如飞,翠色瓜片片刻间便被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此间动作仿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黑子见之,早已经羞愧的垂头立在乔木身边,嗫喏不敢语。
“那么,黑子,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基本功真的学会了吗?”
黑子咬着唇使劲的摇头,被乔木一打击,他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么,你现在要放弃了吗?”乔木摸摸他的发髻,温声软语道。
黑子猛的抬起头来,使劲摇头,坚定的道:“乔木姐,我会继续练习的,直到超过你为止!”
乔木欣慰,点点头,鼓励道:“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乔木姐我回大厨房帮姨夫切菜去了。”黑子给乔木一鞠躬,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孩子的脸皮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可这有什么呢,我学菜的时候还不如他努力呢。”乔木失笑,继续切菜。
小厨房里蒸汽缭绕,若非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刘临风险些就误以为此地是人间仙境了。
新鲜糕点出炉,香气四溢,他咽了咽口水,把扇子往脖颈后头一插,觑着乔木不在意,偷手捏了一块茯苓糕吃了,香甜可口,酥软美味,简直美味极了。
捏了一块又一块,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一碟子茯苓糕就都入了他的肚儿。
凤眸一边瞥着乔木,一边满桌子搜索符合自己口味的糕点,颇有点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的小孩趣味。
他只当乔木在做菜不知道,殊不知,乔木早把他的性子揣摩的一清二楚,不需回头,只听那小老鼠似的吱吱喳喳咬酥油糕的响动便知他在干什么。
“咳咳!”某偷吃的老鼠被噎住了。
“来,喝水。”乔木从蒸汽里走出来,递给他一杯茶,笑话他道:“你现在吃也吃饱了,这便回去温书去吧。”
“我不回去。早也读书,晚也读书,我腻歪的狠,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