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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衣袖里紧握成拳,水慕儿急忙堆上笑容:“你看,我只是出去买个荔枝,然后顺便遇着了几个地痞流氓,可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好吧,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解释越糊。
“你以为你存的什么心思本将军会不清楚?”下颚猛然被抬起,赫连绝眯着眼睛看她,从水慕儿的角度看去,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分外骇人,像是一条蜿蜒的蜈蚣爬在脸上,狰狞的同时又格外的阴森。13304689
水慕儿不由自主的面色便白了一白,身子后倾了少许。可是她一有了退势,身前人却紧步相逼倾身上前,“你不是想着去找你的那位瑾王吗?实话告诉你,眼下他根本不可能来救你,因为他已经在你们东离皇帝的牢房里了!”
什么?
水慕儿身子一震,冷着眼睛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
“鬼话连篇?”赫连绝一勾唇,突然松了手背过身朝着空气击了一下掌,门外立刻有人推门而入。
“把你今天传给我的情报再说一遍!”赫连绝开口,声音不带一丝一毫情绪。
那侍卫闻言低头说了一句是,立刻开口道:“一月前东离皇帝突然下旨称东离瑾王通敌叛国,曾在他出行时预谋行刺,以谋逆罪论处,可就在皇帝下旨半月不到,瑾王竟自投罗网入了宫,于是顺理成章,皇帝便将他关进了大牢!”
怎么可能,他有金甲兵,怎么可能轻易被龙飞尘擒住?
水慕儿听完坚决摇了摇头:“他不可能会被捉住!”
且不说他的金甲兵,就凭他的武功,出入皇宫游刃有余,又怎么会被擒住。
她始终无法相信。
“你不相信也罢,你以为我们南漠是凭了什么本事连太子也派遣出来监军,无非是对你们东离志在必得!”
“是么?”水慕儿闻言冷笑了下,“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一个有利的有机可乘的机会,你以为龙飞尘会想不到?”
“哦?”听她对东离皇帝直呼其名,赫连绝难得一见的挑眉,“这般说来,你很了解东离皇帝了?”
“算不得了解,有所耳闻罢了。”最起码,对他的不择手段已经见识过厉害罢了。且不说女人他尚且如此,对国家又怎可能轻易拱手他人。
水慕儿抬起头紧盯着赫连绝,不知怎么,她眼下倒少了先前被他逼问的几分胆怯:“赫连将军,纵然我们东离没有瑾王,单凭当今皇上的名头,你还是要小心为妙,我可是听说我们皇上还是王爷时,他的骁勇善战可丝毫不比你这个常胜将军差呢!”
“是么?”闻言,赫连绝眸光微闪,“谁技高一筹,战场上自会见分晓,至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去了那些个逃跑的念头,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哦,不!是让你们娘儿倆死得很惨!”他目光掠过水慕儿的腹部,那里已然微微隆起。
水慕儿呼吸一滞,慌忙的用手护住小腹,赫连绝却已推门离开,徒留她一人惊骇的留在原地。
或许刚刚在他威胁她的时候,她就该趁他不防备时,一枪毙了他!
心烦意乱,一连几天,水慕儿逐渐变得格外的乖巧,赫连绝让她守夜,她决不多言半句的从天黑站到天亮。有时候吧,他半夜起来对她冷嘲热讽几句,她也全都受着,丝毫不见了当初的与他的舌枪唇战。
眼瞧着这般的她,他心中竟也有了一丝烦闷,索性买了一辆更宽大的马车,每每与三名小妾亲热调笑时,水慕儿都留在身侧,可是奈何他战得有多欢,她压根没有半分理会,始终是在一旁半死不活的神情。
这日,赫连绝几乎是气结。
身为军人,他的体魄也格外健壮,因为与几女每每亲热之时都是水慕儿在帘外守夜,所以,久而久之面对她在一侧,他们倒也并不觉得几分羞涩,更何况眼下她还是压根不将他们这边的欢、爱放到心上。
赫连绝心中越烦闷,身下的动作便愈发勇猛,待云收雨歇,他骤然起了身来到水慕儿身前,甚至连衣服也没穿的捏起她的下颚,双眸透着摄人心魄的寒意:“水慕儿,你以为本将军治不了你?”
水慕儿抬起头看了看他,片刻后又瞥过头去不发一言。赫连绝心中恼怒,手上再次一个用力将她的头扳正,水慕儿痛呼一声,这才抬起温火的眸子看向她,眸间掠过一丝厌烦:“我知道将军有的是法子!”
对道慕心。她眸子从他裸露的身上扫过立即瞥过眼,不冷不热的反讽道,“将军似乎很喜欢在别人面前裸身!”至少莫名其妙不穿衣服在她的面前已经是第二回。
赫连绝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勾唇冷笑,这时,一旁的喜乐桐终于有了丝力气拿了件外袍披到他身上,“将军,眼下已将至年关,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你当心着身子!”
被她一提醒,水慕儿这才有了一丝回神。
是啊,已经快两月了,一路走来,沿途寒梅开放,阵阵暗香扑鼻,她已有两月不曾见过萧凤鸣,也不曾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消息,除却赫连绝手下带来的那点半真半假的信息。
而安怡,她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半年不曾见过,不知道她眼下是不是已然学会了说话。
见她眸子终于有了些生气,赫连绝勾唇冷笑:“怎么,莫不是还未死心从我身边逃出去?”TP9L。
被他的话一刺激,水慕儿顿时又了无生机,一旁的喜乐桐眼见了这番情势早退得远远的,自上次赫连绝的“教训”过后,几女便明智的离得水慕儿远远的,她们显然已经看清,不招惹她,她们才不会有罪受。
赫连绝的眸子闪过温怒,想他堂堂一国将军,何时对个女人这般费尽心机,可已经接近两月过去,她不但对他没有丝毫改观,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厌烦,难道他赫连绝就这么让人讨厌。
眸子闪过薄怒与难堪,赫连绝骤然冷冷一挥手,水慕儿顿时随了他的力道瞥了头。
“听着,今晚,本将军要你来服侍!”赫连绝的声音掷地有声。身后的喜乐桐闻言一怔,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水慕儿,且不说她嫉妒不乐意不说,眼下她已然有三四月的身孕,试问一个孕妇怎么去伺候人?纵然之前对她曾有刁难,但眼下到底是对她存了几分同情与担忧。
若当真已这样的身子侍候将军,只怕是性命不保啊!
“将军,慕丫头身子有孕,不若晚上就由姐妹们一起服侍王爷吧?”喜乐桐转过身替他更衣,手指才搭上赫连绝的肩便被他用力拂落。
“本将军说的话,你没有听懂么?”他冷冷瞥了喜乐桐一眼,朝着赶车的侍卫道,“晚上不必急着赶路了,到前面的镇上找间客栈住下!”
惊险一吻
说完,他也不看水慕儿,冷冷的便闭了眼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眸随然绝。
喜乐桐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忌惮招惹他。她瞥过眸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水慕儿,安慰的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水慕儿似这才回了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慌乱一闪而逝,她也没有看喜乐桐而是同样靠着车壁,眸光若有若无的看向窗外,而手指却搭在胸前,似戒备,又似出神。
喜乐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车外。
时下外面正是数九寒天,车帘随着马车的颠动偶有徐风拂过面颊,却是一片冰凉。
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伸手就要落下帘子,却被水慕儿阻了。
她不解的看向她,只见水慕儿摇了摇头道:“我想看看外面的雪。”
这是她这几日来难得一次的与她讲话。声音细细的,嗓子也有些哑,她此刻的平静与刚刚同赫连绝据理力争的人截然不同,便犹如信念坍塌的人般,浑身了无生气。
喜乐桐瞳孔收缩了下,竟也鬼斧神差的忍了寒意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外头。
果见有鹅毛般大雪翻飞着落了下来,从马车内看去便犹如漫天飞絮,甚是好看。
她看了一眼水慕儿,随即拿了车内一条毛毯盖到她的身上道:“天冷,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总归是要当心些!”
水慕儿终于抬头看了她眼,眸中含了丝感激。喜乐桐兀自一笑,遂也拢了手靠着车壁闭眼休息。
赫连绝至始至终再未睁眼,似真的睡了过去。
水慕儿抚在胸口的手指动了动,最终看了他一眼,复杂的瞥过头去。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真的起了一丝恨意。TRwj。
如果她能打伤他,她是不是就可以逃走了?
可是转瞬一想,且不说外头有他的部下,光是宁子澈那个人,也不可能放了她。
凝眸看着窗外飞雪,她只希望,晚上,慢一点到来。
傍晚时分,车轮“吱吱”的压过积雪遍地的地面停了下来。水慕儿睁开眼睛,外头天色已经大黑,却能透过车窗看到前头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旁的“馨回客栈”四个大字。
“哟,几位客官是住店吧,快请进!”外头传来店小二的招呼声,水慕儿身子未动,已听得外头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爷,可以下车了!”
赫连绝这时才“嚯”的一下睁开眼睛。
他闭着眼睛靠在一处时,身上虽有凛冽之气,然远远比不得此刻睁了眼睛,水慕儿只觉一股寒气直逼自己颈脖,然后赫连绝便直接站起了身,弯腰跨过她的身侧走出了马车。
“妹妹走吧!”喜乐桐竟自动改了对她的称呼,领着她出了马车。
可是水慕儿却极为讨厌这个称谓,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将自己归于小妾行列了吗?
几人方才在客栈门前站定,车前车后的两辆马车内的人分别都走了下来。后头的是梅春儿,楚子落,前头则是一路上一直默默无闻的南漠太子宁子澈。
只见他一袭红衣立于皑皑白雪之下,墨发如鸦分外醒目妖娆。
由于夜色太黑,水慕儿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出他在看向身后的他们这群随从时,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
这个宁子澈,一路沉默寡言,即便是每日赶路间隙的碰面机会,他也仅仅只让随从拿了他的那份干粮留在马车内并不与众人一起,眼下瞧见他好整以暇的出现在那里,倒是颇为难得。
赫连绝上前几步请他入内,他懒懒一勾唇,随即掀了衣摆跨进去。
一行人中,赫连绝一间房,宁子澈一间房,水慕儿与楚子落一处,喜乐桐和梅春儿一处。
晚餐吃得格外寂静。水慕儿是心中有事,赫连绝是冷脸恍若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臭屁表情,而几女则是受了赫连绝的影响,生怕说出来的话又会招惹他,便索性不发一言,至于宁子澈则是一来了客栈便回了房,晚餐自然也是在自己房间里享用。水慕儿一时便觉着,这太子要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是实实在在一宅男。
而就在水慕儿刚放下筷子,准备回房的时候,赫连绝发话了:“你,过来!”
他直接丢下了筷子,阴厉的眸子从水慕儿身上扫过便自顾的走在了前面。几女忐忑的看了水慕儿一眼,目录担忧。
而水慕儿仿佛已然想通,掸了掸衣摆便跟着赫连绝上了楼。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房间也很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一桌一椅外,房间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