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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个灰影便是大难逃生的溶月。当日落崖后,本以为这一落会让她直接步入黄泉,自此魂归故里,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崖底竟然是片与外界相连的大海!托住不会泅水的语嫣,她拼尽全力地往外游,希望能有过往的船只能看的到她们。天无绝人之路,两日后,就在她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一艘驶往南刹国阳城的船只解救了濒临绝望的她们。来到阳城,身无分文的她们无奈之下只能当了语嫣手腕上的铃铛首饰,这才换来了仅有的二十两纹银!可她们的这全部家当却不期然被个可恶的小偷给偷走了!没了银子,她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哈!这个小子说什么?他的忍耐是有限的?!他竟然敢这般跟他讲话,当真是不想要命了!
待见到那个小个子没了踪影,溶月怒火猛地飚起,矛头直指拓跋桀:“赔我钱!二十两纹银一枚铜板都不能少!”
“二十两纹银?”声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你可知你抓脏的衣服值多少两纹银?”
“一件衣服而已,能值几个大洋!再说了,只是弄脏了而已,大不了我给你洗就是!”
“你洗?你洗的起码?!天下第一剪的衣服,价过万两,你敢洗吗?”
价过万两的衣服?!这么贵?足够普通人家过上个一辈子了!
“败家子……”瞅着那身红色滚金边的袍子,溶月小声地咕哝着,那不屑的嘲讽语气刚好被拓跋桀捕了个正着。
妖冶邪魅的面庞泛起了愠怒。狭长的凤眸再次眯起,灰黑色的瞳眸有诡异的深红暗涌翻滚!红袍翻起,几丈开外的人都可以感得到他身上所散发的寒气!感到主上身上所迸射出的杀气,拓跋桀身旁的一身灰蓝色对襟短褂的汉子凑近他的耳边,小声提醒道:“主上,这里人多嘴杂,小心别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相公……相公你在哪里……”远处,语嫣焦急的声音透过层层的人群,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听到语嫣的声音,溶月赶忙伸长了脖子,扬着手冲着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大呼:“语嫣,我在这里!这里……”
“相公!”见到溶月,语嫣眼中染上了欣喜的色彩。拨开人群,语嫣迈着碎步,气喘吁吁地急急跑了过来。可待瞧见了提着溶月的两只大手,语嫣怒了:“你是谁?快快放开我相公!”
放开了溶月,拿着身旁侍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拓跋桀邪肆地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清丽脱俗的语嫣,而后又轻蔑地挑了眼满脸污垢的溶月,嗤笑一声:“真是暴殄天物!”说罢,大手一挥,转身带着侍从大步离开,留给溶月她们一个华丽背影……
看着那抹逐渐远离的红色身影,溶月愣愣地在原地直犯嘀咕:“他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
鱼雁羞煞了一张俏脸:“甭理那个死怪物!”
迷蒙的杏眸眨巴了几下后,溶月突地蹦起:“靠!敢情是骂一朵鲜花插在了我这堆牛粪上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死人妖!”死人妖,就是死人妖!长得就跟个妖精似的!估计是娶不到媳妇心里头变态才会处处以诋毁别人为乐!
气过后,溶月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钱没了!
“死人妖!赔我钱!”溶月气急抱脚,冲着远处早已湮没于人堆里的红影怒吼。
摇了摇怒火冲天的溶月,语嫣柔声劝道:“算啦,钱没了就算了,再挣不就得了!”
憋着一口闷气,溶月耷拉着耳朵焉头焉脑的:“可是短时间内到哪里去弄银子呢?没银子今天的吃住问题怎么解决……”似乎是响应溶月的话似的,她的肚子随之发出了闷闷的咕噜声。
想想溶月思虑的确实是她们目前所面临的一大难题,语嫣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低下头默默不语。她们两人就这般持着手,闷头闷闹地走在繁华的阳城大街上,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衣衫褴褛的她们与繁花似锦的阳城大街格格不入……
沉闷了半晌,溶月抬头:“语嫣,你会做什么?”
这一问,倒把语嫣给问住了。她会做什么?这个……由于她自小体弱多病,能活着已属不易,哪还有什么心思学什么?
“做饭会吗?”若是当厨娘可以暂时混碗饭吃……
讪笑着摇摇头。
嗯,可能这里的大家闺秀都不学做饭的……
“刺绣会吗?”绣个小玩意或许可以卖两个钱……
不好意思地再次摇摇头。
“那书画会吗?”卖字,卖画的也成……
声如蚊蚋:“我只识字,不会写字。”
“那歌舞呢?”街头卖艺也成啊……
答案还是摇头……
天啊,难道真的要她来杀人来养家糊口不成?要知道,她除了一手杀人绝活,其余的也是一窍不通啊!她们两个女人究竟该拿什么来养活她们自个?如今的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哟,这里竟然有一位大美人啊!”正当溶月二人愁眉不展之时,一道阴阳怪调的声音传了过来。抬头细瞧,前面几步远处的一位满面油光的公子哥,迈着八字步,带着两位犬牙,正自命风流地摇着折扇,色咪咪地朝着语嫣看来。
自以为潇洒地勾起语嫣的下巴,公子哥满目淫邪之色:“小美人,跟着哥哥走,哥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一辈子都捧在心肝上好好疼你,如何?”
拍掉他的肥肥的爪子,语嫣怒叱:“滚一边去!”
公子哥不以为杵,死皮赖脸地再次鼓动道:“小美人,你跟着这个臭要饭的有什么意思?风吹日晒的,即使是再好的娇花也会萎奄的啊!跟着哥哥就不同了,哥哥啊会给你买好看的经络绸缎,还有珍贵的朱钗、首饰……”
看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肥猪,溶月心里阴侧侧地笑了。没有枪,没有弹,敌人给我们送……
半刻钟后,深巷的一个角落里,三个男人横躺在地上,或捂着腹部,或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唧唧哼哼地呻吟个不停。
掂着从肥猪身上搜刮的七十两纹银外加一百两银票,溶月杏眸半眯,暗暗思忖,该不该杀人灭口呢?
似乎是对溶月的心思猜到了几分,地上的公子哥提着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脑袋,连滚带爬地来到溶月的脚边,边用脑袋用力地砸着地,边哀嚎着:“大侠饶命啊!大侠我知道错了,求大侠留我一条命啊……”
“我也很想留你一条命,”淡淡地开口,溶月蹲下身抬起他肿得不成人形的脸,“可是我怕啊!若是我前脚刚走,你后脚紧接着就去报官,那……”
“不不,”他急急地摇摆着两只肥手,慌忙辩解,“不不,大侠即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绝不敢呐……”
“那你就发毒誓!若是你报官,或是日后对我们夫妻有任何的报复行为,你就会死爹娘,断子绝孙,家财散尽,沦为乞丐!而且,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都会投身为狗,人见人打,永世不得翻身!就照着这般,一个字也不得省,发吧!”
“大侠……”这誓也忒毒了吧……苦着一张猪脸,他迟迟地不肯开口。
见此,溶月低叹一声“看来今日,我势必要大开杀戒了……”
“别啊,大侠!我发,我发……”
……
填饱了肚子,买了身干净的衣服,付了掌柜的一个月的订金,溶月她们二人自此就在阳城的繁华地段的天龙客栈扎了脚。
天龙客栈是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门匾气派,装饰豪华,厅里那刷着朱色红漆的四根大圆柱更显其瑰丽之气!客栈总共分四层,每层约莫二十几间客房,而每间客房都如一间独立的小屋,里面桌椅屏风等各类家具应有尽有。这样的客栈,住着舒服,可也贵,住上个一个月就得付上个五十两纹银,溶月手上约莫三分之一的钱就这般没了!
说溶月她们不会过日子也好,说她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也罢,反正她们是坚决不会住小客栈的!刚开始她们也是考虑到钱的问题,想凑合着找个便宜点的小客栈暂时住脚。可待进了那客栈的门,见了那样的客房,她们相对一视,同时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那样的房间根本就不是跟人住的!房间安排得不合理,背阳阴暗且潮湿不说,那屋子里浓浓的霉味实在是令人作呕。这还不算,待瞧见了那挂了蜘蛛网的帐顶,看到了打了铁的薄被,闻到了发了臭的褥子,瞅见了墙上趴着喘气的蟑螂……她们二人实在是一刻也无法在那呆下去!逃似地离开了那间令她们感到恐怖的恶心客房,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无奈之下,只得忍痛割爱将目光放到了豪华却昂贵的大客栈……
唉,谁叫她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呢!先前没钱倒也算了,可如今口袋里有了钱,她们又怎么会去受那份罪?今朝有钱今朝花,明日没钱明日忧!有钱的日子里作甚要去想没钱的时候?
可话是这般说,真正待口袋逐渐变扁的时候,溶月说什么也坐不住了!再这般下去,她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饭饱茶足,交代了语嫣几句,溶月就出了客栈,开始在街上瞎逛游,不时地问问路人,打听打听这里的职业行情。
经过一个上午的打探,她总算的多多少少的有点收获。高档酒楼的店小二,一个月的工钱一般在四两银子左右。富贵人家的护卫一个月的工钱约莫五两。镖局里的镖师一个月的工钱相较来说还是比较多的,十两左右,只不过,当镖师嘛,自然是要走南闯北的,把语嫣自己放在这里,似乎是……不太安全。账房先生月工钱大约是十五两,听似不错,只不过她不识字啊,难不成算个账还要带着语嫣不成?剩下的再就是捕快,一个月基本工钱是十两,若是能抓得到朝廷的通缉要犯,赏百两乃至千两不在话下。溶月如今这般琢磨着,这么多职业,似乎也就只有这捕快最有“钱”途了……
“嘿!干什么的!”衙门口,两个守门的衙役手持长矛成交叉状,挡住了溶月想要前行的脚步。
“快让开!我要找你们的县老爷!”挺起腰杆,溶月瞠着目,力求气势上不输给两位衙役。
“去去去!你以为县老爷是谁?是你这样的人想见就能见的吗?”不耐地推了溶月一把,衙役面色不善,如赶苍蝇似地催赶着。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向后倒退了几步,待脚步稳住,溶月蹭蹭两步凑了上去:“我是你们县老爷请来的捕快!快让开,耽搁了,小心你们的饭碗!”
“捕快?”相视一眼,两个衙役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想当捕快,不如等你断了奶再说吧!哈哈哈……”
笑声在同一时刻突然戈然而止。保持着张着大嘴的动作,他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直转,可就是搞不明刚刚的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拂开尖锐锋利的大长矛,溶月拍拍手,看了两人一眼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府衙里迈去。
“什么人!”刚进府衙大门,十几个衙役就从四周突地冒了出来。他们团团将溶月给围了起来,举着明晃晃的刀剑,虎视眈眈地对着被围得严严实实的溶月。
这事弄的!怎么搞的像她来砸场子似的!
摊摊手,溶月无奈地解释:“我是来应征衙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