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用浓浓的鼻音说一点也没事,反正又美又痛才是爱的本质,一个人旅行也许更有意思,和他真正结束才能重新开始。几年贴心的日子换分手两个字,你却严格只准自己哭一下子,看着你努力想微笑的样子,我的心像大雨将至那么潮湿。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爱太累梦太乱没有答案,难道不能坦白的放声哭喊?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
霸气书库(Www。qi70。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当我唱完这首歌的时候警察进来了,把我带走了,脚步的背后竟然是观众如雷的掌声,我跟她们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五彩的灯光下登台唱歌,是为了纪念我那些忘却了的青葱岁月。
警察问我:你是林朝?
我点点头。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叶旖旎的女孩?
认识,不,是很熟悉。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五。
当时有没有发现她有没有反常?
她怎么了?
她自杀了。
……
警察递给我几张现场照下来的照片,叫我确认一下是不是此人。我看到一片血肉模糊的身躯,和那张原本妩媚妖娆可后来变成了苍白的脸,一瞬间,觉得生活是如此的暗淡。
警察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这是她留给你的。
我还记得上个星期五的晚上,在酒吧叶旖旎端着杯酒走到我的面前,说林朝,原谅我,如果你原谅我,你就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当时二话没说,端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她甜蜜地笑笑,笑得特纯真,然后坐到朝晖的身边去,紧紧的挨着朝晖,一瞬间我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发现她坐在朝晖的身边,竟跟我有几分想象。
她也跟冯桥敬酒,跟冯桥说了声对不起。并说不知道要怎样报答我们这样对她,不知道要怎样才感谢我们的以德抱怨。
我说,我当时的确是哽咽着说的,我说旖旎,过去的,咱们忘了吧。要不,你当我妹妹吧!
她又单纯地笑了起来,原来她笑起来是如此的漂亮,她本来长得就很漂亮,十七八岁既不失青春的绚烂也不缺少妇的柔媚,她在我的眼里,就像成都的夜晚
她在自杀前就已经染上了毒瘾,这你是否知道?
我张大嘴巴,摇头。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她坐立不安,每隔一小会儿要去一次洗手间,我跟过去看她,却见她把酒吧洗手间的门关得紧紧的。其他的我并不没有发现什么。
那天晚上分开的是凌晨1点,她跟我拥抱,她说第二天就要跟男朋友回北京了,她马上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对的,那天她回到她的住处,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报警说她割腕了,因为血从门缝里流了出来,邻居报了警,我们赶到现场时,人已经死亡了。
第四部分 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第42节 叶旖旎的葬礼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公寓,走到门口,照例抬起头来了一眼门牌,每次回来的时候,看到520这三个数字,心里中是很不舒服。可每次回来,又不能不看,不知道这是不是哲学上说的矛盾。
进了屋,关掉手机,拨掉电话线,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闭着眼睛,一会儿靠枕就湿了半边。这些靠枕都是朝晖买的,我第一次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些靠枕了,足足十多个呢,沙发上,地板上,床上都有。我十分喜欢靠枕,因为他们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只要我住的地方,从家里,到大学时的学生宿舍,再到和朝晖同居时租的房子里,都缺不了靠枕,我是如此的喜欢它们。
在这一点上,朝晖最了解我,所以在我来之前,他早已经为我准备好。
我闭上眼睛,任眼泪从眼角滑下,我使劲去回忆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想起在每个场合下叶旖旎的脸。他妈的,真可悲,原来生命也是这么脆弱的东西,说没了转眼间就没了,这世上还有值得可信的东西么?
而朝晖,朝晖他现在又在干嘛?冯桥呢,冯桥又在干嘛?
我他妈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人会笑我。没有人会安慰我,也没有人会陪着我一起哭,就让我一个人哭吧,否则憋在心里我他妈难受。我一直都在说别人是傻逼,其实到了最后我自己才是一真正的傻逼,傻逼透了。那天晚上叶旖旎跟我说她第二天就要跟男朋友回北京了,我还很相信地点点头。我怎么不动脑筋想一想,她是那么可怜地企求我原谅她,她表示愿意悔过愿意从头再来了,她还会再去北京么?
我他妈真是傻逼透了。
霸气书库(Www。qi70。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朝晖赶来了,冯桥也来了,他俩是哭着来奔丧的。叶旖旎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包括守灵,都是我一个人操办的,我始终不忍心看到骨灰盒上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这样消失了。看到她的脸,我想到我整个的青春年华,那些从我生命里彻底消失掉了的青春。她笑起来是如此的好看,她笑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她笑起来是如此的明净,她漂亮得就像灯火阑珊的成都夜景,她柔媚得就像府南河畔纷飞的柳絮,她明亮得就像天上闪烁着的明星,她的微笑,她的头发,她的白白的牙齿,她的神情,她的一颦一笑……
我操,我他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是要在失去了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我他妈这些年都在干嘛,晃晃悠悠的仿佛过足了一生。靠,我他妈这是怎么了,我他妈怎么哭得要死不活?
林朝,林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一把抱住朝晖,我把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我说朝晖她好可怜,她直到离开这个世界前,都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朝晖你知道吗?我已经答应让她做我妹妹了,我已经不恨她了,我不恨她抢走你了,我甚至答应了把你让给她。可是她还是要走,她不给我打声招呼就走了。朝晖你说她是不是狠心透了,她是不是坏到家了?
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一直以为,从小到大,快乐一直笼罩着我,我不会失意,我一直是舞台灯光下照耀着的美丽的公主,我从来都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我的生活改变了,有一天我会因为我的情敌而哭得死去活来。我没有在表演,我不像朝晖,尽会演戏,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痛得找不到了出气的鼻孔,我痛得神经错乱,我痛得疯疯癫癫。
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已原谅了她。从我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不幸的人那一瞬间起,我就原谅了她。她不必自责,其实她没有错。
叶旖旎的葬礼十分惨淡。就像她的人生一样,从惨淡开始,以惨淡结束。
冯桥来了,朝晖来了,我们一起跪在她的墓碑前,不知道是不是在企求饶恕。我曾经饶恕过她,我想她也会饶恕我。
肖伟来了,晓晓来了,晓晓的男朋友来了。若不是认识我们,她的人生还会不会以这样的结局惨淡收场,她才18岁。
生命果然是很脆弱的东西,我是个爱幻想的孩子,我想过就算有一天我身边的世界天翻地覆了,我还是会去勇敢地站立在风中。从小到大生活给我带来的一个优越感就是我从来不相信死亡这样的东西会降临在我的身边,也就是说,我不肯接受现实。从叶旖旎这件事上来看,是我脆弱了,我比生命这样脆弱的东西坚强不到哪儿去,我不是不肯接受现实,我是原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有的人的爱情会是个悲剧,有的人的生活会是个悲剧,而有的人,一生都是个悲剧,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个悲剧,像叶旖旎
叶旖旎死了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回忆中生活,我的大脑陷入了对往事无穷无尽的回忆之中。我这段时间很少笑,也很少哭,我很少跟别人打电话,除了我妈,我害怕交流,因为一交流就会想起那些匆匆经过了的岁月。我不接冯桥的电话,也不接朝晖的电话,包括晓晓的电话。肖伟来看过我,每天下班后都给我带来晚饭,然后逼着我吃完,把我的头放在枕头上了,他才离开。
回忆真是个好东西,经过这么一番苦思,过去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般播放开来,我的那些青葱岁月,我的那些似水年华,那些曾经像影子般跟随着我的岁月,在脑中历历现出来,但是我只让它们在大脑里出现,我不打算说出来。因为描述本就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何况一切乱得没有头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或者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逼得我不得不去思考一些我的问题,和我身边的人的问题。我似乎越来越明白的一个事实就是:我们变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敢打开叶旖旎留给我的那个信封。她没读过多少书,写信的口气像四川话中的〃摆龙门阵〃,很通俗,但是很真心。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跟她人的样子一点也不搭配,看着信里面还有的少许几个错别字,我竟然想笑,笑着笑着发现其实自己是在哭。
林朝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如果我有幸还在的话,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自己,珍惜你给我的关心和原谅。比如我就天真地认为,就在我刚流出血来的那一分钟,你们来了,把我抱着去了医院。
我从小就失去了家庭的温暖,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向这个社会,李海三年来一直占有着我,高兴了就哄哄我,不高兴了就拿皮带抽我,我做梦都想着要离开他,可是我一直苦无门路。后来我认识了冯桥,我知道他是高干子弟,我想我高攀到了他兴许他可以解救我,可是他爱着你,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一开始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后来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一怒之下,在烟里给他掺和了海洛因,失去了他,我就失去了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机会。
所以我恨你,我曾经一段时间恨你恨到骨头里,所以我瞄准了朝晖,我故意勾引朝晖。结果我成功了,看着你的离去我在北京的夜空里仰天大笑,朝晖因为内疚,所以他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可是我每天晚上睡在他的身边,想着你还在为他流眼泪,我就无比内疚,我曾经想过和他分开,可是我害怕分手后我无路可走。所以我死死地抓住朝晖,就像抓住我的救命稻草,原谅我,这是我迫不得已的选择。
林朝,你知道吗?你们把我从李海手里救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感动得差点死掉,那一分钟起我就决定了我要把朝晖还给你,听着你叫我妹妹,我当时就想哭了。我吸毒了,我在去了北京之前就已经染上毒品了,而且我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戒掉,我不想再跟你们带来任何负担了,所以我想到了死。想到了死,觉得很轻松,原谅我,林朝,帮我,乞求朝晖的原谅,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我骗了他,我很自私,对不起。如果有缘,下辈子愿和你成为亲密的姐妹,再见!
看完她的信,恨和痛如泉而涌。我已然泪如雨下,肖伟搂着我哆嗦的肩膀,她说林朝坚强点!
我这段时间里常常用曾经安慰王蕾的话来安慰自己:逝者如斯夫,生者何必自轻?
我的房间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变得苍白和昏暗,我没有办法,又在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