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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真正的代价
黛安娜在马里奥的俱乐部巡回演出，使门票收入暴增，无论她的虐待表演还是受虐表演，都从没空闲过，虐待她一下的价格定在了一千美元，经常是被一人包下。这股热潮直到一年多以后才渐渐消退，马里奥以黛安娜的形象作为虐待用品的商标，光这一项就赚得不亦乐乎，黛安娜本人也大收一笔。
眼看着一年过去了，马里奥找黛安娜谈话，要求她履行合同中那连续两小时受虐的条款。这一年来黛安娜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自然没有异议，但还是有些担心：“连续两小时，会不会撑不住？”
“这你放心，有两个医生守在旁边，还是忍受十下进行一次治疗，只不过治疗时间要刨去，如果你觉得受不了，可以随时要求休息。”
第二天的上午，黛安娜被带到一个庄园，在一个小广场上有一些细钢柱，她脱光衣服，手脚被皮带捆在两根柱上。环绕着钢柱放着许多座椅，前排低，后排用木台垫起来，最高处达到两层楼高，证明今天客人格外多。许多vip金卡、银卡会员已经在座，还有人陆陆续续入场，他们是马里奥的财神，金卡会员每年要交十万美元年费，银卡两万，虽然他们的消费打八折、九折，但消费的金额之大绝非散客可比，例如今天的门票价格就达到5000至10000元，这种特殊的表演都是电话通知，并确认订票，不对普通顾客宣传。
经过一年的锻炼，黛安娜已经克服了在众人面前赤裸受辱的羞耻，但她还是希望三年赶快过去，那时她就可以移居到別的星球，去过新的生活。这一年里她成了各种小报的长期焦点，虽然没直说她是婊子，但都是那个意思，花花公子杂志请她做封面女郎，她拒绝了，因为为了那点儿钱不值得，那些小报立刻就跳出来损她。她的身体每天都在受伤，然后治好，心灵也是，但那伤口一道摞一道，每道都无法治癒。
到时间了，马里奥出场宣布演出开始，然后拿着一个眼罩过来，给黛安娜戴上。有的顾客会有特殊要求。两小时的暂时失明让黛安娜感到沮丧。
脚步声，施虐者已走到身后。开始了，不光耳朵，皮肤也感觉到了鞭子的风声。
黛安娜尖叫。人类永远习惯不了疼痛，但可以习惯忍受疼痛，现在黛安娜可以连挨十鞭一声不吭，但马里奥不许这样，她必须尖叫，越高亢越惨厉越好，因为观众们喜欢，施虐者更喜欢，惨叫和眼泪是送给他们的最好礼物。
“停！停！”监刑人在喊，一定是那个施虐者打顺手了，还想打第十一鞭。
医生过来了，在伤口上涂抹含有体细胞的菲尔丁药液，然后娴熟地做一下细微整形，两分钟之内伤口就愈合了，然后是又一轮鞭打。
第二次治伤的时候，黛安娜听到那施虐者在大声喘息。用尽全力抽人二十鞭可是非常累的。他喘气的声音怎么那么怪，就象……对了，就象嘴里塞了一个钳口球，这也是虐待用具，让人说不出话。看来这人还有受虐倾向，真是变态。这么一注意听，黛安娜忽然觉得这喘息声很熟悉，是谁呢？大概是以前虐待过我的人吧。
第三轮开始了。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狠狠摁在背上，黛安娜用力惨叫，记得刚开始承受这种虐待时，她很快就昏了过去，现在不会了，但身体还会不由自主地抽搐。
“停！停！”监刑人又在喊，火把灼烫已经达到一分钟了，施虐者又想犯规。火刑时间过长不单造成创伤加重，增加治疗成本，而且对人整体伤害较大，有可能还要进行其它方面治疗，进一步增大治疗费用。
第二下，摁在臀部。
施虐者在黛安娜周身足足灼烫了十下，每次都被监刑人叫“停”，黛安娜开始恨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遍布身体的伤口剧痛让她不单满脸滴汗，全身也涌出晶莹的汗珠儿，象水洗了一样。
那施虐者叫喊起来，仿佛很兴奋、很痛快，但被钳口球塞着嘴，声音显得那么怪异。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即使是扭曲变形了也听得出。
这回医生治伤的时间长了，还喂了黛安娜补充体力的药物，还有一瓶加了些盐的水。
虐待项目一项一项进行下去，观众们的叫好、喝彩声越来越大，但黛安娜总感觉还不够热烈。
施虐者越来越兴奋，不住吼叫，有时还贴着黛安娜耳朵，引起她极度厌恶。
施虐者显然在这一轮儿中玩儿得异常快活，一边儿剧烈喘息着，一边儿笑，又直贴到黛安娜耳边，由于嘴长时间张着，口水都滴出来，掉在黛安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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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娜头脑中突然爆炸一样闪过念头：她猛地知道这人是谁了！那个曾一次次和自己做爱的男人，就是这种喘息的声音！当他野兽一样伏在自已身上，就是这么喘着！
“亚当！你是亚当！”黛安娜恐惧、疯狂地尖叫。
观众们猛地静了，施虐者也骤然屏住了呼吸。
亚当把手伸到脑后，解开了钳口球，扔掉，仰天大笑：“哈哈哈，你猜到啦，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猜到的！”
“不！不！”黛安娜更凄厉地叫。
“我太幸福啦！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儿！”亚当更大声喊，“为了今天，我花了五分之一的财产外加五十万美元！”
这就是塞缪尔。强生的绝招，他点中的是亚当的死穴，心甘情愿被点的死穴：用虐待黛安娜一小时换取十分之一财产，亚当则要求五小时，最终成交是五分之一财产换两小时。
过去的一年里，亚当曾想借着黛安娜是“美丽伤害”俱乐部虐待女郎的机会虐待她，但被马里奥拒绝，说是不允许对员工造成精神伤害，亚当只好把这宝贵的两小时留到离婚一周年的今天。按照和塞缪尔的约定，这两小时将瞒着黛安娜进行。书包 网 qi70。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四十一）欢乐的人群
“不，住手！”黛安娜喊着，被陌生人虐待是工作，而被亚当折磨是重回恶魔之手，让她无比恐惧。
“黛安娜，不要害怕，再忍耐四十分钟，一切都会过去。”这时马里奥走过来，摘掉了黛安娜的眼罩，“我们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既然知道了，就面对现实吧。”
“我要求休息，你说过我随时可以休息！”
“我是说过你可以随时要求休息，但没说我会允许。”说完，马里奥走了，留下亚当继续忙活。
观众们本来被要求不许叫出亚当的名字，所以气氛一直显得不够热烈，此时马里奥传下话去，可以再无拘束，于是扯着嗓子大叫：
“亚当，好儿好儿干，让我们看看你的能耐！”
“拿出你球场上的本事来！”
“嘿，You bastard！（你这杂种！），好样儿的！”
“You’re a jerk！（你是个废物！），快把吃奶的劲使出来！”
“You stupid jerk！（你这蠢猪！），使电棒的手法太逊啦！”
现场也有不少女观众，同样拚命叫嚷：
“You make me sick！（你真让我恶心！）”
“You’re a joke！（ 你真是一个小丑！）”
“I love you！”
自己身上出了虐待丑闻以后，亚当本以为名声会变臭，球场观众和广告商将会唾弃他，谁知他只预料对了一半儿，甚至可以说不到一半儿，的确，不少观众表示不再支持他，但还在看他的比赛，而且有不少本来不是他粉丝的人因为他的臭名声开始对他感兴趣，最终加入了他支持者的行列，尤其是脾气暴躁、有暴力倾向的人，或是生活紧张、压抑，想用暴力发泄又不敢的人，还有就是在街上混的小痞子以至于各类帮派分子，虐待这种暴力在他们看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棒球比赛，一边骂亚当的人，一边夸他的球技当成一大乐事。一个完美的明星会得到人们尊敬，但一个有大缺点的明星同样会吸引人，因为普通人能从他的丑事中找到乐趣，找到同自已一样的渺小，从而生出一种认同、亲近的感觉。拥戴者的这一减一增，总体数量上并没太大变化。广告商们纷纷选择不再和亚当续约，但又有新的品牌请他加盟，不过都把酬金压得很低，亚当也只能认了，谁知转机很快就来了，好莱坞要拍摄一部虐待杀人狂的影片，请他当主角儿，他立刻就答应了，他的经纪人趁此玩儿命大做宣传，招来无数媒体记者，电影公司也齐心合力爆炒，宣布片中不致命的虐待镜头将不使用特技，而是真实拍摄。这部名为《恶之花》的影片票房大获成功，亚当人气空前高涨，广告商们蜂拥而至，他的广告酬金坐火箭一样窜升，甚至超过了从前。
人生的起落锻炼了亚当一下，他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听见别人贬他、骂他也不太在乎了，因为明白这也是一种关注，也会带来些好处，除非过于严重，否则不必计较，因此场中的喝骂声他满不在乎，而且他知道观众差不多都是虐待狂，在进行或观看虐待时骂脏话再正常不过，因为羞辱人也是一种虐待，连他自已也喜欢折磨别人肉体的同时大声叫骂。
他听着如山如浪的喊声，心中更兴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先暂停了施虐，竖起中指，身子向观众做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大吼：“You pig！Don’t make so much noise， I’m working！（你们这些猪！别吵，我在干活！）”
观众更加发狂地叫骂起来，有胸罩和内裤扔入场中。
所有人都在快乐着，除了黛安娜。
塞缪尔。强生站在庄园別墅区一幢别墅二楼的窗前，看着疯狂的人们和流泪的黛安娜：“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代价。”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怎么不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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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奥，你说人类的价值何在？”塞缪尔说，没有回头看进来的马里奥。
马里奥撇撇嘴：“不要说这些烂话，我不是哲学家，你也不是。如果非要我说什么人类的价值，就是对世上的一切造成伤害吧。”
这一年，塞缪尔。强生决定退休，他回到了和乐园星系相比已显得有些落后的人类故乡：地球，在俄罗斯通古斯卡隐居下来，专心研究哲学，有生之年写下九部著作，其中《思想与现实》一书，被后世誉为最杰出的哲学著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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