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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从自家公子口中得知最后的答案,但小四看着自家公子那阴阴的笑容,已经在心中开始勾画出一副窦家人凄惨的画卷来。
哎!这人呀,活在世上,如果连自己的血缘至亲都不能善待,那又怎么能期望别人善待你呢?窦家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四,让韩丰家的再走一趟崔家,看看本公子送去的东西你家未来三少奶奶用了没?”李三公子突然想到自己找到老怪物配的药,不知未来娘子用了没?有没有什么效果、他自然希望这崔家的老祖宗能快点醒来,未来娘子的心思都放在那老祖宗身上,就算成了亲,那他不就成了做深闺怨夫的命了吗?这怎么成?
“是,公子。”
经过半日的整理,窦家的人就在外院可客院一个叫岁寒居的院子先住了下来。
窦大贵自从进了院子之后,坐在正房的大厅里,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去理会窦王氏和几个儿女的行动。
窦子芳是真的委屈,试想一下,她当初在窦家的时候,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在崔家,不仅要受那些下人的冷嘲热讽,还被崔三公子这个畜生夺了清白,每日还要受那等折磨,每次想到这些,她也是悲从心中来,怎么也抑制不了。
“芳儿,你别总是哭呀,告诉娘,你在崔家过的可好?”
“娘,女儿的命好苦呀!”窦王氏这么一问,窦子芳心中的委屈就像那决堤的河水一样再也止不住了。她当初是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来的,谁料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心中委屈,可有些话她也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她也没有脸面,更何况,自家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没有攀上崔家的少爷,那她的将来说不定又是送给别人做小妾的命,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还失去了清白。
“是那贱丫头对你不好?”窦王氏闻言,将窦子芳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道。她能想到的理由自然就是窦子涵这个当姐姐的欺负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二姐,你哭什么哭呀,当初是你非要来的,我早就说了,这里时那个贱丫头的外祖家,你到了这里,有好日过才怪呢?偏偏你和娘不听我的话,看吧,现在知道后悔了。”窦三姑娘有些不屑地道。这二姐虽然与她是一母同胞,可有时说聪明吗却笨的要死,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就是赶着来受罪的,怪谁?
“三儿,住嘴,没看你姐姐心情不好吗?”在窦家时,窦子芳算是窦王氏的智囊,所以,窦王氏在三个儿女身上还是更偏爱窦子芳一些,当初,她也是希望窦子芳能嫁个好人家,这才同意窦子芳到京城来,她现在关心的是,崔家不是有几位少爷吗?就算勾搭不上崔大公子,勾搭上其他人也是一件好事。
“娘,您就不要问了,女儿就算死,也决不让那个贱丫头好过。”窦子芳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阴森森的,反正她的日子不好过,那个贱丫头也憋想日子过的舒坦了。
窦子芳说完,突然觉得胃里面一阵难受,翻江倒海的,当下再也忍不住,推开窦王氏,跑出房间,在院子里的大松树下,就呕吐起来。
窦王氏看着窦子芳的情形有些不对,脸色苍白,当下也跟着追了出去,等追出去之后,却见窦子芳站在松树下呕吐,她当下心中咯噔一声,走到女儿身边,替她拍了拍后背道:“芳儿,你莫非是有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窦王氏这话音一落,窦子芳觉得将自己中午吃的东西几乎吐了个一干二净,正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却马上听到了窦王氏所说的这句话,当下她脸上的神情就僵硬了,心中不但没有什么喜悦的感觉,反而一抹难掩的恐惧感席卷了她,她在心中算了算上次葵水来的日子,好像真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了,难道她真的有了?
有了孩子,要是崔大公子的,她可以母凭子贵,怎么都能当个姨娘吧,再说崔大公子现在还没有娶亲,只要她生下庶长子,那以后,可这孩子却是崔三公子那个畜生的,如果那个畜生知道她有了孩子,这要是一辈子都跟那个畜生一起生活,她就觉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不能要这个孩子,怎么也不能要这个孩子。对,现在爹娘来了,她可以和爹娘住在一起,先远离这个畜生。
可窦子芳却没有想到,不管是崔大公子还是崔三公子,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是很忌讳正妻进门之前,小妾通房就有孩子的,只有正妻生下长子后,这些小妾通房们才有资格生养自己的孩子。
“娘,这个孩子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您帮我想想办法呀。”
“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王氏现在是满头的雾水,心中倒是真的为窦子芳担忧的。
窦子芳这时一抬头,却看到自家爹正面色冷阴地看向她,心中一个哆嗦,当下镇静了一下情绪小声道:“娘,这件事晚上女儿再慢慢告诉你,你先不要告诉爹,要是让爹知道了,恐怕——”
“娘知道。”窦王氏这时也看到窦大贵,想到这个夫君冷酷凶残时的样子,忙挤出一抹笑道:“老爷,子芳这几日吃坏了肚子,就让她先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吧。”
说完,就给窦子芳使了一个眼色,窦大贵仍一言不发,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是咋偶倒院门外,对站在院子外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我家小犬现在在何处?可否给我那长女带个话,请小犬过来一见。”
窦大贵口中的小犬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豆芽菜,其实,在所有的子女中,窦大贵最疼爱的反而是小豆芽菜,当初,他也看出大女儿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弟弟,如果大女儿去了京城,这个小儿子留在家中,如果他不在家中时,还不知那母子几人怎么折磨那孩子呢,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窦子涵将小豆芽菜带走了。
今日,他见到了两个女儿,却没有见到那个一向还算疼爱的儿子,他一辈子烧杀抢掠,临了,有些东西总不能带到地下去,总需要有个人来继承,大儿子一看就没什么出息,指望不上,那么,这个小儿子,一向聪明好学,要是将来能光宗耀祖那也是一件好事。
“哦,窦老爷说的可是小表少爷,他前几日在学堂受了伤,现在正在自己房中养伤呢?要是窦老爷想见窦小少爷,这事还要给表姑娘说一声。”这小厮本就是窦子涵私下里安排的,也是负责监视窦家人行为的,所以,窦大贵一开口,这小厮就明白对方的目的了。
“怎么会受伤的?伤的重吗?”窦大贵这时总算表献出了几分为人父亲的关心。
“回窦老爷的话,小表少爷的伤已经不重了,可前两日,表姑娘已经将小表少爷送离了府中,如今小的也不知道小表少爷在何处。”
“嗯,那你家表姑娘的未婚夫婿李家的三公子是怎样一个人,你可知道?”
“回窦老爷的话,未来的表姑爷,这个,全京城没有人不知道的,小的也不太好讲,只是知道这门婚事,应该是李家人去请皇上赐婚的。”
“哦,你们家的老祖宗病了,不知大夫怎么说的?”崔家这个老太婆听说现在昏迷不醒,不知道能熬多长时间?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小的只是在外院听差的,进不了内院,更何况,府中对咯祖宗的病,有许多说法,许多人都说,老祖宗这病恐怕凶多吉少了。”这小厮斟酌着话语道。
“哦,这银子拿去喝酒吧。你家大老爷回府了,麻烦小哥给老夫说一声。”
“谢窦老爷赏,小的会让门房的刘叔留意大老爷行踪的。”这小厮倒是将那银子大大方方的接了,仍神色恭敬地道。
两刻钟后,这小厮到了窦子涵的院子里,将窦大贵所问的一切,以及他的回答,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窦子涵听完,就让含笑赏了这小厮一两银子,心中却对这免费凶残爹为何要见崔大老爷心中有了疑惑。
现在想想,当年免费娘私奔本就充满各种疑点,就算娘亲要私奔,但对象是窦大贵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看怎么都有些问题,像窦大贵这种人,并不是崔家的下人,从崔老祖宗口中她也知道,这窦大贵在此之前,根本就和崔家没有任何交集,既然没有交集,那免费娘是怎么认识这个窦大贵的,如果不认识的话,又怎么会和这个人私奔呢?这怎么都解释不通,如果当年的私奔是事实的话,那么,这其中一定被忽略了什么,对了,不是还有一耳光窦王氏在吗?她可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既然这窦王氏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总要想个法子从这窦王氏的口中探明真相才是。
当夜,崔国公的书房
“听说你要见我?”崔国公背对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房的墙上挂的一副图画道。
在书房的烛光下,立着一个一个粗壮人影,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窦大贵。
“国公爷,好歹你我当年好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如今,你我好歹也算是亲戚了,怎能不来拜访一下呢?”窦大贵开口道。
“是吗,如果本国公没有记错的话,你可还是刑部通缉十几年的逃犯,就算你改名换姓了,可刑部还是有你的画像的,当年你们一起的人,有些还没死呢?”
“国公爷记得我是谁那自然最好了,我这样的人,杀人放火别人不奇怪,可像国公爷出身这么高贵的人,却想要了自己亲妹妹的命,这要是传出去,那恐怕——”
崔国公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山贼头目,当年没有永除后患,就是个错误,他没想到,这贼头也会怜香惜玉,最后还生下了一个贱丫头,如今,这个贱丫头却开始与他做对了。不过,这个贼头做事总算还是有几分刷子的,如今,那个人要成事,总是需要各类的人才的,像这个贼头,有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最适合这种人做了,如果,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让这人为自己所用,也算是一举两得,得了一个能用的人,还可以牵制那个丫头。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脸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国公爷说的,人家都说,在京城生活大不易,我这种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家底,总要国公爷帮衬一些不是。”
“这个倒也不难,只是我们崔家的许多店铺那可是你家女儿的嫁妆,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是不能做主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知道怎么做。”
“看妹婿也是个做大事的人,难道一辈子只满足与做点小生意,挣点钱财吗?难道不想做个人上人吗?”
“国公爷的意思是?”
“过来,为兄给妹婿看样东西?”崔国公当着窦大贵的面,打开了书架后面一个暗格,然后拿出了几封书信,展开,让窦大贵观看。
“这——”窦大贵看着面前的书信,有些惊诧。
“莫非妹婿怕了,这事要是成了,妹婿的富贵可是不可限量的。”
“可——”
“妹婿怕什么,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妹婿以前那些事情都做的,如今这些事情也不见比那些事情难上多少。”
“那我以后就跟着舅兄了。”窦大贵也不过只是短暂犹豫了一下,马上就下了决心,是呀,从前,他作为山贼什么事没干过,现在做的事如果失败了,也不过和从前一般,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