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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爹被李三公子扶着,这礼自然也行不下去了,只好直起身子,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的眼神传达他的想法。
这样一个又聋又瞎的老头子去杀人,恐怕有些不太可能,抛开小李将军不说,刚才那大李将军和孟将军可不是随便能被人杀了的,现在刚找出的这一点线索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可是,如果这座园子并没有问题的话,林公子干吗那么紧张,窦子涵的职业本能告诉她这个地方总是有点什么问题的。
王皓王公子眉头也拧了起来,这样一个又聋又哑的花匠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再说了,如果凶手真的和这个园子有关系的话,这个曲老爹是知情人的话,那他就未必愿意说出来。
李三公子看着虽然在假意扶持这个曲老爹,其实是在暗自判断这个曲老爹会不会武功,功夫怎么样?
如今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个曲老爹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可跟自家家里管理自己那些宠物的那个老头子不能比。
林公子不等窦子涵他们发问,就自动用手势和曲老爹开始交谈,问的无非是这几日这园子里克见过什么陌生人?
曲老爹摇摇头,用手又胡乱地比划了一下,然后,林公子有些无奈地道:“世兄,世嫂,这园子平日里就是曲老爹一个人守着,他又聋又哑,住在那边的房子里,就算这园子潜入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你们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夫君,今日我们既然来了,有幸看到这等美景,不如我们四处走走,林世弟不会介意吧。”窦子涵看现在这种情况也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曲老爹有没有问题,还不如回头找人调查一下,还有这个林公子在案发当日都在干什么。
“世嫂和世兄请自便。”林公子道。
窦子涵开始拉着李三公子的胳膊向另一边走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在花丛中有一座亭子,这个亭子建筑很精美,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可窦子涵还是觉得这个亭子建成的时间至少比林府的建筑要显得时间更近一些,柱子上的漆皮明显脱落的较少。
嗯,在这个园子里,有这样一座赏花的亭子,也为这美景增色不少。
“夫君,我们去那边的亭子,从亭子上面看这些花儿,不是看的更清楚一些吗?”
李三公子不知自家娘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既然自家宝贝娘子喜欢这个地方,他自然也极力配合,两人一起向那边的亭子走去。
王皓王公子也站在花丛中,目送那两人的背影向那边而去,在他的眼中,那两人的背影在花丛中分外的亲密和谐,偏偏今日两人穿的衣装颜色也很相似,远远看去,倒挺像一对神仙眷侣。
事实上,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园子到底与那两位将军的死有无关系呢?他既然给皇上上了折子,那么,这件案子必须要弄的水落石出,才能回朝给皇上交差。其实,他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暗影无孔不入,可是因为林守备这些年来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所以,即使楚州城的探子们那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皓王公子收回所有的思绪,却发现就是他一个人站在这边的花丛中,林公子也跟在那两人的身后向那亭子走去。
窦子涵和李三公子向那边的亭子走去,一路上还是留心了一下脚下的泥土,果然,只有这边种兰花的土质才和小李将军那个案发现场的土质有些相似。
两人向携而行,李三公子看到前面有一朵花开的分外鲜艳,和自家娘子粉嫩的脸色多么相似,几步上前,将那花朵摘了下来,然后顺手插在了窦子涵的发髻之上。
这时代的女子梳妆打扮,发髻上总是戴那么多花,最开始,窦子涵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现在倒是适应了,虽然觉得头上顶着一朵花,让她想起杨二车娜姆的感觉,可是这花毕竟是这人亲自摘的,多少代表了他的心意,她看着他满脸的红疹子,偏偏脸上还带着某种柔意,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了。
“娘子真美,这花都比不上。”这人将花插在她的头上,还说了一句肉麻的情话。
“那你将它插在我的发上,是想让我变的难看是不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一向不喜欢撒娇买痴的她也忍不住娇嗔了一句。
“怎么会呢,这花插在娘子你的发上,让这花也增色了许多,你瞧,这其他的花朵不正在点头认同为夫所说的这话吗。”李三公子手指了指身边的花丛,故意制造出了指风,让面前的花朵在一瞬间都齐刷刷地低了头。
“你呀,你别辣手摧花了。”现在又没吹风,看着他的动作,她就知道他在搞鬼,这些花开的好好的,干吗为了一时取悦自己,将这些花朵弄成残花败叶呢?
“好娘子说什么,为夫何时要辣手摧花,你这朵花儿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还是娘子想让为夫做点什么了?”他有些暧昧的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哎,今天干吗要带那个碍眼的人,如果没有那两个碍眼的人,在如此美景旁,他一定要将她亲的脸儿跟花儿一样红才好。
这人又开始抽风了,窦子涵收敛了心神,不再理会这人,顺着台阶上了那亭子。
这亭子上面有一张石桌,石桌四面都有石凳,石桌上没有摆放任何东西,这亭子的地也是由石板铺成的,应该是经常擦洗的缘故,青石板很明亮。
窦子涵顺势在这石凳坐下来,并随意打量了一眼这亭子,这亭子四周本就包在花丛中。从这处看风景,确实是风景这边独好。
李三公子也一掀开衣袍的衣摆坐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花丛中,王皓王公子在另一花丛中,林公子则在亭子下面不远处。
李三公子想起昨晚的事情,决定还是对自家娘子提一提的好。
“娘子,昨晚为夫在林府中又见到了我们昨日白日所见的那位白衣女子。”
“真的?”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在林府出入,这是窦子涵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嗯,昨晚为夫出去之后,碰到了林世叔在喝闷酒,然后那白衣女子就出现了,等林世叔发现之后,那女子却逃走了,接着,林世叔就追那女子去了。”
“结果呢,追到了没?”
“没,林世叔追出去之后,林世弟发现了我在偷看,我就让林世弟追过去了,只是林世弟追到林世叔时,林世叔竟然晕过去了。”
“确实有点奇怪,难道这白衣的卖艺女子是林世叔认识的人,不过,就算林世叔没有追到,咱们却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回头咱们跟林世叔说一声,让他去找那些卖艺的查一下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不就可以了吗。”
“嗯,也好。”就在这时,李三公子面前却有两只苍蝇飞着不愿离去,李三公子现在和自家娘子坐在这亭子上,满目都是美景,何等的赏心悦事呀,这苍蝇却嗡嗡地出来,明显是大煞风景呀!就要伸手将这苍蝇给收拾掉。
这嗡嗡的声音自然也引起了窦子涵的注意,眼看李三公子就要伸手将要这苍蝇除掉,她忙喊道:“慢!”
李三公子闻言,缓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了,娘子、”
“让开!”窦子涵起身,将李三公子的身子拉的从这石凳上站了起来,然后,她慢慢地蹲下身去,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苍蝇看。
李三公子看自家娘子这个样子,也不好打扰,只跟着蹲下身去,两个人同时蹲下身,盯着那两只苍蝇看。
李三公子也不知这两只苍蝇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却觉得自家娘子的行为一定要配合,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体现夫唱妇随的感觉。不,是妇唱夫随的感觉!
这两只苍蝇最后停留在李三公子刚才落座的石凳上面,嗡嗡地叫个不停,接着,又换了一个地方,不过这次,还是围着那一块地方飞来飞去。
“世兄和世嫂在做什么?”他们两人的这一番举动,自然引起了在亭子不远处的林公子。
窦子涵随意回头扫了一眼道;“别吵。”却见林公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动作。
不过,她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回头继续盯着那苍蝇看,都看那苍蝇都分别落在石凳中的哪个部位。
等最后确认者苍蝇都停留在什么地方后,她用手在苍蝇落过的地方来回巡逻,突然,她眼前一亮,原来在这苍蝇停留的其中一个地方,她发现了一个褐色的点,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帕来,在唇边湿润了一下,然后用那绢帕将那褐色的点擦拭了一下,擦拭完毕,将那点举起来,再细细查看。
“血迹。”还不等窦子涵说什么,李三公子就出声了,不错,窦子涵刚才擦拭那褐色的点后,在那绢帕上呈现就是干涸的血迹的颜色。
这时,王皓王公子也发现这边的情况,也走了过来,在三人身后探看,却一直没有出声。
窦子涵发现了这处血迹,但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蹲下身子,继续查看,结果在石凳的另一条腿上,又发现了同样褐色的点子,这凳子腿上的褐色的血点不像刚才那边只有一点,却足有大小不一的三四点。
虽然发现了血点,可这时代就是落后,如果是在现代,可以通过这些血迹检验是否与被害人的血迹是一样的,那样,就可以确定这里可能极有可能是杀人第一现场。
大李将军和孟将军是被剑割破喉咙的,在拔剑的那一刻,极容易带出一些血迹来,而随着血迹形成的抛物线,这血迹必然会溅出一些,这样就会喷洒在杀人现场。
这也是现场为何会有血点的原因,不过,如果这地方就是杀人第一现场的话,那这现场一定被清理过,这些血点只是漏网之鱼,难怪她觉得这石凳和石凳下面的地面干净的能照人影呢?
这时,窦子涵的脑子中自动出现了一副图画,一个夜晚,这亭子有两人对面而坐,其中一位正是孟将军,在石桌上面摆着一壶酒。两个人正在对饮,过了片刻后,孟将军喝了酒之后,失去了意识,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凶手起身,站在孟将军身后,解下了孟将军身上的佩剑,然后将剑刃拔出剑鞘,用手托起昏迷中的孟将军的头,然后将剑刃横在孟将军的脖子下方,然后一用力,唰地一下,剑刃拔出的血迹飞出来一些,溅在了石桌上的一些部位,孟将军就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送了性命。
凶手杀了孟将军之后,将孟将军的身子挟持着离开了这园子,那天傍晚下过一场雨,园子有些地面比较潮湿,凶手路过时,将种植兰花的土泥沾在了靴子上。等凶手将孟将军的尸首带到小李将军的宅子里放置完毕之后,从窗户出去时,将靴子上的土泥留下了一片。
那么,不管这曲老爹是不是真的又聋又哑,他现在都脱不了干系,至少要能证明他没有杀人嫌疑,而且,如果凶手真的与孟将军在这个亭子里曾经喝过酒的话,那曲老爹作为管理这园子的人不会一无所知,极有可能,曲老爹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并且,事后清理这个现场的人,说不定就是曲老爹。
李三公子这时也很兴奋,心中可是相当的自豪,他也不是笨的,这现场的血迹还有那靴子的泥土,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今天来这个园子,可能